“是不是抓到了刺客?”蕭慕英一雙上挑的丹鳳眼,梳着貴婦人雍容的髮髻,頭上未佩戴華麗的配飾,但卻有着天生貴族的氣質,她着一身淺絳紫色的長衫,身材姣好,從外表上看根本不像是兩個女兒的孃親。夜清雪長得十分像她,那雙可愛的杏眼在日後不久也會被時光勾勒成誘人的丹鳳眼。
趙商抱拳道:“卑職參見丞相、夫人。啓稟丞相、夫人,我們一路循着血跡過來,血跡在二小姐門外停了,所以卑職懷疑二小姐的房內藏了刺客,但是安神醫他……”
“安某參見丞相、夫人。”安沉香一見夜胥和蕭慕英來了,也不敢像剛纔那樣囂張了,只好畢恭畢敬地行禮。
“安沉香,你爲何在此?”蕭慕英的聲音帶着極度疑問的語氣。
她看向安沉香的眼神十分不友善,安沉香依舊不卑不亢,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謊話:“夫人,安某來爲二小姐醫治。”
“早不醫治,晚不醫治,爲何偏偏此時此刻來?安沉香,你可知現在什麼時辰了?一個男子,深更半夜在女子的閨房,而且還是已有婚約的待嫁女子的閨房,你說,這可合規矩?”
夜胥在一旁一言不發,安沉香心中打起了小鼓,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此刻夜鈴邇的房間裡還藏着一個半死不活的黑衣人,他要是現在服軟了,一切就完了:“夫人,這是丞相大人的吩咐,只要安某想來,隨時都可以來,就算是深更半夜。”
“你敢拿着老爺的話壓我?”蕭慕英顯然是火爆的脾氣,安沉香此話戳中了她的怒點。
“好了。”夜胥終於出聲,“是本相同意的,但此事下不爲例。”
夜胥此話一出口,安沉香這才安心下來:“這是自然,只是安某有個不情之請。”
“講。”夜胥對安沉香似乎特別客氣。
安沉香也斗膽提道:“在二小姐未能甦醒過來的這些日子裡,這個偏院不被任何人打擾。”
“安沉香,你以爲老爺請你來,你就是座上客,什麼要求都要給你辦到?”蕭慕英就是因爲安沉香是來醫治夜鈴邇的,所以處處針對他。夜鈴邇就是蕭慕英心裡的一根刺,活着一天,她就一天不安寧。那天她聽到夜鈴邇投湖自盡的消息,滿心歡喜以爲這個醜丫頭終於死了,誰知道夜胥竟然去請了金蠶谷的神醫來,還把那個神醫當貴賓奉着,夜胥不僅要治好夜鈴邇的病,還要治好夜鈴邇的臉。這是她絕對無法接受的。
夜胥沒有理會蕭慕英的話,而是對着安沉香,面色沉沉道:“要求可以滿足你,但是在鈴兒出嫁之前,你必須讓她醒過來。”
安沉香腦子轉的飛快,在權衡了利弊之後,立刻答應:“此事無礙。”
“都下去吧。”
夜胥手臂受傷不重,但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他也不想在這事兒上多費口舌,便叫蕭慕英攙着他回去休息了。
一時間,滿偏院的人走得乾乾淨淨,這個破敗的小角落,又恢復了它以往的寂靜。
“蕭慕英。”安沉香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小的時候在金蠶谷似乎也有個姓蕭的女人,每天黑着一張臉,嘴上沒有一句好話,谷裡的人都怕她,他見到她也是繞道走,她的樣子他倒是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她的脾氣很不好,只是突然有一天她就不見了,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安神醫,你快來!”
聽到畫絲的呼喚,安沉香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跑回了夜鈴邇的房間。
“何事?”安沉香問道。
夜鈴邇指了指牀上不停地在淌血的黑衣人:“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