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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彷彿還有綰綰細嫩而又炙熱的身子的觸感，湘篁禁不住再看向環住自己似乎還在睡着的綰綰,有一絲的懊惱。
昨日傳遞了消息出去,然後就“媳婦”的問題與綰綰玩笑幾句,湘篁因而提出了綰綰做媳婦的提議。
綰綰欣然應允,然後……
“看什麼？嗯？”耳畔響起綰綰還帶着睡意的聲音，那聲音比尋常時候低啞了一點，沙沙得聽得湘篁心癢，昨晚上綰綰撩人的呻.吟聲一下子在腦海中浮現,湘篁忍不住靠近了貼上那雙紅脣。
“嗯……”綰綰鼻間響起一聲嘆息，本就環着湘篁的雙臂稍稍用力，同樣送上自己的。
兩個人只是在晨曦的微光中貼着，感受着,親暱而不過火。
過了會兒,湘篁才又出聲，略有意思尷尬：“綰綰，你……嗯……有沒有不適之處？”昨夜到後期，與綰綰的火熱纏綿讓她多少有些失去控制，也不知道是否有做的不當傷到她的。
綰綰卻不急着說，環着的姿勢變作了掛着一般，擺出疑惑的樣子：“不適？湘篁指的是……哪兒？”
“……”湘篁看了眼綰綰眼中的興致，默默轉過頭，“天色不早，按照鬆老他們的速度，差不多也要回來了。”
看着湘篁從牀上坐起，取出兩身乾淨衣衫，穿上其中一身，綰綰一手支着頭，長長的黑髮自露出被子的玉肩上斜斜掛落下來，一派慵懶的姿態：“小竹子，想不到你在此事上，學得那麼快~”
湘篁的背影一僵，但很快又放鬆下來。
她轉過頭，回到牀邊側坐下，與綰綰那盈盈紅目對視。鬢邊的髮絲垂落，因爲尚未束髮，湘篁看上去也染上了幾分嫵媚的氣息。
“綰綰莫非是不滿我學得太快？”湘篁低着頭，嘴角掛上了笑意。
綰綰擡起一隻手貼着湘篁的側臉，輕笑：“怎麼會。只是我的小竹子，總是要被逼急了才能坦然面對這人世間最尋常之事。”
湘篁微微歪了腦袋：“尋常？應當沒有人會覺得兩名女子魚水交融是尋常事吧。”
綰綰笑了：“尤其是，這兩名女子一爲妖、一爲鬼，卻又非妖非鬼？”
“是。”湘篁和綰綰對視一眼，伸手遞過去拉住綰綰的手帶她起身，將方纔放在一旁的綰綰的衣衫展開來，一件件給她穿上。
綰綰白皙的肌膚上還能看到前一晚留下的痕跡，湘篁伸手來回撫摸了後頸下方的一處紅印，忍不住俯身印上那處，過了會兒才離開，將衣服拉上。
互相洗漱挽發，兩人這才離開了屋子。
阿紫已經伏了洛宸在外面院子裡坐着，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她們齊齊看了過來。
一時間，有那麼一絲小小的尷尬欺負飄過。
緊接着，又在湘篁微笑着的一聲“早”中簡單揭過。
正如湘篁所說，沒過多久，鬆老與青姬便趕了回來，小金子也帶着人匆匆趕到，只比鬆老青姬晚了小半個時辰。
有了明玕的消息，他們當然是心急萬分。
不過，再心急，他們也始終記得要謹慎行事，就連明玕都失手被擒，那這幕後之人的本事顯而易見地強大。
瞭解了具體情況之後，他們立刻又四散開來，鬆老和青姬去佈置人手，小金子則去尋一些深藏着的靈玉帶回來，盡數給了洛宸。
終於，在五日之後，洛宸恢復到近乎最好的狀態，在衆人的期盼中再次對幽冥澤探尋。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當洛宸收功時，在外等待的衆人齊齊看向重新睜開的洛宸。
“洛宸，怎麼樣？”依舊是湘篁開得口。
“他還在。”洛宸露出一個微笑，點點頭，“他的情況，除了比五年前虛弱了幾分，總體依舊沒變。倒是一直伴隨着那股妖氣的弱小妖氣顯得危險，隨時可能力竭而亡。”
“小妖氣？”湘篁有些疑惑，先前洛宸並未提到過這個。
“嗯。”洛宸點頭，“兩股妖氣似乎互相都比較友善，應當不是敵人。”
“那就好。”湘篁鬆了口氣，近距離的妖氣，不管弱小與否，都會讓湘篁擔心。
“洛姑娘，不知這幽冥澤現下的狀況是？”鬆老看着洛宸，神色嚴峻。無論是幽冥澤還是天一門，都是危險的存在，而他們如今不得不去挑戰，擁有儘可能多的信息自然是當務之急。
這一點，洛宸當然也想到了。
“幽冥澤遍佈死氣邪氣，吾只能探得數量極多，此種氣息無法定位。”洛宸回答得很直接。
沒辦法就是沒辦法，這兩種氣息往往都是發散的，並且哪怕沒有載體也能存在，洛宸當然不能僅憑感受到這種氣息就認定那兒有什麼東西存在。
雖說沒能得到具體的信息，鬆老卻也沒有半點失望，只點點頭：“那就只能先等青姬訓練的小崽子們了。”
這說得是等，其實卻並沒有過去多少時間，空中突然黑壓壓飛來一片長相奇特的生物。
個頭幾乎只有蜜蜂般大小，全身漆黑，仔細近看竟然還能看到那鳥狀的身子，就連每一個如頭髮絲般細小的羽毛都一清二楚。
但是，若說這是黑鳥，這種生物的頭頂卻長着兩根昆蟲一般的觸鬚，頭頂六隻紫黑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駭人。
“這是鬼蜂鳥。”青姬注意到衆人好奇的目光，簡單地說明，一隻手高高擡起，舉過頭頂。
那羣鬼蜂鳥來到青姬的上方，不再靠近。騰空的飛舞中，鬼蜂鳥羣中飛出一隻個頭比一般的大了兩倍的大鬼蜂鳥，它六隻眼睛緊盯着青姬，漸漸落在青姬的手掌心中。
一陣簡短的鳥語之後，青姬將這隻鬼蜂鳥拉近，小心嗅了嗅它所攜帶者的氣息。
“應當是術毒。”不一會兒，青姬擡頭道。
以術法作爲主要手段的施毒方法，是下毒手法中的其中一種。
尋常的以藥下毒可以找尋出解藥在何處，可這術毒，要麼強行突破，要麼觸發後坐等着下毒之人察覺，來一場大戰。
“看來，幽冥澤確實已經落入天一門的手中了。”鬆老沉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憎恨。
青姬點頭，鬼蜂鳥的信息還沒有結束。
最後一個信息，是最重要的：“鬼蜂鳥能夠到達的範圍之內，隨時可能有邪物出現，數量難以精確。但是，它們並沒能夠飛進幽冥澤的內部。”青姬的臉色並不太好，這次事情，她派出了幾乎所有的鬼蜂鳥，但是這次回來的卻只有一小半數量。
剩下的鬼蜂鳥，都葬身在那片可怕的幽冥澤的肯定。
“幽冥澤中，至少有不下三個的陣法和禁制，極難探查。”青姬黑着臉，猛一擡手讓手掌心中的鬼蜂鳥借力飛起，也是用這個動作告訴空中的鬼蜂鳥可以自行散去。
終於，頭頂上那片黑雲四散開來，衆人的神情無一不嚴肅認真。
沉默了一小會兒，湘篁打破了這片寂靜：“我要去幽冥澤，只有看到了，才能肯定破解之法。”
“這會不會太危險了。”青姬微微皺眉，她身爲馴養了鬼蜂鳥的人，當然最清楚鬼蜂鳥的情緒，它們在害怕，因爲什麼東西而害怕着。
當然，再危險也無法阻止湘篁，不過開口回答青姬的確實綰綰。
她笑得一派自得，似乎並未將這些危險放在心上：“不管如何，我總是伴着湘篁的。”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湘篁和綰綰態度堅決，青姬等人也沒有更有力理由去說服她們三思而後行。
他們所能做的，就只有盡全力協助他們。
倒是阿紫和洛宸，決定了與湘篁和綰綰同去，且不說洛宸那同樣被困在幽冥澤的天魂，哪怕只是爲了能幫到湘篁和綰綰，洛宸也會堅持要去。
關於以氣定位的天賦，有了綰綰先前那句話的指引，洛宸也漸漸摩挲出了一條路。雖然小，至少也還是路。
當天下午，她們四人便來到天一門南邊的一個繁華鎮子——天門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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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爲天一門的存在，才逐漸有往來人員和商路的鎮子，如今已經繁榮鼎盛，隨處可見天一門的弟子行走於街道上購置物件。
不過，這兩日，天門鎮上的修行者比以往多了許多。
阿紫不得不借助洛宸的幫助才能徹底隱去自己的雙耳和妖氣，裝作一個不起眼的普通人在鎮子上行動着。
“是了，宗門比試應當就是最近一月之事，這一次是由天一門主持，在天一門中進行。”湘篁立刻想出了緣由，所以，這幾日竟然是這附近擁有最多修行者聚集的日子。
這邊湘篁的話音剛落，前面不遠就過來幾名修行者。
非常熟悉的服飾，甚至連人都是熟悉的。
綰綰立刻轉頭看向湘篁，只見她面色淡漠，雙眼中似是不爲所動。
她笑了笑，心中瞭然，曲曲手指給自己的容貌稍稍做了改變，雖說只是細微的變化，整張臉看上去彷彿已經換了個人。
洛宸與阿紫不明真相，只是同她們一道走的。
她們，與他們擦肩而過。
有一人轉過頭，疑惑地看着她們的背影。
“長風，怎麼了？”他身邊的人不解問。
“哦，沒什麼，認錯人了吧。”長風回過頭，苦笑着搖頭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