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幾日,崑崙宗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尋常的屋舍還保留着,但戰風帶着族人將一切與如今道教中的仙佛相關全部銷燬,就連大殿都被推倒,只留下一面殘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戰風在戰勝的那一刻,便想好部族接下去要面對的一切。並且與湘篁結盟。
“這裡出去的各個路口都有我的人守着,那晚不會有人能夠傳出消息。”湘篁看着眼前高大的殘牆,道。
崑崙部族打算在這堵牆上繪製西王母的壁畫,那是崑崙部族自古傳承下來的記載方式。他們有幸能一睹西王母的神采,戰風當然要將那一刻記錄下來。
這時候,影刃走了過來,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冊子:“主人,崑崙宗門入冊門人共有兩千七八三十五人,如今應當還有一百零三人在外。”
湘篁點頭,沒等她開口,戰風呵呵笑着:“不過是一百零三個人,哪怕他們一起回來,我們的勇士也不會怕!”
如今,回到安全的居住地,不需要爲了生存和食物費盡心力,更不會因爲環境的惡劣不斷失去年幼的孩子,戰風有信心重拾昔日崑崙部族的“戰狼”的輝煌。
見戰風如此說,湘篁也不會說出貿然介入他們的話。
她本就沒有入主天下的野心,所做的一切只爲了那兩個目的,而如今,她已經達成了其中一個。
“既然如此,雪雕本就是這邊的靈獸,若有問題,喚它傳話便是。”前一日,湘篁便已經讓跟隨而來的手下暫時回去南嶺,現在還在崑崙的也就只有幾人。
告別戰風,湘篁尋思片刻,去了關押昭王右衛之處。
先前那一戰,昭王右衛已經沒了反抗的能力,與他無仇的崑崙部族也就沒有對他痛下殺手。
最後,昭王右衛落在了絳鳶的手中。
湘篁到的時候,絳鳶正從屋裡出來,見她突然來了先是一愣,隨即笑眯眯地說:“湘篁,你是想我了嗎?要是知道你想我,我一定會早早就跑去找你的~”
湘篁沒說破絳鳶笑容底下藏着的疲憊,只是搖頭:“問到你想問的了嗎?”她指的當然是昭王右衛,若是他口風緊,那湘篁這邊也有不少辦法讓他無法自控地說出來。
絳鳶點頭:“我好歹也是茅山道士,怎麼可能問不出。”她聳肩,拍拍頭,“不過我不能再留了,得回茅山好好教訓那沒用老頭,然後再去把我娘接回來。”
“若是有需要,我——”昭王乃是當今皇帝的胞弟,雖說不務正事,但封了地封了王,也算得上權勢滔天。湘篁關心絳鳶,但她的話卻被打斷。
只見絳鳶一手搭在湘篁肩上,眼中噙着淚:“湘篁,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我真是太感動了!”
沒等湘篁說話,又一個聲音摻了進來。
戰鐮從遠處跑過來,一見着湘篁便大聲喊:“湘篁姐姐,你這是要走了嗎?就不能多留幾日?”他氣喘吁吁跑道湘篁身邊,擡着頭看她,“我們一定會準備好最美味的烤肉和最香醇的美酒招待你!”
看那模樣,是滿滿的不捨。
絳鳶看着有趣,搭着湘篁的肩彎下腰:“小弟弟,你就這般捨不得湘篁?爲什麼呢?”
“我不小了!”戰鐮鼓着臉抗議,“我喜歡湘篁姐姐,當然不捨得。”
“喲,喜歡吶~”絳鳶拖長了音,看着戰鐮,“爲什麼喜歡呢?”
“湘篁姐姐的本事就如同神明一般,她的美貌就像是阿木了勒連峰頂上的天池那樣美麗,喜歡她又怎麼了!”戰鐮瞪着絳鳶,一股腦將話說了出來,“我成長爲部族最偉大的戰士,然後迎娶湘篁姐姐!”
“哈哈哈哈。”絳鳶笑得前仰後合,戲謔地看着湘篁,“湘篁,你可是輕而易舉地吸引到愛慕者了吶!不過要我說,就你現在這模樣,恐怕走到哪兒吸引到哪兒,是吧?”
湘篁沒好氣地挪開兩步,一雙黑眸看着樂不可支的絳鳶,淡淡地說:“若是如此,不知我這容貌,是否吸引到絳鳶你了呢?”
絳鳶聞言一愣,擡頭看向湘篁,就見她目光專注看着自己,像是真在認真詢問一般,絕美的容顏因而顯得越發動人。
湘篁的美,在沉靜認真時最能吸引人,就像是沉澱了前年的古玉一般,不自覺地吸引人的目光。
可是,湘篁這麼認真的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方纔那話怎麼都該當做是玩笑纔對吧?
絳鳶張口,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覺得舌頭像是打結了一般,心中萬般糾結。
“這麼說,湘篁是想吸引絳鳶了?”正當時,斜裡又一個聲音響起,似笑非笑,那話音就像是打了幾個轉一般。
絳鳶神色一凜,看着湘篁見證了古玉碎裂的一幕,噙着笑:“是呢,我倒是沒想到原來小湘子想吸引我~”
果然,從綰綰的聲音開始的那一刻,湘篁的神色就徹底僵住,全沒了平日裡那淡漠從容的樣子,看得絳鳶心裡悶笑得厲害。
綰綰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傷感:“真傷心,湘篁都沒有想過要引誘我,莫不是我入不了湘篁的眼。”
看着綰綰一步步走近,絳鳶本還想再澆點油,卻扛不住眼前兩人分明是趕人放出的壓力。
“小傢伙,我們去打一架,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絳鳶一把拉過雲裡霧裡的早跟不上節奏的戰鐮,不由分說地抓着快步離開這是非之地。
被留下的湘篁僵着背,聽着身後綰綰越來越近,沒敢去看綰綰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感覺到綰綰已經到了身後,目光正看着自己。
“唉——”一聲嘆息在耳邊響起,湘篁只覺得自己的心顫了一顫,那嘆息中滿含着幽怨,聽得湘篁隱隱有些心疼,緊接着,便聽到綰綰在耳邊吐氣如蘭,“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有我來引誘湘篁你了呢~”
下一秒,一個輕吻落在正被氣息拂得發燙的耳廓上。
湘篁一驚,下意識往另一側挪了一步,轉頭盯着綰綰。
只見綰綰微微垂着首,一雙張揚奪目的丹鳳眼顯得越發狹長而柔媚,細密的睫毛輕顫,像是受了萬般委屈:“湘篁莫不是嫌棄了我?”
湘篁急忙搖頭:“怎麼會,你明知道那只是玩笑!”她急得連忙說明,哪怕知道綰綰多半也是在逗自己,可就看不得她如此神情。
“湘篁。”綰綰似是有些驚喜,擡了眼,一雙赤紅的雙瞳灼灼看着湘篁,走近一步,“你不嫌棄我?”那模樣,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
“當然不。”面對這個問題,湘篁自然是認真回答。
“那……你是喜歡我的了?”又走近一步,綰綰眼中帶着期盼,任何人都不忍拒絕。
“是。”湘篁點頭,想要說什麼卻被綰綰的下一個動作打斷。
走近這一步,綰綰和湘篁幾乎已經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綰綰的聲音放得很輕很柔:“如此,湘篁有沒有被我誘惑呢?”
微微打顫的尾音,勾得湘篁的心癢癢的,眼前便是綰綰妖媚的容顏,那雙美麗的赤瞳中就只有自己,湘篁只覺得呼吸有些發緊,大腦一熱,對着那雙帶着一絲光澤的雙脣就印了上去。
綰綰的脣有些涼,細膩滑嫩,湘篁摩挲着、吮吸着,感受着它們在自己的口中漸漸變暖。
伸手環住湘篁的脖子,綰綰將自己的身子靠入湘篁懷中,配合地微微張口,將湘篁迫不及待的舌迎入,任由她在自己口中肆虐,感受她帶來熱烈感官。
兩人皆是氣息綿長之輩,如此口舌相纏,一時都入了忘我之境,滿心裡都是對方。
“你們在做什麼?!”戰鐮驚疑的聲音就如同炸雷一般響起,驚得湘篁下意識一合口,雙齒咬上了什麼才驚覺不對,急忙又鬆口才退開。
她沒好意思當着不知何時又跑回來的兩人的面詢問,只好擔心地看向綰綰,從她眼中看到一閃而逝的痛意和忍耐,想要開口,卻被她搖頭打斷。
這時候,戰鐮已經衝過來拉開了湘篁:“你們方纔在做什麼?”他來回看着二人,雖然還是半大孩子,但崑崙部族向來大方,這些事他也已經懵懂知曉。
可是,眼前兩人都是女子啊?!
絳鳶拉走戰鐮後確實跟他打了一場,之後放任還有話說的戰鐮跑回來,也是打着看熱鬧的算盤,哪裡想到這兩人竟然就在這院中擁吻,結果被戰鐮親眼目睹了。
看湘篁眼中帶着尷尬,似是不知該如何說,絳鳶上前拉過戰鐮:“小鬼頭,你知道你們西王母與她妹妹的事吧?”
嗯?戰鐮不明白她指的什麼,但還是點頭:“西王母神與她的妹妹感情很好,她妹妹長居阿木勒連峰,西王母神每次帶人征戰或者刑殺後,都會回到阿木勒連峰的天池洗盡一身的殺戮,再與妹妹一起生活,直到下一次不得不離開。爲了能就回妹妹,西王母神甚至耗費大量的神力,製造了崑崙天棺這個法器。”
絳鳶點頭,滿臉的嚴肅:“這就對了,你看湘篁,她一樣那麼厲害,一樣爲了綰綰用天池水洗去殺戮,一樣用崑崙天棺就回了她。”她一本正經地看着戰鐮,說一句就看着他點頭一次,停頓到戰鐮越發疑惑的時候,她一錘定音,“你覺得西王母神和她的妹妹能被你分開嗎?”
“不能!”戰鐮立刻搖頭。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絳鳶指着湘篁和綰綰問。
戰鐮跟着看向她們,小臉皺成了一團,終於在絳鳶逼人的目光中點頭,垂頭喪氣地說:“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揉揉戰鐮的頭髮,絳鳶站起來,繼續把戰鐮往外拉,趁着他沒注意朝湘篁和綰綰二人擠眉弄眼,“這青天白日,還是小心點好吶~”
終於,目送一大一小離開,湘篁忍不住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臉,她只覺得現在臉頰燙得很。
綰綰注意到湘篁的小動作,笑了笑饒有興致地接着之前的擁吻道:“看不出來,小竹子你學得倒挺快。”方纔她只是配合湘篁的動作,一切皆是湘篁做的主導。
湘篁沒好氣地說:“還不是綰綰你,教、的、好。”什麼誘惑引誘的,她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禁不住誘惑在白日裡和綰綰就在這院中做親密之事。
“小竹子你這可是冤枉我了。”綰綰一副冤枉的模樣,“我雖做了那麼久的鬼,確實有不慎見過幾次男女之事,可自己確實也是頭一回。”
湘篁看了綰綰一眼,回想她前後的行爲,半點沒有相信的意思,只是轉開了話題:“若無其他事,我們今日便離開崑崙了。”
“去哪兒?”綰綰見湘篁不信,也只是勾勾嘴角沒再多作解釋,問。
“去南嶺。”湘篁擡頭往南邊看去,“帶你去見幾個長輩,都是我父親昔日的親信,再做打算。”
綰綰有一瞬的驚訝,但很快笑道:“好。”那彎起的眉眼,滿是欣喜。
作者有話要說:一大份湘篁和綰綰的感情戲,可否滿意~白夜最近上火,要那什麼的你們自己腦補吧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