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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瑾,我覺得今天頭似乎不太疼了。”看着歐陽瑾送走來學字的孩子們,合上門,柯穗走過去挽着她的手臂道。
歐陽瑾自然有察覺到柯穗今日的情況不錯,說話時也不會停頓,如今聽她說頭疼減輕,自然是高興:“有好轉便好,待你再好上一些,我帶你出去踏青。”
“可以去溪邊嗎?”柯穗雙眼一亮,如同繁星般璀璨。
“當然可以。”歐陽瑾笑着頷首,“我抓魚烤了給你吃。”
“太棒了!”柯穗興奮地拍掌,小時候她時常跟着歐陽瑾去溪邊玩耍,吃烤魚。只從病得無法很好自我控制之後,她就沒再吃過烤魚。
歐陽瑾怕她找不出刺,噎着。
看着柯穗如同小鳥兒般雀躍,歐陽瑾的心也跟着飛揚起來。
門外,突然響起呼喚歐陽瑾的聲音。
“歐陽先生!”
歐陽瑾心中一緊,這聲音是先前去焦陽城賣東西的張二,看時辰現在也不過剛回村子,來這裡找她作甚?
她想到了前一日目睹的場景,那血肉模糊的院子。
沒等歐陽瑾反應,柯穗已經去開了門。
之前她反應慢,都是歐陽瑾開的門。
張二喊了會兒,終於等到了開門,看到門後的人一時愣住。
隨後,他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姿容綽約的姑娘是歐陽瑾的表妹,笑着連聲招呼:“是柯姑娘吧,今日看來氣色不錯。”
“嗯。”柯穗笑得燦爛,沒注意到對頻頻偷眼打量自己,轉頭喊着,“小瑾~”
聲音如玉石般清脆悅耳,聽得人心動。
張二不禁心想着,只怕天上仙女的聲音也沒有柯姑娘的好聽吶。
歐陽瑾應聲快步走出,恰好見着張二不及收回的目光,心中不禁涌出一絲怒意。
她斜跨一步將柯穗擋在身後,才掛上溫和有禮的微笑對張二道:“找我何事?”
柯穗在她身後,聽着歐陽瑾的聲音,不禁露出有些疑惑。
張二被如此一問,纔想起趕過來的目的,笑呵呵地說:“是這樣,方纔我在城裡遇上了二舅,他讓我告訴你,明日一大早要殺頭豬,你可以去買。”
原來是這個,歐陽瑾暗暗鬆口氣,笑着說:“那真是太好了,我明日一早便去,多謝你傳話。”
“嘿嘿、不客氣。”張二撓撓頭,忍不住想再看看歐陽瑾身後的人,卻被她擋得嚴嚴實實地,只好吶吶道,“那我走啦。”
“等等。”歐陽瑾開口叫住張二,忍不住問,“城裡有發生什麼事嗎?”
張二疑惑地看着歐陽瑾:“歐陽先生指的是?”
歐陽瑾不禁有些後悔,但面上不動聲色:“哦,昨日去城裡,聽張屠戶說起,城裡最近都不太平。”
張二恍然大悟,看看四周悄聲道:“是啊,聽說昨日又死了一家,那地方可慘了!兇手一直都沒找到呢!那些人都在傳,根本不是人乾的!”說到這,他打了個寒戰,不想再繼續了,“歐陽先生,你進城可得多加小心纔是!”
“嗯……”歐陽瑾點頭,確實不是人乾的。
“不過,大家都說這兇手一次都殺一家子,也許不會對落單的下手。”張二見歐陽瑾神色凝重,又說了些聽來的消息讓她放鬆點。
“多謝了。”歐陽瑾點頭,“天色不早,你也趕緊回去吧。”
“嗯。”
等張二走了,柯穗看看站立不動的歐陽瑾,伸手拽着她的衣袖:“小瑾,你不高興?”
歐陽瑾聞言轉身,目光落在柯穗臉上,凝視着。
柯穗疑惑地回視:“小瑾,你在看什麼?”
歐陽瑾伸手撫上柯穗的臉:“小穗,我們相依爲命那麼多年,我竟然忘了你有多美。”
雖然不明白歐陽瑾爲何突然這麼說,但到底是在誇她,柯穗臉上染上紅暈:“哪裡,若是小瑾你好生做、”她皺着眉想了下,“女兒家打扮,比我漂亮多了。”
“哦?是嗎?”歐陽瑾挑眉,語調上揚,“小穗,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爲了方便,歐陽瑾向來是爲圖方便不着繁瑣衣裙,這樣來往於城外野地時也會安全一些。
被歐陽瑾一問,柯穗的臉越發地燙,移開視線小聲說:“我看的。”
看,是柯穗最能做到的一件事,哪怕說話和行動都困難時,她的雙眼還能看到,所以她每日最多的時間就是在看歐陽瑾。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她,只爲不將她忘記。
歐陽瑾心中一動,帶着柯穗進了院子,擡腳關上門,抱着她挨近了道:“小穗,今日當真不那麼頭疼?”
柯穗似是明白了什麼,回抱着歐陽瑾縮在她頸間點點頭,蹭得歐陽瑾越發心癢。
許久未與柯穗親近的歐陽瑾,被張二的視線勾起了酸意,如今見柯穗點頭,她也就放心地讓自己放縱一次。
沉淪在柯穗脣舌間褪不去的藥湯苦香會中,歐陽瑾抱起她往屋裡走去。
現下時辰尚早,在村外田間幹農活的村民們陸陸續續地回村,言笑晏晏。
這些聲音傳入院子,卻絲毫影響不到屋中的融融春色,反倒是更添幾分緊張的綠意。
第二日,歐陽瑾起身,看看身旁仍在熟睡的柯穗,嘴角勾起愜意的笑容。
有許久沒那麼開心了吧,小穗的病竟然有了好轉。
因爲心情的愉快,歐陽瑾的步伐也輕鬆了幾分。
一路趕到焦陽城,隨口應了張屠戶說的注意安全,她帶着新鮮的豬腦往回走。
但是,這輕鬆的心情卻沒能保持下去。
吃了豬腦過了一夜,柯穗是在頭疼中醒來的。
看她煞白的臉和滿頭的汗珠,歐陽瑾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明明之前好了兩日,也沒斷過吃腦,柯穗的情況卻像是幾年前一次斷了吃腦時的情況一樣。
更迅速的惡化。
停了課,歐陽瑾在牀邊陪了一天,心中的推測成形。
以形補形,果然柯穗的腦袋還是得人腦補最好啊。
哄了柯穗睡下,歐陽瑾咬咬牙,翻出家中一柄除草用的柴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平陽村。
這是月初,天上幾乎見不着多少月光。歐陽瑾披着星光先去了一條溪水邊。
柴刀只是偶爾除草用,上面多少長了斑駁的鐵鏽,她尋了一塊石頭在溪邊開始磨刀。
靜謐的溪水旁,除了潺潺的流水聲,便是這來回的磨刀聲,在野外顯得格外突兀。
歐陽瑾默默聽着,將那一聲聲催命般的磨刀聲牢牢記在心裡,將刀磨好,也是將心磨硬。
終於,柴刀上看不到半分鐵鏽,光滑地甚至能反射出光來。
歐陽瑾也完全定了心思,不再猶豫,快步往城裡走去。
要趁着夜深人靜。
甚至還要僞裝成那東西所作!
踏入城中,歐陽瑾穿行在小道里,一戶戶地看着。
因着先前幾起兇案,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就連打更人都不再上街,整個焦陽城就如同一座寂靜的死城一般。
不對,街道上有巡邏的捕快,縱使再害怕,他們吃着公家的飯,不得不舉着火炬走着。
他們三五成羣,一起走着壯膽,腳步飛快,只求儘快結束這巡邏。
歐陽瑾避過了一組捕快。
想到自己甚至希望那東西出現,歐陽瑾不禁有些好笑。
算了吧,這麼多年,小穗就靠着你一人,你如今還想去依賴妖怪不成?
歐陽瑾在心中自嘲。
走了會兒,歐陽瑾還是轉到了她最熟悉的城南區。
張屠戶家便在這兒,平日裡等着殺豬時也會聽那些大嫂們嘮嗑,對這邊的每戶人家自然都更熟悉。
眼前這家,家裡只有一寡婦照顧着才四歲大的幼子、以及臥病在牀的婆婆。
以前歐陽瑾曾對這寡婦起過一絲憐憫之心,如今卻也顧不得那麼多。
深呼吸一口氣,歐陽瑾小心用柴刀插入門縫,一點點撥動門栓。
都是老舊的屋子,門栓很快便開了,歐陽瑾輕手輕腳地踏入,合上門。
適應了黑暗的雙眼打量了屋子的結構,歐陽瑾選了左邊的布簾掀起走入,邊上一根粗木棒狠狠砸下。
歐陽瑾不急閃躲,只來得及擡起胳膊擋,一聲悶響,胳膊一陣鑽心的疼傳來。
可如今也顧不得了。
眼看着這寡婦要放聲大喊,歐陽瑾忍着巨疼捂住她的口,右手拿起柴刀狠狠對着寡婦的身子便是幾刀。
最初還能感覺到捂住的口中幾聲嗚咽,到後面,已經再無動靜。
歐陽瑾喘着粗氣放開寡婦,她的屍體順着牆落在地,一雙眸子裡滿是驚恐和絕望。
右手穿在陣陣的麻,就連歐陽瑾自己都不曉得從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
只是,她總要或者帶着新鮮的人腦回去,小穗還等着她。
寂靜中,身後突然響起孩童的啼哭聲,歐陽瑾的精神又瞬間繃緊。
她匆匆轉身,尋着毫無抵抗力的孩子便是幾刀,孩子的哭聲停止,鮮血從幾道口子中淌出。
歐陽瑾不停留,立刻去了邊上的屋子,將在牀上無法動彈的老人也殺了。
她滿目血絲,全身燙得厲害,最初殺人的驚恐漸漸變了味。
殺人,也不過如此,不難。
當歐陽瑾將三具屍體都拖到前廳,讓血流了一地,再用手將刀傷撕扯到看不出來時,沾着血的臉上已經帶上了古怪的笑容。
就如同那日所見,她將屍體的一些部位擺放成了菜的模樣,最後看了一遍,將隨身帶來的布取出擦乾手上的血跡,這才掏出小心翼翼放着的荷葉。
將孩子和寡婦的大腦取出用荷葉包好,歐陽瑾帶着擦乾了的柴刀、在門外換上了新鞋,帶着滿是鮮血的鞋子離開了焦陽城。
焦陽城依舊一片寂靜,一道黑影看着匆匆離開的歐陽瑾,閃回了黑暗中。
幾個起躍,黑影踩上屋頂跳到一家客棧的二樓,悄無聲息地進了其中一間屋子。
屋內沒有點燈,比街道上還要昏暗。
但黑影沒有撞到任何擺設,走到:“主子,屬下方纔看到,兇案乃一人類所爲,不是噬魂。”
桌子旁,有一人坐着,看不清模樣。
她輕笑一聲,聲音冷冽:“那只是說明,噬魂很聰明。”
“主人的意思是——”黑影有些訝異。
“既然噬魂要我們如此認爲,那你跟着那人類便是。”她似乎頗有興致,“就玩一把,看誰纔是贏家。”
沒什麼懸念。
然後,果然重口味能炸出幾隻潛水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