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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着在外當節儉開銷,綰綰成功地爭取了與湘篁同住。
再順着長風自己的擔憂搶先說了帶湘篁去休息會兒，綰綰很快便拉着湘篁回了房，關上房門。
看着綰綰這一連串流利的動作，湘篁無話可說,只能默默扶額，順帶還爲自己的長風師兄默哀了一會兒。
畢竟，從方纔長風師兄對綰綰所說只有點頭的反應看來，師兄只怕真被綰綰那一眼一笑給勾了一把，所以暫時纔會有些失常。
可是，綰綰有那麼美嗎？
湘篁默默看着綰綰，心中念着,全然不記得當初在賈府相識時,她自己也覺着綰綰美。
“你放心,依照你師兄的心性和修爲，待過會兒便會如常了。”綰綰笑盈盈地說，“不過，趁着你休息、只有你我之時，我們是不是該說說接下來的那場除妖行動？”
說到正事，湘篁也正了色，點頭：“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會有大批妖物聚集。”
畢竟，大部分妖物都習慣獨行，有親緣關係的或者是原型習慣羣居的，纔有可能出現三五成羣的狀況。
大批妖物聚集，若爲爲了爭奪某些資源，只怕就是有什麼在操控。
沉默稍許，綰綰道：“湘篁，你是否知道妖王？”
“妖王？”湘篁驚愕地看着綰綰，隨後點頭，“有聽長風師兄提到過，說是實力強大到能讓一方大妖怪們都俯首稱臣的便是妖王？”
“差不多。”綰綰頷首，“妖類是最尊崇力量的，實力是最重要的一點，但我聽聞昔日妖王不僅實力強大，卻也並非只會硬拼之輩，品性和智力俱佳，所以他手下有一批對他極爲衷心的大妖。”
這一段話，湘篁來回想了一遍，看向綰綰：“昔日妖王，所以如今的妖王不是他？”
綰綰攤手：“聽說這兩年有個什麼妖成了新妖王，但因着昔日妖王失蹤，在那些終於昔日妖王的大妖眼中也算不上名正言順。其實這就跟人類差不多，自然會有爭執。”
“所以這是兩方妖物要打起來了？”湘篁驚得站起來，“都這麼厲害，那就這麼些人哪裡是對手？！”
別說這裡都是緊急從附近趕來的一般修道弟子，哪怕是師父來了也未必能輕鬆面對吧？
見湘篁緊張的模樣，綰綰不禁笑了：“小竹子，別緊張呀。”她走過去將她重新按回到凳子上，“要真是這樣，這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這架勢，應該是能解決的範圍。”
湘篁想了想，綰綰說的也沒錯，這才又放心下來。
“不過，若真是如此場景，湘篁你要如何做？”綰綰話由一轉，饒有興致地問。
湘篁撇嘴，抱着小妖輕撓它的下顎：“勸師兄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她目光微晃，似乎還想到了什麼，卻抿脣不說，“總之不能什麼都不清楚就去了。”
顯然，湘篁如今已經漸漸習慣了在行動前先保證自保，綰綰心裡得意，也就決定不去計較湘篁那總不忘的師兄。
不過，綰綰也沒想到自己不說話，反倒讓湘篁提出了她的意思：“綰綰，我還是覺得你不能去。”
對於這個問題，綰綰挑眉：“小竹子，你覺得我會聽嗎？”
先前，綰綰一般都不會反對湘篁的想法，如今突然明顯地反對，倒是讓湘篁有些許的不適應。
這還不止。
“若是你硬要求我留下，我只能想辦法偷偷跟上，那會發生什麼我就沒有把握了。”綰綰言語中的威脅分明。
湘篁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自從被蠑螈精稱爲半妖，湘篁的情緒一直就不太穩定，如今被綰綰毫不客氣地威脅，心情又顯煩躁。
綰綰敏銳地察覺到湘篁的情緒，將她拉到跟前，一雙赤紅眼眸定定地看入湘篁眼中，伸手撫按湘篁的眉頭：“湘篁，你擔心我被發現，我也同樣擔心你被發現。若是要我就這樣躲在後面，只能乾等着不知何時才能安全回來的你，我做不到。”
綰綰說得緩慢，一字一句咬得清晰堅定，聽得湘篁心頭有點發酸。
“若是你，你能安心躲在後面等待嗎？”
“……不能。”湘篁誠實地說。
按照綰綰所說將自己放在她所處的位置，是的，她自己也做不到。
綰綰笑了，拉着湘篁的手：“所以，我們一起面對，不是很好？”
湘篁還能說什麼？她只能妥協地點頭。
接下來，綰綰便面臨了被塞一大把道符的情況。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將乾坤墜中所藏道符都拿出來，一張張挑選的湘篁，不得不提醒：“小竹子，你師兄要是見着我使這些，還不得說我偷師了。”
“……”湘篁看看手中的道符，最後收回乾坤墜中，“我是想着道符能在掩蓋你的氣息，能全用道符就不易察覺了。”
綰綰將手中的道符找了找，只留下幾張天罡符：“這樣便好，這次除妖有那麼多人，我們不必輕易出手，不是還有個師兄麼。”
綰綰絲毫不掩藏自己將長風推出來當擋箭牌的打算，不過湘篁的反應纔是讓人驚喜。
“嗯，長風師兄很厲害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湘篁沒有聽出綰綰的意思，還是她對這打算也非常贊同。
沒等綰綰再說什麼，她突然神色一凝，轉手祭出一道天罡符，朝着疑惑的湘篁豎手指於脣前示意噤聲，自己輕巧地閃到一側的屏風後。
這時，敲門聲也響起。
“湘篁師妹。”是長風在敲門。
“來了。”湘篁一邊應聲，一邊疑惑地看向綰綰，長風師兄之前就已經見過，綰綰爲何突然這麼大的反應，還要用上天罡符？
不過，她只看過去一眼，急忙又轉回了頭，耳根有些發燙。
那屏風上此刻掛了紅色衣物，分明是綰綰先前所穿的，湘篁方纔那一眼還看到一節白嫩的手臂。
匆匆打開門，湘篁才知道原來來的不是長風師兄一人，他身旁還站着一個身着深棕色衣服的人，看上去皮膚有些蒼白，雙眼下也有明顯地青色，讓原本還算俊朗的面容徒增幾分猙獰。
“師兄，這是？”湘篁疑惑地問，她如今的感知已經比從前強了許多，能感受到他身上有一股死氣。
若不是長風師兄帶來，湘篁一定會對此人保持很高的警惕。
“湘篁師妹啊，這位是鬼子師兄，是我的好友，沒想到今日能遇上，所以帶來給你認識。”長風師兄笑着介紹，而那鬼子則是朝着湘篁點點頭，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鬼子他少言，不過很有義氣。”
這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果然是天淵之別，長風溫文有禮總是帶着和煦的笑容，那鬼子卻總是板着臉，陰沉得很。
“鬼子師兄，你好。”既然長風師兄如此介紹，湘篁也就這麼喊了。
只是他身上那個死氣以及夾雜着的一點鬼氣讓湘篁心中疑惑。
“我師門的術法，主要就是馭鬼。”鬼子突然開口，就連聲音聽上去都有些涼涼的。
但是他的話分明是回答了湘篁並未出口的疑惑，而湘篁另一個不解也得到了解釋。
修習馭鬼之法，自然更容易察覺到鬼氣，就如同鬼於鬼、妖與妖之間更容易辨認對方一樣。
綰綰定是感覺到鬼氣，才突然用天罡符隔絕自己，然後躲到屏風之後。
“湘篁師妹，你的朋友呢？”果然，長風沒有忘記湘篁這兒還有一人，此刻許久未見蹤影，難免疑問。
“啊？哦。”湘篁很快鎮定下來，“師兄，綰綰她在沐浴……”
“誒？”長風面上不禁尷尬，“是我失禮了，待會兒下來一起吃飯吧？”
“好的。”湘篁點頭，忍不住又看了眼鬼子，正好看到鬼子同樣在看着她，烏黑的雙瞳裡竟然有一絲幽幽的藍光。
目送兩人離開，湘篁關上門，還不放心地上了栓，這纔對着綰綰那邊說：“綰綰，他們走了。”
回答湘篁的，除了偶爾的水聲，並沒有其他聲音。
“綰綰？”湘篁疑惑了，綰綰總不至於現在這時候真沐浴吧？
說來，女鬼需要沐浴嗎？
不管湘篁心裡怎麼想，綰綰始終沒有回答。
等了會兒，就連水聲都消失了，依舊沒聽到動靜。
湘篁終於按捺不住，帶着點擔心走到屏風後，緊接着被眼前的景色鎮住。
大浴桶內，綰綰雙手擱在桶邊緣，下巴抵着手臂，雙目緊閉着。從雙臂到肩背處的光潔曲線微微起伏，帶着桶中的水輕起波紋，晃花了湘篁的眼。
湘篁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
直到門口走道有人走過，湘篁才驚回了神，不禁後退一步，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咳，綰綰，別睡了……”長風和鬼子還在樓下等着，她得叫醒綰綰。只是，這聲音怎麼聽都覺着沒什麼底氣。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依舊缺眠，加上昨日眼睛疼的厲害，因此沒更……今日得加把勁了
另外，關於這個故事的劇情，因爲會有不少牽扯，所以劇情斟酌量比較大，希望能把握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