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雀很不小心的告知了藍小賤元寶的真實身份後,她足足三天,每頓只能吃下兩碗飯。胃口驟減!
“你也別太激動,我知道,你難以接受這麼大一件喜事,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想想也很正常,你,慕容九,元寶,你們哪個身份簡單了。”說完後,朱雀趁她走神,將其面前的一隻雞腿,迅速夾走。
激動?她激動個毛啊!藍小賤回神,怒目而視,“你哪隻眼看到我激動了,還有,把雞腿還我!”搶回雞腿後,她又不忘補充一句,“我那是難過,心痛,悲哀,你不懂!”
朱雀吞了吞口水,說了句大實話,“傷心的人,吃不下這麼油膩的食物,你撒謊!”
“……”她個例,傷心也得吃飯啊,否則那就不叫傷心,那叫自殺了!
鬧歸鬧,但是吃過飯後,兩人很默契的一同走出了飯廳。當然了,慕容九並未管她們。
“你這樣做行嗎?”朱雀拉了拉藍小賤。
“怎麼不行,我只是想去看一看珍珠跟元寶,看看他們倆現在好不好?”
朱雀撇了撇嘴,不再多說什麼,反正不管怎麼說,既然藍小賤做了決定,那她跟着做就是了。
出了王府,藍小賤便直奔菏澤的住處去。然而就在她前腳剛走,王府門口站着的兩個人相視一笑。
菏澤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就這樣放任她。”
慕容九手一攤,輕鬆一笑,“那沒辦法,我一直就這樣體貼。”
菏澤朝他胸膛打了一拳,“老三啊,你呀你,你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兩人都哈哈一笑,隨即轉身朝着書房走去。
當藍小賤跟朱雀來到菏澤的住處後,毫無阻攔的便進去了,也沒有人制止。
“這都沒有人守着嗎?”朱雀疑惑的問出聲。
“或許菏澤知道我要來,便事先吩咐了的。”她也算是說對了,確實如此,菏澤走之前交代了的,倘若藍小賤來,一律不準阻攔,就當做沒看見一般。
當然了,以防他們認不出人,菏澤還刻意將藍小賤的外貌描述了一番。最後又叫人拿來筆墨紙硯,親自將她的容貌畫了出來,讓所有侍衛都看了幾遍,並牢牢記住。
雖然他這樣的做法,有點多餘,因爲就算他不這樣做,藍小賤也能夠暢通無阻的進來。畢竟她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了,人家也是有法力的。何況身邊跟着的朱雀是幹嘛的,可不就是遇到麻煩事,推出去出力的。
藍小賤剛走到院子,便聽到了屋裡傳出了爭執聲。
一道軟軟糯糯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屋中清晰的傳來,“哥哥,我要找孃親。”
一聽這個聲音,藍小賤恨不得立馬推門進去。聽着那略帶哭腔的聲音,她淚水不停的在眼中打轉。
“珍珠。”行動已然快過思維,想的同時,她腳已經邁了過去,一把將門推開。
原本還拉着元寶的袖子哭鬧不停的珍珠,在看到藍小賤時,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還蓄在眼眶中打轉。
“元寶。”藍小賤試探哆嗦着開口,然而喊完後,她自己又啞了,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元寶謹慎地看了眼藍小賤,將珍珠護在懷中,“你是誰?”
朱雀見藍小賤這衝動樣,恨恨地直跺腳。她見情勢不對,趕緊上前打圓場。
“嗨,元寶。”
元寶看見朱雀,才鬆了口氣,他趕緊拉着珍珠從藍小賤身邊走了出來,繞過她直接走向朱雀,咧嘴一笑道,“阿朱姐姐,我嬸孃呢?”
藍小賤猛地回過頭,正想說,我就是。可話到嘴巴,卻硬是憋了回去。就算是她現在說了,可元寶會相信嗎?
明明就是兩個不同的人,她要說自己就是他嬸孃,大白天的,嚇人呢?誰會相信,除非遇到邪了!
朱雀瞅了眼藍小賤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張張嘴,又轉頭看向元寶,笑了笑,“你嬸孃有點事,過段時間就會來找你們了。”說完後,她指了指藍小賤,也算是幫她一把了,“這是你嬸孃的朋友,讓她來照顧你們。”
元寶轉身看向藍小賤,禮貌地朝她鞠了一個躬,“謝謝阿姨,我會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好妹妹。就不麻煩阿姨了,我們會等嬸孃回來。”
藍小賤眼睛紅得像兔子,她不行了,她已經聽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她非得哭出來不可。
深吸了口氣,藍小賤強行將淚水逼了回去,再轉身時,目光一片清明。
“元寶啊,我聽你嬸孃說了,你是個懂事可愛的孩子。我跟她關係很好的,這段時間,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由我來照顧你們姐弟倆。”
元寶固執地搖了搖頭,並將珍珠拉到身後,“謝謝阿姨的好意,真的不用了,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藍小賤嘆氣,唉,都怪她,將元寶這孩子教得太有骨氣了。這下,她再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多麼痛的領悟!
想了想,既然今天來了,無論如何她都得將元寶跟珍珠帶走,就算身份暫時不能公開,她仍然得帶走倆孩子。
因爲除了她,沒有人會那麼細心得照顧好倆孩子。
“元寶啊,你嬸孃可是跟我說了你不少事哦。”藍小賤狡黠一笑,然後劈劈啪啪的將元寶的優點缺點,以及幹過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他在寡婦村跟哪些小孩玩得好,哪些小孩玩不來,甚至跟誰打過架,她都掰起指頭,一一熟了出來。
當她說完後,又用一種信我了吧的神情看着他。
元寶羞得滿面通紅,但同時又趕到了一絲熟悉和親切,因爲剛纔藍小賤數落他時,讓他想起了嬸孃。
當時嬸孃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話,數落完他後,還用一種勝利的眼神看着他。
元寶目不轉睛地盯着藍小賤,越看越覺得她像自己的嬸孃,雖然容貌是不同的兩個人,可眼神很像,幾乎如出一轍,以及說話的口氣跟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
若不是這張臉,不是他嬸孃的話,他還真的以爲是嬸孃回來了呢。看着看着,元寶竟呆呆地喊出聲,“嬸孃。”
藍小賤也是激動過頭了,下意識地便應道,“噯。”
元寶喊完後,又趕緊甩甩頭,“對不起阿姨,我喊錯了。剛纔把你誤認爲嬸孃,對不起。”
本來她聽見元寶喊她嬸孃,還挺高興的,結果沒想到他卻向自己道歉。這讓她挺失望,不過想想,也不怪元寶,畢竟自己容貌改變了。
雖然靈魂仍是那個靈魂,可誰能通過一個靈魂認出一個人。不管她換過多少次皮囊,但再見,他都可以第一眼認出來。
可就當這個想法閃現後,藍小賤立馬想到了一個人,慕容九。是的,他就是那樣特殊的存在,當初她容貌變了,可慕容九通過玉佩看到她,絲毫不驚訝,相反還第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
不得不說,某些時候,慕容九很細心,細心的令人髮指。
但實際卻並非如此,慕容九除了對她之外,對待別人可沒有這麼細心,更沒有細到能夠通過靈魂就認出對方的本領。之所以如此,只因爲這個人是藍小賤,所以他才刻進骨髓的將她記住,記在心底。
她想到此,不禁甩了甩頭,趕緊將自己那些想法甩走。再次笑着看向元寶,失望卻仍是欣喜,“沒事的,不用道歉,你嬸孃交代的,說是人讓你跟我走。畢竟你一直住在菏澤這兒也不是辦法,跟在我身邊,有個照應。等她辦完事情回來,你們便會團聚了。”
藍小賤自認爲自己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可謂是滴水不漏,應該沒有多大問題纔對。
然而她卻低估了元寶,當然了,當着朱雀的面,他也不好一直拒絕,何況對方都搬出自己嬸孃了。
想了想,他聽話的應道,“那好吧,我們就跟着阿姨一起住了。”
“好好,你們叫我藍阿姨便可。”
一直被元寶強行塞到背後的珍珠,終於得了空,從後面噠噠的跑出來,她咧着小嘴笑着奔向藍小賤,一邊跑一邊喊,“孃親,孃親,娘。”
不僅藍小賤愣了,就是朱雀也被這一幕給震撼到了。怎麼可能呢?
“你……你叫我什麼?”藍小賤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又指了指珍珠。
珍珠歪着頭,一臉天真,小鼻子吸了吸,糯糯地道,“孃親。”
“噯,乖,珍珠,孃親想死你了。”藍小賤顧不得那麼多了,也不管元寶怎麼想的,她現在只想將珍珠軟軟糯糯的身體一把擁進懷中。
分別了一年多,走得時候,她才一歲多,現如今都三歲了。在她滿兩歲和三歲的生日,她都沒有陪她度過。今後不會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離開這倆孩子。
尤其是珍珠,她竟然認得出自己,這讓藍小賤感動不已。
“乖乖啊,你怎麼知道我是孃親?”雖然知道跟一個三歲孩子討論這個話題,有些不合時宜,但她仍是想問問。
珍珠眨了眨眼,“孃親就是孃親啊。”
“乖,來,孃親抱抱。”藍小賤將她抱得緊緊的。
“抱抱,孃親抱抱。”珍珠笑得很開心,趴在藍小賤懷中,“孃親香香,抱抱。”
一直在旁觀望的朱雀,總算是看出了一些眉目。
“小賤,你不好奇珍珠爲何能認出你嗎?”
藍小賤頭也不回地答,“母女連心唄。”說完後,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因爲她並非珍珠的親孃。
朱雀倒不怎麼在意,只是說出了一個事實,“因爲你跟我說過,珍珠才十個月大,便是由你在照顧。也就說,每晚上,她都是睡在你懷裡,聽着你的心跳,聞着你身上的氣味。所以,縱使你容貌變了,對她來說並無多少意義,因爲她是靠着你的心跳,和你身上的氣味來辨認的。”
藍小賤,“……”
朱雀繼續,“何況你走時,她才一歲多,你以爲她能記得你長什麼樣?”
藍小賤恍然大悟,原來竟是這樣。不過,這個說法,蠻科學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