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我不會從了你的。”藍小賤很有骨氣的將頭扭到一邊,哼,她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一百塊錢都不給,就想佔她便宜,哼,沒門!一百塊錢都不給,還想親她,不要臉!
然而那個不要臉的男人似乎很執着,硬是將自己豐厚的嘴脣往她臉上湊。藍小賤是個有骨氣的人,怎能就此屈服。
於是她便往後躲,可她越躲,男人就越是往她臉上湊,她躲,他湊,她躲……忍無可忍了,藍小賤擡手就是一巴掌,啪!這脆生生的一巴掌,打得很是響亮,連她自己的手掌心都給震麻了。
緊接着,又是啪,重重的一個巴掌聲,很是響亮的迴盪在她耳畔,還帶着一陣一陣的灼痛。
然後……她便醒了,入眼是一張憤怒到要爆炸的大臉。
“雪……雪狼王?”藍小賤不可思議地看着出現在自己牀頭的人,他怎麼來了,是想趁着她睡着時,圖謀不軌。
不對,這麼說來,剛纔那一幕只是一個夢?她怎麼會夢到有人要強、吻她呢,看來,她得多看點佛經,靜靜心。
“你敢打本座?”雪狼王見藍小賤醒了,卻不理他,這讓他很生氣,當然還有之前那一巴掌,也讓他很生氣。
雖然他也打了她一巴掌,還了回去,可到底意義不一樣,是她先打的他。這讓他堂堂雪狼王,很沒面子!
藍小賤愣愣地轉過頭,眼神悲憤地看着雪狼王,好半晌纔開口,“你是不是打了我?”
雪狼王好不思索地點了點頭,“對。”
“我是無意的,你是故意的,這麼說來,你理虧。”
“是你先打的本座,我是正當還擊。”雪狼王一臉嚴肅地看着她。
藍小賤,“……”
她爲什麼覺得,這個雪狼王沒有成熟呢?再一看他這威武雄壯,足以套馬的長相,以及這噸位,挺熟的啊,再熟就爛了。
然而雪狼王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仍然認真嚴謹地看着她,似乎藍小賤不給他一個滿意答覆,他就不走的架勢。
藍小賤翻了翻白眼,撐着牀欄坐了起來,看了眼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昨夜又是何時睡着的?
反正自從到了這裡,她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像是夢中一般。再擡頭看了眼站在她牀前的雪狼王,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
“狼王,您這樣看着我,真的好嗎?”
雪狼王很執着,還在糾結他被打的那個問題,“你打了我。”
天吶!藍小賤頭痛的扶額。
“好吧,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不行!”誰知雪狼王竟傲嬌的回絕了
“那你想怎麼樣?”她最終平息住怒意,溫柔的問出聲。
“我要打回去。”
藍小賤,“……”她很想罵人,很想爆粗口,允許嗎?
最終忍無可忍,她頭也沒擡地道,“你打吧。”然後很主動的將左臉湊了過去。
“另一邊。”
“一邊臉,你還想同時打兩次?”她驚訝了,憤怒了,很想跟雪狼王幹一仗!
但最終的結果是,她很理智的將右臉遞了過去,也就是被雪狼王打過一巴掌的那邊臉。
啪!很響亮的一個巴掌,脆生生的迴響在房間內。
打完藍小賤後,雪狼王傲嬌地走了出去,臨走時不忘回頭提醒了藍小賤一句,“你的頭髮臭了。”
藍小賤,“……”
搞了半天,他不是要去親她,就只是爲了去聞她頭髮臭沒臭?然後自己無意識的打了他一巴掌,他還了一巴掌後,不甘心,還要跟她廢話半天,最終再打一巴掌,還要打在同一個地方。
是她病了,還是這個雪狼王不正常?!誰能告訴她,誰能拯救她?
當藍小賤頂着半張豬頭臉走出房時,剛到門口,便遇到了青狸。
“呀,你怎麼了?”青狸吃驚地捂住嘴。
“沒事。”藍小賤沒好氣的回了她句。
“你過來。”青狸拉着她就往後山去。
藍小賤本是不同意的,奈何卻拗不過她,只得任由青狸拽着往後山走。
到了後山,青狸纔將她鬆開,環顧了幾眼,確定四周無妖兵,她才湊近藍小賤低聲道,“你別跟雪狼王計較,他就是個孩子。”
“孩子?”藍小賤詫異地看向青狸,“這孩子長得也太着急了吧。”
“噓。”青狸食指放於脣畔,“這不過都是表象,他的真身只有五六歲的孩童那麼大。”
五六歲的孩童,那豈不是比元寶都還要小。思及此,藍小賤不禁朝着青狸下面看了看。
“亂看什麼?”
“沒,沒什麼,我就是好奇,若真是你說的這般,那……我初次見你們時,你倆那動作……”
青狸臉紅了紅,怒嗔道,“反正你信我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不便與你解釋。”
好吧,藍小賤也不再多問,反正她沒那個嗜好,聽人家描述閨房細節。心裡清楚就行。
“雪狼王每月十五,也即是月圓之夜,將會變回真身。那時會是他法術最弱的時候,我們便趁着這時候離開。”
“那你在這兒呆這麼久,怎麼不離開,爲何要等到我來,你就知道我會來?”藍小賤一番話將青狸問得啞口無言。
青狸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見她神色頗爲爲難,藍小賤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反正不管怎樣,直到現在,青狸也沒害她。
“罷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謝謝你來提醒我。”想了想,她又問道,“那個雪狼王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青狸正想說話,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插了進來,“你敢說本座腦子有毛病?”
天吶!藍小賤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難得背後說人家一次壞話,竟還被捉個現行。
雪狼王一步一步走近她,眼神一凜,“你好像對本座很不滿?”
藍小賤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哪敢啊?”
“那你說本座腦子有毛病?”
“有嗎?我何時說過,狼王妃,你剛纔有聽到我說過這話嗎?”她茫然地看了眼雪狼王,又看向青狸。
青狸抿着脣搖了搖頭,“沒聽到。”
“你下去!”雪狼王瞪了眼青狸。
“是。”青狸恭敬地欠了欠身,臨走時,不忘遞給藍小賤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靜,死一般的靜。雪狼王沒說話,藍小賤也沒說話,主要是她不敢多嘴。
“說吧,你罵了本座,想要什麼樣的懲罰?”
藍小賤,“……”她應該習慣了,但還是好想罵人啊。
“本座問你話呢。”
“狼王,我可以不選擇嗎?”藍小賤覺得,雖然這樣的情形,已經出現過一次,而她反駁的後果便是等於沒反駁,最終還得遭受懲罰,但她是個很有骨氣的人,她覺得自己還是得做一番鬥爭。
果然,雪狼王冷笑了聲,“你覺得呢?”
“那狼王隨便吧,要殺要打都可以。”
“本座是個深明大義的王,還是由你來選吧,你是選下油鍋炸,還是在沸水裡煮,還是給哈奇當晚餐。”
藍小賤抖了抖,“有第四個選項嗎?”
雪狼王很認真地想了想,“暫時沒有,不過你要是想到了,不妨提出來。”
藍小賤眼睛亮了,那是不是她說離開,也是可以的?
“狼王,我選擇離開。”
雪狼王怔了怔,隨即笑出聲,“哈哈……你很幽默。”
藍小賤嘴角抽了抽,“呵呵……你也很幽默。”
“下油鍋,沸水煮,當晚餐,三選一。”雪狼王再次看了眼藍小賤。
“我……那要不我選擇伺候狼王?我身嬌體柔,易撲倒。”藍小賤覺得,一般女主落入狼窩蛇窩,都可以靠着賣、肉保全自己,爲了生命,她豁出去了。
誰知雪狼王竟朝她吐了口唾沫,並狠狠地鄙視了她一番,“啊呸,你想得美?”
什麼叫踐踏自尊,什麼叫傷害臉面,這就是!血的寫照!難道她不是女主,命遠多舛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個炮灰?
藍小賤差點哭出聲來,原來她就這樣一文不值,倒貼都還要被嫌棄。天吶,她可怎麼活啊?
“我選擇死!”藍小賤徹底出離憤怒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給我個痛快,來吧,你殺了我吧。”
當藍小賤閉着眼,仰着脖子,做出等死的動作時,雪狼王卻愣住了。
“看在你有骨氣的份上,本座今天就饒了你。”語畢,他便轉身離開了。
等藍小賤睜開眼時,茫茫一片的雪地裡,哪還有雪狼王的人影,就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山頭。
什麼情況?藍小賤有些困惑,像是一場鬧劇。
想了想,那她現在應該回雪狼王的地方,還是摸索着離開這兒。突然肚子咕嚕一響,她才記起,自己還沒吃早飯。
既然如此,那就去把早飯吃了吧。
而雪狼王洞府中,此刻青狸正跪在他面前。
“她信了?”
“回稟狼王,她信了。”
雪狼王眉梢一挑,似乎不大相信,“當真?”
青狸深吸了口氣,虔誠地回道,“妾奴不敢隱瞞王。”
雪狼窩這才長舒一口氣,看着遙遠的天際,長嘆一聲道,“她信了就好。本王等這一天,都等三千年了。”
青狸未言,三千年前究竟怎樣,她並不清楚,那時她尚未出世。只是,她知道,狼王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你出去吧,好好看着她。”雪狼王吩咐了一聲,便自行回到地洞中,他要閉關了。
那個人說了,只要等到她出現,血咒便可破解。可她已經出現了,血咒要何時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