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接近,這天王小七和夜九正在享受人生,躺在擺在院中的搖椅上曬太陽,扎勒突然打開門大跨步走進來,然後神秘兮兮的跟夜九和王小七說遇到了熟人。
“野刀風姬兒。”
王小七對這人是一頭霧水,表示並不怎麼清楚,夜九初聽這名字便一個激靈從搖椅上蹦起來。
扎勒繼續悄咪咪的爆大新聞。
與野刀風姬兒作伴的還有不老小和尚,邋遢道士道茅不破,聖女牡丹,風流劍客蜀錦。
這幾個名字放到知情人的耳中都清楚這是能讓三國都震上一震的名字,但我們的王小七依舊一臉茫然表示一無所知。
扎勒在這幾人中也只是認識風姬兒罷了,以扎勒一國王子的身份與風姬兒也僅僅只是平起平坐,原因是野刀派便在北蠻境內,作爲野刀的入世之人,風姬兒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身份更要勝過扎勒幾分,只是與風姬兒作伴的那幾個人,也各都是一方勢力的入世者,這種人的入世身份在世俗地位沒到一個程度的人是不能瞭解的,扎勒能知道是因爲他是北蠻世子,夜九就頗爲耐人尋味了,只是小七這裡不知道卻是非常能夠理解的事情。
夜九跟王小七耐心解釋了一下其中的關係利害,王小七大概瞭解之後也就不再多言,依舊舒舒服服的躺在搖椅上曬着陽陽。
……
……
那年函谷關下,王七打馬上函谷,只有一個老僕相伴,從此周遊世界而不可知。
他過函谷而化胡,之後才漸漸有了我們蠻人,他最後的地方便是我北蠻境內,王七前輩當年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也應該歸我野刀保管。
小姑娘蠻橫的挑着一雙柳葉細眉,細聲細氣的說道。
“這是你家門主的話?好生無趣,有德者居之,那是滅世真言,你拿得起麼?”一個衣着華貴鋒芒畢露的中年劍客冷哼了一聲。
“阿彌陀佛。”坐於裡間身着灰色僧袍的小和尚高誦了一聲佛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能救世當得無量大功德,施主,我佛門得真言方能渡世人於苦海,何必爭搶呢?”
“你這小和尚好沒道理,你們佛門不爭不搶那你與我說這作甚!”看似比那小和尚也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猛地站起來,插着腰一隻腳踏在長條木凳上,從身後抽出一把比她都高上不少的大刀,猛地劈在桌子上,反駁完小和尚之後扭頭指了指那鋒芒畢露的劍客聲音嬌嫩但是語氣強硬的吼道:“蜀錦,不行咱們就先打一架,你贏了愛作甚老孃管不得,若是老孃贏了你也休要管我!”
看着比王小七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說出這種老氣橫秋的話,卻自有一股理所當然的氣勢。
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僵持了片刻,從角落中飛出了一把摺扇,摺扇輕輕打着旋,便來到了幾人的中間,這摺扇只是靜靜飄浮着,並未有其他的動作,但卻輕輕打破了場間的冰冷。
風姬兒收刀入鞘不再言語,小和尚雙掌合十雙眼似閉非睜口中唸誦着佛號,蜀錦輕輕轉着手邊的茶杯靜靜坐回了位置上,那衣着破爛的道士依舊瘋瘋癲癲說着怪話,至於一直在閉目養神並未說話的聖女牡丹此刻雙眼依舊未睜,只是微不可查的調整了自己的坐姿。
那扇子在場中靜默片刻,便再度飛回那角落中,濁世佳公子擡手接着飛回來的扇子,輕輕的扇了兩下舉起手中的茶杯對着在座的人嘿嘿笑了一聲,“喝茶,來都喝茶,今天過來就是享受的,喝茶喝茶。”
扇子來了便走,那人笑眯眯的喝完自己盞中的茶,再不看在座的人,輕搖摺扇獨自走遠。
風姬兒將盞中茶水一飲而盡,摔盞起身而走。
蜀錦看着身影漸漸消失的風姬兒,搖頭微笑然後讚歎,便也慢慢的走了。
衣着破爛的道士早在風姬兒走之前便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時走的,是在那濁世佳公子之前,還是之後,若是之前令人恐懼,若是之後,便更加令人恐懼。
那小和尚依舊閉着雙眼誦着佛號。
那聖女也輕巧的坐在木凳上閉目養神。
天色漸暗。
和尚睜眼,然後開口。
“女施主請?”
“你先說話。”那名叫牡丹的女子在黑暗中依舊閉着雙眼,“所以你不如我。”
說完,她從木凳上起身,漸漸走遠,只是在黑暗中雖然看不到身影,但是意卻無比清晰的矗立在天地間,與這天地的黑暗格格不入。
和尚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站起身來雙掌合十,掌中噴涌出佛光逐漸擴散籠罩了他的全身。
佛光暗淡,最後泯滅,當中的小和尚便也消失不見。
這便是世俗之外除茅山道派以外的五個出世之地的入世者。
三派一寺一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