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我挑戰你。
塵埃落定的剎那,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但是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頓時不可置信的看向白骨望着的方向。
她,她說什麼?
而小夜也在瞬間幾乎忍不住想要大聲喊道“不行”。
白骨沒有看向第六層的連軒隊伍,也沒有看向第五層的樑國和陳國,而是,看向了最下面的第一層。
第一層上,只有三個男子。
蘇夢忱。沉瑾。還有落日族的大奎。
這三個人,實力最強的固然是落日族的大奎,但是便是按照他的實力,也根本抵不過白骨的一根手指頭。
畢竟,白骨已經到了明通境。
這是一個男女都難以達到的高度。
而現在,白骨看向的,不是大奎,也不是沉瑾,而是在那裡坐着的,布衣男子。
然而,聽了白骨的話,眼前的男子卻依然坐的風輕雲淡,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這個少女在說什麼,他的手裡還拿着茶壺,然後拂起廣袖,含笑爲旁邊的素衣少女斟了一杯茶。
“這茶是巫山茶,雖然略苦,但是細膩,回味間香氣濃郁,倒是別具一格。”
宋晚致也微笑接過:“謝謝。”
所有人都看向兩人。
這兩人,難道是沒有聽見白骨在說什麼嗎?!
白骨看着兩人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而在旁邊,有樑國的百姓卻開始忍不住叫起來。
“太不公平了!你這樣的實力去打一個連知己境都沒有的人,實在沒出現過!”
“就是!這些人的實力,我們樑國人不認!你想要侮辱我們樑國?!你昭國還早着呢!”
“可笑,有本事挑戰第五層的人呀!挑戰第一層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
白骨卻絲毫沒有以一個明通境高手對戰連知己境都沒有通過的人的感覺,而是笑嘻嘻的道:“我站在這裡,你們的夜帝陛下制定了規則,那麼,便無所謂公平不公平了,在這個規則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平的。”
“第二麼,樑國如何我不知道,我就是單純的看上了那個男人,哎,想摸摸怎麼着?”
“第五層,第五層的人我還看不上呢!”
……
這真是,好狂妄的語氣!
剛開始大家都還在默默地聽着,但是到了最後,第五層的人幾乎都要按捺不住。
就這樣不把他們看在眼底?!
相比於其他人,宋晚致卻意外平靜的看向蘇夢忱,有些躊躇的問道:“怎麼辦?”
白骨的武力固然是超羣,但是她若是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是蘇夢忱……
嗯,可是,如果蘇夢忱打敗了白骨,那麼,一個知己境都沒到的人如何戰勝這樣厲害的人,那麼,他的身份會不會被暴露?
小夜站在那裡,卻是心急的不得了。
因爲,丫的!這個女人那日欺負了她的二傻子還不夠,現在竟然還想欺負她的大哥哥!還說什麼當着所有人的面將他給……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的大哥哥是她姐姐的!
她很想衝出去!
但是現在這該死的身份竟然讓她動彈不得,如果衝出去,那麼她便可以站在歸星書院裡面,然後對着那個女人一腳踹過去!
敢這樣對他們說話,真的是不想活了!
而那邊,蘇夢忱卻對着宋晚致含笑道:“不必擔心。”
說着,她便輕輕的拂了拂衣袖,站了起來。
穿着布衣的身影瞬間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白骨眼底勾着嫵媚,從沉瑾那帶着怒意的臉掃過,然後落到站起來的蘇夢忱身上。
她對這個布衣男子沒什麼興趣。
因爲,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平凡了,平凡到即便她想要從人堆裡隨處拉一個人,一般也拉不到他的身上。
她感興趣的,是宋晚致。
從兩人出現時候的那種感覺,便讓她隱約覺得刺目,相比較於打敗宋晚致,似乎,將這個和她有着密切關係的人好好的耍弄一翻,才比較有趣。
她的目光又落到沉瑾處,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纔是她想要的呀。
……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和想法,然後,看向蘇夢忱:“我准許你到第六層來和我對打,讓大家也見識見識你,哈哈哈。”
所處的位置越高,那麼,方圓十里的人羣所見到的便越多,便越受人矚目。
少女的聲音遠遠的擴散開去,傳遍每個人的耳朵。
遠處的樑國人頓時又想看又氣憤。
想看的自然是白骨的出手,然而氣憤的是,她竟然挑選了最弱的隊伍。
蘇夢忱卻像是什麼都沒聽見,擡起腳步,從容的踏上每一個石階。
他走得很慢,很輕鬆,穿着布衣,身子頎長,大風兜來,布衣也隨風展開。
不知道爲什麼,隨着他的前行,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個背影而已,但是此刻他將背影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這個背影卻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背對衆生,吾身一人。
人們全部擡起頭,齊齊的看着那個背影,而高臺之上的所有人,也跟着看來。
跟着看來的還有陳國人。
之前隔得太遠,剛纔大家都只顧着注意到兩邊的燭火去了,而在燭火熄滅之後,便只掃了一眼黑暗中隱藏的身影,但是此刻,隨着他越走越近,一張臉清晰的顯露出來,那張平凡的臉,卻瞬間令陳國人齊齊變了臉色!
誰都沒有忘記,這個平凡的男子,曾經是那個少女的夫君。
“秋心小姐!”陳國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宋秋心也在瞬間臉色一變,但是在一變的剎那,她瞬間就看向了第一層。
她從來沒有注意過第一層的人,但是現在,她的目光落在了第一層上,然後迅速的鎖定那個素衣少女的身影,但是,相貌卻是一點也不一樣。
她是不是宋晚致?!
然而除卻相貌,那少女的素衣風姿,卻無一不是那個少女的身影。
宋秋心幾乎已經確認。
然後,她的嘴角便緩緩的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她掃了一眼所有人。
這天下所有人,恐怕都想不到,那個站咋最卑微處的少女,纔是凌駕於他們所有人的存在。
但是,她知道的,這個相貌平凡的叫做孟沉的男子,確然是普通人。
想起當日那個在珈藍塔上說着“萬家燈火”的少女,她看向站着的白骨,開口道:“白小姐,你這樣做,萬一輸了,豈非太丟人。”
她是在知道宋晚致的真實身份下對着白骨開口的,不管這個男子多麼的平凡,但是想想在陳國時候宋晚致所帶來的奇蹟,或許,也能給這個男子帶來奇蹟、
而其他人聽了宋秋心的話,卻是驚訝。
輸?!怎麼可能?!
這個男子連知己境都沒有達到,怎麼可能輸?!
這不是挑戰所有人的觀念?!
而白骨站在那裡,聽到“輸”字,她眼底微微一冷。
“輸?!輸是什麼?!這個世間,我只會贏。”
“真當我不知道他只是一個種田的農夫?”
“一個農夫而已,和那個歸星書院的院首一樣,連知己境都沒有突破,還想讓我輸?”
她的語氣含着不屑,隱約還有些無法言喻的自傲。
還有些對於宋秋心的生氣。
但是現在,除了宋秋心外,所有人都認爲,宋秋心所說的一切,是根本不成立的。
一個血脈低下的種田農夫而已。
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這個“種田農夫”站到了第六層。
第六層,五十米,燈火輝煌,足可讓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男子很高。
少女不高。
兩人站在那裡,若按身形論,小少女自然算不得什麼,但是現在,誰都無法不認爲,這個少女一個手指頭就會將眼前的男子戳翻。
少女笑嘻嘻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下,然後勾了勾嘴脣,道:“其實,我害怕一不小心將你打死。”
“畢竟,只是一個知己境都沒有突破的人,還是一個種田農夫,即便我再小心,但是一旦失手,你的命就沒了。”
她的話說完,下面的落日族人早就按捺不住,慕容白大聲喊道:“不要臉!欺負一個比你差這麼多的人!現在竟然還威脅!你這個女人簡直是無恥之極!”
慕容白的話剛剛一落,白骨的手突然一揮,然後,一點光亮頓時朝着那處彈去,慕容白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砰”的一聲,他們面前的長桌便瞬間“咔嚓”一聲斷裂爲兩半,桌上的酒水瞬間便傾倒下去。
而斷裂的長桌上,只有一個小小的鈴鐺在滾落。
隔得這麼遠,竟然以一個鈴鐺就讓眼前的長條桌斷裂,而誰都相信,如果她不控制力道,恐怕會讓那些落日族人死傷大半。
慕容白一張臉氣得通紅,想要站起來,卻被宋晚致拉住:“白姐姐,等比賽之後再說。”
慕容白看着宋晚致的雙眼,然後無奈的坐了下來。
太憋屈了!被欺負的滋味!實在是太憋屈了!
而白骨見到自己成功讓這些人閉嘴之後,嘴角勾起冷笑,繼續看着蘇夢忱,開口笑道。
“我似乎也覺得,以弱勝強打敗你並沒有那麼好玩,不過,我可以放你一馬。”
周圍的人耳朵瞬間豎了起來。
“你知道,我不過就想扒光你看一看,所以,你若自己將自己給扒光,然後跪在地上磕幾個響頭,我是會放你一馬的。”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自己脫光衣服磕頭。”
“第二,被我脫光踩在腳底下。”
她說完,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那清脆的笑聲可愛又伶俐,那是屬於十四歲少女所獨有的笑聲。
但是,沒有人覺得好聽,甚至,還有點毛骨悚然。
人們同情的看向站在那裡的布衣男子。
沒有選擇了,以你的實力,還有什麼選擇呢?無論哪一種,從今之後恐怕只有改頭換面,否則所到之處,都會淪爲別人的笑柄。
宋晚致坐在那裡,眉眼間終於有了一絲怒意。
即便知道這個白骨的性子不能以常理來推測,但是現在,她的話語讓宋晚致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而後,絕對的寂靜裡,一把冰雪相擊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意響了起來。
“我挑戰你。”
“如果輸了,那麼,你就從這鹿鳴臺的第一個石階,跪着向前,給我們磕頭道歉。”
“拿別人的尊嚴踩着當成好玩的人,我也不介意,將你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看看。”
“不過一個明通境而已,真的以爲自己多了不起?”
“不過是一條狗,還想咬人?”
少女的聲音微冷,但是落在所有人耳朵裡,卻彷彿炸開一道雷!
整個場上瞬間陷入一種絕對的震驚的安靜中。
少女的聲音彷彿又再次響起,迴盪在所有人的耳朵裡。
然後,“哄”的一聲,方圓十里的人羣,瞬間被點燃!
白骨瞪大了眼睛,突然間爆發出兇狠的怒意:“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宋晚致微笑,然而,眼底毫無笑意。
“我是說,我要,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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