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傾微微愣了一下,看她睡得安穩,也不敢有太大的動靜,生怕把她弄醒了。
她輕輕的搬開她的手,然後輕輕的掀開被子起牀,動作雖然十分小心輕柔,可是還是吵醒了一向淺眠的長情。
長情猛地正在睡眼朦朧的眼,擡眼整個好顧南傾抱歉的眼睛撞了個正着。
“抱歉,沒想到吵到你了。”
顧南傾歉疚的笑笑說,她剛纔看她睡得很安穩,內心一陣滿足。
長情搖搖頭說:“沒事。”
說完也掀開被子,雙手撐在身體兩邊將自己的身子拖起來靠坐在枕頭上。
“你的眼睛怎麼了?”顧南傾看她的眼睛有些浮腫,擔心的問道。
長情身子一僵,不自然的笑笑說:“沒什麼,可能是昨天水喝的有點多啊!”
長情盡力的掩飾自己的不自然,顧南傾聽了,只是點點頭,並沒有過多的去問什麼,有時候晚上水喝多了,眼睛的確會腫。
長情有些心酸,姐姐還是認不得她,她也只能這樣默默的看着她,客套而又疏離的叫她顧小姐。
“長情,你先等一會兒,我去洗漱,馬上就好。”顧南傾對着長情溫柔的笑笑,對於長情,她總是能夠激發出她內心那最原始的溫柔。
“嗯。”
長情點點頭,眼睛清澈明亮,好如當空的皓月一般。
她知道一會兒顧南傾要做什麼,大抵是要幫她換衣服和洗漱,這些事情,她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
在容家,向來是容少親力親爲,從不讓下人弄,容少應該是覺得下人再怎麼弄,也沒有自己弄的用心。
容少也永遠都不嫌棄長情麻煩,反而樂的其中,其實像容少那樣的男人,不嫌棄她的長相,不介意她冷漠的性格。
就算她是一個廢人,在容少眼裡,長情也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住在他心底的女人。
也是唯一一個讓他可以拋去所有的一切都要拼命護住的女人。
像容少這樣的男人,這世上,又有幾個呢?
可惜,長情似乎永遠都不想接納容少,一個醜人,卻讓一個無論身世,人品,相貌還是學問都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男人動心。
這對於長情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容少大她十歲,今年已經二十八了,卻仍舊不結婚。
長情大概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容少那麼完美的人,怕耽擱了他一生的青春和幸福,所以纔對他一直冷冷的。
畢竟像容少那樣完美的人,這世上,又有幾個女人能夠不動心呢?
長情看着窗外的景色,臉色發怔,小嘴抿的緊緊的。
“長情?”
顧南傾從衛生間出來,輕輕的喊了她的名字,長情回過神來,清澈的眸子看着顧南傾不說話。
顧南傾笑笑問:“長情,你昨天的衣服我已經放進洗衣機洗了,你的衣服在哪兒?”
長情聞言,指了指衣櫃的角落,那裡有一個黑色的行李箱,裡面裝着她衣服。
打開給她選了一件白色的長裙,給她換好好,抱起長情放在輪椅上把她推去了洗手間。
用擰乾的毛巾輕輕的擦了擦她的臉和脖子,顧南傾擦的很用心,又怕弄痛了她。
將她的手擦乾淨,用皮筋在她後面簡單的給她梳了一個馬尾辮,整理了一下她的劉海。
“好了,梳洗完畢,我們下去吃飯吧!”
顧南傾拍了拍手,將她的衣服整理好,長情呆呆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整個人清爽利落,簡單的一個馬尾辮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清爽有精神了起來。
以前長情總是憂鬱的披着一頭如墨的長髮,今日卻被顧南傾繫了起來,倒是從未見過這麼清爽的自己。
長情忍不住咧嘴一笑,心情大好,對着顧南傾會說了聲謝謝,顧南傾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小事而已。
“好了,下去吃飯吧,容意他們已經在等了。”
“嗯,好!”長情的臉上掛着滿足的笑容,這種感覺真好,好的她以爲是假的,可是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有些疼,證明這是真的。
顧南傾推着長情關好門,慢慢的將長情小心的推下去,輪椅走在一層一層的樓梯上並不是很好走,兩層樓的距離,硬是讓顧南傾出了一身薄汗。
長情抿脣不語,心裡有股暖流在緩緩的流動着,溫暖着她那顆沉寂了多年的心。
長情發現,自己多年的冷漠已經讓她變得惜字如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說話,所以乾脆選擇不說話。
終於下了樓,在侍者的帶引下,顧南傾和長情來到霍天他們就餐的大廳。
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格調,霍天選的地方,向來都是符合他尊貴的身份。
“早!”
顧南傾笑着打了聲招呼,霍天可是向來冷冷的,沒什麼好臉色看。
長長的桌子上,除了霍天和容意,還多了一個人,李文軒。
看見李文軒,顧南傾明顯的一愣,有些意外李文軒也在這裡,不過她表現得還不是很明顯,免得人家誤會。
容意從一開始她的目光就是跟着長情,從未離開過,看見她一身的清爽,倒是愣了一下,眉眼有些鬆動。
“坐下來吃飯吧!”說話的霍天,他是老大,他說了算。
顧南傾撇撇嘴,顧長情坐在一起,早餐很清淡,十分符合顧南傾的胃口。
顧南傾向來吃不慣所謂的法式早餐,麪包加牛奶,還是簡簡單單的一些清粥小菜就好。
李文軒的臉色似乎有些尷尬,久久的不動筷。
“怎麼啦?”
顧南傾問,李文軒尷尬的說:“顧小姐,對不起,那晚讓你出了那樣的事,是我的錯!”
李文軒愧疚的低下頭,顧南傾一愣,敢情李文軒是過來請罪的啊,不過看看霍天那臉色,估計也是還在生氣。
心裡有些哂笑,不在意的揮揮手說:“沒事,事情都已經過去,還那麼在意做什麼!”
顧南傾還真不在意,對於李文軒,她並不討厭,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和感。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古時的謙謙君子一般溫和有禮。
李文軒的臉色並沒有因爲顧南傾的話有所好轉,這次本來就是他的錯,若不是他麻痹大意,顧小姐也不會被人羞辱。
在李文軒傳統意識中,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貞潔,儘管這次顧小姐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上的傷害。
可是李文軒心裡還是有着十分濃烈的罪惡感,所以這才一大早趕了過來。
李文軒也是第一次看到霍天,他沒想到先生居然那麼年輕,對於他的做法,先生並沒有說什麼。
外界傳言顧小姐和先生婚姻不合,兩人從來都是分房睡,上次先生還讓顧小姐流產了。
可是這次,明明先生那麼在意顧小姐,在聽到她生病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趕了過來。
這一切都說明了先生的心裡是有顧小姐的,只是發生了一些意外和誤會纔會讓兩人相敬如冰。
“呃,其實你也不用自責,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根本沒什麼事啊!”
顧南傾笑了笑,讓李文軒趕緊的吃飯,人家都還在等着呢。
聽顧南傾這麼一說,李文軒才發現桌上還有好幾個人都在看着自己,等自己吃飯。
李文軒臉色一紅,連忙坐了下來吃飯,一頓飯吃的和諧無比,霍天依舊保持他那高大上的氣質,不言不語,只是那雙眼睛,卻是盯着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吃了飯,霍天要在b市呆半個月,顧南傾基本沒什麼事,無聊的待在房間盯着電腦。
長情只是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看書,她似乎特別喜歡看書,出來都帶着書。
霍天開門進來,就看到女人一臉無聊到爆的臉色,想想也是,自己一直忙於處理那些事情,她又沒事可做。
想想倒是自己忽略了,便說:“想不想出去玩?”
他這一句話,無疑是將顧南傾瞬間帶上了天堂,顧南傾立馬跳了起來一把拉住男人的手希翼的說:“想,很想,十分想!超級想!”
顧南傾的眼睛閃閃發光,臉色激動無比。
她已經悶的太久了,早就想出去走走了,霍天挑眉,嫌惡的一把拉開顧南傾的手,那表情有多嫌棄要多嫌棄。
顧南傾毫不在意,只要能夠出去玩,誰都是大爺,讓他任性一下又怎麼樣。
長情合上書,說:“顧小姐,我可以去嗎?”
“好啊!這幾天一直悶着,出去走走也不錯!”
顧南傾現在別提有多開心了,連忙收拾了一下帶着長情下了樓。
容意早已經等候多時,將車門打開,她和長情自己李文軒一輛車,顧南傾和霍天一輛車。
顧南傾問霍天要去哪裡玩,霍天的回答幾乎沒讓顧南傾的心跳出來。
男人的嘴角緩緩勾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他說:“蹦極!”
顧南傾頓時欲哭無淚,她纔不想要蹦極!那麼高危的動作,打死她也不要!
可是男人哪裡容許她反悔,嘴角揚起冷肆的笑容,顧南傾小心肝兒狠狠一跳。
她突然好後悔……
早知道就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