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墨濃中間對顧南傾隱瞞了很多事情,比如……她的妹妹是如何聯手和別人陷害她,然後將她送上別人的牀……
呵呵……
心中固然有萬千悽楚很怨恨,林墨濃卻也不能表現出來,她怕傾傾會暴走,傾傾身子不好,說不定情緒波動過大會惡化她的病情,再者,用不了多久,她也該離開這個城市了……
林慧濃啊林慧濃,你把我害的真慘……
你成了植物人也算是上天對你的報應吧!
“墨墨,你怎麼了?”
顧南傾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林墨濃臉色有些怔腫,聽到顧南傾的聲音猛然回神說:“呃,怎麼了傾傾?”
顧南傾沒好氣的撇撇嘴說:“墨墨,我都叫你好久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雖然林墨濃已經很努力的將自己在顧南傾面前儘量的表現得自然一點,可還是被顧南傾察覺出了一點異樣。
顧南傾從來不會想到,一向行事風風火火,性格大大咧咧的林墨濃有一天居然會爲了她將自己的情緒藏的那麼深。
原本天性活潑的她終究會有一天被消磨的只剩下僞裝。
“墨墨,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司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南傾咬了咬脣,她有直覺,墨墨和司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司空是絕對不可能在墨墨最落魄的時候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林墨濃笑笑說:“傾傾,你說什麼,我和司空挺好的啊,只是他最近有些忙,在公司裡分不開身而已,你就不要多想了啦!”
死命的壓住心裡的苦楚,喉嚨裡上涌的酸澀被她狠狠的壓了下去。
見林墨濃並沒有什麼異樣,顧南傾也就放下了心,摸了摸她的頭髮,她的手很軟,大家閨秀的總比她的好,一隻手廢了,小時候爲了生活四處流浪,那雙手雖好看,卻總是要粗糙了些。
可是林墨濃卻感覺十分溫暖,她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家沒了,父親母親都沒了,就剩下她狼狽的活着。
或許以後別人問她過的怎麼樣,她也只能回答還沒死吧。
“墨墨,你有沒有想過去調查真相?”
顧南傾試探問道,林墨濃搖搖頭苦笑說:“不用了,父親母親都已經沒了,所有證據都被一把大火燒的一乾二淨,什麼都沒留下,怎麼查?”
顧南傾心頭一跳,火?
爲什麼會被火燒掉?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林家或許就會是第二個南風家,這種手法與當年南風家覆滅何其相似。
難道……
難道是顧家動的手?
可是,顧家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林家從來不得罪誰,儘管林墨濃有時比較囂張,可是卻也不會去得罪顧家的人。
顧南傾想了想,覺得這個可能不成立,卻又想不出其他的可能,若說真是林家使用非法化學品,就算是打死顧南傾她也不會相信。
“墨墨,你是說你們用來研發化妝品的研究室被大火燒了麼?”
顧南傾狠狠擰眉,如果真是這樣如此明顯的栽贓陷害爲什麼沒有人去查,反而放任林家被討伐,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
顧南傾只覺得這個謎團越來越大了,一個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
既然林家查不出黑手,外界也不聞不問,能夠還林家清白,也只有容家了。
林墨濃點點頭,出事的第二天研究室就被燒燬了,查不出任何證據,即使有人懷疑,卻苦於沒有證據,林家也只能認命。
到底是誰,將事情做的這麼絕,一點活路都不給林家留下!
顧南傾暗自思襯着,想去找容少談談能不能幫忙查出林家被陷害的事情。
可是容家的價格高的嚇人,就算她和長情有些交情,容少也不見得會幫她。
就連霍天想要找容少幫忙也都是講千萬的價格,她想去找長情,就算她利用一下她和長情之間微妙的關係。
容少寵長情,長情的話容少應該會聽,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起長情,可是顧南傾別無他法,她總不能就這樣看着墨墨一直落魄下去。
顧南傾並不想將自己去找容家幫忙的事情告訴墨墨,墨墨現在應該要緩衝一下自己,不能讓她過於的壓抑或大喜大悲。
林家被查封,只剩下一棟老房子還在,林墨濃心酸得到看着自己以前住的房子,以前都還有父親母親和惠濃,可是現在卻只有自己。
淒涼之感油然而生,眼淚啪嗒一聲就掉了下來。
“好了墨墨,別哭了,如果覺得孤單難過,今天晚上我就陪你好不好?”
顧南傾將她抱在自己懷裡細聲安慰,墨墨年紀不大,剛二十出頭,常年又被寵着,顧南傾真怕她受不了。
“不用了傾傾,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林墨濃堅強的搖了搖頭,拒絕了顧南傾的好意。
顧南傾笑笑說:“好!”
知道墨墨一個人需要療傷,顧南傾也不多說,讓她自己適應一下也未必不好。
人總是要成長的,不能總是依賴過去和別人,鮮血淋漓的傷口需要她自己在黑夜裡舔舐。
“墨墨,好好照顧自己,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傾傾!”
林墨濃揚起一抹真誠的笑容,顧南傾敲了敲她的頭說:“傻丫頭,咱們是朋友啊,說什麼謝謝!”
“嗯!”
林墨濃重重點頭,心裡要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林墨濃沒有想到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陪在自己身邊居然會是顧南傾,那個自己最愛的男人卻早已經不是所用。
心痛的無法自己,可是,只有克服了心痛,拋棄過往,自己才能變得強大和堅強,面對生活的種種困難,她要做的不是哭,不是墮落,而是尋求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傾傾曾經經歷了那麼多的困難,兩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都那麼堅強的過了下來,她相信,她林墨濃也可以做到!
深吸一口氣林墨濃擡起沉重的腳步終於往裡面走去……
霍大總裁這幾天似乎挺閒的,待在家裡哪裡也不去,每天腹部顧南傾吃藥吃飯,就連睡覺霍大總裁都要在旁邊盯着。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像一天跟屁蟲似的老是跟在我後面!”
顧南傾是真的受不了如此反常的霍天,轉過身狠狠一腳踩在了霍大總裁的腳上,於是霍先生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卻依舊面不改色的保持他那一副高冷的模樣。
倒不是顧南傾故意踩他,而是因爲身後的男人跟的太緊,直接導致顧南傾轉身的一瞬間來不及躲閃所以才被踩了一個正着。
顧南傾冰冷的扯了扯嘴角沒好氣說:“霍先生,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男人挑眉,邪魅一笑,很不要臉的說:“你是我妻子,自然跟你一輩子了。”
呵呵!
顧南傾心裡冷笑一聲,隨手把外套扔在一旁說:“霍天,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你的妻子應該是死了一年多的的青梅竹馬顧南音吧,我只不過是個用來贖罪的工具而已,有什麼資格做你霍大總裁的妻子!”
她字字珠璣,語氣好不嘲諷,眼底的苦楚和淒涼直直刺痛了男人的心。
他的臉色很快的沉了下去,顧南傾不屑挑眉,果然,只要一提到顧南音,這個男人就會變臉色,顧南音是他心裡唯一柔軟的存在,而她,則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時時刻刻提醒着他曾經血一樣的過往,他的摯愛死於她手,現在她已經不想再去爭論什麼,不想爲自己解釋,她甚至懶得爲自己說一聲不。
既然是他心裡既定事實,她又何苦不和他爭辯呢?
顧南傾已經徹底看清楚了這個男人,你強他強,你弱他欺,顧南傾怎樣都討不了好,與其這樣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將這個黑鍋背到底。
總之,顧南音做好人,壞人就由她來坐,好人壞人在他的心裡又有什麼區別呢?
“顧南傾,你今天吃藥沒有?”
……
顧南傾一愣,男人似乎有些答非所問,上次醫生給她開了幾副中藥,每天都要按時吃,想來今天的確還沒有吃藥。
顧南傾搖搖頭說:“還沒有。”
顧南傾說完,突然察覺自己上當了,惱怒的瞪了男人一眼,果然見男人突然笑了起來說:“怪不得,原來是還沒有吃藥,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混賬的話。”
他用了一個詼諧的笑話將這她說的事情輕描淡寫的掩蓋了過去,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依舊刺痛。
霍先生第一次開玩笑,一張顛倒衆生笑得很開心,顧南傾卻是咬牙切齒,可惡的男人!
霍天是愛顧南音,但是他也同時愛着眼前這個消瘦的不成人樣的女人。
一顆心,怎麼能同時愛兩個女人呢?
總不能將一顆心分成兩半吧,總歸是有一個人不是他所愛的。
顧南音的溫柔,可人和賢惠,幾乎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可是顧南傾呢,她就如同一隻刺蝟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尖利的刺。
有時候看似溫順,實則卻總能將你刺傷。
第一次女人受傷,他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緊張,第二次受傷,他幾乎快要發瘋,第三次,他終於體會到了生與死的感覺,那種苦苦掙扎與煎熬,恨不得女人馬上醒來。
他想,如果受傷的或者在生死邊緣徘徊的顧南音,他也許不會緊張到這種地步,似乎整片天空都快要塌陷下來一樣。
他到底是愛顧南音還是愛顧南傾呢?
也許霍天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顧南音,他愛的,一直是他苦等了十多年的南風傾。
卻不知自己當年瘋狂苦等女孩兒就在自己身邊,自己卻苦苦折磨羞辱了一個無辜的人這麼久……
若是以後知道了真相,他會不會崩潰?
呵呵……也許誰也不會料到真相會是這麼可笑吧!
顧南音真是個完美的陰謀家,將所有的事情都玩弄於手掌心,所有人都被她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