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糾纏這麼久,本以爲她碰壁也該回頭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不懂人臉色,上門砸場,輸了一場也就算了,卻似乎賴上了我,一定要扳回去一樣,若說開始的鬥是因爲喜歡潯,勉強算個理由,這一次她指着初雲又是爲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初雲才八歲,不適合你。”大小她也算是個幫主,女人的無賴在我面前只會讓燃起我的憤怒,再漂亮,我也不介意揍。
“沒什麼意思,反正你喜歡的,我就要得到。”她扭曲的臉讓我又一次握緊了拳頭。
“是嗎?”盛怒之下,我居然還能擠出笑臉,冷靜的應答,“那麼上一次是你出題,這一次是不是應該輪到我了?”
她一楞,似乎沒想到我如此的積極主動,嘴巴張了張,沒有出聲。
走到初雲身邊,他正拿着一顆蘋果,看樣子是想遞給我,只是被花茉莉的話驚呆了,傻傻的望着,嫩嫩的脣已經扭了起來,大眼一眨,眼淚盈盈欲滴。
“初雲,這個是給我的?”輕鬆的接過他手中的蘋果,我伸手撓撓他的小肚皮,“傻瓜,姐姐不會把你送出去的。”
從背後抽出匕首,我往地上一坐,將匕首和蘋果放在花茉莉面前,“我碘很簡單,讓你切兩刀,把蘋果平均分給你我還有初雲三個人,做到,人帶走,做不到,答應我一個要求。”
“啊,姐姐!”
“澗!”
“幫主!”
無數聲音在我身後傳來,嘰嘰喳喳亂成一團,誰也沒想到,我碘目如此簡單,一顆蘋果而已。
擺擺手,我制止他們的聲音,只是看着花茉莉。
“你說的。”她倨傲的拿起我面前的蘋果和匕首,高高揚起匕首,卻突然定格在了空中,漸漸變了臉色。
“切啊。”老神在在的我,無聊的打個呵欠。
她握着匕首的手,開始,卻無論如何也不敢落下。
“快啊,我肚子餓了,等着蘋果填肚子呢。”火上澆油的我,催促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花茉莉。
“澗!”溫柔的手拍上我的肩頭,回頭望進潯琥珀色的眼。
拉低他的身體,我拍拍身邊的乾草,“坐,你也在等蘋果?那呆會我那份給你。”
我知道潯擔心什麼,只是丟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順手扯過初雲,“你也坐,我們一起等蘋果。”
“姐姐。”初雲怯怯的看我一眼,小聲的壓低聲音,“兩刀不可能平均分成三份的。”
“廢話!”笑着捏上他的臉,把他的嘴嘟成小豬樣,漫不經心的說着,“兩刀當然不可能分成三份,看看她那傻樣也開心啊,乖初雲,給姐姐笑一個。”
“紫澗!!!”初雲還沒笑,有人聽到我的話已經跳了起來,拋下匕首,指着我的鼻子跳腳,“我切不了,可是你別忘了,若是你也辦不到,我們頂多算打平,重新出題可是輪到我了,別得意但早。”
“誰說我辦不到?”懶懶的起身,對她的叫囂只是一個冷嗤,“我要是辦到了,你認輸。”
她毫不示弱,“只要你辦到,我認輸,這個小鬼歸你。”
伸手抓起她面前的蘋果,“他本來就是我的。”
“咔嚓!”一聲,凝聚着所有人關切目光的匕首落下,我面前的蘋果均勻的分成兩份。
“哈哈,啊哈哈哈哈。”她指着我,放聲大笑,猶如抽風般,抱着胸口,抖着身體,開心處,一屁股坐在地上,象一隻喘不上氣的母雞。
“你笑啥?”我拿起蘋果,一瓣遞給初雲,一瓣送到潯的嘴邊,他們兩人疑惑着接過,卻沒有動嘴。
“紫澗啊紫澗,你是不是不會數數?”她好不容易收住笑聲,不留心又鼓出一個鼻涕泡,儘管她捂的快,還是讓我亂噁心的一把。
“你剛剛說什麼?兩刀分成三份,現在是一刀兩份,還有一刀呢?還有一份呢?”她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打量着我,“你不是連一和二都分不清吧?”
“我只說是平均的分給你我和初雲,可沒說是要分三份。”捏着手中的匕首,我望着她的眼睛。
“那還不是三份?”她有些不明白,“而且你說了兩刀,還有一刀沒切呢,我看你怎麼把兩半的蘋果分成三份。”
“怎麼可能是三份?”我的話音剛落,手腕猛的伸出,一把扯住她的胸口,在她失神的片刻間,刀刃已經頂上了她的胸口,森冷的露出滿口白牙,“對,還有一刀,不過這一刀,是留給你的,只要把你殺了,那兩半夠我們平均分了。”
“你,你,你不能這樣!”她慌了神,整個人在我爆發出的恐怖氣勢下軟了半截,眼光一觸我手中的匕首,連聲音都開始含糊發抖。
“爲什麼不能?”我的匕首貼上她的臉,刀背在她臉蛋上蹭着,一下下,拖來劃去,“道上規矩,單挑認栽,打死無礙,我若不殺了你,這一局豈不是我要輸,留下你的小命繼續找我麻煩?繼續打潯和初雲的主意?”我的聲音,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來,手上稍微一用力。
她頓時嚎啕出聲,眼淚糊滿了臉,噼裡啪啦往下掉,“我認輸,我認輸,大家都聽到了我說,我保證以後不再打潯的主意,我保證以後不再招惹‘金錢幫’,我保證以後看見你就繞路走。”
“是嗎?”我鬆了送手上的力道,“剛纔我說過,如果你認輸,就要答應我一個要求,你答不答應?”
“我答應,我答應!”她忙不迭的點頭,生怕我反悔。
“答應就好辦。”我縮回手,翻飛着手中的匕首,皮笑肉不笑,“我的要求就是,這一刀你自己捅吧。”
她的腿已經完全失去了力量,癱軟在地,而我,笑的純潔又無辜,連聲音都是充滿了柔情,只有那字眼,卻聽着恐怖。
伸手比劃着胸口,按着心尖的位置,“這裡,一刀下去,千萬不能手軟,不然,你就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血,吱的一聲,象箭一樣射出來,整個血霧象雨一樣,噴到六尺以外,落到所有人的身上,多到蓋滿整面牆,一定很漂亮,很漂亮……”我將頭伸到她的面前,聲音越來越輕,笑容卻越來越詭異,不時伸着舌頭,象極了嗜血的惡魔在期待着。
她的眼睛越來越大,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深,終於。
“啊!!!!”她猛的推開我,拔腿就朝門外跑去,跌跌撞撞中,淒厲的叫聲卻是穿透雲霄。
形似瘋狂的她卻忘記了廟門那高高的門檻,腳尖一磕,“咚!”大頭朝下,徹底摔暈了過去,那惱人的嚎叫也終於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