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堅冰破成冰渣,八把月刃擺脫束縛。楊濟行舞動雙手,八隻月刃帶着尖銳的風聲再殺苗建超等人。
楊濟行與那兩名靈真宗弟子對峙時,其餘靈真宗弟子並未閒着,早就結完了數道印記。
眼見月刃殺到,其中四名靈真宗弟子雙手合十,一個巨大的血色光影在九人身邊出現。光影有胸有肚,分明是一人的上身軀幹模樣。
月刃打在光影上,嘭嘭幾聲便被彈開,根本無法威脅到苗建超等人。
楊濟行反帶手腕,收回月刃,但見那四名靈真宗弟子縱身一躍,又兩名弟子身邊亮起血光,變成兩條堅實的長腿,將他們託在空中。
緊接着,發出水浪的兩名弟子又結幾個手印,身邊各出線一條血紅的手臂。兩名弟子高高躍起,帶着手臂接到巨大的軀幹上,自己也就此停在半空。
苗建超大喝一聲,跳到軀幹上方,單掌結過幾個手印,召出一個血色頭顱,使九人召喚龐然大物,呈現出一個完整的人形。
“九人共同施展的法術?”韓喧喃喃地說道。
苗建超九人施展的法術名叫“血光巨人”,巨人的行動,受苗建超一人控制,發出的攻擊,卻強於九人各自的攻擊相加。
苗建超狠狠地盯着楊濟行四人,巨人模糊的眼睛也看向四人,眉宇間,甚是猙獰,與苗建超要制四人與死地的狠勁是一樣的。
祁陌生冷哼一聲,意念一動,頭頂巨斧猛然劈下,向血光巨人斬出一條巨大的斧影。
斧影急速旋轉,風馳電掣般飛到血光巨人身前,勢頭之強,頗有開山裂地之勢。血光巨人卻毫不爲之所動,只是擡起右手,探出兩根手指一捏。
勢如破竹的斧影,戛然止在半空。
祁陌生一涼,但見血光巨人兩指夾着斧影利刃的一角,輕輕一掰,斧影當即破成碎片。方纔勢不可擋的斧影,落在這巨人手中,竟然變得不堪一擊!
他又揮動權杖,向血光巨人卷出片片火焰。卻見血光巨人波動雙掌,如劃拉東西一般,將氣勢洶洶的火焰拍成滾滾濃煙。
苗建超挑起嘴角一笑,意念一動,血光巨人開口說道:“一羣浮游之輩,爺爺取你們性命,只消動一動手指頭!”
說着它腳腕一扭,四周地面都跟着晃了幾晃,是要大下殺手了。
“別張狂!”王任南飛快地結過手印,忽有兩條巨大的手臂從伸出地面。兩條手臂一按地面,一個巨大的石人從地下鑽出。石人站直身子,與血光巨人同樣的偉岸。
卻還未完,祁陌生祭出金球,打入石人背心,石人再暴漲兩倍,勢頭生生地蓋過了血光巨人。
“招!”王任南大喝一聲,控着石人擺出一拳,砸血光巨人的胸口。這拳頭,就有血光巨人頭顱大小。
血光巨人毫不示弱,奮力撇出一拳,與石人的拳頭砸在一起。
“轟!”一聲巨響在山間盪開,碎小的石塊四散紛飛,散滿了一處天空。
石人的巨拳碎了。王任南向血光
巨人的拳頭看去,完好無損。
他又控着石人的另一隻巨掌砸下,血光巨人一擋,又是碎成石塊。
苗建超大喝一聲:“這樣法術也亮出來獻醜!”控着血光巨人立闢手掌,斬出一道血色刃,砸在石人身上,將石人劈成兩半。
血刃被石人泄去大部分威力,仍是勢頭強勁,呼嘯着斬向楊濟行等人,將沿途空氣壓得扭曲不堪。
韓宣上前兩步,祭出法容囊,將血刃收入其中。
卻看他的寶囊,瘋狂地鼓動起來。韓宣看得額頭上滲出滴滴漢水,若非血刃被石人擋了一下,法容囊是絕計收不了它的。
血光巨人身軀一顫,還要斬出血刃。王任南急忙結開兩個手印,控着兩半石人壓在血光巨人身上,彎曲胳膊大腿,將血光巨人的四肢纏住。
苗建超挑起嘴角笑,滿是不屑。他意念一動,血光巨人猛地挺了挺身子,石人的兩半身子上,嘩嘩地灑下碎石。
眼見石人再連片刻都難以支撐,楊濟行急忙伸手抹過仙囊,取出一顆銀色珠子。
這銀色珠子名約“震天珠”,能爆炸生出巨大的破壞力。卻只能使用一次,是他昨日領的,共有兩顆。
血光巨人如此強勢,欲要對付,只有勉力試試這震天珠了。
楊濟行屈指一彈,將震天珠射向血光巨人。
震天珠只有指肚大小,飛在空中毫不起眼,苗建超早已不將楊濟行四人放在眼裡,根本不會留意到震天珠。
血光巨人又一次晃動身軀,石人的兩半身子終於支撐不住,碎成石塊。與此同時,震天珠也到了血光巨人身前。
楊濟行早已完成結印,但聽他大喝一聲,震天珠轟然炸開,巨大的聲響,叫不少在遠處爭鬥的弟子都爲之一驚。
霎時間,地動山搖,血光四散。不過那血光並非來自人的鮮血,而是血光巨人破散的景象。
楊濟行四人心中大喜,眼看着苗建超等人狂噴鮮血,飛散空中。楊濟行恨透了苗建超,伸右手,探出無名指,打出一道雷芒,穿透苗建超胸口。
可憐苗建超還未能明白血光巨人因何渙散,便胸口吃痛,一命嗚呼。
其它八名靈真宗弟子摔落在地,重傷難動,只剩兩名一直守在柴智身邊的男子戰戰兢兢地盯着楊濟行四人。
楊濟行手掌一翻,甩出一條邪魂,直奔那兩名男子而去。兩名男子硬着頭皮搶先兩步,祭出法器抵擋。可他們的法器方一沾上邪魂,便化成股股黑煙,他們還未來得及反應,便也化成黑煙消逝。
邪魂縮小不少,仍被楊濟行控着,撲向柴智。
楊濟行四人眼睜睜地等着柴智化成黑煙,卻見邪魂到至柴智身前三尺遠時,柴智立起食指,召出一團黑色火焰。邪魂撞上黑色火焰,立時消失不見。竟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柴智的傷轉好了。
楊濟行一涼,這是邪魂頭次沒有將目標蝕成黑煙,結丹期之強,果然不是憑厲害法術可以挑戰的。
柴智緩緩站起身,雖
然傷未痊癒,卻也不是場中周遭任何一人可以抵擋的。
柴智冷冷地盯着楊濟行四人,彷彿在看四隻無力反抗的羔羊一般。
楊濟行果斷地說道:“散開逃吧。”說罷,四人齊齊散開,插向戰場。
“一個也跑不了!”柴智大喝一聲,奔着四人其中之一躥了過去。他所找之人,卻是祁陌生。
祁陌生眼見柴智的速度遠比想象中快,心知跑不掉,乾脆佇下腳步,揮動權杖,卷出數團火焰。
柴智單手晃了幾下,便將他打出的火焰擊碎。近至他身前,立起一爪,抓在他胸口。
祁陌生身子一顫,感覺體內有東西一下燒了起來。他痛的汗流浹背,身上更是騰起了幽幽綠火。
楊濟行站在人羣中,眼睜着那綠火,心中好不翻騰。綠火的厲害他隱約猜到,乃是柴智聞名修仙界的染魂幽火。染魂幽火燒的是魂魄,身中染魂幽火之人,將被燃盡魂魄而死。那人將失去理智,誰人若被他沾上,魂魄亦會騰起幽火。
楊濟行本想分散開來,柴智便不知抓誰,他四人或能安然逃脫,卻不成想柴智速度那般快。
如今祁陌生被抓,楊濟行豈能再跑?他向閃光弩中注入一股法力,便向柴智打出一顆能量弩箭。
與此同時,祁陌生難忍疼痛,嘶吼一聲,向柴智打出大術金球。
柴智臉色一變,急忙放開祁陌生,一掌拍開金球。雖是結丹期,柴智大傷未愈,實力直到結丹初期,祁陌生這一擊又是捨命反撲,因此,柴智雖將大術金球轟開了,卻被震得虎口發麻,他還未喘息,楊濟行的弩箭便到了。
柴智大驚,抵擋不及,只好閃避,卻仍是由於倉促,被弩箭射中肩膀。
吃此一擊,柴智沒有再風風火火地追殺楊濟行三人,而是身形一閃,小心翼翼地沒進人羣中。他卻是被楊濟行神出鬼沒的手段驚到了。
“啊!啊!”祁陌生髮出陣陣歇斯底里地吼叫,瘋也似的衝向周遭之人,那裡正有一片刃犀宗弟子。
薛夕景在遠處看到如此情景,心中涼透,祁陌生已然難救,若叫他染上其它弟子,一傳十十傳百,宗門傷亡可就大了。於是,他素手一揮,向祁陌生打出一朵瑩光閃閃的牡丹花。
楊濟行大喝一聲,連連甩手,打出雷芒、弩箭、邪魂。
“呯!呯!呯!”三道攻擊撞上牡丹花,終是將牡丹花撞成粉黛。
與此同時,王任南在召出一個石人,雙掌一捧,將祁陌生身前的刃犀宗弟子轉移。
祁陌生一頓,調轉身形,衝向其它弟子。
薛夕景銀牙一咬,擺脫呂伯川,又在指尖聚起一朵牡丹花,打算再出招,將祁陌生擊殺。
楊濟行一個起落降在薛夕景身前,大聲喝道:“住手!你敢殺他!”
薛夕景眼眶微溼,咬牙說道:“我不能叫他害了宗門!”
“你怎的這麼狠!”
“我是掌門!保護宗門弟子,是我的責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