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伯川見是薛夕景攔住了他的去路,冷冷笑道:“刃犀宗果然沒人了嗎?叫一個築基期來攔我。”
薛夕景微微一笑,說道:“或許呂掌門還不如我這築基期呢。”
“好狂妄的娃娃!”呂伯川大喝一聲,前推手掌,向薛夕景打出一顆光彈。“吃我‘獸王彈’!”
光彈眨眼間飛至薛夕景身前,呂伯川虎目睜圓,只見薛夕景身影一晃,分作三條,輕巧地避開了他的光彈。
呂伯川翻轉手腕,再出三顆光彈,分取薛夕景的三條身影。薛夕景身影再分,便成九條,看得呂伯川急火難耐。
薛夕景九條身影齊齊揮手,取出藤鞭,分從八方劈向呂伯川。呂伯川挪身換位,避開攻擊,變掌爲爪,將近及身前的人影一一撕碎。
可他藉着眼角餘光掃去,薛夕景的身影卻在不斷增多,已經快佔滿一處天空了。
呂伯川冷哼一聲,避開幾輪攻擊,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嘯聲亮如洪鐘,勢若猛虎,周遭之人受到震動,行動也好,思維也好,全是慢了半拍。
薛夕景的數十條身影受到嘯聲衝擊,接連化成虛無。呂伯川目不斜移地盯着前方,想着薛夕景的真身一經出現,便衝殺上去,將她制服。卻見薛夕景的身影在悉數散盡,連真身都爲留下一個。
莫非薛夕景的真身也被一起震散了?呂伯川心知不會,“獸王吼”威力雖然強大,可薛夕景卻與自己有着一定距離。可方纔使用法術的剎那,分明未見薛夕景有身影移動啊!正在思忖之間,他忽覺後背一涼,急忙用法力護住身體。
“啪!”呂伯川吃痛,咬牙躥出十丈,回頭觀看,薛夕景正手握藤鞭,靜靜注視着他。藤鞭尖端滴滴的向下躺着鮮血,那是他身上流出的。
呂伯川恨恨地說道:“好你個薛夕景,竟能在我面前隱藏氣息!”
薛夕景微微一笑,剛她使用的“萬華藏氣術”,莫說結丹初期,便是結丹後期的修仙者都等瞞過。“都怪呂掌門自己大意,找不到我。”
“哼,伊始將我攔住的,便是你的分身!”呂伯川恍然大悟道,“你早藏了氣躲在人羣之中。”
“眼神不好,頭腦倒是不笨。”薛夕景淡淡地說道。
呂伯川火冒三丈,展開法術,兇猛地殺向薛夕景。薛夕景不與他硬碰,再次分身,通過“花間步”與“萬華藏氣術”與呂伯川周旋開來。
呂伯川雖然修爲佔優,卻經過一場瘋狂的殺戮,損去太多法力,再加上薛夕景方纔那一鞭,已然用不出十之六七的實力。反觀薛夕景,體力充沛,面對呂伯川瘋也似的攻勢,進攻閃躲都有條不紊。一時間,她竟利用種種場面上的優勢,倪補了修爲上的劣勢。
方纔那場血腥的殺戮之後,武厲衝帶來的二十名築基期,已經只剩八名。他在八人的掩護下,奮力地擊殺刃犀宗弟子,他也不使用法器,只憑雙掌,不斷地打出星光。這是他最直接的殺人方式。
卻加他手掌一翻,向着前方一刃犀宗弟子打出一道明亮的白光。那弟子看到他的攻擊,瞠目結舌地釘在原地,根本無法躲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弟子身邊人影一閃,白光打了個空。
武厲衝只見一面龐瘦削、精神矍鑠的老者,一隻乾枯的大手搭在那弟子肩膀,一手急揮,生生地打散了一道近及身前的法術。
武厲衝以神識一掃,見對方與自己一樣,亦是築基後期,頓覺難纏。
“你是何人?”武厲衝問道。
“邢道青!”
“聽說過,親手取了你的性命,也是快心一事!”武厲衝喝道。
“將你擒住,也是大功一件!”邢道青冷笑一聲,又有六名築基期落到他身旁,全是各峰峰主。
武厲衝不再多言,雙手飛快地結過幾個手印,向前一推,打出一道缸口粗的白光。
與此同時,邢道青也結完手印,出雙掌,推出兩個由無數枝杈盤成的木掌。沒有紫綾怕,他的手臂不能與法術相融,所用木掌的威力也大大降低。
可武厲衝不是谷存天,亦非池非凡,用出的法術並不需要他用紫綾怕接。被白光射中,木掌微微一顫,硬是將光束擋得散向四周。
武厲衝身後八名築基期見狀,各自展開攻擊,砸向邢道青。邢道青身邊的峰主也齊齊祭出法器,迎向敵人。
楊濟行師兄弟四人聚在一起,仍是有條不紊地殺人,不過他們使用的不再是冰劍,全是昨日剛剛領到法器。以他們的身份,領到的自然都是厲害的上階法器。
但見王任南換了一把金錘,每每有法器近到四人身邊,他一錘下去,那法器便會破成稀碎。他這金球,是專門拆人法器的。
韓喧用的是一隻銀色布袋,名曰“法容囊”,專門吸收敵人法力。他控着法容囊徐徐在四人身邊徘徊,凡攻向四人的法術,無一道不被他吸入囊中。
王任南與韓喧的法器一齊使用,周遭武家與兩大宗門的弟子只能看着着急,無一人能攻破他們。楊濟行與祁陌生,便在二人的保護下,展開攻擊,擊殺四方。
祁陌生控着一隻權杖,與一把巨斧。他將權杖握在手中,指向哪裡,便有一團烈火卷向那裡。烈火所過之處,人盡成灰。巨斧則懸在他頭頂上方,需要時間蓄積能量,每當能量蓄滿,祁陌生意念一動,它便劈出一條巨大的斧影。斧影快似電閃,觸到地面,便要斬出一條巨大的裂縫,被斧影沾上的敵人,那還有好?
楊濟行所用,是一架弩弓,名曰“閃光弩”,所射弩箭不但威力極大,而且速度極快。但見他將閃光弩對準一武家弟子,向其中注入一股法力,閃光弩前端光亮一閃,所發能量弩箭便沒入了那武家弟子脖頸。
四人不緊不慢地殺出一段,楊濟行輕聲說道:“停吧。”
他說着,擡起手臂,將閃光弩對準了三十丈以外,正在調息內傷的柴智。
“嗖!”一隻能量弩箭飛出閃光弩,直奔柴智面門,速度之快,形影無蹤。
柴智到了療傷的關鍵時刻,感到弩箭飛向自己,卻無力閃躲。“噗嗤!”一聲刺穿骨肉的聲音響起,柴智卻毫髮無損,是一名靈真宗弟子發現弩箭,擋在了他身前。
弩箭射入了那弟子的大腿之中。楊濟行暗罵混帳,卻也感覺靈真宗弟子的法術真叫奇怪,皮肉怎就變得那麼硬,連弩箭都穿不透。
苗建超就距那弟子不遠,看到是楊濟行在搞鬼,氣得七竅生煙。“你這混帳,竟敢偷襲我師父!”
他這一叫,旁邊靈真宗弟子全部轉向楊濟行四人。除了兩人守在柴智身邊,其它人皆是前跨幾步,與楊濟行四人形成對峙的局面。
苗建超早就有心帶人擊殺楊濟行,怎奈柴智在“喪心大陣”中身受重創,他不得不帶人在身邊保護。如今楊濟行自己找上門來,他怎能錯過機會?
此時與苗建超站在一起的,還有八名靈真宗子。以九人打四人,苗建超可謂信心滿滿。
“今日你想再掉一條手臂,還是就死在此處?”楊濟行挑起嘴角笑道。
“我想將你大卸八塊!”苗建超單臂一抖,祭出骷髏頭,直射楊濟行。
王任南前搶兩步,揮起金錘,哐的一聲砸在骷髏頭上。骷髏頭登時碎成骨灰。
苗建超心疼不已,骷髏頭可是他的上階法器,卻碰上王任南專克法器的金錘,連威力都未發揮出來,就變成了廢渣。
楊濟行嘻嘻一笑,取出八月刃,擲向苗建超等人。大喝道:“你那法器也好拿出來獻醜?”
月刃一分爲八,苗建超急急地叫道:“小心,他這法器厲害!”
他身邊兩名弟子聞言,向前兩步,完成結印,推掌打出一片碧綠色水浪。水浪晶瑩剔透,不似是水,倒像光滑的翠玉。
八把月刃飛入水浪中,那兩名弟子再結幾個印記,水浪驀然停止翻騰,凝固成冰。
月刃在巨大的冰塊中劈路飛行,那兩名弟子結印不斷,冰塊越來越硬。終於,八把月刃越來越慢,紛紛停了下來。由於受到堅冰阻隔,它們停止運轉,卻不能合到一處。楊濟行注月刃內的法力雖未散光,也不能將其收回。
苗建超狠狠地笑道:“刃犀宗法器,終究還是比不過靈真宗的法術啊!”
兩名靈真宗弟子又結幾道印,巨大的冰塊氣勢洶洶地砸向楊濟行四人,韓喧欲出法容囊,卻被楊濟行喝止:“我來!”
楊濟行取出洞靈鏡,將一道淡黃光束打在冰塊上,原本急速飛行的冰塊戛然止在半空。
兩名靈真宗弟子一驚,欲要控制冰塊掙脫光束的束縛。楊濟行竭力催動光束,切斷冰塊上法力與兩名靈真宗弟子的聯繫,再一晃光束,牽引着冰塊翻繞半圈,反砸苗建超等人。
那兩名靈真宗弟子再打出一片水浪,凝成堅冰,與楊濟行所控堅冰撞到一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