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景秀麗的玉山別墅區,倉井影在書房內對着窗外專注的擦拭着一把長刀,刀長五尺,刀柄佔了五分之一,刀身比一般東瀛刀偏寬一寸,通體漆黑。此刀名爲‘暗影’,乃是他早年成名的兵器。在他的身後半跪着一個身材窈窕的少女,少女身材黑色的忍者裝束,頭上並未戴面罩,如雲的秀髮蓋住了她的頭臉,無法看清她的面目。
桔梗美娜子已跪了好一會,但倉井影沒有說話她亦不敢開口,自踏入這個房間她的心情就莫名的緊張,每次都是如此。對方總給她一種莫名的龐大壓力,對於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四十左右,實際已經年過八十的刀道大宗師,她是又敬又怕,不論對方是伊田忍者組織的三大長老之一還是恐怖的實力與殘酷的手段都讓她害怕,這是由孩童便留下的印象。
良久倉井影坐入她對面的塌塌米內,溫和道:“你受了不輕的傷。任務是否失敗了?”
“是!”桔梗美娜子簡單的應了一句,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
倉井影帶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淡淡道:“坐到我旁邊來。”
桔梗美娜子仰起頭,露出一張柔和嬌美,楚楚動人但蒼白的臉龐,略一猶豫便依言來到塌塌米,在倉井影的身旁跪坐下來。
尚未坐定倉井影已略顯蠻橫的將她摟入懷內,一手由衣襟伸了進去,揉捏那誘人的嬌胸,含笑道:“你爲何每次見我都會緊張呢?難道不知道作爲一名忍者在任何時刻都必須保持冷靜麼?”
桔梗美娜子口中發出動人的喘息,閉上美眸,避而不答,她又可應回答這種連自己都不大明白的問題呢。
倉井影毫不介意,加重手法,嘴上嘆道:“美娜子的身體真是動人,若是參加選美必可拿到亞洲第一的頭銜。說說經過吧,那小子真有這麼厲害嗎?”
桔梗美娜子蒼白的俏臉生起一抹紅潮,喘着氣道:“美娜子請影大人先停下手,不然美娜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呢。”
倉井影呵呵一笑,將手收回,桔梗美娜子乘機坐正身子,整理了下露出半邊雪白嬌胸的衣襟。雙手放在膝蓋上,平靜的述說襲擊包名土的經過。
倉井影聽完驚異道:“他最後抵擋你時用的真是我們一直修習的密宗真言印法?美娜子確定沒有看錯?”
桔梗美娜子其他的看了他一眼道:“美娜子看的真真切切,他用的是‘鏢’言(日本忍者用的九字真言與中國密藏讀音不同),否則以當時的情況美娜子完全可以完成任務。只是美娜子有些奇怪,他用出來似乎跟我們很不一樣。”
倉井影長身而起,雙目精光閃閃的在室內來回踱步,口中淡淡道:“那是你不明白我們忍者真言印法的由來。”頓了頓道:“我們的真言始於中華晚唐時期,當時中土一位得道高僧空海大師遊歷到我國,收了幾個弟子,傳下這九字真言密咒還有相配合的手印。當時這幾個弟子依靠這九字真言密咒和手印名蓋全國,武技無人能及,國內大半的大家族都是他們後代所建立。自那以後國內所有武人無不希望得到九字真言的密咒印法。這幾個弟子一方面受空海大師廣度衆生的思想影響,一方面傳播佛教思想,因此開門收徒,只要信仰密宗均可得到傳授,這也是爲何我們忍者對密宗如此狂熱的原因。”
桔梗美娜子聽的目瞪口呆。倉井影續道:“這段隱秘到現在已經極少人知道,只有一些古老的家族組織的首領才知道一些,我亦是幾十年前在中華時由一名佛門高僧口中得知此事。”桔梗美娜子隱隱覺得倉井影的突然回國必是與那高僧有關。
包名土很快由入定中醒來,滿臉喜色。他的佛功竟大幅度的增長,在丹田中形成一個大豆般的散發着淡淡金光,像水泡一般的真元舍利,在另外的三道真元之旁,與靈智的真氣形成微妙的呼應,緩慢但不間斷的汲取後者的力量,這乃是佛功小有成就的表現,當真元舍利由虛化實,便代表這他踏入了靈佛境,既相當道家的凝氣境。
他不由想起昨晚的戰鬥,結成大金剛輪印,念出真言對敵時,氣脈跟着震盪,超越現有極限的發揮出潛能,才能在那種情況退敵保命。
他思前想後,突然興奮起來,因發現了《大金剛印法》功法口訣內所說的身語意三密相合的至高的精神境界,就是在昨晚生死一刻發揮出全部潛能時的感覺。
原來佛功的最大威力便是由身語意三密相合,使身體與宇宙溝通達到天人合一的無上境界。假如靈智禪師在,亦要爲他的悟性擊節叫好。
《大金剛印法》乃由佛門密宗九字真言演化而來,其最高精神仍身語意三密的運用,這三密各有各的妙用又互相聯繫,但歷來修習者因這三密的用處常有側重,如側重咒語,則演化出各式各樣的咒語,而修習咒語亦要花費偌大心力,側重手印則演化出各種手印,豈不知這已着了相,落入下乘,雖然威力不減或者增加,卻無法大成圓滿,窺視天道。
包名土對這些不瞭解,無意而爲,反達到上乘的境界,不過他未得人傳授,尚無法把握真言音節的奧妙,而要參破天道則需九言合一,他離此境界尚早的很。
此時天色大亮,看時間已過八點,包名土走下沙發,想着那羣爲比賽努力的學姐正翹首以盼他的降臨,不禁悠然一笑。側耳傾聽,江子美均勻的呼吸傳入耳內,知她睡的正熟,想了想寫了張字條放在茶几上悄然出門。
先回了趟宿舍,剛好碰到滿頭大汗回來的三個活寶徒弟,三人大喜的圍上去喊師傅,包名土奇道:“大老早的你們幹嘛去?”
鍾桂敏嘿笑道:“還能幹嘛去,當然練功啦。師傅雖然不在,我們也不敢怠慢吶。我們要早日成爲高手,好像你一樣橫掃幾十個人,威震四方。哈!師傅昨天過得是否很快活?都樂而忘徒了。哈哈……”
包名土沒好氣道:“快活個屁,快死了才差不多。”
三人一起失聲道:“什麼?”
包名土不在意道:“也沒什麼,就是給幾個忍者圍攻而已。行啦,別那副天塌的表情,我不是好好站在你們面前嗎?”
三人釋然,吳志民仔細看了看他,突然驚呼道:“你們發現沒有,師傅好像變得比先前更有氣質了,哦,應該說更有男人的味道,我現在都捉摸不透了。”
鍾桂敏翻着怪眼道:“師傅從來都是莫測高深,讓人捉摸不透好不好。”
吳志民怒道:“屁啊!睜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以前若說師傅給人的感覺是強大如山,現在卻像連綿起伏的山脈。”
鍾桂敏愕然道:“那有什麼區別嗎?”
吳志民嘆道:“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理解能力這麼差勁的傢伙怎麼會考上中文系的。前者巍峨雄壯,後者則壯闊廣博,相差何止道理記。”
在旁看戲的吳偉民眼睛亮了起來朝包名土道:“師傅,這麼說你功力不是更上一層樓了?哈!真是可喜可賀,不過您老是否有什麼秘訣沒傳授給我們?否則怎麼感覺我們像蝸牛一樣,而你跟雄鷹一樣。如果有,您趕緊說出來,我們可是您可親可愛的徒弟!絕不會辜負你的教導。”另兩人一聽,頓時閉上嘴巴眼巴巴的瞧過來。
包名土又好氣又好笑道:“不會比喻就別亂比喻,什麼蝸牛雄鷹,簡直瞎扯淡。不過如你們所想,我武功是進步了不少。這亦是這兩天九死一生換來的。”三人失望的嘆氣。
包名土笑着續道:“不過呢,秘訣也是有的。當然,這並非我先前沒教給你們而是我這兩天也纔得到。是佛門一步至高的內氣修習功法,我寫出來給你們,你們先看看,回頭我們再討論。”
三人大呼師傅萬歲,也不追問其中的緣由,催促他趕緊寫出來。待看到那深奧難得又拗口彆扭之極的所謂內功秘籍,三人鴨子聽雷般呆瞪着眼。
吳偉民苦笑道:“師傅,這就是你說的秘訣嗎?我怎麼一點也看不明白,什麼左手常靜,右手常動,合此雙手即斷除‘貪嗔癡疑慢’知煩惱障惑,是遠離身語密之無始無明,觀諸尊像等密語,則成涅槃實像之常樂我淨,通達宇宙,內氣始生。這什麼東東啊?”
包名土道:“我現在無暇跟你們多說,得到女子武術協會去了,等我回來再討論,若你們能自己領悟出來,將會比我教的更有收穫,說實話,我也還沒完全弄懂。”
三人振起精神各回位置細心參悟,包名土則匆匆出門前往女子武術協會。他出現在門口時十雙妙目齊齊望過來,她們原本正圍在一起唉聲嘆氣,起因自然是遲遲不到的包名土了。
十個女生望了他一眼即收回目光,神情興奮的交談,連穩重的張瓊宇亦不例外,這自然是心中怨氣未平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