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名土來道二樓找到206房間,開門進去,摸索着開了燈。旅社的房間很簡單,一張牀,桌子電視和一間小小的洗手間,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異樣的氣味,可能通氣不是很好,所以不清新。
將韓冬梅輕輕放到牀上,擺正姿勢,蓋上被子。韓冬梅真的是喝多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下意識的扭了幾下便沉沉睡去。燈光下海棠般帶着酒靨的面龐說不出的誘人,只是眉頭緊鎖着,似有解不開的心事。
包名土呆看了一會,嘆息道:“你過了這麼多年富貴生活,只怕一下子變得一無所有會很不習慣。可惜我也幫不了你多少忙。只盼你家能化解這場厄難。果真過不去,也望你以後改掉嬌慣的惡習,那樣能過得開心點。”他師父是個和尚,耳濡目染下總也帶點和尚的習慣。
他說完話便進了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關了燈靠坐在牀頭。他不敢躺下,怕醒來後韓冬梅發現兩人睡一起,誤會他居心不良,到時候可就百口莫辯。
無聊中他想起白衣女子給他的三本書還藏在腰間,心下好奇,忍不住摸出來,打開牀邊桌子上的小燈。
三本書的樣式差不多,都是古代線裝的書籍,兩本較薄的封面沒有字,一本較厚的封面寫着四個古樸的字,像是篆書。包名土雖然是中文系,但對古體文字可研究不多,辨認了好一會又聯想白衣女子說的有一本是講述修真常識得,纔看出四個字是‘修真諸事’。
翻開裡面的內容,一樣是用古文撰寫。他努力看了好一會,才勉強認出個兩成的字。無奈只好合上。翻過另外兩本。這應該是關係到他體內其中兩道氣流的什麼修煉功法了。
包名土隨手一翻,裡面確是空空如也,半個字都沒有。以爲白衣女子忽悠他,焉然又想起白衣女子又說過要滴什麼血才能看。
包名土撓了撓頭,覺得這未免太過荒謬,看個書還得滴血?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想了半晌還是沒忍住好奇,張嘴把食指咬破,拿過一本滴上。
剎那間那書泛起一陣金光,封面浮起一個長生無極的圖案,瘋狂的旋轉起來,包名土驚奇的張大眼睛,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那圖案突然飛起來,閃電般往他腦門扣。
包名土大吃一驚,尚未做出反應,那圖案已印入了他腦門。一種與他體內其中一股氣流相同的溫熱氣息傳遍全身,剎那間腦中浮現而出‘極道訣’三個大字,接着是一篇玄奧文章。依舊是古體字,但奇怪的是他卻看得懂,就如有人給他念誦了一遍一般,只是裡面意思深奧難懂,一時也不明白。
相比此時他更震驚的是此種詭異的情形,他是在難以想象有人能把文字用這種手段傳入別人的腦中,這已經超出人類的認知。只有神話中的仙魔鬼怪纔有的事。到現在爲止,他已經不再懷疑白衣女子的任何話了,更相信自己接觸到了一個神秘的世界。
心情既興奮又緊張。拿過另外一本,同樣滴入鮮血。這次出現的是五個弦月組成的花紋,月中畫着如龍似蛇的符號。符文散發出像月光一樣的柔和光芒,瘋狂的旋轉了幾下便印入他的腦門,清涼的感覺與另外一道氣息相同,腦中浮現的是‘玄魔經’,文字也是與前面一般晦澀難懂。
是否煉了這兩套功法他就可以像神像一樣飛天遁地了?包名土抑制住興奮的心情,全心的參悟這兩套功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自己能夠溝通那兩道較弱的氣流,他興奮的差點叫出聲來,試着去調動運轉,兩股氣流隨着他的意念升出丹田,但下一刻,另外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流馬上也涌上來,把那兩股壓制回去。試了幾次都是如此。
良久他長呼口氣,暗道:那白衣女子果真沒騙我,師傅真在我體內也種下真氣,把另外的兩道真氣給壓制了。想到慈眉善目得師傅內心中半點也恨不起來。
這時韓冬梅幽幽醒了過來,入眼是間陌生房間,一驚坐了起來。再看見包名土坐在旁邊閉着眼睛,心中一下子大定。
包名土停止修煉,離開牀赧然道:“學姐醒啦。這個……昨晚你喝醉了,時間又太晚,沒法回學校,只好暫時找了家旅館呆一晚。”
韓冬梅看了看他,柔聲道:“你一晚都這麼靠着睡麼?”
包名土摸摸腦袋道:“只對了一半,我是靠坐着,但沒有睡,怕睡着了有什麼舉動驚擾了學姐,那可就萬死莫贖了。”
韓冬梅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即感動又好笑。這都什麼年代了,兩人躺一張牀上只要沒有逾矩,也算不得什麼,他非得委屈自己苦坐到天亮。當下白了他風情萬種的一眼,笑道:“你啊……真是傻的透頂,下次可別再這樣熬着,你規規矩矩的睡着,誰也不會來怪你,事急從權嘛。好啦,洗漱一下出去吃早餐了。”
包名土唯唯諾諾,不多時洗漱完,出門時韓冬梅一手挎上他的胳膊,包名土立刻僵住。
“走啊!”韓冬梅嬌聲道,臉色微紅,拉着包名土出旅館,包名土渾身不自在卻也不好掙脫,心中既緊張又羞赧,只好目不斜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來到下面櫃檯找好錢,韓冬梅想到昨晚自己喝醉了,什麼錢也沒付,歉意道:“昨晚的酒菜錢也是你出的吧?多少呢?”
早晨的陽光射落兩人身上,街上人來人往,包名土心道:“我倒是想出,可惜沒那麼多錢。”嘴上道:“那錢老闆免了。”
“什麼?”韓冬梅停下來望着他道:“你不是忽悠我吧?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快說,多少錢?”她以爲包名土看穿她想把錢補給他,所以找這樣的藉口。
包名土苦笑道:“你看我像忽悠你嗎?那女老闆真沒收。”
韓冬梅繃着嘴,從包裡掏出一千塊塞到他手上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說實話。放心好啦,家還沒破產呢,這錢對我來說是小意思。等破了產我自然會賴你身上蹭吃蹭喝。快把錢收下,我知道你身上沒多少錢。”
包名土哭笑不得道:“學姐,我真沒騙你。我昨晚身上總共也就一百多塊,要我付那酒菜錢還付不起呢。人家本來也沒有不收,只是見我沒錢纔給免的。這錢你拿回去。”
韓冬梅將信將疑,把錢推回去道:“就算是真的這錢你也拿着。你也說了,身上就一百多,又交了住宿費,只怕隔兩天就沒錢吃飯了。權當是我借你了。什麼也別說,當我是學姐就拿着,否則往後就別跟我說話。”
包名土知她性格,只得收下,心中卻總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老要女人幫他呢!暗下決心,這段時間非得想個法子賺點錢不可。
兩人吃了早餐,尋回韓冬梅的車子,開車回學校,到的時候軍訓已快開始,包名土急匆匆的換了衣服,趕過去的時候正好教官喊集合,暗呼僥倖。吳偉民三人亦是鬆了口氣。
到得中間休息,三人湊過來逼供。鍾桂敏賊笑道:“師傅昨晚是否被哪個寂寞的女生絆住,以致一夜未歸?貌似昨晚跟你一起去的是韓學姐吧?哈!這韓學姐也真厲害,捷足先登當了我們師母。”
包名土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這麼壞人名節,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鍾桂敏絲毫不怕,哈哈笑道:“被雷轟一轟就能得便宜師母,那也值得,你們說是不是?”吳偉民和吳志民鬨笑這連說當然。包名土無法,這種事越描越黑,所以不說話。
三人見他如此也覺說下去沒什麼意思,轉開話題。吳偉民道:“師傅,早上有個叫嶽臣的送了個信封給你,厚厚的,說讓你有空到‘金狼娛樂城’找他們,越快越好,說是有重要事。”
“哦?沒說什麼事嗎?”
“這倒沒有。”
“這樣,那等回去再看看,教官喊集合了。”
軍訓結束,四人同回宿舍,到公寓門口時旁邊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一個嫵媚的女人。包名土一見停下腳步,目光寒冷。
那女人正是柳圓圓。柳圓圓走到他們近前,看了看他,又看看吳偉民三人慾言又止。“你們先上去。”包名土衝他們三人揮揮手,雖不明白女人的來意,但光天化日下諒她也不敢動手,即使動手他們三個也只是拖累。吳偉民三人雖然好奇,也不便逗留。
等他們三人走後,柳圓圓方有些不安道:“主人,我們能否找個地方說話?”
包名土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呆看着柳圓圓。
柳圓圓見他不說話,更是不安,急促道:“主人,我不是來生事得,我是來求你原諒的。”
包名土這回聽的清楚,暗道白衣女子真是厲害,原本還不信能把一個妖女收服,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先前因爲不信有這樣的事,所以也沒想過真有個妖女來認他做主人該怎麼面對,此時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作何處理。面上不動聲色道:“先到前面的咖啡廳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