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名土心如冷鐵,知道這樣下去小命不保,更遑論替魯雲雙報仇。縱使要死,也得拉幾個墊背。“怒龍一擊!”包名土使出第八式劍法,猛烈的劍氣橫掃四方,逼的對方所有人往後推開,接着一個閃身欺進英俊青年身旁,神劍急斬,後者駭然色變,全身藍光大放,右手變得又粗又壯,散發金鐵一般的有幽光,不顧斬來的一劍直接拍向包名土胸膛,竟然打算來個同歸於盡,可見如何勇悍絕倫。
包名土冷笑一聲,對方這招正中下懷,神劍一個迴轉,左掌擊出迎向對方手掌,英俊青年臉色泛起猙獰的笑容,心想包名土中途變招,與他硬拼,縱使他受龍吟干擾只能發揮七成的功力,但也絕非對方倉促變招所能抵擋,豈知當兩人手掌對上時,包名土並非他所想的被震飛,只感到對方掌力虛虛蕩蕩,他的真元毫無阻礙的衝入對方體內。
只是一瞬間,英俊青年感到自己的真氣不受控制的瘋狂奔涌向對方,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不由魂飛魄散,想要撤掌退走卻已經晚了,手掌被牢牢的吸住。
包名土像喝了酒般臉色漲紅起來,彷彿吃了一記大補藥,導氣法訣瘋狂的原則,同化對方龐大的真元。他用北冥真經,並引得對方掌力攻來,順利吸取對方的真元,他曉得自己剛進階小仙境,法力不及對方渾厚,因此設計令對方先攻擊,再令對方的真氣毫無阻礙的衝入體內,然後才運轉北冥真經吸取攻入體內的真氣,此消彼長下,彌補了法力差距避免真氣逆流的危險。
其他人見勢不妙,紛紛攻上來,包名土放開英俊青年的手掌蓋拿住後者的膻中穴繼續吸取真元,神劍揮擊,艱難的低檔對方的攻擊。
縱使他吸取英俊青年的真氣,緩解了真元耗竭的危機,但仍非四大高手的對手。幸好神劍九式威力莫測,一時還能低檔。
遠方的天際兩個白衣女子飛速的朝這個方向而來。“師姐,前方好像有人在鬥法。”其中圓臉的美麗女子道。兩人正是一追尋九龍神劍的林若晴和彩蝶。
林若晴皺眉道:“元氣波動非常劇烈,看樣子鬥法的人個個都是高手。”頓了下又續道:“根據感應,神劍正是在那裡,肯定是其中一人。莫非那人擁有神劍的事情已經暴露,以致引來別人搶奪?”
彩蝶道:“那怎麼辦?”
林若晴道:“先去看看情況再說,我們當然不能讓神劍落入別人手中。最理想的莫過將能夠激發神劍的人帶回宮內。”接着只見她袍袖輕拂,兩人的身邊瞬間結成一片雲霧,掩蓋兩人的身形。
很快兩人便看到鬥法的幾個人,只見一個面貌樸實的青年正苦苦抵擋另外四個衣着不同的人圍攻,山谷中躺幾句屍體,那青年身上已破開幾個口子,鮮血染紅身上的衣服。鬥法聲中伴隨這令人煩躁不安的龍吟。
彩蝶吃驚道:“那人拿的果然是九龍神劍!修爲也不太高,該只是小仙境,沒想到神劍竟然有這樣的威力,能夠抵擋這麼多比他修爲高的對手。師姐,我們怎麼辦?”
林若晴道:“那人只怕支持不了多久,我們先救下他再說。”沉吟了一下續道:“你來施展‘雪滿乾坤’和‘風花雪舞’困住敵人,我去將人救出來。”
“是,師姐。”彩蝶點頭,等再靠近戰場幾百米,盤膝坐在虛空,雙手相合,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念起咒語。晴朗的天空突然涌起大片的烏雲。
杜天臉色微變道:“不好,有另外的人來了,速速解決這小子。‘無法無天,魔神滅世。’”只見他突然跳出戰圈,掐起法訣念動咒語,頭髮根根倒豎,渾身亮起黑色的光芒,遙遙朝包名土拍出一掌。
虛空之中出現一隻恐怖的巨大魔掌,朝包名土當頭拍下,恐怖的威勢壓的包名土呼吸一頓。其他人乘機退開,也施展起強大的法術。
皮甲大漢調動周圍的巨石,斗篷人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凝出十幾青色個骷髏頭,極道宗的老道化出十幾柄金槍。紛紛朝包名土攻去。
‘怒龍一擊!’包名土狂喝一聲,神劍燃起劇烈的神光朝當先拍來的魔掌斬去,‘轟!’魔掌被神劍擊潰,恐怖的捲起猛烈的罡風,附近的地方更炸出許多大坑。包名土悶哼一聲倒飛十幾丈,杜天的‘魔神滅世’威力確實厲害,雖然擊碎了魔掌,但恐怖的威力仍震的他渾身氣血翻浮,受了內傷。來不及多想,耳旁充斥厲鬼的尖嘯,漫天的巨石夾雜着十幾柄金槍漫空壓來,神劍揮動,畫出一個個圓圈,這招是神劍第七式,專用來防禦,真氣隨着神劍的划動在前方佈下一圈圈的勁氣,彷彿旋轉的大球,巨石碰到這些勁氣紛紛滑開,十幾柄金槍速度變得緩慢,被他一一擊潰,又一招‘羣龍亂舞’將骷髏頭擊滅,但馬上又出現十幾個骷髏頭,彷彿無窮無盡,前仆後繼朝他撲來。
這是天空下起大雪,天地彷彿陷入巨大的冰窟裡,溫度驟然降了幾百度般,即使以他的修爲仍感到渾身寒冷。忙運轉真元,在體外佈下一層罡氣,雪花三米外落下,阻擋他的視線,也同樣阻擋敵人的視線。恐怖的威勢當頭壓來,又一隻魔掌出現當空,強大的氣勢迫的雪花在方圓百丈之外。
包名土只得又使出‘怒龍一擊’將魔掌斬滅,同時被震得倒飛出去,幾隻骷髏頭乘機撲到他身上死死咬住,登時鮮血長流,他更感到一種毒氣同時侵入他的體內,忙揮掌將骷髏頭拍碎。這時漫天的雪花突然飛速的旋轉起來,彷彿利刃一般,打在罡氣上發出噗噗的聲響。
杜天突然怒吼一聲,包名土望去,只見杜天身週一道細長的白光忽明忽滅,逼的他手忙腳亂,胸前更鮮血長流,已然受了傷。白光忽然消隱下去,漫天的飛雪飄舞的更加猛烈,難以看清敵人的身影,極道宗的老頭怒斥聲響起,包名土明白來人正在攻擊對方,卻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在飛雪中隱匿身影,以他的靈覺都感應不到對方的存在。
突然察覺有人靠近,虎目冷然如電的望去,只見一個白衣圓臉的美麗女子出現在他五米處,耳內響起清甜的聲音:“趕緊跟我走,我師姐只能阻擋他們一陣。”
經過一番戰鬥,包名土恢復理智,明白拼下去非但報不了仇,且還得搭上小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日後再向魔族討回血債。更重要的是他還不能確定魯雲雙是否真的喪命。事情想通,又感到那女子一番好意,點頭道:“多謝姑娘相救。”一個閃身朝下飛落。彩蝶追了上去,焦急道:“你幹什麼去?”
包名土沒有回答,落到魯雲雙身旁。“雲雙!”看着她蒼白如紙的面容,他心都差點碎了,伸手在魯雲雙勁部一探,發現她竟然還沒有死,不由大喜過望。抱起魯雲雙正要飛起。
圓臉女子道:“你這樣飛太慢,快上來。”只見對方放出一張寬大的長形彩布,包名土頓了下點頭表示謝意,他帶着魯雲雙飛起來確實要比平時慢很多,更何況此時力戰身疲,且外傷內傷都不輕,抱着魯雲雙飛了上去,圓臉女子真元一催,彩布朝東方激射而去。
包名土道:“我們走了,你師姐呢?”
圓臉女子道:“放心吧,這裡漫山遍野都是積雪,我師姐逃遁起來,對方休想摸到她的影子。”
包名土點點頭不再說話,只看着魯雲雙,用真元體察她的情況,發現她心脈已斷,只是憑着紮實的道家真氣和道胎的強大生命力勉強保住一口氣,不由心如刀絞,忙輸入真氣,保持她心臟的活躍,不然的話只怕過了片刻魯雲雙就得心臟衰竭而死。
朝圓臉女子道:“姑娘師姐妹的救命大恩在下沒齒難忘,能否再麻煩你一下,送我到北京去。”心中想起葉奇,希望以他高明的醫術能有辦法挽回魯雲雙的性命。
圓臉女子道:“可以,不過得先等我師姐回來。”這本是應該的事情,但魯雲雙命在旦夕,包名土怎能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出聲求道:“我這朋友命在旦夕,得馬上帶她去找醫生,請姑娘幫我這個忙,你給你師姐留下信息,讓她到北京來找我們好嗎?”
圓臉女子看着他焦灼的神情和魯雲雙蒼白的面容,暗歎一口氣道:“好吧!”催動彩布馬不停蹄的趕往北京,正好她的宗門也是在那個方向,心想師姐該不會怪她自作主張。
“那些人爲什麼圍攻你呢?這人是你的愛人吧。”路上圓臉女子開始旁敲側擊包名土的身份。
包名土目無表情道:“他們是魔族,本是設計對付我這朋友的。我本有事找我這朋友,剛好看到她被傷成這樣,就跟那些拼命……”說着忍不住落下淚來,心中充滿對魔族的憤恨和對魯雲雙遭遇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