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名土迷路了,對第一次出遠門的他來說是多麼殘酷的問題,他努力思索着剛纔跑過的路線,可惜一無所獲,當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前面搶劫的男人身上。或許走一走會想起來吧,他這樣想着,並不是他沒想過問人,只是一直很少與人打交道的他,平時只跟幾個兒時的夥伴一起玩,雖然得過演講賽的大獎,但與陌生人接觸這一途還是很欠缺,萬不得已是開不了口的。
“您好!請問……”沿街走了好一會,他終於不得不承認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在路邊天人交戰了一會終於鼓起勇氣,厚着臉皮去問路人,一個看上去和善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逃也似的走掉。
“呃……”包名土很想告訴他自己不是乞丐,只是想問個路而已,然而那大叔已去的遠來。望着街邊亮着悽黃的路燈,他感覺這個世界可笑的不行。
“您好,請……”既然開頭了就不能輕易退卻,這是包名土的人生信條。
“您好……”
“您……”
“……”
真是可恨的讓人想抓狂的世界啊!盡然問了十幾個都沒人理他,像躲着貓的老鼠一樣走的幹勁利落。“孃的,不就問個路嗎?你們至於嗎?”包名土終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正懊惱的思量着先找個角落睡上一覺時,香風帶着酒氣襲來,一個軟軟的身體撞到了他身上,包名土動都沒動,那人卻止不住要向一旁跌倒,他趕忙伸手將那人扶住,定睛一看,卻是個穿着黑色吊帶的漂亮女人,只是此時醉態朦朧。
“走開,你們這些臭男人!”女人甩開包名土的手想要繼續往前走,可能醉的太厲害,她剛把手甩開人又要跌倒下去,包名土趕緊扶住,關切道:“你沒事吧?”
女人又甩手道:“叫你不要理我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次包名土沒放手,看這女人的樣子估計一放手她就得趴地上了。可是這樣總不是辦法,女人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了。包名土愕然,正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時,女人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突然冒出一個傻傻的笑容道:“乞丐?”
包名土搖了搖頭道:“我扶你到旁邊休息一下吧,等清醒一些再走。”把手裡的挎包塞到揹包裡,想扶女人到旁邊的椅子上。
女人嗬嗬的笑了兩聲突然恨恨的道:“李明日,你這沒良心的漢子,我叫你去揹着我亂搞女人,今天老孃也要給你戴頂綠帽子!”
“小姐,您醉了,到旁邊休息一下吧。”包名土好心的勸道,心想那叫李明日的男人真是個不是東西,有這樣漂亮的老婆還要去亂搞,城裡的人果然像電視演的那樣複雜。
女人像沒聽到他的話般朝他露出一個非常親和的笑容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沒地方睡?”
“嗯……”包名土老實的應了一聲,不知道這女人要幹什麼。女人雖然說過要給他的男人戴綠帽子,可他還沒自以爲是到會看上他這樣的小“乞丐”。
“我帶你到我家去睡怎麼樣?”女人笑看着他,帶着醉意的笑容有種勾魂攝魄的魅力,包名土心臟霍霍的跳動起來。“她不會真看上我這樣的小乞丐吧?那怎麼可以。”在他單純的腦海中,跟女人發生關係可是要負責到底的,而且怎麼能跟陌生女人做那種事呢?
“扶我起來。”看着面前呆呆傻傻的小男人,女人突然覺得很有意思,竟然清醒了不少,也或許是下定決定並找到方法報復負心她的男人,心裡暢快,所以纔會變得清醒。
“哦!”包名土將她扶起來,腦子已被眼前的事情弄的停止了思考的功能。女人伸出白嫩的手招了招,不遠處計程車馬上開到他們面前。
女人鑽進車內,靠在椅背,無力的轉過螓首,朦朧的醉眼望向站在車門邊不知所措的包名土。
“進來呀!”彷彿天外來的魔音,讓包名土熱血上涌的鑽了進去,車內香氣更清晰,包名土一陣暈眩,渾然忘了關車門,看着他那窘樣,女人不自覺地露出笑容,真是個可愛的小傢伙。她提起一絲力氣橫過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包名土,伸出手去。柔嫩的身體不可避免的與包名土發生親密接觸,後者瞬間從脖子紅到了耳根,動都不敢動一下。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女人靠回椅背向司機說了聲“金鼎花園”就閉上眼睛。
車子在黑夜裡奔馳,包名土長出口氣,彷彿被悶在地牢裡一個世紀一般難受。可是那揮散不去的淡淡香氣讓他半點都平靜不下來,雖然眼睛不敢看向旁邊的漂亮女人,腦海中仍不覺得浮現她清麗的面容。他終究還是個小夥子,實在無法漠視人類的本能。
女人的直覺是敏銳的,醉酒的女人也不例外,她瞬間感受到了身邊小男人的緊張,心裡覺得好笑,原來這個世界清純的男人還有嗎?希望他以後不要變成負心薄倖的男人才好。腦子不禁浮現深愛男人那英俊的面容,也許她不該貪圖男人英俊的外表,像旁邊這樣老實的男人才應該是女人最理想的歸宿,可不經歷傷痛的女人有幾個能夠明白?
就如許多男人在遭遇漂亮老婆或是美麗女友的背叛後才發現原來平凡的女孩更加可愛。不管怎能說,這個世界好男人和好女人還沒絕種總是值得高興的事。她突然產生一種衝動,想要逗逗身邊的小男人,一想像道他將出現的窘樣,女人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女人醉的不行,一頭枕到包名土的肩膀,還把一隻嫩手擱到他的大腿上,這讓原本緊張的他更是雪上加霜,身子像石頭一般堅硬。
女人偷看了他一眼,強忍着笑,擡起頭來將下巴抵在他肩上,呵氣如蘭道:“你爲什麼都不看我一眼呢?難道我長的很醜。”
包名土耳朵紅上加紅,就像熟透的紅辣椒,他把頭轉向窗外,結結巴巴道:“不……不……你你……很好……看。”身體不由自由的往門邊挪,其實已經沒有騰挪的空間了,他一上來就緊靠着車門。真想奪門而出。他現在很後悔,這個女人或許不需要他送的。
“那你爲什麼不敢看我?”女人張大明亮的眼睛,說着能使任何男人都產生生理衝動的話。
“這個……這個……”這個了好久,包名土都說不出不敢看她的理由,心裡已經百般肯定女人是在耍酒瘋。
“怎麼不說話?”女人步步緊逼,似乎不逼出包名土說出個所以然來絕不罷休。
“大姐你可不可以……”包名土終於鼓起勇氣要讓這個女人先把頭挪開,他寬厚的肩膀實在承受不了這樣漂亮的腦袋。
“什麼?你叫我大姐?難道我很老嗎?”女人眼睛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包名土回過頭來急急解釋,臉色更紅了。
女人輕笑一聲,將頭離開他的肩膀靠回椅背,似乎良心發現,不忍再逗弄這個傻得可愛的年輕人。包名土暗出口氣,將頭轉向窗外,繁華的建築,各種顏色的燈光在他眼裡掠過,女人則閉上眼睛,精神鬆懈下來,頓時覺得困得不行。
片刻後車子在一個氣派的大門前停下,明亮的燈光下“金鼎花園”四個大大的金字閃爍。“到了。”司機出聲示意應該付錢下車了。可女人半點反應都沒有,呼籲均勻,令回過頭來的包名土大感無奈。
“小姐……醒醒!到了!”包名土輕輕推了下她白嫩的胳膊。
“哦!到了哦!”女人睜開睡眼,迷迷糊糊的從包裡掏出一張紅鈔票遞給司機,推開車門搖搖晃晃的下去,包名土趕緊下車跟過去,司機卻叫住他,把應找的錢給他,揚長而去。
包名土跟上搖搖晃晃的女人扶住她的手臂,保安室裡出來一個保安攔住包名土,疑惑的望向女人,“江小姐,這位是?”女人他認識,可這一看就是個鄉下窮小子的傢伙卻是不認識。“他是我親戚。”幸喜女人還保留着一絲清醒,否則包名土就尷尬了。
扶着女人進入小區,包名土不禁目眩神迷,潔白的燈光下可見乾淨的水泥地面,四周林木蔥蔥,小草鮮綠,修剪整齊,處處透露出一種清雅高貴的氣息。“我以後也會住進這樣的地方的。”包名土心想。
如同伺候皇太后一般,小心翼翼的扶着女人走進一座高樓,進入電梯,來到五層。女人掏出鑰匙打開一戶氣派的門,包名土跟着她進去,又在門口停下,看着黑暗中寬敞氣派時尚的房子,心裡想着應該馬上她道個別,再呆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可還記得女人說過要給某人帶綠帽的話。
女人這個時候卻渾然忘記有他這個人一樣,燈也沒開,迷迷糊糊的走到沙發一頭撲下。“這個……江小姐,您已經到家了,我先走了。”包名土衝女人的方向說了一聲,不等她回答,轉身就走。“喔……”可剛轉身,身後酒傳來女人嘔吐的聲音,包名土豁然迴轉,一個箭步來到女人身邊,只見地上一灘穢物,沙發也沾了不少,女人仍吐個不止,包名土急忙輕拍她的背,關切道:“你怎麼樣?”
這個時候女人哪有空回他,過了好一會女人才停下來,倒在沙發上,呼呼喘氣,嘴邊沾了不少穢物。“江小姐……江小姐?”包名土輕輕的呼喚,女人卻好像死了一般沒有動靜沒有迴應。
“喝醉酒的女人真是麻煩啊!”包名土嘀咕了一句,朦朧中看着女人披頭散髮的模樣,實在沒辦法馬上離開。環顧四周,見沙發旁有個電燈,研究了一會才找到開關,一把拉開,昏黃的燈管透露出來,房間變的清晰。他站着思考了一會,想着接下來怎麼做,應該是找到女人的臥室,旁邊都是穢物,總不能讓她睡在這裡,然後清潔完穢物就離開。目光落到女人的臉上,嗯!還得給她擦一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