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名土見採紅衣肯幫忙破案,頓時喜出望外,笑道:“我就知道你表面看起來很兇,其實心地很好。”
採紅衣頓時橫眉豎目道:“你說我看起來很兇?我哪裡兇了?”
包名土連忙昧着良心道:“沒有,完全沒有。是我說錯話了。嘿!那個,你想好怎麼抓那些小賊沒有?”
採紅衣橫了他一眼,一副你小子很沒見識的模樣道:“這有什麼難得,只要找來失蹤少女日常用的東西,我就可憑藉秘術追蹤到他們的所在。”
包名土心道這麼簡單的事他怎麼沒想到,這種追蹤法術在《修真諸事》內亦有記載,只是他現在沒法動用法力,所以一時忽略了,大喜道:“我現在就去找來。”
採紅衣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你還有門道,去吧。”
包名土走出套房,電話響了起來,不用說肯定是陳市長,按下接聽,陳市長沉穩的聲音響起道:“包同志,沒有打攪你吧?”
包名土道:“陳市長您太客氣了。謝謝您送我手機,我正有事要找你。”
陳市長欣然道:“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包名土道:“我想問下少女失蹤案是由誰接手?我需要一些資料。”
陳市長聽他是爲案子的,手機內傳來朗朗笑聲道:“是市公安局的刑事偵查科。等下我給他們通個電話,他們會好好招待你的。還有,***傳回消息,已找到兩個懂古梵語的宗教學者,你看讓他們什麼時候去找你?”
包名土暗想市長辦事速度就是快,大喜道:“多謝陳市長,我先去公安局拿資料,您讓他們晚上過來找我好嗎?”
陳市長道:“沒問題!這案子就拜託你了。”又客氣幾句才掛掉電話。
包名土坐車到市公安局,在刑事偵查科得同志配合下拿到幾名失蹤少女的常用物品,梳子頭髮襪子之類。
回到酒店已是華燈初上,採紅衣在餐桌上美美吃着晚餐,見包名土回來,慢條斯理的搽完誘人的小嘴淡淡道:“東西都拿來了麼?”
“哦!”包名土將裝滿失蹤少女常用物品的紙箱放到茶几,撲往餐桌道:“你先看,我也餓的要命。”來到餐桌,發現桌上只剩食物殘渣,差點暈倒,不滿道:“你怎麼把東西都吃完了?”
採紅衣淡淡道:“你沒回來我當然只叫我一個人的啦,免得浪費食物。對了,你點東西的時候記得讓服務員收拾一下。”
包名土真想抓住她狠狠抽一頓,怎麼說現在也算同舟共濟,至於這麼不近人情嗎?這當然只是想想,現在不僅有事情求她,事實更是他連對方一個指頭未必打得過。
按鈴召來服務員點好菜又吩咐對方收拾桌子後坐到採紅衣對面,關切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施法?”
採紅衣道:“要到子時,那是陰氣最盛,施法效果最好,只要要追蹤的人在百里之內,都能感應得到。”
包名土又擔憂道:“你說你用秘書掩蓋了自身氣息,施法會不會受影響?”
採紅衣道:“放心吧。放心吧,雖然我不曉得他們用什麼方法追蹤我,但感應追蹤的法術無外乎心靈,氣息,元氣波動三類。氣息和元氣波動有距離限制,在大城市裡人多氣雜,除非他們在百米之內,否則休想感應到。所以只要我封閉心靈就可以了。好了,我先去練功,沒事別來找我。”
包名土放下心來,看着他搖曳生姿的進入房內,暗道,若非逼不得已,鬼才願意找你。接着又浮現出她盤膝練功時的動人模樣,心想她的脾氣若能改一改,該會成爲迷死人的妖精。
吃完晚飯,門鈴聲響起,市長秘書帶來兩個頭髮發白的老頭,包名土曉得定是懂得古梵文的學者,忙尊敬的迎進來,泡上熱茶,客套幾句,欣然道:“兩位請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拿經書來。”
經書尚在採紅衣的手上,他不得不去找對方要。心情忐忑的敲開採紅衣的房門,不知是因怕她不給,還是將要見到動人的景象。
採紅衣清悅的聲音響起道:“門沒關。”
包名土推門而入,儘量讓自己不去看她,但眼睛仍不受控制的往她身上瞄,她神情肅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咳!那個經書呢?”
採紅衣淡然道:“在牀頭櫃上。”
包名土聞聲望去,牀頭櫃上只有一疊打印紙,不由苦笑道:“姑奶奶,你不要耍我好麼?”
採紅衣白了他一眼道:“誰耍你,那疊打印紙不是嗎?”
包名土失聲道:“什麼?”
採紅衣一副你白癡的模樣道:“難道你想拿經書正本給他們看嗎?有沒有腦子呢你?那可是佛門至高的典籍,懂佛法的人都知道,更別說那倆個懂古梵文的老頭。萬一人家問你經書怎麼來的?又或把經書在你手上的事傳出去,你有想過那後果嗎?所以我把經書拿去複印,疊紙是一半的經文。另一半過後找其他人翻譯才保險。”
包名土心悅誠服的道:“還是你想的周到。”拿着那疊複印的經文出去。
弄了半天,兩個老頭將翻譯的經文寫下來,包名土感謝了半天將他們送出門去,回頭與採紅衣一起研究。
迷時人逐法,解時法逐人。解時識攝色,迷時色攝識。但有心分別計校自心現量者,悉皆是夢;若識心寂滅,無一切念處,是名正覺。問:云何自心現量?答:見一切法有,有不自有,自心計作有;見一切法無,無不自無,自心計作無;乃至一切法亦如是,並是自心計作有,自心計作無……
“靠!這算哪門子至高修行功法的秘典!“看了半天兩人都摸不着頭腦,完全看不出這經文跟武學修行有何關聯,包名土極度失望下忍不住爆粗口。
採紅衣嘆道:“我現在才明白爲何那禿驢一副不急不燥的模樣,這經書表面看雖然是一門高深的禪定修心的法門,但還不至於成爲門派的至高典籍,與傳聞更完全不同。內中一定有外人難以殘破的玄機。”
包名土仰躺到牀上,苦惱道:“那該怎麼辦呢?”他感到絕望和沮喪,若不能回覆修爲,他如何在強者林立的修道界正魔兩大超級宗門手中救出父母呢?難道要平凡的終了一生嗎?那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免得被內疚與痛苦折磨。
唉!是否應該求採紅衣讓他把《易筋經》送還天淨禪宗,讓那些大慈大悲的師傅拯救他?但她怎麼肯呢?那可是她冒生命危險偷出來的。
採紅衣出奇的柔聲道:“你不要灰心,大不了我帶你回聖宮,求聖君收你爲徒,雖然化解你體內的異種真氣可能令你修爲盡廢,但你身體被先天之氣改造,根基和天賦非常人能及,且你又這樣年輕,從頭開始也不是難事。以你資質聖君肯定會傳你至高修行法門,將來肯定也會有一番大成就。”
包名土像迷失在大海里的漁船看見指示路途的燈塔般恢復活力,懷疑道:“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採紅衣沒好氣道:“你當本姑娘說的話是放屁嗎?”包名土激動的差點想抱住她親兩口,這當然只是想想,在她平日的淫威下怎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旋又疑惑道:“你說的聖君是你們聖宮的宗主?”
採紅衣道:“不然你以爲是誰?”
包名土道:“可像他那種大人物憑你三言兩語就會收我在做徒弟?”
採紅衣淡淡道:“原因有二,一是你天賦不錯,其二是你體內懷有本門上乘功法。對了,尚沒有問你,這究竟是誰傳給你的?”
包名土心道估計她也是看我懷有你聖門的修行功法纔對我格外開恩,讓我搭上她的小船,這當然是好事。又因她的問題想起傷心事,苦澀道:“我也不知道。”當然不能透露是她老媽教的。
採紅衣道:“那你父母呢?”
包名土嘆道:“我現在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我想我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只可惜我也不曉得。”以對方的才智他想瞞也瞞不住,與其對方以後發現,還不如先老實交代,更可博得對方的信任。
採紅衣不知道想起什麼跟着嘆了口氣道:“那你大有可能是我聖宮中人的私生子,也只有這個解釋才合理,否則沒人會爲一個沒關係的人耗費心神元氣貫通任督二脈,而這種事最好的時候是在剛出生不久,那是任督二脈還沒有完全閉合,危險性最低。這人修爲不低,修的又是上乘的《玄魔經》。我聖宮中修這一門的人不多,說不定我可你查到。”
採紅衣的猜測基本正確,只是想不到他會是前任聖女的兒子,當然不能任由她去查,否則查出他母親是前任聖女,他的救母大計就得泡湯,還不知道會引來什麼後果。嘆道:“算了。你也不必爲這事虛耗精神,他們既然能隨意拋棄我,我已不想認他們。”
採紅衣訝然瞧着他道:“你真這樣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