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雅言聽得稀裡糊塗,一雙清麗的眼眸之中盡是疑惑。搞不清原因,只覺得因爲他們聚在一塊兒的緣故,身體更加的悶熱了,忍不住把手當作扇子扇了扇。一個白眼隨意拋過去,視線一掃大家,口氣更加的不善了。“你們是被熱暈了嗎?在說什麼胡話。”秀眉緊擰。
“誒……”一陣滿滿調侃的籲聲接着響起,大家的表情一樣的怪異,看得白雅言只覺得心裡一陣毛躁躁的,難受極了。
眉毛下意識的更加緊蹙,白雅言煩躁得正想將他們驅離自己的位置之時,又有人無賴的吹了下口哨。
“我們警局一枝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採了啊,今天是大家的失戀日,今晚上大家都聚一塊喝一杯吧,悼念那些年,我們逝去的愛情。”
然後便是一連串的笑聲傳來。
白雅言來不及反應,話語聲又傳了過來。
“白姐,平時看你總是跟哥們稱兄道弟,一副女漢子的樣子,沒想到原來你早就結婚了,連孩子都這麼大了。大夥還真以爲你終身不佳了,你的演技可真真一流啊。”有一個同僚一邊說着一邊向她豎起大拇指。
白雅言本就悶熱,現在因爲衆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打趣聲更覺得悶燥不已。心頭的火正要開始燎原,還是明澤楷先反應過來的上前排開了他們,上前一探究竟。
“你們真是夠了……”白雅言的臉色難看極了。
一聲警告的低吼出聲,原本嬉鬧着的人羣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下一秒,當白雅言微眯噙着危險的眼眸一個個的打量他們之時,每個人不是避開她的視線就是將頭低垂了下去,再不敢在白雅言面前放肆半分。
開玩笑。
面前的白雅言雖然是個女人,且年紀也比在座的大部分人要小,但這並不代表她的能力弱!且不說一個人能單挑五個大漢,曾經有不怕死的菜鳥警察挑戰她,結果她一個過肩摔就人家當場斷了兩條肋骨,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從此以後沒人再敢挑釁她的權威。而每當她眯起雙眼就是代表她要發作,誰敢繼續招惹她就等於自尋死路。
“我突然想到我還有案子沒看。”
“我跟你一起看。”
“再加我一個。”
一個個的趕忙着散開,不一會兒的功夫,原本擠滿的人羣就只剩下空蕩蕩了。
白雅言有火沒來得及發,“這些傢伙!”只能對着他們離去的地方乾瞪眼。
“老大。”一聲呼喚傳來,拉回了白雅言的目光。
當白雅言轉過頭順着明澤楷驚異的目光望向方纔方纔被他們圍在裡面,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那一抹小小身影之後,一雙水瑩的水眸倏的瞪大。
“你”一個字纔剛剛出口,一聲甜膩膩的話語聲便快一步的響起。
“
姐姐,你來啦。”
甜美的嗓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響起,迅速的消釋了空氣之中原本殘留的硝煙味。
白雅言瞪大雙眼,滿眼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個坐在自己椅子上,以一臉甜美得猶如巧克力像是要化開的古以甜,腦子一瞬間的空白,等到她反應過來方纔同僚們的揶揄就是因爲她的存在而產生的之後,腦子才得意運轉。
“老大,你女兒長得水奧……跟個娃娃一樣。”揶揄聲不到片刻又響起。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她媽是誰?警界第一支花!”
“這小妞,將來得迷死一羣男人。”
不理會身後男人們又如麻雀一般不知何時響起的嘰嘰喳喳的私語聲,白雅言徑自上前,一把將高高坐在自己位置上,甩着兩條小腿,一臉天真無辜笑容望着自己的古以甜從位置上拉了下來,帶着她往最近的審訊室走去。
關上房門,白雅言的問話一併出口。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她轉身,蹲下身,一雙嚴肅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眼中雀躍不已的古以甜。自那日分別之後,她偶有想起這個甜美的女孩,雖然一開始和她說要交朋友的是她,不過她後來並不以爲才七歲的她會知道什麼叫‘朋友’,然而沒想到今天她會過來找自己。
古以甜一雙澄澈的大眼汪汪凝視着白雅言,先前所有的想念在看到她的這一秒而變成了感動。年紀雖然尚幼,但她已經學會掩藏,不想讓自己的激動嚇到了她而引起懷疑,她裝着純真的表情,笑嘻嘻的說道。
“上次我有聽說你在這裡工作。”
“是嗎?”白雅言一愣,上次她有說自己是做什麼的?不過,眼下問題不是這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雅言的問題剛剛問出聲,就見古以甜原本明亮的表情忽然暗了下去,一雙有神的大眼撲閃撲閃的,些些瑩潤在她眼底氾濫。小小的肩膀耷拉下去,粉嫩的十分不安的揪在一塊兒,她咬着脣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看着她忽然如此反應,白雅言的心口莫名一緊。
“怎麼了?”以爲是自己的嚴肅嚇到了她,白雅言連忙柔下自己的嗓音,“是姐姐嚇到你了嗎?對不起奧,糖糖。姐姐只是太驚訝你會出現在這裡了,有些緊張了,所以聲音纔會大的。”
“嗯。”古以甜低低的應着。
白雅言心口的那口氣仍舊不敢舒出來,“告訴姐姐,發生什麼事了嗎?”她拉着她的手,擔憂的雙眸迎向她。
古以甜緩緩的擡起眼看她,小嘴囁嚅着吐出一句話:“我跟爹地吵架了,所以……姐姐,我今天能去你家嗎?”
白雅言沒有料到原因會是如此,一時滯了滯,等到反應過來,隨即搖搖頭:“當然……不行。”雖然這個小丫頭確實蠻可
愛,她也真的挺喜歡她的說,但是她纔不過七歲的孩子,自己縱容她的話以後怎麼得了。
想到這裡,白雅言板起嚴肅的表情,一雙眼眸灼灼的盯着因爲她的答案而露出傷心表情的古以甜,一字一頓的說道。“好孩子是不能因爲跟爹地吵架了就離家出走,你這樣,找不到你的爹地該多擔心。走吧,姐姐馬上送你回去。”白雅言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
然而古以甜硬是杵在眼底,一動都不肯動。
見狀,白雅言想到什麼。“如果你擔心被你爹地責怪的話,姐姐會跟他好好說的。”
語落,古以甜立馬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不要,人家今天不想回去嘛。”小小的身子撒嬌似的搖呀搖的,那扁扁的嘴脣,以及那一雙瑩澈的水眸中射出的祈求光芒,令人憐愛得無法拒絕。“糖糖不想見爹地,不想回家。”
“不行。”白雅言雖然嘴上仍舊拒絕她的請求,但是心底早已在動搖了。
“你爲什麼這麼不想回家,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白雅言猜想。她記得她家離這裡還算蠻遠的,會讓她一個人跑出家來找她,只是因爲跟父親吵架了嗎?
聞言,古以甜的表情頓時一僵。
還能有什麼原因?當然是她想乘機調查一下她的家庭,看看自己不曾見過面的外公外婆,瞬間打好關係,爲以後他們一家三口重聚做準備嘍,古以甜心想。
不過看着一臉追根究底的白雅言,古以甜不禁在心底盤算着。若是就方纔那個原因來說,確實有點牽強了,如果她不再說個原因的話,她看來是不會帶自己回家。
於是靈巧的眼珠迅速的一個流轉,古以甜立馬心生一計。當然爲了配合自己的原因,她還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緩緩的蠕動雙脣,用哽咽的話語說道。
“爹地帶阿姨回家,那個阿姨不喜歡我,她打我還說是糖糖自己不乖,爹地也罵我,所以我就跑出來了。”古以甜說着說着,晶瑩的淚珠瞬間從眼眶裡掉了出來,眼下她只想快點進入她的領地,至於這個謊話的後果就由她爹地後續承擔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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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以甜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的,如同小白兔一般瞅着白雅言,頓時讓她心疼到了極點。
白雅言想到,第一次見面時,她說過,自她出生以後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父親也一直在國外,她是由保姆一手帶大的,就不免爲她心酸。
和父親感情不深,現在又受繼母虐待,難怪她會這麼跑出來。
“糖糖乖,不哭不哭。”伸手將她攬進自己懷中,安撫着顫抖不已的她。
“嗚嗚,姐姐。”當古以甜被她抱進溫暖懷中的那一剎那,她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得逞了。前一秒的淚霧在眼底散去,轉而的是光芒詭計。
於是最終,白雅言還是將古以甜給撿了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