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古以甜原本就難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了。“誰讓你要把我朋友趕走的!”
古鷹來看着小嘴都能掛上油瓶的古以甜,俊美邪肆的臉龐上鍍上了一層冰霜。古鷹來之所以這麼做,自是有他的擔憂的。女兒四歲,還在美國的那一年,因爲被同學知道沒有媽咪的事而被嘲笑,她哭了好幾天,後來被他率先回了國。而他事先調查了,那一家的女主人尖酸刻薄,若是知道女兒沒有母親,到時候肯定又會大肆渲染一番。他不願再讓女兒重倒過去的覆轍,所以就快一步的驅逐他們。
當然,這些事情古鷹來並不打算告訴古以甜,而是找了個原因來解釋。
“你可以和女孩子叫朋友,男孩子不行,他們會使壞。”
古以甜不屑的打量古鷹來,眯細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爹地,你忘了你也是男的嗎?”
古鷹來眉心微蹙:“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古以甜不放棄。“要說使壞,我倒是覺得你更擅長。”
“……”
他說一句,女兒回一句的嗆辣個性讓古鷹來頭痛,雖然生氣卻始終不忍心對她發火。無聲的用大掌扶了扶自己犯疼的額頭,古鷹來默默的在心底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她像誰,明明梓琳的性格那麼的溫和,即便當初那般的恨他也自始至終逆來順受的……想到這裡,一張載滿了慍色的嬌顏自他腦海裡閃現。那個人卻不是他心愛的白梓琳,而是另外一個女人。
該死,他爲什麼會想到那個令他火大的女人。
想到這裡,古鷹來匆匆的搖了搖頭將腦子裡那些不有的思緒一甩而空。
見女兒完全一副氣嘟嘟不肯吃東西的模樣,古鷹來正了正臉色,心生一計想到。“如果爹地告訴你媽咪的事的話,你肯不肯乖乖吃飯?”
聞言,古以甜立馬轉過頭看向他,“你願意告訴我?”一雙水瑩的大眼放光。
“只要你肯吃晚餐。”
古鷹來一句話沒說完,就見古以甜立馬就端起面前的飯碗。“好。”先扒了一大口到嘴裡,以示自己妥協。
古鷹來一雙碧澄的眼眸望着大口大口咀嚼着食物的女兒,目光之中有欣慰的同時一抹的愧色浮現。
她是有多麼的想母親古鷹來很清楚,這麼些年來,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身子,她們母女兩應該早已相認了吧。只是眼下卻梓琳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看來母女相認還得有陣日子想到這裡,古鷹來臉上的鬱色更深了。
“咳咳……”一陣咳嗽的聲響傳來,打斷了古鷹來的思緒。
雙眸之中重新有了焦距,古鷹來這才發現女兒因爲吃得太急所以噎住了,眼色擔憂,他連忙盛了碗熱湯放到她嘴邊,親自喂她並替她順氣。
“慢慢吃。”看她爲了想快點知道有關於梓琳的事情而只吃白米飯,古鷹來只好替她夾菜放進碗裡。
只是古以甜一看到他放進自己碗裡的東西,淡淡的秀眉禁攏在一塊兒,下意識的就要往外扔,卻聽到古鷹來說道。“就算討厭胡蘿蔔也要吃下去。”
一聽這話,古以甜哪裡敢扔,生怕他會反悔不告訴自己,於是苦皺着眉頭,眼巴巴的放進嘴裡,胡亂嚼了兩下就吞了進去。
古鷹來滿眼欣慰的看着女兒,目光之中盡是慈愛。
“對了,在告訴你媽咪的事情之前,爹地有件事想問你。”古鷹來說時,表情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的溫和,而是嚴肅。他一雙如祖母綠的眼眸緊盯着古以甜,等到她看向自己之後,用認真的口吻問道:“今天是不是你報警的。”
聞言,某具小小身子一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古以甜連忙低下了頭,繼續拼命扒飯。
見狀,古鷹來心底有了答案。
女兒年紀歲雖小,但智商卻高達一百二,超脫了同齡人的成熟。再加上常年與自己分離,一個人時不時的就要面對家族其他人的冷嘲熱諷,長久就懂了如何應對,有時心思比他還要縝密。就像今天報警的事情,明明只有他和文森兩個人知道,她又不知道從哪裡知曉的。
古鷹來看着頭也不擡的女兒,無奈的交代了聲:“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爹地自有分寸。”話說到這裡,古鷹來不由的又想到了晚上的事情。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寄來威脅,他以爲只是虛張聲勢,沒想到事情還真的發生了。對方連K都請來了,看來是真的要取他性命。
古以甜聽到他的囑咐,撇撇嘴,低低的應了聲:“知道了。”
古鷹來的話到這裡,這個事情暫告一段落。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媽咪的事。”他又認真的確認了一遍。“不想等以後大一些再知道嗎?”他怕她會承受不了,畢竟當年梓琳之所以會離開女兒,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當然。”古以甜肯定的點點頭。從她有記憶開始她沒有一天不想知道。想着,她甜甜的嗓音有些悶悶的:“當初媽咪爲什麼要拋棄我們?”她實在困惑不解。
她的朋友父母離異,不是因爲錢的問題就是因爲三兒的問題,可是看看她爹地,要長相有長相,要錢有錢,從他總是拒絕爺爺定下的相親,他應該是深愛着媽咪的。如此完美的男人,媽咪爲什麼要拋棄?還是因爲自己的緣故?
女兒憂傷的話語傳進股迎來的耳膜,讓他猛地一怔。“你一直以爲你媽咪拋棄了是嗎?”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她會這麼認爲。
古以甜的臉一皺,顯然提到這個話題很難過。
見她一副難過兮兮的模樣,古鷹來伸手輕輕的撫平她緊皺在一塊兒的眉心,柔聲道:“並不是這樣的。”
聽到古鷹來的話,古以甜原本暗沉的眼眸中一抹熠熠神采綻放。“那是爲什麼?”
古鷹來瞅着她一臉期待的小臉,微微一笑,終於道出了她想要的答案:“媽咪是因爲迫不得已才暫時離開的。”
“迫不得已?”古以甜喃喃了一聲,鬱沉的小臉終於被驚喜所取代。“原來我並不是被媽咪拋棄的?是這樣嗎?爹地。”
“嗯。”古鷹來肯定的點點頭,目光之中滿是慈愛。當初,她怕是拋棄自己也不會拋棄他們的女兒吧。
“那那是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啊?”古以甜焦急不安的想要得知答案。
古鷹來蠕動了下脣角,正想開口替她解答之時,驀地瞟見她手裡快要空掉的碗。再怎麼想都覺得她還太小,雖然智商是夠了,但是情商還不夠,要她明白當年的事情一時半會兒的就算他解釋了也不一定懂,於是沉吟了會兒,露出神秘一笑:“下次再告訴你。”
“啊?”古以甜整個愣在了那裡。等到她反應過來之時,古鷹來已經站起身來,“爹地還有事情處理,你吃完了就去睡覺。對了。”
古以甜的表情一板,正想說他不守信用之時,卻聽的古鷹來接着說道:“如果你乖乖照做的話,爹地每天告訴你一點關於媽咪的事情。”
聽到這裡,古以甜就算再不願意也只好點點頭。“我會乖乖的。”
白雅言在酒店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下了樓。本來想着按照那男人前一晚的臭臉色應該是不會替她付賬,沒想到酒店竟然不收她的錢。也好,算那小子有良心,要是真叫她付一晚上住宿費,那她下次再見到他時估計會殺了他。
前兩天因爲一宿未歸的事情被老孃鬧得半死,風波還沒過去,她又外宿,若是再被她發現自己受了傷,免不了一陣狂風暴雨的。所以,白雅言乾脆就不回家直接去了局裡。
但她忘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薑還是老的辣。一夜等不到她,這回她母親大人直接殺進警察局,就坐在她的位置上等着她自投羅網。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白雅言翻翻眼皮,面對母親大人擺出的恐怖表情無話可說。幸運的是,她因公受傷,老孃顧不得衝她發火就是一陣噓寒問暖,不幸的是,她被勒令硬是請了休假療傷爲其一個月。
白家。
明媚的陽光透過敞開的,一室刺眼的光芒,紫外線對於女人來說無疑是天敵,然而某人卻一點自覺沒有。穿着白色背心已經熱褲就那麼暴露在陽光之下,也可以維持整整幾個小時一動不動。
白雅言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緊盯着電腦屏幕上,又是食指滾動着鼠標,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
“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白雅言百度一圈,得到的欣喜,哇塞,那個什麼金牌律師還真不是蓋的。
出道兩年,雖然委辦的案子不多,卻件件都是大案子,足以上新聞頭條。還有美國那一樁‘梅西斯’案。在那個案子,所有證據都證明是兇手,然而他居然還能打贏官司,而且贏得出彩,後來也證明了兇手確實另有其人。就連一向不關注這類消息的白雅言當時也爲這件案子津津樂道。
白雅言手裡的鼠標不斷的往下滑落,忽然看到了什麼,視線一頓。
順着她瞪大如銅鈴一般的眼眸望過去,只見將她目光定格住的是一張照片。照片裡是兩個男人共桌用餐的情景,其中一人,正是她所搜索的主人公,只見他側着身子,雖看不清全貌,但無疑是古鷹來沒有錯。當然引起她注意的並不是古鷹來,而是鏡頭之中,古鷹來對面而坐的那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