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言一夜沒有睡覺,守護在古以甜的身邊,快到天亮的時候,實在是支撐不住,便趴在了牀邊,睡着了。
古鷹來還看着古以甜,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只是握着孩子的手,有點發愣。
看到白雅言睡着了,他回過神來,不知爲什麼,看着這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睡覺,居然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又想起了七年前的一天,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孩子時,就睡在她媽媽的身邊,那種激動的心情,那時候兩個人也是安靜的睡着,像極了睡美人。
而今一晃七年過去了,他在想什麼呢?眼前的白雅言怎麼會是古以甜的母親呢?他站起來,上前給白雅言蓋了自己的衣服,轉身走出去了。
“文森,我讓你找的資料怎麼樣了?”古鷹來給文森打了電話。
文森回覆:“總裁,我查過了,白雅言七年前在執行一次任務時出了車禍,她幾乎要死在那場車禍裡,她昏迷了兩年,那場車禍是人爲的,但查不出來是誰做的,因爲車禍留下了傷疤,因此做了一點面部的改善。”
七年前,這麼湊巧嗎?古鷹來一愣,又問文森:“繼續查,查之前的。”
“之前的也查過了,就是在女子警校上學,是一名非常優異的學生。”
“難道沒有別的特別的事情發生嗎?”古鷹來問。
“這個還沒有查出來,一切看起來很正常。”
古鷹來命令文森:“繼續查下去。”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所有平靜與正常的背後似乎都有隱情,“尤其是那場車禍的主謀,要查出來。”
七年前的他,在醒來之後,一切都改變了,明明說要等他的白梓琳就那樣如同空氣消失,父親說白梓琳是自願離開的,因爲她無法忍受他是一個殘廢的男人,所以父親給了白梓琳一筆錢讓她離開了,但是孩子留下了。
至於白梓琳去了哪裡,父親說她去了國外,而古鷹來曾經多次想奔到國外,但自己的身體的確給不了白梓琳幸福,這才苟且活着,在絕望裡一次一次努力着站起來,那些歲月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裡,那是他永遠的傷痛。
他恨着白梓琳卻更加愛着白梓琳,即使被白梓琳拋棄卻也割捨不斷她的愛,他發誓自己會強大起來,再次奪回白梓琳,給她想要的幸福,畢竟他們還有那麼一個可愛的小女兒,就算爲了Candy,他也要這麼做。他費盡心思,用盡手段奪得公司的最高領導權,爲了什麼,就是爲了給白梓琳和女兒更多的幸福。
可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正當他在那出神的時候,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他回頭看,是白雅言。
白雅言雖然面無表情,依舊冷漠,但還是對他說:“還你的衣服。”其實是看到他站在走廊的窗前擔心他會着涼,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情不自禁的關心他。
“你在看我的笑話嗎?”見白雅言要離開,古鷹來冷冷的問。
白雅言停下來,沒有回頭,只是說:“是你多想了。”
多想?古鷹來聽了看向窗外,天已經矇矇亮了,他是該清醒一點了。
古以甜終於睜開了一雙大大的眼睛,當她看到白雅言的時候,開心極了,伸出了雙手叫了一聲:“媽咪。”
白雅言刮刮她的鼻子,笑她:“我還沒有嫁給你爹地呢,你都叫上癮了?”
古以甜心想:本來就是我的媽咪啊,笨蛋媽咪。“我好想你,媽咪。”
白雅言抱着古以甜小小的柔軟的身體,哄道:“嗯啊,我也想甜甜啊,甜甜,你頭還痛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古以甜就眼裡溢滿了淚水,她看向白雅言,哭着說道:“媽咪是阿姨把我推下了樓。”
“阿姨?”白雅言知道古以甜說的是白梓琳,她一愣,怎麼會呢?姐姐再不喜歡古以甜也不至於要將孩子推下樓啊。
可是孩子又怎麼會說謊呢?
“到底怎麼回事?”白雅言問古以甜。
古以甜抽泣的說:“她就是推下了我,媽咪,我的頭好疼。”說着,古以甜的小手撫摸着自己紮了繃帶的頭部,哭的更大聲了。
古鷹來走進來時看到古以甜在哭,就衝了過來,問古以甜:“Candy你怎麼了?”
古以甜卻緊緊的抱住了白雅言,對古鷹來說:“爹地是壞人,我討厭爹地,討厭爹地帶回來的女人,走開啊!”
“Candy。”古鷹來着急了,想要抱女兒,但女兒卻將頭埋在了白雅言的懷裡哭得很傷心。
白雅言對古鷹來說:“你不要再靠近她了,她現在情緒很激動,也許是頭部的傷口還沒好,她覺的很疼呢。”
“我去叫醫生。”古鷹來要離開。
白雅言問他:“醫生來了就能讓傷口快速癒合嗎?”
這時候古以甜對白雅言說:“媽咪,讓爹地離開,我不要見爹地,我不要原諒爹地,我要和媽咪在一起,好不好?”
“Candy。”聽到自己的女兒這麼說自己,古鷹來的心都疼了,握緊了拳頭的他看着倔強的古以甜,覺的自己要失去女兒一般。
白雅言看了古鷹來一眼,對他說:“你先出去吧,我會照顧Candy的。”孩子現在在生爹地的氣,自然還是分開點好。
古鷹來也無可奈何,迅速開了門消失在了門口。
白雅言看向懷裡的古以甜:“你看,爹地離開了,甜甜,你那麼說爹地他該多傷心啊,爹地是愛你的。”說着,輕輕的拍着古以甜的背哄她。
古以甜停止了哭泣,或許是哭累了,撅着小嘴說:“爹地要是愛我就不會帶女人回家了,我不原諒爹地,不要!”
看來這次是真的傷到了小小的古以甜了,白雅言覺的自己也不能再勸這孩子了,反倒越勸越不管用呢。
“好好好,爹地是壞爹地,我們不原諒他,吶,你現在要快點好起來,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古以甜點點頭,緊緊的抓着白雅言的手,說:“可以,但是你不要再離開我了。”
白雅言笑起來:“傻孩子,我不會離開你的。”
古以甜看了一眼白雅言挺起來的肚子,問她:“媽咪,小弟弟是不是長大了?”
“你怎麼知道是小弟弟呢?”白雅言笑笑,小孩子就是古靈精怪。
古以甜破涕爲笑,傲嬌的說了一句:“因爲媽咪生的我是女孩子,第二個一定是男孩子了。”
這孩子又開始胡說了,白雅言刮刮她的小鼻子,說:“小傢伙,到時候是個小女孩,和妹妹一起玩布娃娃好不好?”
古以甜也很開心,拍拍手說:“好啊好啊,小妹妹也好。”
白雅言看看時間,問古以甜
:“要不要吃早餐,肚子餓嗎?”
這麼一說,古以甜還真覺的餓,點頭,說:“我餓了,媽咪。”
白雅言將被子重新給古以甜蓋好,輕輕的說:“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下面的快餐店買點好吃的給你吃好不好?”醫院很大,在醫院的西面就是很大的快餐店,裡面應有盡有,這一點白雅言再清楚不過了。
古以甜咧開嘴甜甜的笑了,撒嬌道:“媽咪要快點回來。”
白雅言的心裡是柔軟的,雖然小孩子愛亂叫,可能是因爲她沒有媽媽吧,因此白雅言也不怪古以甜,她走了出去,卻發現古鷹來已經端了一堆的吃的走過來。
“Candy該吃早餐了。”古鷹來停在門口卻沒有進去,將一堆東西給了白雅言,“你照顧她吧,我要去開會了。”
白雅言看着他離開,心想這麼早怎麼會有會議呢,分明就是藉口,是擔心古以甜看到他又會哭鬧吧?白雅言想到這裡,居然有點同情和可憐古鷹來了。
不過,往往的,人家不是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
喂古以甜吃飯,白雅言看古以甜吃的很香,感覺很欣慰:“還疼嗎?”
“有點暈乎乎的感覺。”古以甜手裡抱着布娃娃在那摩挲着,“媽咪,你也吃。”
白雅言幫古以甜擦擦嘴角,說:“知道了。”現在的她沒有了妊娠的反應,也舒服多了,但此時並不想吃飯,只是困的厲害。
不過小孩子恢復的倒是很快,不過兩三天就下了地開始滿屋子跑跑跳跳了,活潑的很,白雅言看到古以甜這麼活潑也以爲她沒事了,心裡很是安心。
卻不想,古以甜會再次喊頭痛起來。
“媽咪,我的頭好痛。”這天,白雅言正在給古以甜讀故事,古以甜忽然捂住了自己的頭,皺着眉頭說。
“嗯?”白雅言看到她似乎疼的厲害,馬上按了急救鈴,將醫生召了過來。
醫生在檢查後,對白雅言說:“看來真的是有後遺症的跡象,現在外面在下雨,像這樣的陰天,可能她總是會不舒服的。”
“醫生,會不會是時間還短,傷口還沒有恢復好啊?”白雅言有點着急,古鷹來也不在,她自己有點不知所措。
醫生說:“有這個可能,再觀察觀察,一般來說,不會像她這麼疼的。”
白雅言心情沉重的走出了辦公室,回到了病房,古以甜正在護士的陪伴下放鬆,只聽見護士問她:“現在這樣好點了嗎?”
“好點了。”古以甜笑了笑,但還是疼。
白雅言走出去給古鷹來打了電話:“你……在幹什麼?”
“怎麼了?Candy怎麼樣了?”古鷹來放下手中的文件,變的焦急起來,這幾天他爲了不讓古以甜看到他,總是在她睡着後去看她一會兒,內心擔心卻表面平靜不起波瀾。
白雅言猶豫的咬着嘴脣,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又怕他擔心。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白雅言還是隱瞞了真相,若是告訴古鷹來,恐怕他會發瘋吧?還是暫且先不要說,等他下了班過來再說。
古鷹來掛了電話,卻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煩躁的將文件扔給了自己的助理,起身離開了自己的椅子,來回在地上踱步,最後還是決定馬上去醫院一趟。
畢竟古以甜是他生命裡最爲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