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言頓時沒有了反抗的勇氣,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可是說到做到的人,他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若是真的惹惱了他,說不定真的就將她的衣服扒光了。白雅言想到那次在他的家裡所受的羞辱,不禁住了嘴,不再說話。
古鷹來開着車將白雅言送到了自己的一處公寓,這是一處比較高檔的公寓,但並非是富人的別墅區。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白雅言沒有到過這裡,見車停了下來,又不是認識的地方,就覺得奇怪。
古鷹來從車裡出來,而後繞到副駕駛的位置門外,開了門,將她抱了出來。
“我自己可以走。”白雅言感覺不舒服,卻硬撐着要下地。
古鷹來看她一眼,命令道:“乖乖待着,別亂動。”說完就朝公寓門口走去。
電梯在第二十層的時候停住了,古鷹來將白雅言抱出來,而後到了一處房門前,對白雅言說:“從我懷裡掏出門卡來刷一下。”
白雅言白了他一眼,伸手進他西服裡,摸到了門卡,拿出來對準了感應區,只聽見“叮”的一聲,門開了。
開了門之後,白雅言發現這是一處大概60平的房子,小巧而又精緻,真是想不到古鷹來還有這樣小的公寓。
古鷹來將她抱到臥室的牀上,用被子將她的身子蓋上了,而後拿出來他的手機給張醫生打電話:“你過來一下,我發地址給你。”
又是那個英俊的張醫生,白雅言默默的想,原來古鷹來還是信不過顧晨峰要親自叫自己的醫生來看她的病情。
白雅言沉默之後忽然問他:“你在擔心這個孩子?”
古鷹來坐在牀邊背對着她,聽到她這麼說便回過頭來看她一眼:“你想多了。”他原本就不想讓她生下這個孩子,這是在他通往白梓琳的道路上一個最大的障礙,他怎麼會留着呢?只不過是因爲他讓她溺水後傷到了孩子,沒錯,只是因爲內疚纔會這樣。反正,這孩子就算保住也凶多吉少。
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每次都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做,可是他瘋了,不過他怎麼會告訴白雅言這些呢。
白雅言低下了頭,捲進了被子裡,閉上了眼睛,想多了,三個字,爲什麼她感覺這麼的難過。
不知不覺的,可能因爲疲憊,白雅言睡着了。
古鷹來看了一眼白雅言,伸出手將她的被子又提上了一些,遮住了她露出來的肩膀,看着她熟睡的樣子,他不禁再次無意間着迷,那時候,七年以前的一個早上,他醒來的時候也曾這樣看着白梓琳睡覺,溫婉如水,彷彿時間從來都沒有流逝過,他還停留在七年以前一般。
門鈴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古鷹來愣怔了一下,纔去開了門。
張醫生和一位年邁的老人站在門外,張醫生一看到古鷹來便笑了,將自己身邊的老人介紹給古鷹來:“鷹來,這位就是我的老師了,我的老師是專門從美國趕回來的,相信他會有辦法的。”
古鷹來點點頭,讓他們進了屋子裡,將老先生引到了白雅言所在的房間。
“您看看她吧,她現在的情況似乎越來越糟。”古鷹來坐在一邊
,聽着張醫生說話。
那老先生慈眉善目的,也沒有拿任何醫用器械,只是看了一眼便搖搖頭,說:“沒錯,果然傷到了胎兒。”
古鷹來皺緊了眉頭,問他:“還可以挽回嗎?”
白雅言睡的太沉,居然都沒有醒過來,也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不過即使是在睡夢中的白雅言,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起來的,顯的睡覺都很不安和難受。
老先生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已經八十歲的他卻依舊精神矍鑠,說:“雖然難了點,不過我還可以應付的過來,但是有一點切記,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不要讓她情緒波動。另外,我看她似乎有中毒的跡象,我還得再仔細看看。”
說着,那老先生的手便碰到了白雅言的臉,他仔細的輕微的檢查後,說:“好像是服用了兩種相生相剋的東西,導致她面色發黑。”
“這怎麼可能呢?”張醫生撓撓自己的碎髮,對古鷹來擠眉弄眼,“不會是你下毒要害她吧?”
“說什麼呢!我用得着嗎?”古鷹來站起來捶打了張醫生一下,“你這小子,再亂說話等着!”
張醫生輕輕的搖頭,說:“那就奇怪了,會是誰呢?”
白梓琳?古鷹來眯起了眼睛,但是馬上毫不猶豫的從腦海裡懷疑的對象中抹去了,她們是姐妹不可能會是她下毒的,那麼難道會是顧晨峰?
沒錯,極有可能是那個傢伙,那個一心說要保護白雅言和孩子的男人,如今卻害得白雅言的病情更重了,甚至出現了中毒的現象,他們不是那麼密切嗎?除了他還能有誰?
想到這裡,古鷹來對張醫生說:“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裡?”張醫生見他臉色不對,便馬上攔住了他,他們是好朋友,古鷹來這樣少有的忍耐怒氣是十分可怕的,後果將是十分的嚴重,鬧不出人命是不可能的。
作爲古鷹來的好朋友的張天翼張醫生怎麼能眼看自己的好友去毀滅別人的性命呢?
“別管我,讓開。”古鷹來將張天翼推到一邊,就要出門去。
張天翼忽然在後面說:“那麼你愛的是白雅言而不是白梓琳了?對不對?”這樣的在乎白雅言的生死,這樣的在乎孩子的生死,如果不是愛又會是什麼呢?張天翼想不明白。
古鷹來一怔,頭微微的轉向了身後,不過他並沒有說話,依舊鐵青了臉關上了公寓的門。
他不在乎,沒錯,他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女人,他不是要陪自己的女兒去遊樂園嗎?他只是回家去陪伴女兒。古鷹來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開車的方向轉到了回家的路上。
白雅言,她算什麼,什麼都不是,只有白梓琳,纔是他的最愛。
白雅言被張天翼的喊叫聲驚醒過來,正好聽到了張天翼那句話,吃了一驚,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個醫生她當然見過,看到他時,她便知道自己在哪裡了:“是你!”
張天翼回過頭來,點點頭:“是的,是鷹來叫我來給你看病的。”
“那怎麼樣了,我的孩子好嗎?”白雅言一下子激動起來,馬上揪住了張天翼詢問
孩子的事情。
張天翼聳聳自己的肩膀,說:“問題很大,不過因爲有我的老師,我想問題可以解決。”
這時候,白雅言才注意到在一旁寫寫畫畫的一個白髮老人,那老人擡起頭來,將寫好的方子給了張天翼,說:“按照這個去弄好藥,然後給她送來吧。”說着就要起身,這時候看見白雅言,就對她笑一笑,雖然他不瞭解古鷹來和白雅言是什麼關係,但是作爲一個醫生,他還是說出了醫生應該說的話來。
“姑娘,你最近什麼都別做了,看書這些也別做,就在牀上躺着靜養,這樣可以在藥力的作用下幫助胎兒排除體內的毒素,如果你不想流產的話就聽我的吩咐,少見別人,這世間的煩心事或者俗事暫且擱置起來吧,爲了孩子要保重自己。”
白雅言聽後肅然起敬,因爲這位老人的慈祥,也因爲老人的諄諄告誡,她感懷在心。
“謝謝您,我會的。”
老先生出了公寓的門,對張天翼說:“中毒的事情要和這姑娘說一下,但是也不要大肆的說,以免擾亂她的情緒,不過最好不說,飯食這些要注意,讓你的好友把關嚴一些,我猜可能是她身邊的人要對她不利,就讓她少見家人爲好。”
張天翼此時不再嬉皮笑臉了,反而一本正經的點頭,對老先生說:“老師,你放心,您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做好,您的話我會轉達給鷹來,讓他處理,至於這姑娘,我看我們還是沉默的好。”
老先生其實不是美國人,而是傳統的中醫,因爲醫術的需要而早年去了美國進修,名氣很大,人品也非常好,他對張天翼點點頭:“好,我相信你,咱們一起下去吧,各去做各的事情,你說呢?天翼。”
張天翼笑着:“是啊,老師,我看您過段時間再回美國吧,我老婆要生了,你正好留在這裡看看我的孩子,是不是和我一樣調皮呢。”
老先生呵呵一笑,兩個人走進了電梯下了樓。
白雅言靠在牀邊,看着窗外,她聽了那位老先生的話,心裡忽然平靜了很多,不過卻不明白古鷹來爲什麼要將她安排在這裡,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她想回家,於是打了古鷹來的電話,卻沒有人接,她便發了一條短信給古鷹來,詢問古鷹來,生怕不聲不響走後,又給自己惹來更多的麻煩。
果然,看到短信後,還在開車的古鷹來便打來了電話,對她說:“你就老實的待在那裡,不許回家,否則魏雲琛!”
又是在威脅她!不過爲了孩子這次白雅言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脾氣,平靜的說:“知道了,我不回去。”
“嗯。”古鷹來也不再暴怒,“這樣吧,待會兒我回去,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是時候採取行動了,古鷹來心想,若是再晚一點,恐怕要生出許多變化來,他掛掉電話後,眉頭深鎖,但願,但願白梓琳不會誤會他。
白雅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現在的她沒有更多的力氣和這個男人計較這些事情,她一定要穩住,爲了肚子裡的孩子。
無論如何,她都要堅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即使前程黯淡,也要用心經營自己的生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