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在隨從的帶領之下,在慕容德的王府暫時的休息,給蕭笙臨時安排的客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蕭笙這才真正感受到兩個皇子之間有什麼差距了。
慕容涉歸的府邸在北城,雖然院子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裡面建築,無論在規模上還是在修葺上,都是平淡無奇的,甚至一些裝修的比較好一點的飯館客棧,看上去也要比慕容涉歸的府邸豪華一些。
兒慕容德就不一樣了,蕭笙在一路上走的時候,看見慕容德的府邸一片寶氣森嚴,掩映在精心設計佈局的花園之中,有有一些清幽的感覺。過了後面的月亮門,就是客房了,這裡的裝飾修葺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門窗雕琢的極其精美,上面花鳥魚獸,就像是在木板上畫就的。房間裡面,除了嶄新的錦緞的被褥以外,茶几椅子,全部都是上好的木料,用最好的工匠製成的。奢華的程度難以想象。
蕭笙便在客房之中坐定,隨手把玩着房間裡面的陳設,心裡面卻想着整件事情。
慕容德再次出現的時候,蕭笙已經在兩個漂亮的女僕的服侍下吃了飯,現在已經是天色見晚。慕容德笑呵呵的走進了蕭笙的房間。
“公子,我的事情終於忙完了,我也該給你引見給我的朋友了。”說罷,竟走上來,拉着蕭笙的手就往外走。
蕭笙也沒有推脫,隨着慕容德上了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車伕清脆的揮了一個響鞭。木質的車輪碾過青石板,發出一陣讓人十分不適應的隆隆的聲音。車子在一隊穿着錦服的僕人的簇擁之下,一路出了北門,朝着遠處的大路走去。
可能是蕭笙在這輛車裡,這回慕容便不讓寒月上車,寒月便騎了一匹白馬,在馬車的後面緊緊的跟隨着。
走了半日,車隊終於來到了招賢館的門口,和上一次闖進招賢館有很大的區別,這一次,慕容德先跳下了車,才請蕭笙下車,可謂是給足了蕭笙的面子。
蕭笙也不推辭,跳下了馬車的時候,雙腳已經踩在了紅色的地毯之上。地毯像是新鋪上的,在下車的位置,一路向前延伸,一隻鋪到了月亮門後面招賢館的門口。
蕭笙轉過身,對慕容德一揖,道:“多謝殿下擡愛了。”
說罷。便和慕容德並肩而行,所有夾道歡迎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站在了紅毯的外面,讓蕭笙和慕容德兩個人享受這般榮耀。
走到了招賢館的閣樓的時候,裡面的陳設和樣子已經變了,急的前幾天晚上來的時候,這裡是一片映紅柳綠,歌舞昇平。
現在在看過去,這裡偌大的大廳,已經是重新整理過的,原本在大廳之下的舞池和酒坐,已經早就不見蹤影,換上了硃紅色的宮燈。大廳的正面,只放着一張碩大的鎏金的龍座,然後就再無一物了,這樣的陳設,使得整個大廳蕭殺而又肅穆。
慕容涉歸挽着蕭笙的手,在衆人的簇擁之中,緩緩地向着前面走着,大廳裡面一片鴉然。除了遠處的巨大的編鐘緩緩的奏響,竟不聞咳痰之聲。
蕭笙一邊緩步的走着,一邊小心地收斂着自己的表情。在余光中,這幫慕容德的親信們,都盯着自己看,這幫傢伙,有的詫異,有的羨慕,有的不屑一顧,有的似乎是在仔細的打量着蕭笙。不一而足。
待走到了座位前面的時候,慕容德才放開了蕭笙的手,蕭笙直到不能再往前走了,旋即站住了腳步。慕容德拍了拍蕭笙的肩膀,向着蕭笙點了點頭,轉身走上了座位,霍的轉過身來,平平穩穩的坐了下去。
衆人忙垂手侍立,站成了幾排,恭恭敬敬的給慕容德行禮。
禮畢。慕容涉歸呵呵的道:“諸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位仙長。”說罷,便指了蕭笙,接着道:“相信已經有人見過蕭笙先生了。我宣佈,從今天起,從現在開始,蕭笙便是我的首席幕僚,衆位對蕭笙先生應禮尊纔是。”
“諾!”
蕭笙看着慕容德一臉的得意,心裡突然涌現出一絲危險的感覺。後腦勺開始發涼,渾身就像是被深秋的冷風吹過一樣的感覺。
慕容德的做派,絕不是尊自己爲第一幕僚這麼簡單,蕭笙心裡暗暗的想,這個混不吝的傢伙,該不是又用着自己,然後也防着自己吧。
果然,慕容德此話出口,大廳裡面站着的各色人等,開始交頭接耳,低沉而又躁動的聲音頓時在蕭笙的背後傳了過來。
蕭笙心裡暗暗地一笑,不管是慕容德有心還是無意,反正自己和這幫傢伙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還沒等蕭笙做出反應,人羣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略微有一些蒼老的聲音,
“殿下,臣以爲不可。”說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出來,對着慕容德深深的一揖,道:“殿下現在大事未成,眼下正是關鍵時期,蕭先生的才幹我雖然不知,但是他也畢竟太年輕了吧。恐怕對殿下的事情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領頭羊一叫,其他的人都見機附和,聽上去,竟像是整個大廳裡面的人都反對蕭笙一樣。
“對!我們生生死死的跟着殿下這麼長時間了,憑什麼隨便來一個人就受到殿下這般禮遇,我看這個年輕人真的是沽名釣譽之輩!”
“上大夫說的不錯!”一個武將裝扮的人挺直了胸膛,道:“我們效忠於殿下,都是一刀一槍的去替殿下拼殺,一個黃口小兒,能有什麼本領?你來,讓本將軍賞你一百殺威棒!”
“若他不是一個武將的話,必定是身懷異術了,不然的話,就跟我鬥法,若是我輸了,我便心服口服!”
蕭笙冷笑着聽着這些帶刺的話,如果目光是可以扎人的話,蕭笙感覺自己的後背都快要被紮成刺蝟了。
蕭笙呵呵的笑着,一開始聲音很小,隨後笑的越來越放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那蕭笙就像是寒冬安靜的夜裡,有人在敲着一把巨大的音叉。聲音似乎是帶着能穿透人內心的能量,瀰漫了全場。所有人都靜下來了。
慕容德清了一下嗓子,沉下了臉,道:“你們不要放肆,蕭笙是我請來的貴客,法術武功自然是一流的,你們若是再聒噪,休怪我不客氣。”
沒想到慕容德一番話,非但沒有震懾住現場的氣氛,反而使得幾位有頭有臉的傢伙更加囂張了,紛紛的想要和蕭笙比試。
蕭笙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大皇子慕容德,偷取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蕭笙心裡冷笑,果然啊,慕容德也不是一塊好餅。這句話看上去像是給蕭笙解圍,倒不如說是給蕭笙拉仇恨。並且隱隱的好像是在和自己的手下說。其實這個傢伙有多少實力,我也不知道。
這樣一來,慕容德可謂是佔盡了風頭,一來,蕭笙沒有那麼高的水準,敗給了慕容德的手下,那麼你怎麼還有臉在這個大廳站着?還省得自己出面料理,又不落下話柄。
二來,若是慕容德真的撿到寶貝了,蕭笙真的是十八羅漢大羅金仙。那麼自己挑唆的這一場無聊的比武,蕭笙肯定會輕鬆勝出。這樣一來,自己再假意的呵斥這幫人,蕭笙名正言順的站在自己左下第一的位置。蕭笙既有面子,又立了威,豈不是很好嗎?
蕭笙心裡暗自的嘆了一口氣,這些人的職責聒噪之聲,讓蕭笙真正的怒火中燒了起來,心想,看來還真的要入慕容德的這個並不高明的局裡面了。不過也好,這個時候要是不露幾手的話,還真的讓這幫歪瓜裂棗看不起了。
說罷,接着慕容德的話頭,道:“我本就是一個新人,衆人不服是常理之中的事情,規矩我知道,今天就當我拜拜山門,我想請殿下答應我一件事情。”
慕容德眉頭緊皺,道:“請但說無妨。”
“我要在外面擺上一個擂臺,今天在場的無論是誰,都可以與我一戰,權當是以文聚才,以武會友。就當我蕭笙和你們大家相會了。”
說着,便用一種威壓的氣質掃向了站在當場的衆人。原本上亂哄哄的場面,卻陡然間安靜了下來。”
慕容德似乎頗爲躊躇,自己也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傢伙,看上去二十歲不到的傢伙,就算真的是一個天才的話,也沒有理由有那麼高的本事。自己番底的親信,自己還是有底的,他也不認爲一個小小的少年會打敗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自己這麼試探,或不會有一些玩笑了。
但是隨即一想,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再說,損失一個蕭笙,幹自己屁事,老子可是沒有i那麼長時間等你歷練成才,於是咬了咬牙,道:“既然先生決議如此的話,那我就勉爲其難答應你了,但是衆位切記,一定是點到爲止,切不可傷了和氣!”
說着便命人準備了。
蕭笙冷眼看着房間裡形形色色的人,心道:“老子兩世爲人,還怕了你們這一屋子的老化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