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和星兒,經過柯兒的嚴格訓練之後,已經是什麼都不懼怕了,本身也是獸中之王,能讓你挑猛虎望風逃竄的,會是什麼所在呢?
柯兒深知這老虎的習性,便扯開了清亮的嗓子,喊道:“弦月姐姐小心,這棵怪樹非同小可!連寶兒和星兒都害怕,會不會是什麼怪物啊!”
杜弦月只是譏誚的一笑,道:‘不管是怪物還是什麼,今天本姑娘照砍不誤!”
說着,便仗劍朝着巴頌攻了過去。可是這次,卻遇到了阻礙,在神樹的枝椏之上,陡然間迸發出了一道閃電,就像是剛剛擊中蕭笙的那一道一般無二。杜弦月心中一驚,便向後掠去,看了一眼笑的神秘兮兮的巴頌,復蹂身而上。
結果,電光更加密集了。鞭子一樣抽打着地面,濺起石塊和土塊。杜弦月卻像是暴雨之中一隻靈巧的雨燕,在密密叢叢的電光之中閃轉騰挪,但就是進不了巴頌的身。
這可神樹,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妖異的法術,竟然這麼持久的一道道的使用雷電。若是換成了正常的人,估計早就真氣耗盡而變成乾屍了吧。
事態就這麼僵持住了,好像是這雷電,竟然有意的保護巴頌一般,將杜弦月阻隔在了幾丈遠的地方。
杜弦月又怒又氣,真心是恨不得一劍劈了巴頌,但是她卻不糊塗,立刻就知道了,想要劈死巴頌的話,這棵神樹,便是最大的阻礙了。
杜弦月惡狠狠的朝着神樹的方向看去,用寶劍一指,道:“什麼妖魔邪祟!在此妨礙本姑娘的大事麼?”
說罷,便擺起了架勢,道:“那就先解決了你吧!”說罷,便凌空飄了起來,朝着神樹的方向掠了過去。
神樹似乎是有意識的,樹杈搖搖晃晃的,扭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了。樹杈之間凝聚的電光越來越強烈,似乎還有隱隱約約的有咆哮聲。
杜弦月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迎着激射而來的電光,離線的箭一樣衝了過去。寶劍的尖端,迸發出一道青藍色的光芒,顯然是真氣灌注進去之後煉化的效果。
果然,一道道威力十足的電光,朝着杜弦月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杜弦月卻絲毫沒有閃躲,而是加持了一個高級的金鐘咒在自己的身上,全力的朝着這個陣法灌注着真氣,抵抗着雷電的襲擊。
同時,也分出來一部分真氣,用於煉化手裡的寶劍,抵抗着無可匹敵的壓力,朝着神樹一步一步的靠近。
這神樹,似乎也知道了來者不善,便愈加的玩了命的發射着電光。
“夠了!你也該死了!”杜弦月寒霜一樣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煞氣,忽然張開了雙臂,金鐘咒的範圍越來越大。上面浮現的泛着金光的文字越轉越快,每一次電光擊在防禦光幕之上,便濺起一陣的青煙。雖然杜弦月承受着這樣的壓力,但是終究是沒有被擊傷。
就在神樹一輪攻擊完畢,後力沒有跟上的時候,杜弦月霎時間收斂了全部氣息,將所有的真氣全部都灌輸到了這一柄神兵利刃之上,只見在寶劍的尖端陡然冒出了一張多長的青芒,一聲嬌喝,杜弦月朝着這神樹的根部狠狠的劈了過去。
在寶劍的刃口上,一個扇形的光幕,蔓延了出來。
對,在衆人的眼中,並不是那種很凌厲的劈砍,而是緩緩的蔓延。但是能清楚的給人一種感覺,就是在這光幕之前,任何人都是不能抵擋的。能有摧毀一切的力道。
果然,就當着道電光經過神樹的時候,無聲無息的,便削在了樹幹之上。接下來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脆響。
“咔嚓!”
這幾人合抱的榕樹,忽然間被削掉了樹幹,讓衆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原本預期的是看到一截樹幹,但是這榕樹卻是中空的,就像是一截煙囪一般。
但是在這煙囪之中,冒出的卻不是濃煙,而是一道直衝天際的血紅色的光芒,還有一股讓人窒息的血腥之氣。
一聲狂躁不甘的嚎叫,在樹幹之中傳了出來。加上這中空的樹幹有聚攏聲音的效果。聲音就像是來自於地獄深淵一般,讓人身上忍不住汗毛倒豎。
杜弦月卻沒有感到害怕,自從在無樑殿上修煉進階以後,便沒有這般痛快淋漓的施展所學了。現在更是存着爲蕭笙出氣報仇的目的,不管它來的是誰,也一定要死在本姑娘的手下。
巴頌卻是陡然一驚,雖然已經入狂了,但是隱隱約約的還有一絲意識,看到杜弦月一劍將神樹削掉了腦袋之後,便嚇的一跳。臉反應都忘了,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神樹對於蠻夷人來說,是何等神聖神秘的存在?現在可能許多的部落,已經喪失了對神樹的信仰,但是巴頌心裡,卻是深信不疑的,這神樹,是蠻夷的命脈之所在。保護着全部的蠻夷民衆。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禁地。
但是,卻被這個可惡的女人,一劍削掉了樹冠?
蠻夷之中流傳了一句古話,神樹不可倒,若看法或者推到,便會有大難臨頭。
巴頌深信不疑,僅存的一點點意識,是的巴頌撲倒在地,朝着神樹裡面發怒的神靈便磕頭不已。用自己的語言叨叨唸唸的不停。
杜弦月雖然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這對手究竟是什麼來路,杜弦月一時也搞不明白是什麼。也不能輕視,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此時,所有蠻夷的軍兵,雖然有的已經不再相信神樹的存在了。
可是這一天,所有老人們講述的景象,全部都展現在了眼前。這些嚇破了膽子的軍兵,都學者巴頌的樣子,匍匐在地,用自己的語言禱告着什麼。
一時間人聲四起,嘈雜不已。加上這怪物的怒吼,一時間戰場之上鬼氣森森。
就在衆目睽睽之下,一隻巨大的爪子伸出了樹幹,爪子上還有鋒利的指甲,都像是鋼鉤一般,鋒利至極,想象一下這樣的力爪刺破皮膚的時候,將士一種什麼樣的摧殘。
緊接着,這怪物毛茸茸的身軀,便在樹幹之中爬了出來。先是看見了桌子一般寬闊的背,緊接着,便是耳朵,耳朵的尖端還生着幾根深黑色的毫毛。寬闊額頭上都是一圈圈黑色絨毛組成的花紋。
很快,它的眼睛便漏了出來,那是一雙無法形容的眼睛。眼神之中的殺氣和嗜血,能讓任何一個站在它面前的人忍不住膽寒。混黃的眼白之上,一對棕色的眼珠冒出精光,來回掃視着圍繞着神樹的衆人,對於那些匍匐在地的軍兵置之不理,很快就鎖定在了握着寶劍的杜弦月的身上。
這裡,只有杜弦月是它最大的對手了!
這怪物的身子全部探出樹幹的時候,杜弦月纔看清楚了這個東西的輪廓。竟然是一隻類似於猞猁的怪獸。
爲什麼說是類似於猞猁?因爲它的外形,確實是猞猁的樣子。包括他的樣貌和獠牙。還有耳朵上那一縷黑色的絨毛。都是猞猁的特徵。
但是尋常的猞猁,也被人稱爲山貓,體型也不會太大。這猞猁的樣子,已經是比寶兒還大出去一圈了。
怪不得寶兒和星兒會不顧一切的奪路而逃了。動物之間的等級差別,是十分分明的,寶兒和星兒知道,自己鐵定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所以便遠遠的躲開了。
杜弦月卻是審視的盯着這個傢伙,腦子裡卻是轉的飛快。這東西,自己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自己分明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相關的記載。
難道是......
一個畫面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在武陵城中的大殿,蕭笙紅袖添香夜伴讀,在《洞庭仙人演陣法》之中,曾記載了一個陰陽無極大陣,其中便是幾方神獸了。其中提到的一種便是炎猞了。
這東西,難道便是傳說之中的炎猞麼?
杜弦月一時還不敢斷定,但這傢伙絕對不是一個尋常之物。自己若是一劍下去,真的將炎猞斬成兩截,那麼萬一以後建立天地無極大陣的時候,缺了一方神獸,卻是不完全的。
這東西是好東西,要留給蕭笙。
這是杜弦月心裡最最直接的想法了。
還沒等杜弦月祭起縛龍索,身後的柯兒便尖叫一聲,道:“月兒姐姐!不可以!這東西不能用法術捆的!”
說罷,便將蕭笙平放在石板之上,對杜弦月道:“月兒姐姐,你盯着它的眼睛,切不能將背後朝向它,不然他會撲上來的,你一步一步的退後。你來照顧蕭笙哥哥,我可以應付的!”
柯兒說的很堅定,杜弦月卻摸不着頭腦,道:“你?你可是一點都不會法術和武功啊!”
柯兒只是盯着這猞猁,一臉嚴肅的道:“我母親曾經跟我說過,要是有一天遇見在大樹之中爬出來的兇獸,怎麼對付,你就放心吧。”
果然,杜弦月一步一步的退回到了蕭笙的身邊,這猞猁已經在樹幹之中爬了出來,杜弦月退後一步,它便前進一步。待杜弦月抱住了昏迷之中的蕭笙的時候,柯兒卻張開了兩隻小手,瘦小的身板堅定無比的邁着步子,朝着猞猁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