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天庭舊事

永安和武陵一帶最近天象異常,街上行人依然是溼衣不亂步,一個個都披着蓑衣漫步在傾盆大雨之中。街上有一些人甚至對此議論紛紛。一人發牢騷道:“哎,我長這麼大,連續半個月的雨,還是頭一回!”另一人道:“嗨,可不是嘛。最近街上那些卦攤兒啊,驅鬼跳大神兒的都忙得不可開交,他們都在作法,讓老天爺不再下雨。可就是一直都不見效!而且啊,還狂風大作,碼頭那邊飄着的客船都被吹到陸地上來了,不用猜,這肯定是犯了太歲了!明天還得繼續給竈王爺燒紙,可得求求他,這雨要是再這麼下啊,咱們這兒直接就能開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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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永信和永林被押在地熱山澗的地牢中,三個人都被重型鐵環死死的扣着。角落牢房裡的老人默默地看着這三個印堂發黑的人,他不由得讚歎了一聲:“哼,你們啊,不用問!明天一準兒被吸乾,我今年已經一百一十二歲了,一看就知道,你們是徹徹底底的壞人!”

凌風被扣在鐵環上一個勁兒地咬牙:“可惡,掌教辛辛苦苦把他養大,最後居然是養虎爲患!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永信道:“師兄,你看見他的眼睛了嗎?想必他已經得到了永生。”

凌風惡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哼!大師兄早就懷疑他已經成爲了不死之身,可他就是不肯告訴我們原因。一定是他身上有金眼蛇妖的血,否則他豈能死而復生!”說着凌風很絕望地晃動着雙手的鐵環。

永林問凌風說:“師兄,那咱們現在怎麼辦?除了咱們三個之外,一個活着的都沒有!”

那老人柺杖一拄地面,很有耐心地問道:“哎,年輕人,你們又犯了什麼事兒了?”

永信這會兒平靜下來了:“我們爲了尋找永生之法,有的屠殺了盔甲熊,有的喝了蛇妖的血,也有的......”

那老人咳嗽一聲:“嗨,你們啊,唉!都稍安勿躁吧!”

凌風突然問老人說:“哎,老人家,剛纔您說,您今年一百八十二歲?您是吃了什麼仙丹嗎?”

那老人緩緩言道:“我一個糟老頭子,哪裡有什麼仙丹?我和你們一樣,也是被抓進來的。而且告訴你,我是第一個被抓進來的!”

三人聽了這話都嚇的汗毛一豎:“您是第一個進來的?”

老人點點頭:“對!那是接近八十年前的事了。我那個時候和女人朝三暮四,我還殺了我的原配夫人。”

永林一泄氣:“嗨,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呢!”

老人接着說:“所以我就被抓進來了。其實從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爲她們做苦工。後來我也開始反思我自己的過錯,我殺的是我的結髮夫妻,這是我天大的罪過。後來我在這個牢房裡就一直想啊想啊,想的我頭髮都白了。但是後來我很感激上蒼能夠給我這麼多的時間去悔過。也許是因爲上蒼被我的悔過之心感動了,我纔會活的那麼長吧。哈哈,我只是這麼認爲,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時候牢門“咔嚓”一聲地打開了,柳絕、柳語一扭一扭地進入地牢,福威跟在她們倆後面。門口那個紅眼睛的典獄長畢恭畢敬地一低頭:“幾個犯人何勞兩位殿下親自審問啊。”柳絕說道:“我們來陪着福威大哥一起看看他的師兄。”典獄長不敢阻攔,三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被拷着的凌風面前。福威的金色眼瞳很仔細地凝視着凌風那雙隱約冒着黑氣的眼睛,他指望着凌風能和他說上幾句話,哪怕是悔過的話也好。

最後福威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先開口勸導凌風說:“咱們師兄弟一場,你是一個很熱心而勤奮的人。我不想眼睜睜地看着你死,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福威的內心還在期盼着凌風的最後一絲神智。

凌風對着金色眼瞳的福威怒罵道:“你對得起待你如親兒子一樣的掌教嗎!你對得起靈稚師妹對你一片癡情嗎!你對得起你蒼龍掌教二弟子的名分嗎!”

福威憤怒地打了凌風一個耳光,二人憤怒對視。福威斥責道:“說你糊塗吧?你眼睛認我的時候認的很清楚。說你清楚吧?你何以殘害同門,置我於死地!”永林在一旁也怒不可遏:“有本事你就一劍殺了我!只恨我們能力不濟,沒能完成掌教對我們的囑託!”福威見實在是審問不出任何內容,這時候整個牢房裡就只有那個老人念“阿彌陀佛”的聲音。

柳語再也忍不住了,她非常憤怒地一個猛衝,用巨大的蛇尾死死的捆住了凌風的全身。隨後她張開血盆大口,只聽見凌風很長的一陣淒厲的慘叫,那叫聲簡直讓福威心裡頭發毛。牢房裡的那個老人緊閉雙眼,連連唸佛。等到福威再次轉回身的時候,原先銬住凌風的位置只剩下一堆白骨,地上連一滴血珠都沒有!緊接着又是兩聲很尖銳的慘叫,柳絕和柳語分別把這三個人活活吸乾。

福威這時候想起來一件事,他扭過頭來看着牢房裡的那個老人。老人一見福威的金色眼瞳,嚇得連連倒退:“啊不,不,你...你不要吃我!”

兩個蛇妖公主並沒有跟着福威一起走過來,福威蹲在老人身邊,很耐心地說:“老人家您看清楚,我是張明澤啊,我也曾經在這個牢房裡的。”說着福威就對着老人手舞足蹈:“老人家您看,我依然是人啊!”老人見他有手有腳,除了金色眼瞳之外,確實是個人類,他稍微地有點放心了。

福威對老人說:“委屈您了,我想放您出去。”說着他就站起身來,從典獄長的脖子上把鑰匙摘下來。緊接着他馬上把老人身上的鎖鏈打開:“您也確實悔過了,您自由了。”老人見福威解開鎖鏈,也沒有人攔阻。再一想想他當初剛剛被關進來的樣子,他很明白地點點頭:“沒錯,是你!還依然是你!”福威把鎖鏈往外一扔,微微一笑:“可不就是我嘛!這樣,您若是願意走,我手裡還有幾十兩黃金全給您拿去過日子。若是您願意留下來,河邊的那個沒人住的房子,回頭我收拾收拾,我親自給您做傢俱。”

老人在原地猶豫不決,福威也不催他。福威決定和兩位公主先行離開,臨走的時候柳絕很配合地囑咐典獄長說:“你負責照顧好老人家,不要讓他太孤單。”說完三個人就從地牢裡出來了。當他們仨再觀察外面的街道時,街上早已被蛇妖們打掃的乾乾淨淨。這一天有大量的蛇妖正在周圍的溫泉水池中產卵,後面的墓園裡立着好幾把三叉戟。甚至還有一個墓碑面前放着一個金色眼睛的玩偶。三個人灰溜溜地回到五彩神殿寢室的水池中,福威滿心慚愧地抱着柳絕和柳語。

福威很愧疚地吻了一下柳語的額頭:“如果換做是我,我也做不到。這是我欠你們的。”柳語望着福威,一半兒是幸福,一半兒是哀傷。柳絕望着福威,她嘆氣道:“我們的族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誰也無法改變。雖然我也很難過,但是....她做了她認爲該做的。”她一邊說還一邊擦着眼角的淚水。

福威這時候突然把藏在口袋裡的那顆定魂石掏了出來,放在房間裡女媧娘娘的石像旁邊。那石頭突然冒着七色光芒,在光芒之中站立着一個彪形大漢,頭上繫着一塊粗布,手拿一把非常沉重的純金鍛造錘。穿了一條很簡單的短打褲子,腳下沒有穿鞋。此時那個女媧娘娘的石像也跟着發出了光芒。

福威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健壯的人,但是從他的打扮可以看出來,他好像是一個鐵匠。福威很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誰啊?”

那彪形大漢聲如洪鐘:“我是天庭鑄劍師龍環。”

福威一聽說是天界的人,他很恭敬地走出水池,站在原地給龍環施了一個禮:“原來您就是女媧娘娘所說的,帶回來的人?”

龍環的鍛造錘一晃:“是的,女媧娘娘把我放在原本仙劍洪恩所在的位置。就是要我指引命運之人。”

柳絕和柳語並沒有從水池中出來,柳絕很恭敬地說:“恕我不能全禮,定魂石是福威大哥去找的,是我拿到的,您有什麼指教,但說無妨。”龍環手中鍛造錘一揮,一道金光閃過,一片過往的幻象出現在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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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的某一天,衆仙齊聚天庭。太白金星首先爲天帝伏羲祝壽,南極仙翁搖搖晃晃地提着一籃子仙桃,來的稍微晚了一點。祝壽本來就是歡喜之事,伏羲也沒有計較。大家都按序而坐,此時從伏羲的神座後面有一條龍飛昇而起。這條龍全身赤紅,五角龍鱗,龍口旁有兩根極長的黃色龍鬚,身長五丈,看上去很有富貴祥瑞之氣。這便是伏羲的坐騎:天龍洪恩。那條龍獨自在天上飛舞着,衆仙都非常高興。此時坐在伏羲旁邊第二位的洪天戰神起身對伏羲言道:“常言道,好事成雙。啓稟陛下,末將也有一條與我朝夕相伴的龍。如若您不嫌棄,讓它與洪恩同舞助興如何?”

伏羲一笑:“愛卿說得好,好事成雙!那就讓它上來吧!”

緊接着從外面又飛進來一條龍。這條龍全身紫黑,兩根白色龍鬚,雙目放着黑色光芒。整體看上去和洪恩一般大小,伏羲扭頭問洪天戰神說:“此龍可有名字?”

洪天戰神微微低頭回答說:“啊,天龍詭戾。”

伏羲哈哈大笑,讚歎道:“不愧是洪天戰神,連你的龍都和你一樣兇猛好戰!”可是伏羲並不知道這是洪天戰神的陰謀。洪天戰神想借舞龍助興爲名,趁着大家不備,讓天龍詭戾一把鬼火燒死伏羲,然後摧毀天柱。洪恩和詭戾就在天庭之間一圈一圈地翱翔,那翱翔的舞姿從遠處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不斷轉動的太極一樣。剛開始的時候兩條龍玩鬧得很融洽,沒過多久,天上的兩條龍就開始相互較勁兒。衆仙都在座位上坐着,對於那種小動作,大家都看的並不清楚。

此時坐在第一位的南極仙翁手裡捧着一個仙桃,滿臉微笑地對伏羲言道:“陛下,祝您萬壽無疆!先敬您一個仙桃吧。”

因爲南極仙翁比較矮小,伏羲看他的時候要低頭。伏羲哈哈大笑,他低下頭來接過仙桃,對南極仙翁說:“哈哈哈!你想的可真周......”話還沒說完,一道鬼火突然兇猛地打向伏羲,可是由於伏羲一低頭,鬼火打歪了,正好打在後面的天柱上,給巨大的天柱打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此時天庭一片大亂,洪恩和詭戾在天上廝打成一片。詭戾到底是比洪恩兇殘,三兩下就打死了洪恩。此時洪天戰神猛地把自己的身體擋在伏羲身前,一聲“護駕!”,洪天戰神左手食指和中指一併,指着自己的愛龍詭戾就射出了一道死亡光線。這一道光線正中詭戾的額頭,於是洪恩和詭戾一同摔倒在天庭,都沒有了生命氣息。

太白金星急忙扶起伏羲,連連給他壓驚:“龍本身就有一絲野性,此次純屬偶然吧,您息怒,息怒。”

伏羲不動聲色地說:“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只是可惜了這兩條龍啊,我很喜愛,居然就這麼沒了!”

太白金星建議說:“不妨把兩條龍的龍筋抽出,我命鑄劍師龍環,把它鑄成雙劍,懸掛於天庭之上。以此爲戒!”伏羲這便答應了。

鑄劍師龍環萬分小心地接過兩條龍筋,他日以繼夜地待在鍛爐旁,很仔細地打造雙劍。這一番大工程花了足足五十天才完成!這一天當他澆完最後一遍冷水之後,他很欣喜地看着這兩柄劍。把它命名爲仙劍洪恩和妖劍詭戾,都是削鐵如泥的神劍。突然有一天,當龍環在擦拭雙劍的時候,他突然被一個黑衣人襲擊。那黑衣人一個飛踹就打倒了龍環,並且奪過來了妖劍詭戾。龍環二話不說,就提着仙劍洪恩和黑衣人打了起來。因爲此時兩柄劍被兩個人同時拿着,所以兩柄劍互相之間的牽引力越來越強!這場比試打得地動山搖,三百回合之後,龍環纔打掉了黑衣人的面罩。

龍環驚訝道:“原來是你!”

洪天戰神一劍把龍環打倒在地,他以詭戾劍指着龍環,威脅說:“你若是把洪恩劍也給我,這件事咱們算是罷了。否則,這把劍的厲害,你一定是體會過的吧?”

龍環對着洪天戰神怒吼:“哼,想必那天伏羲遇刺也是你搞的鬼吧!你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你那天來送龍筋的時候可是滿面春風啊!”

洪天戰神惡狠狠道:“既然這樣,我就不能留你了!”然後他伸手就要去刺死龍環。龍環使足了全身的力氣把手中洪恩劍一橫,把洪天戰神手中的詭戾劍打飛。這一下實在是太猛了,詭戾劍直接飛向凡間。龍環自知作爲一個鐵匠是決然打不過戰神的,所以他緊接着也把洪恩劍拋向凡間,自己投入鍛爐**而亡。

洪天戰神當時氣急敗壞,就立刻順着扔劍的方向也落到凡間。他爲了不引起別人注意,就把自己喬裝改扮成一個普通人。因爲他很懷念洪恩和詭戾兩條龍在一起飛舞的樣子,故此他以太極爲標誌,在五臺山創立了蒼龍教,自號玉虛真人。他多年來苦苦尋訪兩柄劍的下落,並且廣交道友,邀請他們一同加入蒼龍教。有一天玉虛真人聽說,有一塊火隕石從天上掉下來,在武陵城區砸了一個坑。還砸死了不少人。於是玉虛真人就千里迢迢過去查看,後來發現坑底下正是他苦苦尋找的妖劍詭戾。他立刻很殷勤地幫助武陵城的父老鄉親重建家園,條件是讓他把詭戾劍帶走。當時所有百姓都認爲那是不祥之物,也沒有人反對。玉虛真人就這樣輕易地把詭戾劍帶回了五臺山的蒼龍教大殿。

後來,詭戾劍在蒼龍大殿中越來越不穩定。玉虛真人這才意識到,這兩柄劍是不能分開的。有一次他發現,詭戾劍非常堅定地指向東海蓬萊。於是玉虛真人就帶着幾百名小弟子坐着大船千萬蓬萊查看,不料卻遭到當地土著蛇妖的頑強抵抗。玉虛真人作爲天界戰神,當然不怕這些凡間的妖物。他手持詭戾劍,與聚靈老母大戰數百個回合,最終聚靈老母一個不慎,被詭戾劍劃破了一個劍痕。就在他快要得手之時,從蓬萊的那個天坑底下涌上來一股巨大的能量。幾百蒼龍弟子當場斃命,玉虛真人被能量打得重傷,頭髮一下子變得斑白。他非常痛心疾首地一步一步逃回五臺山。就在回去的半路上,他收養了一個欺負小孩子的男孩,給他取名福林。在永安城的城外,五臺山的山腳下,他發現了一個瘟疫肆虐的張家村。所有人即便沒死也都跑光了,在某一個屋檐下,他發現了一個嬰兒,面紅耳赤,發燒不止。包着嬰兒的被褥上繡着“明澤”兩個字。玉虛真人趕緊把他帶回五臺山,以法術治癒了他身上的瘟疫,保全了性命。並給他取名福威。玉虛真人心想:“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對自己纔是最忠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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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威在五彩大殿裡眼睜睜地看着三百年前發生的一切。原來自己的掌教師父既是預謀摧毀天柱的人,也是柳語柳絕她們的仇人,也是自己養父和救命恩人。福威緊閉雙眼,雙手握拳,咬牙切齒。他陷入了無盡的糾結之中,此時旁邊的女媧石像眼睛一閃藍光,福威直接被震到了後面的水池裡,柳語和柳絕趕緊用蛇身把福威全身團團纏住,並且撫摸着他的臉龐,還在他的額頭親吻了一下表示安慰。

也多虧了這一下,福威才稍微冷靜了一點。他一睜眼睛問道:“那爲什麼我沒有在那裡找到洪恩劍呢?”

女媧娘娘緩緩言道:“是我親手把洪恩劍毀了。”

龍環解釋說:“當我鑄造它的時候我才發現,詭戾是一條極其兇猛的龍!它的龍筋中飽含黑暗的力量,一旦詭戾劍和洪恩劍分開,兩柄劍自身的能量就會越來越強。起初只會影響到它的持有者,而後會影響到在它附近的所有人,無論是成人還是孩子。”

福威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先前我看到的凌風,他是被詭戾劍影響,迷失了心智?”

龍環說:“說對了一半,並沒有迷失心智,它只是擴大了心中的黑暗面。而且最重要的是,被詭戾劍的邪氣沾染到的任何東西都是沒得救的,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死後只能化爲荒魂,不能輪迴往生。”這話說的福威寒毛直豎,渾身哆嗦。兩位公主見他緊張,便又吻了他一下,蛇身纏繞的更緊了。

女媧娘娘說:“兩柄劍可以互相感應。就是因爲這種感應,才讓我的族人險些遭受滅頂之災,所以我在那之後就把洪恩劍毀掉了。但是還保留了一個讓它重現的辦法。”

福威趕緊追問一句:“什麼方法?”

女媧娘娘說:“要想讓洪恩劍重現人間,就必須要有一柄青銅劍,並且要有一個極其強大的妖自願殉劍,再加上龍環的純金鍛造錘的力量才行。”柳語和柳絕一想到她們的母親,頓時把頭枕在福威的肩膀上,放聲大哭。

女媧娘娘趕緊訓斥一聲:“你們兩個不準哭!這都怪我從前太嬌縱你們了,你們常年與世隔絕,如今你們就算全部打到五臺山,也不是人家的對手!福威,以你一人之力加上洪恩劍,你有把握打敗洪天戰神麼?”

福威很服氣地搖搖頭:“那怎麼辦?”

龍環把純金鍛造錘往地上一扔:“用這個,它可以鍛造出天界之物!你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準備。”

福威此時心中有一份焦慮:“那他們如果衝着我們來,想必會牽扯到很多無辜的人。”

女媧娘娘很認真地說:“我已經連續多日警告過附近的人類了,接下來就看他們的了。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一定要殺死蒼龍掌教,洪天戰神。絕不能讓他摧毀天柱!”

龍環補充一句:“否則天地將再次合二爲一,世間萬物都將不復存在!”福威擰着眉毛,瞬間感受到強烈的使命感。之後女媧娘娘和龍環都消失了,只剩下屋子裡的一把鍛造錘。此時福威對着兩位公主說:“可以放開我了吧?”

柳語的回答很堅決:“不可以!”

柳絕也附和道:“我也覺得不可以,今天的我們太不寧靜,你我都需要好好休息。”說着兩位公主的蛇身依然死死纏着福威全身,並把他拖入黑漆漆的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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