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理會寧淑珍等人的心情,收拾完桌面東西的耿鵬飛,直接喊了聲:“散會!”
待到其走到了那幾名‘跟風’的股東對面時,停下腳步的耿鵬飛,指向了他們幾人道:“你,你,你……各位都是寧的老股東了。都應該清楚我耿鵬飛的性格!對待很多事,我大都‘得過且過’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有些事,只要誰觸及了,我絕不會手軟。”
“爲自己都想想後路吧!千姿背後還有個‘衆生基金’做靠山呢,你們有誰?有臉啊?”
當耿鵬飛說完這話時,其一名頗爲耿直的股東,直接回答道:“耿總,你也別欺人太甚。我們的所作所爲,都不過是從一個商人角度來考慮的。在商言商,我們肯定……”
不等對方說完,耿鵬飛直接把件摔在了桌面,指着這名股東說道:“牛啓華,你特麼的還有碧、蓮跟我說‘在商言商’?寧四期項目,你夥同你女婿虧空了我多少工程款?你以次充好,用山寨牌子頂替了‘國標’,賺取大額回扣,你真當我不知道嗎?”
“四期的牆壁,別說電鑽了,特麼的一根鋼釘我都能徒手砸進去。在商言商?好,在商言商。虧空我多少,給吐出來多少。四期的質檢我親自請人來督辦,一項不達標,你特麼的傾家蕩產都得給我扒了重蓋。我說到做到……”
待到耿鵬飛犯狠的說完這番話後,這名股東的臉色變得‘煞白’起來。他之所以選擇站隊寧淑珍,是爲了掩蓋這一‘事實’。
可誰曾想到,耿鵬飛已經提前知道了。不僅知道了,連他們用的什麼方法都一清二楚。
“其他幾位,還準備給我說什麼狗屁的‘在商言商’嗎?需不需要我一一的跟你們對峙啊?以前,你們在我這還有臉,可現在你們有啥?我睜一眼閉一隻眼,不是因爲你們有多牛、逼,而是老子覺得彼此的情分還在。能給你們把窟窿補的,只要不太過分我都‘默默’的補好嘍。”
說完這些的耿鵬飛,重新收攏着散落在桌面的資料。
“有一個算一個,這兩天我把你們這些年‘虧空’寧的數額及項目,詳細的列個清單出來。限定的日期給我補齊,補不齊,那走法律程序。我明告訴你們,老子看你們手的寧股權了。”
說到這,雙手摁着桌面的耿鵬飛,掃視着對面幾人,最終把目光落在了寧淑珍面前。
“不給?那老子搶!你們不是喜歡玩手段嗎?明着玩不了,我那兩個兄弟馬閻王和淮城勝哥,願意陪你們玩黑的。有證據你們報警,沒證據,你們等受……”
滿目猙獰的說完這話後,不再‘溫爾雅’的耿鵬飛,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他那‘暴戾的一面’。
寧的‘逼宮’事件,一度讓原屬於耿鵬飛的寧旁落至寧淑珍之手。然而,僅僅過了數十天,劇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耿鵬飛的強勢歸來,並當衆呵斥寧淑珍及部分股東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傳遍了整個淮城權貴圈。
都不用他人刻意去渲染,便已經造成了巨大的轟動性。特別是歸來的耿鵬飛,拉來了國內前十的天鴻基金時,在外人看來,他更是‘財大氣粗’的代言詞。
原本,那些都在暗地裡準備看淮城鐵三角笑話的權貴們,這次完全傻眼了。
雖然千姿背後也有‘衆生基金’這樣的巨無霸,而且體量來講與天鴻不相下。可淮城的整體局面而言,千姿或者說以千姿爲代表的江南商會、晶宮等人再無絕對優勢可言。
反倒是因爲肖勝的幾次出手及耿鵬飛的‘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讓原本眼瞅着‘及其可謂’的淮城鐵三角,再次佔據了主動權。
一時間,三人的威望達到了淮城權貴們難以睥睨的地步。
晚近八點鐘,獨自一人被羈押在警局內的肖大官人,獨自玩着一個彈球。
狹隘的窗口處,映射進來了一縷燈光。坐在牀邊的他,重複着手動作的扔着彈球,直至緊關的鐵門‘吱’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刺眼的光亮射、入屋內,單手擋在眼前的肖大官人,另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彈球。待他通過指縫看到獄警身後的王律師時,泯然一笑的他,拉了拉自己的着裝。
“勝哥,你可以走了!”
“謝謝……”
緩緩起身的肖勝,漫步悠哉的走出了羈押室。無論是那名警員,還是王律師都要微微落後於他半步。
穿過了警務區,不少正在辦公的警員,大都擡頭望向這名年不過二十五歲,卻已經把淮城攪合的天翻地覆的小年輕。
有羨慕、也有嫉妒,自然也有一絲絲的敬畏!
如果說,之前對於‘淮城勝哥’人狠話不多的性格,瞭解的還只是片面的話。那麼這一次,他們查辦最近這幾起‘詭異’的案件,則讓他們對眼前這個小年輕,又有了新的認知。
走出了警局,站在大院前的肖勝,緊閉雙眼的感受着初夏的熱浪。張開雙臂的他,面帶笑容的嘀咕道:“我聞到了自由的味道!”
肖勝的這番話,不僅僅是指他從警局裡出來了,更多的則是在暗示目前淮城的時局。也在一週前,來勢洶洶的千姿一衆,等同於把肖勝逼入絕境。
而一週的今天,所有的問題,雖然都還客觀的存在,可卻都已經不再是問題。
“勝哥……”
聽到李春華的聲音後,張開雙眼的肖勝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兩人心照不宣的朝着門口的奔馳走去,而在與其打完招呼後,王律師乘坐自己的轎車離開。
“胖子忙着呢?”
車後的肖勝,輕聲詢問着駕車的李春華。
“雕哥的人揪住了幾個‘外來戶’。二爺,正陪他們玩着呢。這些人,全都是在你進入警局後,在周圍盯梢的硬茬子。七點多天黑的時候,雕哥的人才動的手。揪住正主之後,二爺讓我和王律師來這裡接你。”
聽到這話的肖勝,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
在他從耿鵬飛那裡得知賈青派了一支‘小團隊’入淮來針對自己後,肖大官人便已經開始規劃了。
得知自己在競拍大會出現後,韓朗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抓捕自己’的機會。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帶走,銷聲匿跡有一段時間的‘淮城勝哥’,自然也暴露了行蹤。
只要這幫人對肖勝有企圖,一定會盯梢,也一定會出現。
之所以待在警局這麼久,是予以雕哥的人,操作的時間和空間。
“醫院,瘋狗那邊安排好了?”
肖勝繼續追問道。
“按照你的計劃,都已經位了。剛剛瘋狗那邊還來報,說是賈青一家子不放心賈老四、賈老五的去了醫院。估計也是得到了,他這邊團隊聯繫不的消息。”
聽到李春華這話的肖勝,泯然一笑道:“猛龍過江?入雲龍賈青?去醫院……”
“嗯?不是,勝哥。現在賈青他們都還在,你……”
“去醫院!別說個人能力我不虛他賈青,即便技不如人,他還能冠冕堂皇的在醫院裡動我不成?講實話,我是真心不想招惹這尊‘大神’。相較於寧淑珍及其背後的那個財團,這麼多對手,我反而更加‘犯怵’的是賈青這類人。”
“他是那種,絕對敢跟你‘玩命’的狠角色。不是說說而已!當然嘍,怵歸怵。並不代表我虛他什麼。特別是在淮城,他真沒贏面!”
聽完肖勝這番話的李春華,微微點頭道:“明白了!用不用我打聲招呼,讓……”
“不需要!現在我肖勝有這張臉,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最少在淮城是這樣……”
霸氣無匹的說完這話後,面帶微笑的肖勝,望向了窗外燈紅酒綠的繁華夜景。通過前車鏡,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李春華,內心也是一百個佩服。
肖勝與李春華算得‘老相識’了,在後者眼,勝哥的性子越發沉穩了。平常大多時候,他都可以沉默不語,但需要他出手的時候,這廝是真的毫不含糊啊。
儒將……
看到現在的肖勝時,李春華腦海裡崩出了這麼一個詞彙。
一個博覽羣書,知識面涉及那麼廣的狠角色,無論是做什麼,都顯得事半功倍。
這纔是他最大的依仗吧?
奔馳車在八點半左右時,穩穩的停靠在了醫院門口。
讓李春華在門口等着的肖勝,從旁邊的花店買了一束花。
這束花自然不是吊念死人的菊花!肖大官人還自信到可以去捋入雲龍賈青的老虎鬚。也許其他人還會忌憚一下肖大官人的手段,可同樣從底層混到現在堪稱一方梟雄的賈青,絕對沒有被嚇着的道理。
人家提刀砍人的時候,他肖大官人還在玩泥巴呢。
在他面前班門弄斧,玩那些虛的,簡直是自虐。
一束花,一提果籃!置身一人的肖大官人,這樣大步流星的朝着住院部走去。
醫院每天來探望病人的家屬很多,可大都會選擇在早。像這麼晚了,還有人提着東西來的,不說沒有,但也是少的可憐。
繼而,當肖勝捧着鮮花出現在賈家兄弟所入住的病房樓層時,他的身影,第一時間被看守這裡的賈家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