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怕青芙來了節外生枝,他卻是暗中吩咐夥計讓了兄長來見,陸天華一早醒來,精神已然恢復,聽了傳話,心裡有些詫異的來見陸七。
此時陸七已然和孟石在雅閣內落座,陸天華並不知道有大官在,直接入了雅閣,看見了陸七,微笑道:“兄弟卻是來的早。”
陸七忙起身,恭敬的介紹道:“哥,這位是孟大人,是三品的太子親臣。”
陸天華吃了一驚,忙轉身看去,繼而低頭拱禮,恭敬道:“小生見過大人。”
孟石坐在那裡神態平靜,點頭道:“不用多禮,你是陸校尉的兄長。”
“小生是的,小生不知大人降貴,實是魯莽了。”陸天華恭敬的文雅道歉。
“我來是客,你卻是言重了。”孟石和聲迴應。
“小生不知兄弟在與大人會客,不敢有擾,小生告辭了。”陸天華恭敬迴應。
“我與陸校尉並未說什麼官事,你來了,就坐吧。”孟石和聲道。
陸天華一怔,陸七起身和聲道:“兄長坐吧,我去外面安排一下。”
陸天華一怔看了陸七,卻見陸七向了孟石一拱禮,之後轉身走了出去,陸天華一看只好坐在了陸七的椅子上。
“請大人見諒,我兄弟做事一向直率了些。”陸天華和聲爲陸七的失禮做了道歉。
孟石笑了笑,和聲道:“陸校尉是很直率,來時,他與我只是初識,就開口求了我爲他的內兄外放。”
陸天華一怔,忙拱禮道:“那卻是我兄弟魯莽了,大人所說的人,是小生的內兄,是昨日去拜訪時,內兄求了我兄弟的。”
孟石點點頭,又笑了笑,和聲道:“你兄弟的直率,也是好事。”
陸天華一怔,猶豫一下,和聲道:“小生的內兄是很困苦,不然也不會厚顏求了小生的兄弟。”
孟石淡笑不語,過了一會兒才和聲道:“外放的事情是很難的,外放之後,能否有了好的結果,更難。”
陸天華一怔,拱禮道:“請大人指教。”
孟石笑了笑,和聲道:“地方上的官吏並不是那麼好做的,京官到了地方,若是不會八面玲瓏的鬥智鬥勇,那就算有了京城人脈,也會成了一個虛官的,甚至會丟了性命。”
陸天華驚哦了一聲,孟石笑了笑,和聲道:“我這麼說你或許不信,那就說說你所來的石埭縣,石埭縣的孫縣令是唐皇陛下親任的,可是至今也無權治理軍政,始終被縣丞和主簿架空着,而上一任的縣令因爲不甘心做個虛官,就據理上書,結果卻暴斃在了任上。”
陸天華臉色驚變了變,猶豫了一下,和聲道:“大人這麼說,那麼唐皇陛下會不查問嗎?”
“問?怎麼問,唐國的地方官吏大半都是世家和朝臣所把持,而且唐皇陛下想問罪,那卻是需要證據的,可是一切的明面證據,縣令之死就是暴病而亡。”孟石語氣譏誚的說道。
陸天華神情沉重的點點頭,近幾年他常年在外混跡,石埭縣的很多惡事他當然是聽聞過的,又聽孟石悵然道:“那個死的縣令我是見過的,是一位很有才華的俊彥,可惜了。”
陸天華愕然看了孟石,孟石也看了他,淡笑道:“你的內兄在京城困苦,你認爲他爲什麼會困苦?”
陸天華一怔,想了一下,和聲道:“小生的內兄是位飽學之士,就是爲人直了些。”
孟石搖頭,和聲道:“你說的不是直,而是不知道變通行事,甚至可以說不能適應了唐國的官場,他那種人若是去了地方,只能是受人耍弄的一事無成。”
陸天華默然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聽孟石和聲道:“你的兄弟就很會變通行事,很會抓住了時機,他問我應不應該求了太子殿下,實際上就是在求了我,求我去與太子殿下說項,他的行爲看似魯莽,實則是非常智慧的。”
陸天華哦了一聲,孟石笑了笑,和聲又道:“你內兄的事情我以後有機會時,會幫了外放,不過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的兄弟能夠成了一地鎮將,那時我才能讓你的內兄去與你兄弟同地爲官。”
陸天華恍然,忙拱禮誠摯道:“晚生恩謝大人。”
孟石搖頭,淡然道:“你謝的早了,此事你可以告訴你的兄弟,但萬不可知會了你的內兄,我只是個虛官,未必能夠辦成了外放之事,我不希望有了張揚。”
陸天華點頭,和聲道:“大人放心,晚生絕不會告訴內兄的。”
孟石點頭,又笑道:“至於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了,你日後可能會成了留京官。”
陸天華一怔,點頭道:“大人之言,晚生內兄也說過的。”
孟石點點頭,和聲道:“你自詡晚生,應該是有功名的,是來京科考嗎?”
“是的。”陸天華和聲回答,猶豫一下又道:“晚生由兄弟引薦,幾日前拜見過羅大人了。”
孟石神情平靜點頭,又和聲道:“薦考的事情我也幫不了你,因爲我是太子親臣,爲陛下所忌。”
陸天華點頭,卻又恭謹道:“大人,晚生的文才尚可,卻不知當今陛下喜歡什麼文風,還請大人指點。”
孟石笑了笑,和聲道:“當今陛下的文華絕對是頂峰的,..........。”
陸七出雅閣就去了一層,他得給了兄長與孟石親近的機會,而且他與孟石也沒什麼可說的,孟石明顯是一位雅騷文人,話不投機半句也是多的。
才坐了一會兒,忽有一夥計走來,到近前彎腰低聲道:“東主,有人傳話來了,讓您去秦淮河的落月舫一見,是吳神捕要見您。”
陸七一怔,強行過契商鋪的後患還真的來了,他想了一下點點頭,和聲道:“你去告訴一聲,我午後才能去見了吳大人,我在這裡是要見過一位貴人,才能去的。”
夥計點頭去了,陸七看夥計出去了,他起身去了後面,找到了金竹指定的親信夥計,吩咐夥計去找了貴五叔秘密過來。
半時後,貴五叔隨了夥計自後門來到了天井,陸七就在天井,低聲說了想法和猜測,吩咐貴五叔去探查一下,貴五叔領命去了。
一時後,才見了五名錦衣人進了怡心茶閣,陸七已然在一層候坐,一眼就看見了姚將軍,他忙起身迎了過去。
姚將軍見了他,臉含了笑意的點點頭,繼而與其他的錦衣人閃開到了一旁,陸七明白的也移步隨去,接着見門口走進了一雙俊美的男女。
陸七一眼見了怔了一下,只見進來的男人年約十八九,一身綢制的白衣,生的眉清目秀,朱脣豐頰,氣度貴儀中透了靈秀,絕對是少見的美男兒。
與美男兒伴入的女兒,年約十五六,身穿束腰的淡綠裙衣,生的姿容純美,一張鵝蛋臉兒宛如了白玉琢成,有種清出雲表的仙麗氣質,這一雙的俊美的人兒走入,真真的如了一雙金童玉女。
陸七一怔之後,忙走前半步,拱禮恭敬道:“貴客能夠來了怡心茶閣,是下屬的榮幸。”
太子看了陸七,淡然道:“聽說你這裡的茶品很好,吾請了貴客一起過來坐坐。”
“下屬這裡是有上品茶點,請貴客上行。”陸七恭敬的和聲迴應,太子點頭,扭頭輕語了一句,與身旁玉女一起向了樓梯走去。
陸七不能搶前,由姚將軍先帶人去了前行,太子在中,太子之後還有四個錦衣人跟隨,卻是無人看向了陸七,錦衣人之後,又隨進來三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