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太子殿下對我是有知遇之恩,我也願意爲太子殿下做事,但忠於二字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果有陛下的聖旨令諭於我,我只能是遵聖旨而行,所以,請大人不要指望了我能夠死忠太子殿下。 ”陸七語氣平靜的回答道。
孟石默然,過了一會兒,陸七又道:“大人,我是很敬重你的,但有的事情真的不能夠去做,尤其是大逆之事,古往今來,凡是幫助太子大逆之人,都不會有好的結果,因爲太子是會成爲皇帝的,一成爲了皇帝,心態就會對擁立者有了不忠的印象,那會是滅族的悽慘後患。”
“太子殿下是仁厚之君。”孟石聲音微溫道。
“唐皇陛下也是仁君。”陸七毫不遲疑的回了一句。
孟石一怔愕視了陸七,陸七卻又轉言道:“大人,我們多說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如果大人能夠信任我,今後我可以爲太子殿下做事情,盡力的幫助太子殿下坐穩了大位,如果大人一定要我死忠太子殿下,那我是做不到的。”
孟石眼神疑惑的看着陸七,過了一會兒,才點頭道:“你能夠盡力也好。”
陸七點點頭,內心卻是不斷驚疑猜度着,他的先天功籠窺異能,早就發覺了外面屋頂有人,但是那個人的存在讓了他驚異不已,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影子,匍匐在屋頂恍如了一塊死物,也就是說憑了耳力,是無法察覺了那是個活人。
先有刺殺,換了居地又被了這種詭異人物監窺,陸七豈能了不驚惶,他經歷過以前的一次死亡之劫,造成了他對詭異的武道高人很是憚忌,以前的那個是周國皇宮的什麼將軍,那這個八成是唐國皇宮的武道侍衛,所以他與孟石說話,故意的表達了對唐皇的尊崇,他寧可得罪了太子,也不願引了屋頂的詭異人物下來。
靜了一會兒,陸七爲了氣氛自然一些,又說道:“大人,京城諸軍中,有姓楊的中郎將嗎?”
“姓楊的中郎將?是有一個,左金吾衛的統領名楊鯤。”孟石一怔後,回答了。
陸七哦了一聲點點頭,孟石卻訝道:“你與楊鯤認識?”
“不認識,但我與青陽縣的楊家有怨。”陸七淡然回答。
“青陽縣的楊家?那是楊鯤出身的家族,你怎麼會與楊家有怨呢?”孟石訝問道。
“青陽縣楊家的先翁楊士奇,與我的先父是生死至交,我的姐姐自小與楊將軍的二兒子訂婚,後來我家敗落,十年前,楊將軍卻是不嫌的接了我姐姐,去了青陽縣成婚。”陸七回答道。
孟石哦了一聲點點頭,陸七又道:“楊將軍在世時,我姐姐在楊家過的很幸福,可是楊將軍過世不久,他的二兒子爲了官途,竟然放離了我姐姐,我回來後知道了,卻是無可奈何,我真的是想不到,楊將軍忠義一生,他的兒子卻是不忠不孝的勢利小人。”
孟石聽了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淡然道:“你怨也是無用的,朝中那種人非常之多,事實上,真正死忠唐皇陛下的,只有先帝時的一些老臣,如今朝中握有實權的官吏,多是勢利之輩。”
陸七默然,過了一會兒,孟石嘆道:“當今陛下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寄望了世家的爭鬥,世家不是愚者,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互相都是有底線的,都明白兩敗俱傷的後果。”
“大人之言說了不該寄望,那又有什麼好的辦法對付了世家,若是用強霸手段去對付,那後果會好嗎?”陸七卻是置疑的反問道。
孟石看了陸七一眼,笑了笑,溫言道:“我們不要說了,爭論下去不會有結果的,我也該休息了。”
陸七點點頭,等孟石躺好之後,他手一揮隔遠滅了油燈。
唐國皇宮內,一身錦黃的唐皇坐在榻上,他低頭在看摺子,神情
有些陰沉,夏大人身體微彎的恭立在榻前。
“竟然讓他們到了寧國軍。”唐皇忽的冷說了一句。
“陛下,影衛的飛信言,確實是沒有機會下手,那個陸天風與孟石形影不離,而陸天風曾是興化軍護衛主帥的探衛,行事極爲警惕,軍武也是厲害,又有一干將官的隨護,使去的影衛沒有把握,在強行出手後安歸。”夏大人恭敬迴應。
唐皇默然,過了好一會兒,才溫和道:“下道旨意給吏部,外放孟石去任饒州刺史,讓孟石在寧國軍直接帶了隨從去上任,不得回來京城,原饒州刺史歸京,任禮部侍郎。”
夏大人一怔,恭敬道:“陛下,是否殺令延續?”
“讓影衛回來吧。”唐皇迴應道。
夏大人恭應了,過了一會兒,唐皇又問道:“大班,你說職任陸天風爲饒州司馬,合適嗎?”
“陛下曾說過,擔心陸天風與韋浩結成了官黨。”夏大人恭敬回答,對於唐皇的大轉變,他沒有一點愕然反應。
唐皇默然,過了一會兒淡然道:“結成官黨,也比成了宇文氏的爪牙要好,朕需要儘快的,徹底的掌控了饒州。”
夏大人恭立默然,過了一會兒,唐皇又道:“饒州司馬的事情,朕在看看,你上次給了陸天風什麼?”
“回陛下,一柄上品的魚腸寶匕和一名宮婢。”夏大人恭敬回答。
唐皇點點頭若有所思,忽溫和道:“其實朕,一直很欣賞孟石的才華,他那麼的忠於太子,對朕而言,值得一用。”
“陛下聖明,孟石大人畢竟是文官。”夏大人細聲迴應。
唐皇點點頭,忽又道:“青陽縣的楊家二子,是什麼背景?”
“奴婢使人急查過了,楊家二子的正妻是榮氏背景,兩個平妻一個是周氏背景,一個是青陽縣令的女兒,楊家二子現任吉州長史。”夏大人細聲回答。
唐皇點點頭,夏大人又細聲道:“陛下,楊鯤是忠義之人的。”
唐皇笑了,迴應道:“楊鯤曾是朕的侍衛,朕瞭解他的。”
夏大人默然了,唐皇也是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夏大人忽細聲道:“陛下,還有一事查清了,陸天風護送的官眷,是雍王府的石嬋縣主。”
唐皇一怔擡頭,不解問道:“石嬋縣主,她去京城外做什麼?”
“是去見了一些在石埭縣招攬的平民護衛,石嬋縣主來了京城後,池州蕭氏將一處老宅給了石嬋縣主,那座老宅有街鋪,據說石嬋縣主得了後,是要經營了藥堂。”夏大人細聲回答。
唐皇一皺眉,道:“這麼說,陸天風與石嬋縣主是早就相識的。”
“陛下,應該不是的,種種跡象表明,陸天風並不認識石嬋縣主,若是認識,就不會用了軍令去支使陸天風做護衛,因爲身爲雍王府縣主,完全有權直令了雍王府所屬,行護衛職責。”夏大人細聲解釋道。
唐皇哦了一聲,夏大人又細聲道:“陛下,陸天風有可能是不知道石嬋縣主,不過石嬋縣主應該是很瞭解陸天風,可能是有心招攬了陸天風。”
唐皇點點頭,卻又皺眉道:“她是縣主,招攬軍將做什麼?”
“奴婢是據查而稟,不敢妄言,不過石嬋縣主近來已入宮兩次進見了蕭妃娘娘,聽說還替別人送了蕭妃娘娘一個善舞/奴婢。”夏大人細聲回答。
唐皇默然,過了一會兒,夏大人又細聲道:“那個善舞/奴婢,內府已查驗過了,是一個天生柔骨的女人,不過其身有缺,是個閉陰的石女。”
又靜默了片刻,唐皇才溫言道:“朕有些時日未見了蕭妃,擺駕玉華宮吧。”
“奴婢遵旨。”夏大人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