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仔細想一下,目注辛姨娘正色道:“姑姑,冬青修煉氣功是擁有了異能,不過天風還是想勸阻您一下,冬青修煉的那種氣功我只有修煉的秘法,卻沒有記載任何的利弊心得,這些日子的修煉,天風自己感覺那種氣功有些邪門,恐怕修煉的日子久了,會有傷害身體的事情發生,希望姑姑仔細的權衡一下。”
辛姨娘怔了一下,柔聲道:“我己仔細考慮過了,目前我需要這種氣功的保護,我是女人,外出遊歷更需要自護的能力,如果有一天真的因修煉氣功而傷了身,我是絕不會後悔的。”
陸七聽了心中生敬,辛姨娘的果敢絲毫不讓鬚眉,他和聲道:“即然姑姑決定了,那午後我們去找一片隱蔽竹林修煉。”
辛姨娘展顏的笑了,本己憔悴的嬌容有了幾分豔麗,她柔聲道:“謝謝你了。”
陸七眼觀鼻定心,平靜道:“我一向敬重姑姑,姑姑的要求我是不會輕易回拒的。”
辛姨娘一笑,柔聲道:“韻兒在午時應該是回不來了。”
陸七一怔,忽想起了一事,和聲道:“韻兒和雲裳是不是又去周小姐那裡了?”
“是的,聽說雁兒已經中意了那位盧公子,據說盧公子的母親也來過周府相看了雁兒,雙方己有意結親,而且那位盧公子在京裡有位高官堂叔父,周府己經決定年尾前,由大公子隨盧公子去京城買/官。”辛姨娘平淡的說着。
陸七訝道:“這麼說,那個盧公子未必是假的。”
辛姨娘平淡道:“真的假的與我們無關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再管就屬於無事生非了。”
陸七哦了一聲點點頭,辛姨娘淡笑道:“天風,你是不是還惦記着雁兒呢?”
陸七一怔,微笑道:“雁兒小姐我見過了,相見時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我真的喜歡,是絕不會坐視別人輕易奪走的。”
辛姨娘笑了,柔聲道:“看的出,你是個佔有慾很強的男人。”
陸七笑了笑沒回應,他現在妻妾衆多,內心己趨向知足,現在他的重心是家族事業和將軍的夢想,日後家族富貴到一定程度,他會用銀子打開通向將軍實職的大門,當然若是現在有別的途徑實現夢想,他也是不會放過的。
“天風,那種氣功即然是合修,那你是不是也有了什麼異能?”辛姨娘話題又轉到了修煉上,她是真的非常在心。
陸七一怔,苦笑道:“姑姑,那種氣功是男女合修的,不過合修後冬青異能超凡,而我卻只擁有外窺事物的異能,若不是擁有了外窺異能,我早就放棄不修了。”
“外窺異能?那是什麼樣的異能?”辛姨娘好奇的追問着。
“所謂外窺,就是我閉目冥心時,可以看到十尺圓球範圍內的任何事物,在十尺之內的任何事物,對我而言都是幾近透明的。”陸七隨口實話解釋着。
辛姨娘聽了面現吃驚,訝道:“你竟然擁有隔物觀視的異能。”
“是的,不過這種異能實用性不大,我一向沒有偷窺的習慣。”陸七不在意的說着,眼睛有意無意的看了辛姨娘身上一下,辛姨娘臉兒一紅,下意識的伸手遮胸。
陸七看了心覺好玩,微笑道:“姑姑不要怕,我睜着眼看人是很正常的,只有閉目冥心才能透視物品。”
辛姨娘嬌靨微窘的扭頭無語,尷尬的氣氛隨之而生,陸七下意識的伸右手到面前看着,過了一會兒才放下手和聲道:“姑姑,周府夫人是因財權的事情恨你嗎?”
辛姨娘嬌靨沉重了,幽嘆道:“是的,周府夫人不只是恨我,她更恨的是老夫人,而我對老夫人也是即感恩又怨恨。”
陸七訝道:“姑姑你怎會也怨恨周府老夫人呢?”
辛姨娘神情迷離的陷入了回憶
,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天風,周府老夫人是一個權欲心極重的女人,掌管周府近四十年,正常的官家大戶老夫人,都會放大部分權力給下一輩的主婦,可是周府老夫人卻是一點權力也不外放,從周夫人過門至今,在周府就是個擺設,甚至身爲耆老大人的兒子也無權動用百兩以上的銀子,而我進入周府成了周老夫人的代權人,於是所有的怨恨都朝向了我,偏偏我又是個不甘平凡的女人,明知兇危也甘心成爲了老夫人的守財奴。”
陸七輕哦了一聲點點頭,辛姨娘接着輕聲道:“天風,你是不知道的,周老夫人是我的親姨奶,我現在的丈夫是我的表叔。”
陸七一愣愕然看着辛姨娘,辛姨娘輕聲道:“當年我們辛家遭匪災破落時,我獨自奔逃了三百里投靠姨奶,可惜我的這位姨奶生性薄涼,根本不願認我這個親戚,只留在周府做了婢女,後來因我美貌又善解人意,就由姨奶做主成了表叔的妾室,從那時起我成了周府的實權人物,我風光的擁有了權力,卻引來衆多親人的厭恨,其中就包括我的丈夫,也許你會不信,我的丈夫至今都沒有碰過我,每次來我房裡只與雲裳歡好,我開始時傷心難過,也爲此遷怒責怪過雲裳,後來雲裳告訴了我真相,我的丈夫不敢恨自己的母親,就遷恨於我,所以我至今還是完璧之身,我的丈夫就是不想我爲他生兒育女。”
陸七聽了吃驚的看着辛姨娘,萬沒想到她嫁人那麼久,竟然還是處子完璧,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他看到辛姨娘流淚了,好一會兒才嗚咽道:“我不怪我的丈夫,他遷恨我,那是我自己的錯,是我不敢違抗老夫人的命令,是我自己貪戀權力的風光。前幾年雲裳曾經勸我悄悄將部分財權暗交給丈夫和夫人,我沒有那麼做,我怕兩頭不討好的陷入危局,在周府我能依賴的只有老夫人,我不能失去老夫人的信任,我怕老夫人放棄我,進而賣了我。”
陸七暗出了口氣,皺眉道:“周府不過是個鄉官家族,想不到也會這麼複雜的爭權奪利。”
辛姨娘苦澀道:“家族大了,什麼事情都會有的,周府是老夫人主宰,陳府卻是陳耆老一手遮天,你對陳府應該是熟悉的,你看陳耆老都那麼老邁了,卻依舊把持着陳府的一切,家族中所有人的命運全捏在他手裡,容不得半分異議,膽敢違逆的下場必定悽慘,就象那個秋棠,好好的一個正妾賢婦,犯了家法立刻被嚴懲,象個畜生被裝入豬籠成了陳湘兒的嫁妝。在縣城裡,人若犯了法度,多數都會送官定罪,在鄉官家族或鄉域裡的鄉民犯法,鄉官家族的宗法就是官法,被豬籠沉江的每年都有,鄉官就是一鄉的天,在鄉天之下是沒有公理王法的。”
陸七聽了默然,辛姨娘說的是事實,在與陳府結親的經歷中他就知道了鄉官家族的獨裁無情,在陳耆老眼中,家族中的女人有如一件件物品,可以毫不憐惜的任意送人,因此一氣送給了他三個女人,或許在陳耆老的眼中,他的價值是很貴重的,值得多用一些物品收買。
他輕舒了口氣,和聲道:“姑姑,你是不是怕周夫人或許會害死你。”
辛姨娘一怔,看着陸七點頭道:“是的,周夫人對我積恨太深了,當初我知道老夫人將不久於人世時,就知道自己應該去討好夫人,可惜夫人始終敵視着我,半個月前我己將財權全部轉交給了夫人,結果第二天,夫人竟然下令門奴禁止我再出門,後來蘭草傳來王二夫人的秘事告訴了我,我心驚之下不想任由擺佈,今日一早就借雁兒的力量出了門,本意是想逃離石埭縣,但我來到藥鋪,卻知道了冬青的異能,因此我抱了希望也能夠修煉氣功,如果我有了異能,就不用逃亡離開,就算周夫人因怨恨想悄悄處死我,我也有力量反抗逃命,如果周夫人放我離開周府,那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