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笑了笑,伴隨了孟石邁步行去,有探衛在前帶了他們去了一間上房。”
一邁入了房門,陸七卻是駐足掃視了一下,之後才讓了探衛自去休息,他又走去了牀那裡,仔細的看了一會兒,還伸出了帶鞘刀點擊裡壁。
孟石走過來,微笑道:“陸虞侯卻是謹慎呀。”
陸七回身笑了笑,道:“我是保證過大人安歸的。”
孟石一笑,道:“陸虞侯,上次的事情,陸虞侯能夠遵行嗎?”
“那件事只能尋機而爲,下官只能說盡力。”陸七回答道。
孟石點點頭,忽陸七又道:“大人,下官很是思念親人,想在寧國軍公務之後,轉去了石埭縣看看,望大人能夠通融。”
孟石一怔,想了一下才點頭道:“吾可以給你五日的探親時日,吾只能在寧國軍候你五日。”
“謝大人通融。”陸七拱禮道謝。
孟石點點頭,忽小聲道:“等到了白魚鎮,吾會給你機會的。”
陸七平靜的點點頭,伸手自然的取了重弓在手,迴應道:“我不會讓大人失望的。”
孟石點點頭,道:“有件事吾要告訴你,太子洗馬秦大人有一個孫女,年方十六,貌美知禮,秦大人願意與你結親。”
陸七一怔,還真被周雲奇說中了,他遲疑一下,回道:“大人,我可以拒親嗎?”
孟石一怔,皺眉道:“你拒親?”
陸七點頭,回道:“大人,我很滿足如今的妻妾數量,也很珍惜妻妾們帶給我的溫馨,不想再娶妻納妾了。”
“你這是推託之言,你應該明白,我提姻親的含義。”孟石冷聲說道。
陸七默然,雙手握了弓背和弓弦輕輕拉動,房內陷入了沉悶,過了一會兒,忽有夥計提了食盒入了門,徑直的走到了他們近前。
“兩位爺,飯菜來了。”夥計微彎腰,恭敬的說道。
孟石一直皺眉,見問才道:“擺桌吧。”
“哎。”夥計點頭應着。
聲才落,陸七忽的動了,猛探右手抓了孟石一扯,一下將孟石扯坐去了牀上,陸七右手鬆了孟石之後,飛快的垂下奔了箭壺,三隻鵰翎箭應指夾出,急速的搭在了重弓上。
但見他提弓的身體急劇轉動,一式犀牛望月的扭身上望,弓弦悶響,三隻鵰翎箭離弓暴襲向了房頂,箭去之後立有了一聲慘叫回應。
可是陸七攻擊的同時,那個夥計也動了,已然託抱食盒對準了陸七,陸七在箭枝離弓之後,身體卻是極快的順勢倒向了地面,倒地的同時,他的右手同時去握拔了千牛刀。
千牛刀應拔而出,化做一片月芒掃斬向了夥計是下盤,錚錚聲響,食盒的一面射出了十幾道寒影,卻是全部射空了的掠過了陸七身體上方。
夥計想不到陸七會反應那麼的快,就像是先知了他的暗算攻擊,看見刀來驚的只能上跳縮腿,陸七刀斬一空,卻是順力道的身體左轉,左腳兇狠的掃踢向夥計的腰身。
砰!一聲悶響,繼而是慘叫,那個夥計被陸七一腳掃中,整個人懸空的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房壁上,轟的一聲透壁而過,竟然撞破了牆的去了隔壁,隔壁立時有人驚叫。
陸七彈身而起,又極快的向牀邁竄了一大步,只見上面掉下了一物,砰的墜在地上,一看是個夥計裝束的男人,其手有一軍弩,身上插了三隻鵰翎箭。
“來人,有刺客。”陸七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忽擡頭大聲喊道。
不用喊也會來人了,將官們聞聲奔來,衝進了房中驚愕的看着,陸七立刻肅容道:“去,立刻封鎖了客店,查找藏有兵器的人,有兵器的一律拿下。”
立刻有將官應命去了,幾乎都是陸七的府軍將官,陸七掃了一眼,見只有了七個寧國軍的將官到場,他見過的武校尉就沒來。
“怎麼缺了兩位?你們立刻去看看。”陸七變顏的質問和命令。
他一說完,七個將官互相驚愕的看看,忽的幾乎一齊向外奔去,陸七一回頭看了孟石,見孟石的臉色很是難看,眼睛有驚的看着地上的屍體,這時留屋未去的孟石隨從們走過來,向了孟石問安。
孟石擺擺手讓隨從退開,他站了起來看着陸七,溫言道:“這次,多虧你了。”
“大人能夠平安就好。”陸七淡然迴應,平靜的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但他心裡,卻是有些懷疑刺殺之事,似乎只針對了他,不過也可能他成了主攻對象,畢竟孟石是個文官。
孟石點點頭,看了死屍一眼,道:“想不到,這麼快就遇上了刺客。”
陸七默然,忽聽到有腳步聲急來,很快一個寧國軍將官衝入了房中,盯了陸七驚聲道:“大人,他們死了,他們被殺了。”
“什麼?”孟石失聲而出,陸七也是一呆,死了,那個武校尉怎麼會死了?
隨後陸七伴了孟石急去了被殺之人那裡,到了那裡一看,屋內曲躺了兩個明光甲的將官,兩個頭盔滾在很遠的所在,將官的死因一樣,都是頭頂被弩箭射入而亡。
陸七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他知道必是這兩個將官入房摘了頭盔,結果被刺客居高臨下的暗殺了,兩個將官是武人,又穿了盔甲,很難被了弩箭射中弱點,刺客非常懂得人的心理,知道走了遠途的人,會在能夠休息時放鬆了警惕。
“陸虞侯,你怎麼知道房頂藏有刺客的?”孟石突然扭頭問道,他的眼睛含了恐慌和憤怒。
陸七一怔,回道:“大人,我是軍中的探馬,在軍中血戰了五年,爲什麼能夠活下來,就是兩個字,警惕,我入屋就看見了房頂有人,只不過大人已經踏入了伏擊地域,我只好裝作了不知的尋機殺了刺客。”
孟石哦了一聲點點頭,眼睛卻是又看了武校尉的屍體,陸七看了心一動,忽的萌生了一種古怪念頭,但很快又覺得不可能。
而屋內還站了很多將官,他們多數人神情是驚怒,在聽了陸七的回話,他們有的人眼神,流露了訝異,甚至是隱隱有了些許敬意。
“大人,我們換家客店吧。”陸七主導的說道。
孟石點點頭,發生了兇案,必須由地方官過問了才合法度,大隊離開客店去了另一家客店入居,只留了一個孟石隨從處理後事。
入夜,孟石坐在牀上神情沉重,陸七卻是盤坐在牀前神情平靜,靜默了有半時,孟石才道:“以前的那個事情,不用做了。”
陸七點點頭,心知就算死的將官不是孟石要殺的,孟石也不能實施殺人計劃了,若再死了兩個將官,那根本就不能去寧國軍了,只能返回京城去辯解,否則就算去寧國軍提任了將官,也會成了圖謀不軌的罪證。
“吾說的姻親,你真的不想應嗎?”孟石又問道。
陸七默然,過了一會兒才道:“大人,就算我應了姻親,大人就能夠認爲我,一定會忠於了太子殿下嗎?”
“你應了姻親,在別人眼中,會認爲你是太子殿下的親臣。”孟石解釋迴應。
陸七搖頭,說道:“大人這麼的想,我認爲是一種自欺之心,就算我應了姻親,別人也只會當我是蕭氏的背景,甚至也會是周氏的背景,我的嫂嫂是周氏的女兒,我兄長的岳父,是能夠參與周氏大祭的嫡親。”
孟石一怔看了陸七,陸七又道:“大人,太子殿下有可能得到了周氏和蕭氏的支持嗎?如果不能,我接受了太子洗馬的姻親,只會爲太子殿下找了麻煩。”
“這麼說,你是不能忠於了太子殿下?”孟石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