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陸七與小青在一起,詢問着親人們的情況,小蝶卻是故意與折香月避離了,晉國的事情,目前不能讓了折香月知道。
在居屋裡,折香月有些神不守舍,應該說她的芳心有些失落,這些日子,都是她伴着陸天風,可是南方來了的女人,卻是取代了她,與了愛郎獨處。
“香月,你是知道的,大人他有很多女人。”小蝶柔聲道。
“嗯,奴知道的,奴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沒有嫉恨的。”折香月小聲迴應,這些日子,她與小蝶已然情同了姐妹。
“周國已然進襲了江南,所以大人很擔心南方的親人,自然得問問了。”小蝶柔聲道。
“哦,周軍進襲江南,奴是知道的,不知道歙州如何了?”折香月柔聲道。
“歙州已然被晉國佔據了,就是池州也被晉國進佔了。”小蝶輕語道。
“啊!那大人的親人,在了那裡?”折香月吃驚道。
“沒事的,大人的親人,早就不在了歙州,只有大人的兄長留在了歙州主事,如今大人的兄長和一些與大人親厚的將士,已然逃離了歙州,不過藏匿在何處,我暫時不能告訴了你。”小蝶柔聲道。
折香月點頭,柔聲道:“沒事就好。”
小蝶一笑,柔聲道:“歙州的戰禍,是必然發生的結果,根本就無法了長久安寧。”
折香月點頭,小蝶又道:“來了這裡的小青,以後你要親近一些,小青在大人的心裡,是很重的,你可以得罪了別的女人,也不要與小青有了敵視,那會讓大人有了反感。”
折香月一怔,柔聲道:“大人,是最喜歡小青嗎?”
“喜歡是一定的,更多的是親厚,小青曾經冒死救過大人的性命,而且小青心地善良,從不與人爭風,所以若是敵視了小青,那後果肯定不好。”小蝶柔聲道。
折香月點頭,柔聲道:“小青的容貌秀麗,是出身江南大家吧。”
“不是的,小青出身非常貧苦,曾經是大戶奴婢,.......。”兩女在居屋裡話着家常。
小青來到石州十二日後,陸七突然出兵孟門關,一萬軍力渡過黃河進襲了綏州,大敗了駐紮西岸的綏州五千夏軍,進而揮軍去劫奪途徑綏州的夏軍糧草,之後將五千多俘虜和能夠供給十萬軍力半月的糧草,運回了石州。
陸七的這一手非常突然,夏軍的糧道算是處於安全地帶,又有綏州防禦爲緩衝,竟然還被突破的被劫走了糧草,圍困銀州的夏軍統帥暴跳如雷,得信後發兵兩萬去了綏州,但卻是徒勞,只能留軍一萬守了綏州。
陸七的出擊,當然是有斥候探得的軍情纔有所行動,如今歙州那裡的割據假象已然不存,他知道若是晉國公一直的不出兵石州,那麼周皇帝可能會調動了他,也就是說,會使人來接管了石州的一切,所以陸七抓住戰機的再立新功。
石州的主動出擊,明面上是在牽制夏國,實際上一是爲銀州解困,二是削弱了夏國,三是再次提升自身在周國的威望,周國是個崇尚軍功的國家,一向厚待有功將士,如果周皇帝調他離開石州,就憑了戰功,周皇帝也不宜閒置了他,就算被閒置了,戰功威望對陸七而言,也是重要的。
陸七的突襲劫糧成功,給圍困銀州的夏軍造成了很大打擊,對於這次的出兵奪回銀州,夏國內部分歧很大,不贊成奪回銀州的認爲,銀州沒有河湟之地重要,與其耗軍力的去攻堅,不如明智的加強河湟之地的統治,甚至不如進圖了巴蜀數州。
但族地觀念保守的一些夏國重臣,卻是認爲銀州是夏國的根本之一,而且戰略意義重大,不能落入了折氏之手,最後夏國之主決定了出兵奪回銀州,但在兵力上,只能出兵十萬,而且基本是步兵,主要是爲了攻城。
陸七劫掠了夏軍糧道半月後,圍困銀州城的夏軍突然撤軍,而且竟然還放棄了綏州,折惟忠使人急見了陸七,問該不該進佔了綏州,陸七的回答是不,他告訴折惟忠,綏州之地不易守住,夏軍很可能會來個回馬槍,由他使人先佔據,陸七隻出軍兩千進佔了歙州。
佔據了綏州之後,陸七給周國朝廷上書,言明不知道夏軍爲什麼放棄了綏州,因擔心是夏軍的誘敵策略,不敢了大軍過黃河開赴綏州鎮守,如果朝廷有心據有綏州,那隻能是調軍來防禦綏州。
上書之後,陸七也接到了周國進軍巴蜀的戰況,周軍在漢中之戰獲勝,乘勝進奪了利州,利州在嘉陵江東岸,羣山環繞,地形險峻,是入蜀的咽喉要地,竟然被周軍所攻克,如今漢軍退守劍閣,而周軍也兵分了兩路,中路軍兵臨劍閣,東路軍奔襲了夔州方向。
夔州是扼守荊州進軍巴蜀的軍事重地,周軍分軍去奪夔州,明顯是想封鎖晉軍進入巴蜀的一個門戶,陸七身在石州,看了巴蜀的戰況,只能是用平和的心態觀望,他也知道,如果晉軍進圖巴蜀,他未必會比關衝高明。
六日後,開封府的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石州,是周皇帝的聖旨和樞密院軍令,聖旨嘉許了陸七的功勞,命令陸七率領石州兩萬軍力去往原州,與鎮守原州的通遠軍節度使王彥升合兵,石州由離石軍節度副使雲錦東代鎮。
陸七一看,周皇帝果然會調動了他,而且是依照原計劃的讓去了通遠軍合兵,他只能結束了坐守的日子,開始調軍出征,爲了石州的軍力果實不被奪走,銀州那裡能夠守住,陸七在石州只留下了五千軍力。
其他近兩萬軍力都送去了銀州,直接就讓折香月爲了統帥,反正陸七寧可送給了折氏,也不能給了周國朝廷,至於周國朝廷肯定會惱火,他的應付理由就是,都是党項人降卒,怕發生叛亂,另外石州的軍力編制就是兩萬,去了銀州的兩萬軍,應該算是平民。
五日後,陸七率領兩萬軍力離開石州,途徑隰州時駐留一日,與相識的刺史和縣官們見了一下,次日離開去入延州,此次出征石忠飛,小蝶和小青,李寶和魯海都隨軍,兩位勇將成爲了陸七的中軍校尉。
途中,與自原州返回的斥候會合,斥候言,通遠軍節度使王彥升,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勇將,掌原州,渭州,慶州的防禦軍事,轄軍三萬,據說其人悍勇殘暴,在邊地頗有兇名。
陸七聽了暗歎,心道此去只怕是會有衝突了,殘暴之人,多數都是不講理,而且極爲專權,他去了原州,等於是侵入了王彥升的地盤,那個王彥升或許會玩了什麼下馬威。
但願周國朝廷沒有給予了王彥升節制權,否則陸七到了原州會陷入了被動,不過就算王彥升有了節制權,他也不會任由了擺弄,不能相安,那就過過手又何妨。
兩萬軍的行進並不快,陸七給兵部寫了呈文,問軍需和軍糧的事情,既然出征去了原州,周國朝廷也得給個說法纔是,口水官司,該打也不能了含糊。
就在陸七率軍進入慶州時,忽然有人尋到了他的軍中,自稱陸天明,陸七一怔請了進來,見是一名濃眉虎目,面容剛毅的青年,身上穿着校尉軍甲,一身風塵。
來人一見了陸七,卻是警惕的掃視了一眼,纔看了陸天風,說道:“我名陸天明。”
陸七猛然想起,忙起身訝道:“你是天明兄長。”
“你是天風?”青年謹慎道。
“是,呵,兄長怎麼自南邊回來了。”陸七微笑說道,陸天明聽了,神情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