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問了,奴婢不問了,小姐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只要小姐還記得奴婢便好……”
朵兒看她那痛苦的樣子慌了神不斷的安慰着她。
“嗯……”
楚旋瓷詭異一笑笑容中帶着古怪的味道,“本妃肚子餓了,你幫我準備點吃的……”
“朵兒這就去,小姐我去叫夜鷹派太醫過來給您檢查傷勢……”
“不要叫他來……”
楚旋瓷突然高聲阻止,看着朵兒狐疑的樣子忙溫柔的道,“夜色已經很晚了,夜鷹恐怕都休息了,我身子無大礙了就不要麻煩他了,明日叫太醫來也不遲……”
“原來如此,好吧,那小姐你好好呆着,朵兒去給您做你最愛吃的東西……”
“嗯,去吧,我等着……”
朵兒淺笑盈盈轉身離去後把屋門漸漸關好,楚旋瓷臉上的笑意漸漸不再轉而是一臉的冷寒之色,她瞧了瞧眼前奢華寬敞的尚楚軒臥房隨即扶開珠簾走到牀榻邊站立,看着眼前冒着縈繞之氣的寒玉牀眼中閃過一抹驚喜,沒想到千年寒冰牀竟然被楚王收入府中,要是能利用這千年寒冰的極寒威力來練就她的寒冰掌,待她練就之日那這江湖上誰還會是她的對手,連宮主也要讓她三分……
“哈哈哈哈……”
想着她練成之後江湖上唯她獨尊,她笑的狂妄且自負。
一道詭異的笑聲從尚楚軒臥房中傳出,那聲音在夜裡令人極度不安。
收斂了笑容那雙眼眸中劃過一抹算計之色,“既然你不想當這王妃那就由我代勞……”
“駕,駕……”
漆黑的夜色下,一匹奔馳的馬兒揮舞着馬蹄子朝着城外的小河邊馳騁而去。
“迂……”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馬上瀟灑闊步而下,她的耳畔傳來一陣陣清脆的流水聲音,小河潺潺在寂靜的夜晚中靜靜流淌着。
女子腳下踩着乾燥的樹枝丫發出清脆的噼啪聲音,她見到不遠處霧氣飄渺的小河邊上站着一位身長若樹帶着斗笠的年輕男子。
女子深邃的眼眸中漸漸融化成一彎秋水般溫柔,那樣溫柔的神色使得四周的植被都紛紛低垂下了頭,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如花般的笑意。
走到男子的身後停下步子,還未開頭卻被一道沉穩的男聲打斷。
“她怎麼樣了?”
男子背對着她輕聲問道,這樣無悲無喜的話語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女子臉上的笑意漸漸不再,心底似乎被一塊大石頭壓住壓的她透不過氣來,她什麼艱難苦痛都能忍受,唯獨這點不行。
“她很好,只是受了點輕傷……”
她決定對他說平生第一次謊。
“咳咳……”
男子一襲紫衣顯得膚色白皙乾淨,寬大的衣袍在烈風中啪啪作響,墨黑的長髮隨風飄灑舞出動人的弧度,他的嘴裡發出難受壓抑的咳嗽聲音,擡手捂住嘴邊纖瘦的手指漸漸握緊,“跟她在一起久了連你也學會了說謊嗎?”
黑衣女子瞬時單膝跪地擡起頭看着他贏弱的背影,“你要注意身體,放心,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她會乖乖聽話的……”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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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
緩緩轉身斗笠下的那張俊華美麗的臉上蒼白一片,“我就知道她是站在我這邊的,一直都是,無論是兩年前還是如今……”
黑衣女子的嘴角動了動,“夜色霜霧重,快回去吧,我會看着她不會讓她有任何的差錯……”
“我一直都知道你比她更加沉穩,她年紀小難免會使小性子……”
女子苦笑,“是嗎?”
斗笠男子提到她的時候那無悲無喜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雙眼眸中也飽含着無暇的柔情。
他漸漸蹲下身子來伸出手握住女子早已冰寒如玄冰的手輕輕握緊,“咳咳……”
他難受的咳嗽幾聲,“辛苦你了……”
短短的幾字卻讓黑衣女子的眼眸中劃落一滴晶瑩的淚水,只要他對自己關心多一點讓她做任何事情她都願意,哪怕他要她的命她也給他。
她反握住他同樣冰冷的大手鄭重道,“放心,一切都有我……”
男子低低的笑着輕輕放開她的手站了起身,他伸手拉低了臉上的斗笠,“你越發的得我心了……”
女子起身摘下臉上的面紗聲音低瑟且柔和,她想伸手去撫摸那黑色斗笠下那張俊逸蒼白的臉卻被男子微微推開,一隻手尷尬的伸在半空漸漸握緊拳頭卻是絲毫不介意他的拒絕。
嘴角的笑意充滿寵溺柔和,“只要你喜歡,即使讓我成爲千古罪人我也甘之若飴。”
男子低低的笑着似乎在笑她的癡傻傾吐一句,“等你的好消息……”
他帶着斗笠夾雜着斷續的咳嗽聲漸漸消失在白霧瀰漫的小河邊,女子霎時身子似乎失去了氣力坐在了草地上面,“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爲她擔心,我騙了你……”
想着接下來的事情她不敢有一絲怠慢緩緩起身走到河邊蹲下身子捧了一把冰冷的河水洗臉,冰冷的河水中夾雜着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道,她猛然擡起頭看向小河的上游,這裡的上游是白夜城,楚王梟雲楚和烈火宮的對決就在那裡展開,要是烈火宮的人能滅了梟雲楚,那就無需她們動手了……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沾染的幾根乾枯的雜草,左手觸摸到一塊硬梆梆的東西,淡淡的嘆口氣眼眸無神的看向漆黑的夜空,“你究竟在哪?”
激烈的戰役連續打了了三天三夜雙方都沒有佔到任何的好處。
燭火通明的楚王軍營中,幾名軍醫顫抖的跪在牀榻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梟雲楚一張張老臉皺成了包子。
“一羣庸醫,王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們都得陪葬。”
即墨對着跪着的軍醫大聲喝斥,幾個軍醫只得用力磕頭,“大人饒命,王爺原本有金絲軟甲護體本來這區區毒箭傷不了他,哪知道王爺竟然爲了保護一個士兵……”
“我不想聽這些,都滾下去配解藥,休戰後日邊結束了,要是讓烈火宮的人知道王爺中箭受傷的話,這後果不用我多說……”
“老臣們這就去,這就去……”
幾個軍醫如豁出去般連滾帶爬的出了營帳,其中一名年老的軍醫在確定了楚王中了毒箭的消息後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衆人驚恐退去,即墨走到牀榻旁邊神色複雜的看着沉睡着的梟雲楚,“王爺,不過
一介小兵罷了,您爲何要拼命保護,您要出了什麼事情,屬下如何向皇上交待,向南楚百姓以及王府衆人交待?”
“王爺,您是戰神,戰神是不會敗的,您一定要撐下去……”
白夜城中燈火通明,破舊的城門被快速的休憩好,儘管經過了三天三夜的激戰楚王的軍隊硬是沒有攻入進來,而楚明鏡和烈火宮的人也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他們損失了五千人馬卻還是沒能把楚王的軍隊給殲滅掉。
白夜府中書房,穿着白色褻衣的楚明鏡手中捧着三支冥香,他把那盒子帶了回來把夜夫人的頭燒成了骨灰擺放在書房正中拜祭。
“夫人,你在九泉之下寂寞嗎?可有怪罪爲夫?”
幾天沒有閤眼的楚明鏡面對着楚王軍隊的炮轟憑藉着烈火宮人的拼死護城硬是把楚王的部隊給阻擋在了城外。
現在的情況是出也出不去,想進城的也進不來。
一臉疲憊之色的楚明鏡一雙微微眯起的眼睛中充滿了猩紅的血絲,書房中燃燒着一股股淡淡冥香的味道。
屋外有腳步聲音漸漸傳來,有部下輕輕敲門,“將軍……”
清脆的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
楚明鏡把燃起的冥香恭敬的插在香爐中神色一變緩緩轉身。
書房外面走進來一個風塵僕僕的身着銀色盔甲的男子,男子微微抱拳,“回稟將軍,是否決定今晚突襲楚王軍營,我們的糧草已經所剩不多了,要是還不把楚王軍隊給消滅掉的話,戰士們都會困死在白夜城……”
楚明鏡微微擺手,“老夫知道,告訴將士們再撐兩日,楚王戰神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在興兵打戰這方面老夫自嘆不如,他竟然用區區五千人馬就殲滅了老夫的五千人,而他僅僅死傷一千……”
“那如今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在城中等着楚王攻入進來?”
“不?”
楚明鏡挪動步子沉穩分析着,“那日的毒箭明明刺中了他可是軍營卻沒有一點消息,只要楚王一死沒有了將軍指揮,再強大的軍隊也只是一片散沙經不住任何打擊,到那時候就任老夫擺佈了……”
“可是將軍,現在誰也不知道楚王究竟有沒有中箭,或許這是楚王的詭計……”
“年輕人,不要着急,興兵打戰靠的是智謀而不是速戰速決,很快了,這是否是他的計謀很快就會知道了……”
年輕的士兵看着眼前老謀深算的楚明鏡眼眸中閃現過一抹懼怕之色,“將軍,那被你殺死的烈火宮的人怎麼辦?”
“派人通知烈火宮,坐堂英勇奮戰被楚軍所殺……”
“這?”
年輕的侍衛有些猶豫,那人明明是被他殺的,他怎麼把這帳算到楚王的頭上?轉念一想也就釋懷了,他如今也是烈火宮的人,自然怕得罪烈火宮。
“怎麼,有何問題?”
“沒有?屬下這就派人去辦……”
“記住,把他風光大葬……”
士兵匆匆離去,楚明鏡透過那縈繞的冥香看着正堂上那雕刻着吾妻之靈位的神牌,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牌子面前輕輕拿起一雙滄桑帶血痕的手溫柔的撫摸,“夫人,待爲夫報了仇便來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