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扭頭焦急的對一旁的士兵喊着,士兵有些爲難,他們是最下等的小兵有什麼資格去請軍醫呢?
“姑娘,姑娘你醒醒……”
胖子蹲着肥肥的身子不停的搖晃着昏迷不醒的女子,可是女子卻是毫無反應。
“你們看,她的腿上流血了……”
一士兵驚呼,衆人尋着那溼透了的裙子瞧去,一抹抹鮮紅的血跡逐漸滲透了出來。
“你們看着,我去找軍醫……”
胖子起身朝着營帳狂奔而去,待他氣喘呼呼的跑到營帳的時候他被攔了下來,“你是哪個營的?要做什麼?”
胖子忙低垂下頭焦急道,“這位大哥,我是風火營的小兵,有兄弟生病了,要找軍醫救治……”
“軍醫不在,出去採藥了……”
士兵冷聲拒絕了他,“不在?那風醫聖在嗎?”
“哈哈,你可真是天真……”
士兵們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個小小的士兵生病怎麼配讓神醫診治,真是笑話……”
“小兵怎麼了,小兵就不是人身父母養的嗎?”
胖子有些生氣對着攔住他的士兵大吵了起來,“滾開,再不滾就軍法處置……”
士兵們手中抽出長劍對着他,胖子嚇的後退幾步滿臉的焦急之色,“怎麼辦,怎麼辦?”
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還未跑到營帳的時候卻見到那不遠處的山丘上站着兩個男子,一人玄衣,一人白衣。
胖子的眼眸晶晶亮,他對着上面大喊,“風公子,求你救命……”
“是何人在此喧譁,來人,把他抓起來……”
夜鷹在山下站崗看着這人胡鬧便叫人把他抓了起來,胖子被迫跪下卻一直高聲喊着,“風公子,救命……”
“我們就這樣辦!”
梟雲楚和風無痕並肩而站,山下的吵雜聲音打斷了倆人的說話,梟雲楚瞟了山下一眼,“找你?”
風無痕也似乎聽到了,找他救命?
“我下面看看……”
風無痕轉身下山,梟雲楚則是神色古怪的瞧着這詭異的天氣,在這裡暫歇幾日明日便要趕路了,他很明白姬百草的難處,那苦寒之地且非等閒人能夠駐守。
要不是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他也不會被迫在這裡紮營安寨,瞧着天邊一輪若影若現的暖陽,他喃喃自語,“姬百草,你要給本王撐住!”
風無痕下山看着要被夜鷹拉走的胖子,“等等……”
心灰意冷的胖子此時扭頭看見是風無痕忙跪下雙膝,“風公子,求你救救她……”
“夜鷹,把他放了……”
“風公子,他擾亂軍營秩序該……”
“是士兵的身體出問題了嗎?”
胖子不敢多說什麼忙點頭,如今要把風無痕先騙去再說。
“你是哪個營的?”
“風火營……”
風無痕微微蹙眉,忙走上前去把胖子扶了起來,“你先回去,我去帳子拿藥箱!”
胖子感激涕零,“太好了,謝謝風公子……”
他早就聽說風無痕素手丹心心懷天下,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風公子,這……”
夜鷹有些難做,“無事,小兵的命也是命,若楚王追究起來就說我放的……”
“是……”
夜鷹微微抱拳態度恭敬。
風火營位於營帳最北邊,當風無痕拿着藥箱匆匆趕到的時候已
經過了半刻鐘的時間。
衆多士兵圍在帳篷處看着那平坦着的女人,可是沒有人敢把她抱回營帳,更沒有人敢去動她。
她似乎已經死去,身下的血跡越來越多滲透在乾枯的雜草上面。
“讓開,讓開,風公子來了……”
人羣中讓出了一條路,胖子守在女子身旁不斷的握住她的手希望溫暖她冰冷的雙手,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他就有一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風無痕一來胖子忙道,“風公子,在這……”
風無痕微微蹙眉,“不是士兵生病嗎?怎麼?”
怎麼會有個女人在這?
“這是小的在河裡救起來的姑娘,風公子,麻煩您救救她……”
風無痕叫胖子讓開,他走到草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睡在那裡,那身下的血紅讓他的心猛然一緊。
女人長長的烏髮遮蓋了女子的臉,風無痕沒有看清她的面貌,他只是習慣性的蹲在那裡拿過女子的手仔細辨別脈搏。
“咳咳……”
突然之間,女人難受的咳嗽幾聲,“孩子,救我的孩子……”
女子虛弱心碎的聲音聽的所有人大驚失色,孩子,她有孩子了?
風無痕卻聽見這聲音瞬間呆住,他臉色煞白的一把扶開女子的長髮,待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不禁失聲沙啞喊道,“瓷兒,瓷兒怎麼是你?”
怎麼會是她?
風無痕用力的把她飽了起來緊緊的抱在懷中,衆人面面相聚,胖子也着實驚訝了不少,瓷兒,難道風公子認識這姑娘?
風無痕咬牙把她抱在了懷中似乎如呵護珍寶一般緊緊抱着,“來人,去通知楚王……”
他抱着還剩最後一口氣的楚旋瓷腳步匆匆的往自己的營帳跑,士兵們在身後似乎明白了什麼。
“胖子,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這姑娘說不定是風公子的相好……”
“是我先發現的……”
士兵們紛紛開始邀功,胖子卻沒有這心思,他只是站在那裡瞧着風無痕匆匆而去的身影,瞧了一眼枯草上的血跡,他的心莫名一疼。
高高的山坡上,梟雲楚依舊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他眉宇緊蹙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烈烈的寒風吹拂的臉上生疼。
“王爺,王爺,風公子叫您快去他的營帳……”
一士兵匆匆跑來稟告,梟雲楚緩緩轉身一臉不悅,“有何事?”
“屬下不知,只知道風公子形色匆匆的抱着個姑娘去了自己的營帳,他讓屬下通知您去……”
“姑娘?”
梟雲楚微微蹙眉,哪個姑娘會追到軍營來,突然之間他的神色一變眼中劃過一抹詫異神色。
鳳兒……
“鳳兒……”
梟雲楚拔腿便往山下跑徑直衝入風無痕的營帳,巡邏的士兵紛紛對他施禮他卻無力顧暇。
“王爺……”
待跑到風無痕的軍營處,兩個守在帳子外面的士兵對着自己施禮。
“風公子在嗎?”
“回稟王爺,風公子說讓您稍等片刻……”
梟雲楚緊蹙眉頭,風無痕在搞什麼名堂?
步子焦急的在帳外走來走去,他顯得很是急躁不安,要真是鳳兒來了,她又怎麼會被風無痕抱着,究竟出什麼事了?
等待的日子是那般的難熬和心急,當帳子裡面的幕簾終於掀開,一襲白衣的風無痕神色痛苦
的走了出來。
“風無痕,你搞什麼鬼,是鳳兒嗎?”
梟雲楚一臉不悅。
風無痕只是強力忍住自己的怒氣和悲傷,他幽幽的道,“跟我進來……”
幽暗的冥河之水漸漸流淌,烈火宮依舊闡揚在一片燈火闌珊中。
一襲火紅衣裙的旱魃悠閒的坐在冥夜的位置上,她微微靠着椅子嘴角勾起一抹喜悅的笑意。
如今的烈火宮終於越看越順眼了,沒有了那個討厭的女人,一切似乎又恢復到了從前。
“來人,把罌粟那死丫頭給本宮帶上來……”
旱魃輕輕坐直了身上對着殿下冷冷吩咐。
屬下從命一會便把全身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罌粟帶了進來。
“跪下……”
罌粟被人一腳踹到膝蓋無助跪下,她瞪着一雙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坐在上面的旱魃。
旱魃示意屬下下去,整個宮殿頓時顯得空曠無比,沉寂的大殿中充斥着一股陰謀的味道。
旱魃緩緩起身朝着殿下走,火紅的衣裙長長拖出美麗的弧度,她似乎又瘦了一些,腰肢窈窕如柳枝。
她蹲下身子把罌粟嘴巴里的東西扯了出來,得到自由說話的罌粟開口便破口大罵,“旱魃,你好大的膽子要是宮主回來饒不了你……”
“死丫頭……”
旱魃擡手便是一巴掌,那一巴掌打的罌粟嘴角出血,罌粟一張清秀的左臉邊頓時紅腫一片,她不服輸的瞪着旱魃,“你想造反嗎?”
“死丫頭,不要這樣看着本宮……”
旱魃一雙美麗的雙眸閃過一抹妒恨之色,這纔跟那楚旋瓷多久就學會了她的臭脾氣……
罌粟依舊死死的瞪着她,“等宮主回來我要把真相告訴他,姑娘根本就不是細作,這都是你的詭計……”
罌粟一臉氣憤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曾經的旱魃在她眼中是那麼的忠誠,爲什麼她會心如蛇蠍還要聯合衆人欺騙宮主?
“哈哈哈……”
旱魃似乎如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大笑,隨後用惡狠狠的眼光看着跪着的罌粟,“死丫頭,不要佔着宮主寵愛你你就敢這樣和本宮說話,告訴你,就算殺了你宮主也不會說什麼……”
罌粟的眼眸垂了下去,是啊,她是一介奴婢在這些人的眼中便是不如一條狗。
“只要你聽我的,我便放了你……”
罌粟擡眸,“你想怎麼做?”
“等宮主回來陪我演一場好戲,我便饒了你,要不然你該知道,什麼人最能守得住秘密……”
罌粟的心猛然一緊,旱魃果然心狠手辣要殺她滅口?
“告訴宮主,楚旋瓷是楚王的細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獲取烈火宮的消息,她是個騙子,欺騙宮主的感情……”
“可是她不是……”
罌粟有些死心眼,姑娘是個好人,這樣冤枉她的話那宮主會怎麼對付她?
她親眼見到宮主對她的好,那種好已經超越了所有的關係,她認定宮主喜歡姑娘,宮主知道後會多傷心?
“我說她是奸細就是奸細……”
旱魃猛然擡手用力捏住罌粟的下巴逼迫她擡起頭正視自己,“你答不答應?”
罌粟被迫和她對視,眼前女子美麗的臉已經扭曲,那眼中的妒恨幾乎可以燃燒一切。
“我若不答應呢?”
罌粟一字一句的道,她勾脣嘲諷一笑,“旱魃,你可真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