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低嘆一口氣,他想說的是王爺雖然性子古怪爲人謹慎可是他沒有壞的想害王妃的心思,他知道王爺一直是喜歡王妃的。
喜歡她纔會在意她的冷淡厭惡她的冷眼,喜歡她纔會日日擔心,喜歡她纔是失了分寸……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這些話你等着小姐醒了的時候再說吧。”
朵兒厲聲阻止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夜鷹擡起頭看着朵兒一臉的憤恨之色難受的低垂下了頭,朵兒怎麼會知道王爺爲了找王妃廢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女人永遠都只會抱怨根本沒有看到男人在身後替她們的安危擔心,夜鷹理解王爺,他是手握重權的王爺,做事必須有自己的分寸否則有什麼把柄在別人手中被捏住那樣會對王爺的仕途有所影響,王爺爲了抓住府中暮後人這才使了個計策,本來是萬無一失哪想到那金牡丹竟然會對王妃下毒手?
“好了,你也不必爲你家小姐打抱不平,王爺和王妃夫妻之間的事情容不得你多嘴,你的這些話最好不要讓王爺聽到,身爲府中婢女你應該知道說話的分寸!”
夜鷹冷冷丟下這話便拂袖快速的離去,女人果然對她不能太好,對她太好她便蹬鼻子上臉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好一個夜大統領,當真是王爺最忠誠的走狗……”
朵兒冷嘲熱諷的諷刺他,她現在覺得夜鷹和王爺一樣令人多看一眼都討厭。
夜鷹停下步子一張黝黑的臉上頓時沉了下來,他無視朵兒罵他的難聽話語,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氣努力的控制自己的火氣,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哼,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你……”
朵兒擡手指着夜鷹的背影憤恨的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低垂着頭緊緊的握住楚旋瓷那雙冰冷的雙手。
“小姐,你看到了嗎,這王府中哪有什麼好人,他們個個都幫着王爺欺負我們,小姐,你看到了嗎?”
她悲慼的說着而後瞧着夜鷹離去後臥房門口並未有侍衛在外面守候,神色痛苦的把嘴巴湊到楚旋瓷耳畔低語,“小姐,如今王爺不在府中,等你醒了我們就逃好不好?”
她早就想逃離王府了,與其看着小姐在府中受罪還不如一起遠走高飛,如今楚府也敗了小姐再也不用受王爺的威脅了。只要找到機會,她便要帶着楚旋瓷逃離到天涯海角。
處於昏迷中的楚旋瓷纖細的睫毛動了動眼角滴落一滴晶瑩的淚水,淚水順着臉頰緩緩落下落入冰冷的寒玉牀上霎時結成了一顆晶瑩的冰珠。
朵兒見到她的淚水瞬間淚流滿面激動的更爲握緊她的雙手道,“小姐,你能聽到我說的話是嗎,你好好的養病,等你好了就和朵兒離開好不好?”
“三更天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早已安靜下來的寬大街道上面一個子矮小的打更人高喊着嗓門。
他手中提着一個古老的銅鑼配合着自己的喊聲有力的敲打着提醒着城中的百姓。
突然間走到王府後院的時候他驚起的看見有道黑色的影子從街道上快速的略過,他慌忙停住步子恐懼的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詭異身影,伸手揉了揉眼睛,“哎呀,這是見鬼了嗎,明明
看見是個人影怎麼消失不見了……”
打更的越想越害怕手中的銅鑼不停的發抖,“媽啊,我還是回去吧……”
提起銅鈴健步如飛的往回邊走邊跑,生怕身後有什麼東西跟着自己,三步一回頭臉上寫滿了懼色和驚恐。
夜色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仿若幽靈一般從黑暗中漸漸走出來,那雙犀利的眼眸看着那如逃命般的打更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而後轉身如風一般的迅速從王府的後院翻了進去,樹木婆娑搖曳不休遮擋了那人的身形使得王府中巡邏的侍衛未曾發現她。
待巡邏的侍衛走後她步子極輕的徑直朝着那尚楚軒臥房走去。
如若有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都會以爲見到了在飄蕩的幽靈,如若有懂武功的人見到便會知曉,那不是幽靈,那是一種最上乘的輕功百步飄。
尚楚軒臥房門口沒有守衛空空如也,透過窗戶透出來的燭火搖曳不休。
“小姐,您好好的休息,朵兒去廚房給您端藥,你等我……”
朵兒放下楚旋瓷的手替她蓋好被子起身邊朝着屋外走,臨走的時候還特意的瞟了四周一眼見四處漆黑一片她把屋門關好這才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一道不大的力度輕輕的推開緊閉的窗戶,一個人順勢爬了進屋子,燭火下,那人着一襲黑色夜行衣,臉上用黑色的面紗遮住看不到本來面目,燭火下,那雙犀利的眼眸一直盯緊着牀榻上沉睡的女子。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熒光乍現的匕首,匕首發着深寒的光芒帶着來自於死亡地獄的邀請。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牀榻上的女子走去,每走一步,似乎都做着難做的決定。待走到牀榻邊,動作遲疑幾下最後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猛然掀開厚厚的棉被不帶一絲感情的狠狠刺下去。
沉睡中的女子猛然睜開眼眸用腳踢開那把匕首迅速往地下滾了一圈而後站了起來,她身姿纖細只穿着褻衣站在地板上。
秋風中如墨的長髮如鬼魅一般任意飄灑,說不出的詭異。
“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本王妃?”
黑衣人似乎猜想到她會如此說也沒有多驚訝,只是淡淡道,“我來看看你,怎麼你忘記我是誰了?難道你真的傻了?”
“你才傻了……”
楚旋瓷沉穩冷靜的看着眼前出現的黑衣人,她是誰爲何要夜闖王府刺殺王妃?
黑衣人似乎覺得今日的楚旋瓷有些不對,她的眼睛掃視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的手指上,“你的玉扳指去哪了?”
“玉扳指?額,你說戴我中指的那鬼東西,我掉下懸崖的時候弄丟了,你有何事找我?”
黑色的面紗下黑衣人的臉色大變,她看着眼前的楚旋瓷意圖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本來想來給她送她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如今看來這個念頭慢慢被打消。
“無事,只是來看看你,主子擔心你摔下懸崖死了讓我來看看……”
“替我多謝主子,我楚旋瓷福大命大怎可輕易死去,放心吧……”
“那好,希望你做了王妃不要忘記你的任務纔是……”
“怎會?叫主子放心,楚旋瓷定會好
好的完成主子的任務……”
黑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告辭,繼續裝你的王妃吧……”
最後的那句裝你的王妃吧讓楚旋瓷的心底猛然一顫,難道她發現了什麼嗎?
黑衣人漸漸打開屋門神色緊張的看了四周一眼而後縱身一躍飛上了屋檐消失在夜色中,楚旋瓷站在屋門口沉靜的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那張美麗的臉上完全沒有一絲病態的樣子,反而透露出一股邪魅的味道。
“原來這個王妃一點都不簡單,看來少主是小瞧她了,不行,我得把這消息告訴少主……”
剛想出去傳遞消息卻看到端着湯藥走來的朵兒,朵兒見到站在門口的楚旋瓷臉上心疼不已,“哎呀小姐,你怎麼站在屋門口啊,快進屋去小心着涼……”
楚旋瓷瞧着眼前的婢女朵兒不動神色道,“不礙事,我沒那麼虛弱……”
“真是謝天謝地,小姐你醒了……”
朵兒放下手中的湯碗滿臉笑意用力的抱住楚旋瓷,楚旋瓷卻是尷尬片刻輕輕的推開她,“好了,別哭哭啼啼的了,讓人看見不好……”
朵兒被她這冷冰冰的話語刺到了,一張委屈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之色,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對她這麼的冷淡?
楚旋瓷似乎察覺到朵兒的反映忙叉開話題,“我可以喝藥了嗎?”
朵兒瞧着她的樣子不由的在心底罵自己,這不是小姐還會是誰呢,也許小姐是受驚嚇過度了纔是如此的,過幾天就會好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
朵兒在心底想着忙把湯藥端了起來,“小姐,快趁熱喝吧……”
楚旋瓷順勢坐到桌旁伸手接過那難聞的藥汁眉宇緊蹙,“怎麼這麼臭,這裡面加了什麼?”
“回稟小姐,這是太醫抓的方子對您的病有好處,裡面有白芷,黃芪,聖榮,苦錢草……”
“什麼?苦錢草?”
楚旋瓷用力把碗摔到地上,藥碗碎成一地藥汁撒了一地,“本王妃最討厭苦錢草,本王妃不喝了……”
“小姐,你怎麼?”
朵兒心疼的看着地上碎成一地的碗和她熬了一天的湯藥,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楚旋瓷,她的小姐性子怎麼會變得這樣爆燥?
“本妃怎麼了,本妃已經好了,不用再喝庸醫的藥了……”
楚旋瓷站了起身看着朵兒那懷疑的樣子知道自己做過頭了忙把朵兒扶到桌旁坐下,“我的好朵兒本妃已經都好了,不必再喝這些藥了好嗎?”
朵兒看她這般心底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不喝就不喝吧。
“小姐,你怎麼會跌倒懸崖的,你嚇死朵兒了……”
“小姐?”
楚旋瓷眼眸一頓,“我不是王妃嗎?你怎麼叫我小姐?”
“奴婢一直都叫您小姐啊,難道您忘了?”
朵兒聽太醫說過小姐的大腦有淤血,她可能記不住一些事情,難道是因爲淤血還在,她的小姐忘記了很多事情,甚至把來王府的事情都忘記了?
楚旋瓷臉色慘白忙搖頭雙手抱住腦袋臉色痛苦,“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的頭好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