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手中親自端起了一壺熱燙的茶水,那雙好看的眼眸不時的朝着書房瞟去,王爺已經爲那賤人的事情操心了太多太多,她看在眼裡卻是疼在心底,她想好好的對他,可是他總是距自己於千里之外。
“回稟夫人,王爺在……”
夜鷹恭敬回答,他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這知否對王爺的心思王府中人誰人不知,可是他們王爺卻是個死心眼,心裡都裝的只有王妃一個人。
知否淡淡一笑隨後端着茶壺走進書房,她卻是不敢跨入進去,窗窘裡面透出的影子讓她心生憐惜。
“王爺,妾身求見……”
知否小心翼翼的說話,她也怕見到他,更怕自己做的事情被他拆穿。
盛怒之中的梟雲楚漸漸平靜下來,他異常冷靜的坐在桌旁聲音冷寒,“進來……”
知否進入屋子四處瞟了一眼,當她看到被掀倒在地上的作戰圖的時候,那雙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算計之色,王爺果然準備出兵攻打北齊了?
“王爺,這是妾身泡的一壺丹蔘茶,您嚐嚐……”
知否熟練的茶壺放下拿了兩個杯子開始倒茶,熱氣騰騰的茶水散發出縈繞的霧氣瀰漫在書房中。
“王爺,請喝茶……”
知否端起一杯茶水遞給他,梟雲楚擡起手準備接過茶水,突然之間,他一把握住知否的手臂,知否嚇的哎呀一聲滾燙的茶水傾覆燙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她小臉煞白,“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梟雲楚緩緩站了起來一雙犀利的鳳眸冷冷的瞧着眼前的女人,“你都去了哪裡?”
知否被他抓的生疼,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委屈之色,“王爺,我哪也沒去啊,您這是怎麼了?”
梟雲楚手中的力度又大了幾分,“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王爺,妾身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啊,您要是討厭妾身妾身走便是,爲何要這樣冤枉妾身?”
知否的眼淚撲撲直掉,梟雲楚恨透了女人的眼淚,這樣的眼淚他看的太多,可是女人不就是靠着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博取男人同情的嗎?
“賤人,死到臨頭還嘴硬……”
梟雲楚用力一把把她仍到了地上,滾燙的茶水倒在知否的手臂上,她強力忍住硬是一聲不吭?
“王爺,您說什麼妾身不懂?”
知否在最後堅持着,她不相信這麼快就被知道了,不可能的,沒有任何的預兆?
“不懂?”
梟雲楚順勢蹲下身子如看獵物一樣的看着她,“花知否,當年本王把你從青樓贖出來的時候本想着你是一個好姑娘,本王把你安置在府中不讓別人打擾你,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騙本王?”
“王爺,不是這樣的,不是……”
知否開始極力反駁。
梟雲楚緩緩站了起來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曾經在他眼中身世可悲的好姑娘原來只是一個幻影,他梟雲楚究竟是有多蠢,纔會一二再再而三的被這些女人騙?
“你自己看……”
梟雲楚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箋丟到她面前,“本王調查了老鴇和一剛人,你根本就不是花家的小姐,你究竟是誰,接近本王有和目地?”
梟雲楚用力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逼她正視自己,知否被掐的喘不過氣來只能大口的嗚咽着,“王爺,不是這樣的……”
梟雲楚放開了她,“本王就說爲何你對左翼的事情知曉那般多,連他的個人癖好也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王爺,妾身和左翼一點關係都沒有,求你相信妾身
……”
知否雙膝跪地一臉的淚水,她卑微的拉住梟雲楚的衣袍求他。
“相信你,你要本王如何相信你?”
梟雲楚此生最恨欺騙,可是身邊的女人卻一個個的把他當猴子耍?
“你派人偷偷去死牢照顧金牡丹,又散播楚旋瓷懷了別人的野種讓本王名譽掃地,你做這些是爲了什麼?”
“王爺,妾身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爲愛你……”
知否不怕死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淚眼婆娑,“爲什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會得到你的愛,楚旋瓷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愛,她……”
“啪……”
一道霹靂的耳光迎面而來,知否的右臉頓時腫了一塊,她捂住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王爺,你惱羞成怒了?”
“她配不配你沒資格評價,花知否,本王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本王要聽一句真話,你是不是烈火宮的人?”
“哈哈哈……”
知否瘋狂的訕笑,“烈火宮?王爺未免太看得起知否了,知否身無縛雞之力,烈火宮的人怎麼會要我?”
“是嗎?”
梟雲楚眼中閃過一抹殘忍的嗜殺,“既然你不是烈火宮的人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來人,把她拉下去亂棍打死……”
“王爺……”
“王爺饒命……”
知否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觸碰到了梟雲楚的底線,她很明白這個男人做事的狠逆,他的柔情全部給了那個女人。
“王爺,求您饒了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
知否跪下可憐兮兮的拉住他不袍子,希望梟雲楚能網開一面饒了她,她還想呆在他身邊,哪怕不是夫人。
“滾,本王身邊怎能留你這樣的女人?”
幾個侍衛進入書房瞟了一眼跪地的知否,“王爺……”
“把她拉下去亂棍打死……”
侍衛領命把知否從地上拖拉起來,知否卻還不死心在努力掙扎對着梟雲楚大喊,“梟雲楚,難道你就這般心狠嗎?”
她恨,怨,爲什麼這個男人會這麼狠心的對待自己,她就算做錯了什麼也是因爲她愛他,想留在他身旁罷了。
“本王已經對你仁至義盡,沒有把你送去軍營做軍妓已經給你面子了,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把她的屍體扔在亂葬崗喂狗……”
梟雲楚冷冷丟下這話便不再理會她,知否的身子猛然間癱軟,她不再一味哭泣而是眼神中迸發出一抹怨恨的目光,那樣的目光看的人心驚膽寒。
“梟雲楚,我詛咒你永遠都得不到你想要的女人,永遠……”
“哈哈哈……”
知否被侍衛拖走,梟雲楚在書房中把那作戰圖給撿了起來,聽到知否謾罵的話語他只是苦澀一笑,這樣的話語似乎還熟悉的記在腦子中,那楚旋瓷也這樣發狠的咒罵自己斷子絕孫……
梟雲楚沉寂着一張俊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罵吧,本王不信詛咒……”
月黑風高之夜,城外死寂的亂葬崗迎來了許久不見的人影。
茂密的樹林下葬着數不清的墳堆,有些墳墓土包在大雨的侵蝕下已經現出森森白骨,幽藍的鬼火在漆黑的夜色中忽明忽現。
隨着幾個人的闖入驚醒了棲息在樹上的無魂烏鴉,烏鴉羣飛驚呼發出悽慘的嘶鳴聲音劃破死寂的樹林。
“頭,就把這女人扔這吧,不進去了,怪嚇人的……”
兩個侍衛擡着一個全身是血的女人站在亂葬崗前面猶豫不決。
被叫頭的人也嚇的心驚膽寒,四處的
墳堆上閃耀着搖曳的鬼火讓他們怕的要死,可是王爺的吩咐又不能不聽。
“唉,你說這亂葬崗會不會冒出鬼來啊……”
“閉嘴,這世上哪來的鬼神?”
“好了,就把這女人扔這算了,王爺說了讓野狗啃食她的屍體,連埋土都省了……”
倆人把那全身是血的女人丟下,那侍衛似乎覺得心有不安,“唉,你說剛纔還漂亮的女人一霎那變成了一具死屍,王爺也真是心狠,不管她做錯了什麼這樣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閉嘴,不想活了,這些話最好不要讓王府的人聽到,否則有你好看……”
好了,就扔這吧……
兩個人把手中的死屍甩在了骯髒的地上。
“走吧……”
倆人一邊說着一邊快步的離去,溼潤的土壤帶來空氣中充斥着一股腐肉的味道,令人心生作嘔。
那孤獨躺在污穢地上的女人被這重重的一甩手指動了一動,成羣的烏鴉飛到她的身旁躍躍一試,看樣子是要吃她的肉。
鮮血的血液流淌在溼潤的泥土中染紅了黑色的泥土。
女人艱難的動了一動,它這一動把成羣的烏鴉嚇了一跳紛紛飛走。
“咳咳……”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女人伸出滿手是血的手想努力的爬出亂葬崗,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身上的痛苦她能忍受,可是那男人那句把屍體喂狗讓她恨入骨髓。
他可以要了她的命,可是她卻不能容忍他對自己如此心狠手辣,所有的滿腔憐愛化爲了無盡的恨意,當板子無情打在她身上的時候,每打一下她都在心裡默唸着梟雲楚,我恨你……
就是憑藉着這股驚天的恨意讓她保留了一絲氣息,她要爬出亂葬崗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復仇。
突然,一道詭異的秋風襲來吹拂着大樹枝丫四處搖擺,鬼哭狼嚎的聲音在亂葬崗中格外大聲,似乎是這裡所埋葬的冤魂在集體的狂歡。
“我要活下去,活着看梟雲楚怎麼痛不欲生……”
知否滿身的鮮血卻是身子不停的朝着林子外面爬,突然之間,一雙男人的腳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的把染血的雙手緊緊的抱住那雙腳,她似乎已然說不出話來,嘴裡不停的冒出鮮紅的血泡,她的五臟已傷已經命不久矣。
“救我……”
從喉嚨裡艱難的擠出這句,那男人蹲下身子扶住她擡起她的臉,“白魔,你還愛他嗎?”
知否的雙眸瞬間瞪大,白魔?這個名字已經多久沒有人提過?
她努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用盡全力用染血的雙手撫摸男人的臉,當觸碰到那熟悉的刀疤她的淚水如決堤的瀑布頃刻落下。
男人把知否橫抱在懷中,一雙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心疼之色,“想不到梟雲楚會讓人把你活活打死……”
“對不起……”
知否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左翼,就是這個男人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要陷入進去,可是她卻拋棄了這個男人甚至於出賣他想博得梟雲楚的好感,可是……
往日的種種在她眼中回放,她悔不當初,可是她似乎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緊緊的抓住左翼的衣袍一雙不甘的眼睛瞪的很大,似乎想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到。
唯一的氣息被卡在喉嚨中,她不甘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左翼失魂落魄的抱着知否的屍體一步步的朝着林子外面走,他俯下身親吻了滿臉是血的女人緊握住她染血冰冷的手,“我不會讓你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