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語這是覺得薛登昆見完錢總檯,就算薛登昆不說自己跟薛家的關係,那麼薛登昆爲自己說話,讓自己上中秋節目,也能說明她在薛家的地位吧!也就是說她現在是有靠山的人了,如果讓錢總檯知道她受了程一笙的氣,肯定會對程一笙不滿的。畢竟自己纔是臺裡的主持人,現在程一笙只是個外人。
安初語是沒靠山太久了,渴望靠山太久了。現在好容易有個靠山,不知道怎麼好了。她也不想想,薛家能和殷家比嗎?比靠山你也比不過人家啊!但是此刻在安初語眼中,真是沒有比薛家更大的了。
其實拋開薛家與殷家來講,錢總檯還真是不會爲了一個剛上節目且實力又不如暫時離開懷孕的臺一姐的人得罪一姐。論實力,她也不是和一笙的對手。
實力跟背景你都不如人家,你拿什麼跟人家對着幹?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這大概就是她太年輕吧!覺得世界有無限可能,無論是什麼她都能去征服。這樣的想法不錯,但是你要接地氣,看清自己能力與現在的形勢是不是?
錢總檯看到安初語的表情,果真如她想的那般,關心地說:“喲,小安,臉色這麼難看,誰欺負你了?”
態度有所轉變,當然是看在薛家的面子上了。
陳助理意外地看着這一幕,不明白錢總檯怎麼對安初語突然熱情起來了。
安初語笑得很難看,然後說:“總檯是來找薛臺的嗎?現在薛臺跟程主播在辦公室裡呢,恐怕不太方便打擾!”
兩層意思,一個是我不高興,是裡面程一笙欺負的。另一個就是兩人在辦公室裡有姦情。這安初語在電視臺,正經的沒學會多少,勾心鬥角彎彎繞倒是學了不少。
要麼說同樣的環境,一個善良的人,學的都是正能量。而一個惡毒的人,學的都是不好的東西。那些不正當手段或許能讓你暫時勝利,可靠這些卻沒有真本事的人,終究難以站在成功的舞臺上。
錢總檯聽了安初語的話,不但沒有如安初語所期望那般去想,反而兩眼放光,“哦?一笙來了啊,我進去看看!”
這是非常高興程一笙來。至於說的什麼“不方便”,錢總檯就是聽到了也沒往歪處想,因爲他了解程一笙的爲人,根本就不會想程一笙會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安初語不可置信,都這麼明顯了,錢總檯沒聽出來?
在她不可置信與氣得臉色發青的表情中,錢總檯進了薛岐淵辦公室,沒再看她一眼。
進去後,錢總檯看到程一笙坐在沙發裡,薛岐淵坐在另一個沙發上,兩人離得很遠。而程一笙看到自己,揚起一個親切的笑,那悅耳的聲音在辦公室響起,“總檯您來了?看看我寫的梗概怎麼樣?”
原來是爲了節目而來,錢總檯心裡更加高興,他生怕程一笙只是隨口答應,但是最後不來參加,看到程一笙這麼認真,他不由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再像你這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可真是不多了!”他搖頭,“都是誇下海口不辦事兒!”
“錢總檯,看您把我誇的!”程一笙雖然說的話很謙恭,不過臉上的笑表明她對這樣的評價,還是很開心的。
“呵呵,是真的、是真的!”錢總檯說着,突然想起外面的安初語,看向薛岐淵說:“薛臺,你跟小安都要結婚了,還瞞着我,真不像話!”
薛岐淵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看了程一笙一眼,然後馬上說道:“總檯,您說什麼呢?我跟安初語什麼都沒有,哪來結婚一說?”
“咦?奇怪了,剛纔你爸爸可是來找我,說小安已經是薛家人了,讓我把主持人的位置安排給她!”錢總檯挺直了胸,佯裝生氣地說:“這種事跟我說又有什麼關係?這個你也瞞!”
薛岐淵真是要急死了,這讓程一笙誤會可如何是好?
真是自相矛盾,當初是他想跟安初語製造緋聞叫程一笙誤會,現在緋聞真有了,他又怕她誤會。恐怕這種矛盾的心理,也只有心中有愛的男人才會有。
“總檯,我跟安初語真沒有什麼,要真是那麼回事兒,我不就跟您說了。我爸媽現在是恨不得馬路上拎個女人都想塞給我結婚。不過那是他們的想法,我不會妥協的。”薛岐淵說着還看向程一笙說:“一笙,你應該知道我,絕對不會將就!”
程一笙有心要逗薛岐淵,她當然知道薛岐淵跟安初語沒事兒,否則安初語還能巴着安父安母不放?薛岐淵這樣的男人,如果有了女人,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女人。
她笑着說:“我離開那麼久,哪裡知道薛臺有沒有戀情?您連錢總檯都瞞得緊,我可更不知道了!”
錢總檯一聽,哈哈笑着說:“就是就是,一個大男人,幹什麼扭扭捏捏的不肯承認?”
程一笙好似突然想起來,叫道:“呀,剛纔安初語進來找你簽字,是不是想跟你說些情話來着?你看我也不知道,當電燈泡了!”
錢總檯也跟着說:“就是就是,剛纔我看到小安了,一臉委屈,想來是被你這個燈泡氣跑了!”
“薛臺,您可千萬別怪我啊,您看要是早點跟我說了,我就不會不識趣兒了!”她說着,看向錢總檯說:“總檯您知道我,我可是最有眼力價兒的啊!”
“是,我證明,這事兒不怪你。看,我不是也才知道的!”錢總檯說。
兩人一唱一喝,本是沒有的事兒,愣是說得跟真的一樣。薛岐淵都要氣得七竅生煙了。根本沒這回事,他真是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他陰着個臉,沒好氣地說:“你們倆,說夠了沒有?是不是該我說了?”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對他說:“說吧!”
薛岐淵清了清嗓子,沉了沉氣,看起來正式的很,“我薛岐淵要是有了戀情,自然不會瞞着。我也不知道我父母爲什麼就看中安初語了,非要把她塞給我,可是我不願意。我就算單身一輩子,也絕不是將就的人。你們,要不要我再發個毒誓?”
程一笙搖頭,乾笑,“發誓就算了,我信你!”
錢總檯遺憾地說:“你還真是老大不小了,我在你這個歲數,孩子都上小學了。怪不得你父母急,要我是你爸,我也急啊!你差不多點,心思別總用在工作上,該找個老婆就找一個,別總拖着!”
還真是嘮叨,這個歲數的男人,都這麼嘮叨嗎?
“總檯,我知道了!”薛岐淵一臉的無奈與鬱悶。
閒事兒說完了,幾個人轉入正題,錢總檯又針對節目提出一些意見與建議。時間不早,程一笙起身準備回去。
薛岐淵不捨,剛纔兩人獨處的時候,雖然只是談工作,可是他覺得氣氛很和諧,兩人相處的融洽,這種感覺很幸福。於是他說:“快中午了,乾脆就在這兒吃吧!”
錢總檯也說:“是啊,我請客!”
雖然有錢總檯這枚燈泡,讓薛岐淵不那麼高興,不過只要能把程一笙留住,到時候他再想辦法把錢總檯支走。
程一笙哪敢那麼晚回去,殷權會發飆的,那個愛吃醋的男人。她懷孕了還吃醋,誰會對個孕婦感興趣啊!還有,她沒忘記,得迎戰薛母呢,不見人一面,今天豈不是白來了?
於是程一笙委婉地拒絕了,她揉了揉腰說:“現在容易疲憊,出來這麼半天,累了,回去歇一會兒!”
錢總檯一聽,那可不了得,趕緊說道:“喲,小心一些比較好,千萬不能累着了,否則沒辦法跟殷權交待了!”
薛岐淵就算再想和她在一起,那也是要在她身體允許的情況下。於是說道:“我送你回去吧,能堅持嗎?”
“沒事,就是有點累,我有司機,不打擾你們工作了,留步,都別送啊,要不下回不來了!”程一笙說着,扶着腰往外走。
薛岐淵趕緊拿了盒牛奶塞她手裡,說道:“路上要是餓了,就喝點!”
程一笙沒拒絕,拿着奶,衝兩人揚手,“你們忙吧,回頭我再來!”臉上掛着如沐春風的笑,離開了。
出來後,陳助理給她使個眼色,意思是電話已經打了,讓她讓心。
她笑着點了點頭,隨着一行人上電梯離開。
程一笙心想,薛母不知要氣成什麼樣了,估計她一知道自己來,就馬不停蹄地來了。結果呢?等了那麼半天。想想薛母的地位,一向都是別人等她,哪有她等別人的時候啊!
氣吧!越氣她越高興,誰讓你沒事兒跟我過不去?
汪欣的確生氣,還是氣壞了。不僅是讓她等這麼長時間,還有剛纔安初語打來電話,說什麼她兒子又是給程一笙遞酸奶又是麪包的,這小子平時對她都沒這麼孝順過,這是傻子還是什麼啊?體貼你也要分誰是不是?程一笙肚裡懷的,是你的孩子嗎?你這麼體貼有用?真是讓她怒其不爭!
程一笙走出電視臺門口,便聽到身後一個嚴厲的聲音叫她,“程一笙!”
來了?程一笙轉過身,果真看到汪欣一臉怒火,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鍾石與阿莎已經擋在她的身前。
汪欣冷笑,“至於嗎?又不是王室公主,搞得如此隆重?”
程一笙淺笑道:“要是伯母有了未來的孫子,心情也會如我家長輩一般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薛岐淵女朋友都沒有一個,哪來的孫子?汪欣已經想孫子快要想瘋了,偏偏程一笙這樣說,當即就差點氣得七竅生煙。
當然,程一笙是故意的。汪欣到底歲數在這兒擺着,哪怕生氣,但仍有理智,在電視臺門口罵程一笙,那不是找不自在呢?再說她也不能給兒子丟這個人是不是?還有她的目的是讓程一笙不要再糾纏她兒子,於是她忍了,沉聲氣說:“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她生怕程一笙不跟她去,所以還想着要說什麼,讓程一笙同意跟她談?沒想到程一笙非常爽快地同意了,“好啊!”
程一笙看向前方說:“前邊有間咖啡廳,就那裡吧!”
關鍵是那裡她已經讓鍾石做了準備,雖然汪欣並沒有害她的動機,可她若是把人惹怒了,還是要防備一下的。程一笙如此謹慎的人,當然不會讓此時的自己,有陷入危險的可能。
“好!”反正也是談話,哪裡無所謂,能坐下說話就行。汪欣看她答應,自己鬆口氣,沒有異議地跟着她一起去了咖啡廳。
程一笙對這裡地形熟悉,畢竟是電視臺附近的地方,她常來。
她一進門,就有服務生熱情地招呼,“程主播,您好久可是沒來了!”
程一笙笑,說道:“要個環境好些的房間,方便談事情!”
“好,這邊請!”服務生爭相搶着要服務。
汪欣看了十分不屑,至於嗎?沒見過名人?
房間環境十分優雅,關鍵是座位空間大,隔着一張巨大的桌子,就算汪欣想來撓自己也得有力氣爬過來才行。左邊阿莎、右邊鍾石,哪怕汪欣想丟個碗碗盤盤也不是問題,這個距離,鍾石阿莎有充分的把握接到。
汪欣只是想把話說清楚,哪裡知道對方爲見這一面,做了這麼多的功夫。她覺得自己怎麼着也不會動手的,畢竟對方是程一笙。她忌憚殷權與殷家。她要是知道程一笙今天就是爲氣她氣到抓狂的話,不知心裡會做何感想。
咖啡上來了。
程一笙面前的是杯清水。剛纔在薛岐淵那裡奶喝夠了,不想再喝那些,還是喝水吧。
汪欣先喝口咖啡醞釀情緒。喝了一口,眉就皺了,什麼破咖啡,溫吐吐的!
這也是程一笙安排的,擔心對方急了潑咖啡,所以給汪欣上的東西,都是溫的。汪欣心想這不是關鍵,乾脆不去喝,擡起頭坐直了,擺出一副威嚴長輩的架勢,厲聲說:“程一笙,麻煩你不要再去糾纏我兒子了好不好?你畢竟是已經結了婚的女人,現在孩子都要有了,吃着碗裡的佔着鍋裡的,有意思?”
開始了?
程一笙絲毫不惱,微微一笑地說:“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您第二次找我了吧!坦白講,這次我可是爲了幫薛臺才同意加入中秋晚會的。大概您不知道吧!我走了之後,電視臺綜藝節目收視率大不如從前,如果照這樣下去,今年別說資金了,恐怕他還會受到批評。你過來找我,不要我再跟薛臺有接觸,我當然可以做到。我也不想費力不討好,不過我可以告訴您,我前腳拒絕了,後腳薛臺就會上門來求我!”
“求你?”汪欣冷笑,“你還真是高看自己,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小安的節目,收視率不錯。薛家也會支持小安到底。沒有你,小安絕對能夠撐起場面。這回你就是爲了不讓小安上中秋晚會,所以纔去找我兒子的吧!”
又拿這個說事兒!程一笙輕輕一笑,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爲什麼拒絕與安初語同臺的原因。我的節目相信你也看過,安初語的節目相信你也看過,難道你不覺得她剽竊我的節目,這種行爲很可恥嗎?”
汪欣不屑,說道:“節目有模仿,這不算什麼大事兒!”
怪不得她會看中安初語,原來都是一類人啊!程一笙點頭說:“原來伯母真沒下限!”
“你!”汪欣瞪眼。
程一笙輕笑,“您也別怪我說話難聽,我的節目就像是我的孩子,現在有人搶我孩子,還複製出另一個,我當然會不遺餘力地捍衛我自己的孩子了!那是我努力來的成果,別人連說都不說一聲,就搶去當現成的用,這世上有那樣好的事?有我這個正牌在,她那個冒牌的,就別想出現!”
程一笙臉上雖然帶着微笑,卻有一種讓人不可忽視的氣勢,她沒有板臉,語氣也是輕鬆的,可這話卻讓人聽出了分量感,也聽出她說到做到的決心。
汪欣大概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屈辱吧!這還真是她自找的。論心理素質,她定然不如有閱歷的程一笙。她只是個闊太太,可程一笙在職場經歷了不知多少,汪欣這樣的人,也不知見了多少。
“你……還真是狂妄!”汪欣氣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
程一笙微微揚起頭,自信地說:“當然,我如今的地位,是靠我自己努力得來的,我有狂妄的資本!”
汪欣現在真是無話可說,論難聽話她說不過程一笙,講道理她也說不過程一笙,真是氣死她了!
程一笙當然不會讓她緩過勁兒來,跟着反問她:“伯母您確定不讓我與薛臺接觸嗎?我可以不參加中秋節目,我再問一遍,您確定嗎?”
“當然!”汪欣想着,只要程一笙不參加節目,安初語也能上節目了,不是什麼都順了!
程一笙點頭,說道:“我說了我是爲了幫薛臺,看樣子您還真不信。那好吧,我不做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了。不過這件事我都答應他了,反悔也要有個理由是不是?今天您對我的態度算不得友好,所以我也沒必要瞞着,那麼我直言,就說是您的意思,我不打算參加節目,相信您也沒有意見吧!”
她要的就是汪欣心甘情願。
汪欣猶豫了,這事兒她本來就是瞞着兒子的。如果兒子知道了,會不會跟她鬧!
“怎麼?”程一笙靠在沙發上,脣連露出一抹哂笑,不緊不慢地問:“伯母無理之後,還真的打算讓我來幫您瞞着?太可笑了!”
“我用得着你瞞嗎?好,你告訴他,現在就告訴他!”汪欣果真中計,指手劃腳地說。她就不信了,她是薛岐淵的媽,媽還能幹不過一個外人?薛岐淵再怎麼着也不可能對媽不敬啊!
程一笙露出一抹微笑,如果熟悉她的人,定然知道她這又是算計人的笑了。程一笙能不高興嗎?這場談話,且不說汪欣沒佔得什麼便宜,汪欣費勁的陳助理不就是爲了讓薛臺不知道她與自己見面嗎?現在倒好,她這麼命令自己跟薛臺說,真是費半天勁,什麼目的都沒達到。
程一笙自己也就是過過嘴癮罷了,真正出力的事兒,讓薛臺來吧!也只能薛臺,才能讓汪欣的火氣,到最大點!
這樣做是不怎麼厚道,不過程一笙向來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來做事,如果汪欣今天不是不無下限地找她,她說什麼也不會去搞亂人家母子關係的!
程一笙沒有猶豫,撥通了薛岐淵的手機。她確定,臺裡肯定是需要她上晚會的,因爲錢總檯已經明確告訴她,現在的收視率不行,這樣下去,中秋晚會的收視率恐怕也會不行。現在自己有多大的分量,她自己十分清楚。所以她敢肯定,薛岐淵絕對會生他母親的氣。
稍顯失落的薛岐淵一看到程一笙的電話,立刻激動起來,再一想她剛離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他馬上接了電話,聲音還有點急切,“一笙,發生什麼事了?”
“薛臺,不好意思,這次的中秋晚會恐怕我不能參加了!”程一笙完全以一種嚴肅的、正式的語氣告訴他。
顯然,這跟之前在他辦公室裡的態度不大一樣,她明明都開始着手準備節目了,爲什麼說不幹就不幹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突然有如此的改變?肯定是有事了,他趕緊問:“一笙,發生什麼了?”
“您的母親讓我離您遠些,我參加中秋晚會,也被她視爲我對你有不良企圖,就是這樣!我想我也沒必要費力不討好,就這麼算了吧!”程一笙其實心裡沒有生氣,她纔不會爲了別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不過語氣上,她顯得很生氣。
“我媽?一笙,你在哪兒?”薛岐淵心裡暗罵,她居然去找一笙了。
薛岐淵對自己的母親還是有很多瞭解的,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出來,自己的母親見到程一笙,會說什麼樣的話。現在的他,真是如同火燒屁股一般着急了,拿着電話就往外躥。
程一笙報上咖啡廳的名字,然後掛了電話,看向對面說:“薛臺很生氣!他馬上就過來!”
汪欣不以爲意,輕哼道:“那又如何?他終究是我的兒子!”
程一笙點點頭,“好吧!”她也不再說話,等着他過來。
薛岐淵來得真是非常快,也就兩分鐘,居然就到了。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反正這是用走不可能完成的。
當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汪欣着實嚇了一跳,這麼快?
“媽,您在幹什麼?”薛岐淵大步走過去,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生氣。
汪欣仗着自己是他的母親,指着程一笙說:“這個女人在勾引你,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她怎麼說也是結婚了的,還懷了孕,你覺得你們有可能嗎?”
丟臉、沒面子!薛岐淵簡直不知道把臉擱哪兒了,他氣得低聲吼道:“我們的接觸是因爲工作,您不要亂猜!是臺裡請她參加中秋晚會的!”
“什麼工作?別以爲我不知道!”汪欣一甩手,頗有幾分蠻橫。
程一笙也看出來了,這位太太是不打算說理,要把蠻不講理給一直執行下去了。她沒時間再看下去,站起身說:“薛臺,我先走了!”
“一笙,別走!”薛岐淵看向她,目光內疚極了。
“那我留下幹什麼?看你們吵架嗎?我累了,要回去休息!”程一笙目光冷清,在鍾石等人的護送下,走了出去。
她累了。薛岐淵知道,她剛纔就說累了,結果又被母親給拽了過來,這次他沒有留她。他決定先把母親這邊事情解決了之後再說,他看向母親,冷聲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我就想你離程一笙遠點,以前你們一起工作沒辦法,現在程一笙懷孕了,還往你眼前跳,分明就是不懷好意!”汪欣執著地說。
“我說過這是工作!您不信?”薛岐淵此時稍稍冷靜了一些。
可是汪欣不冷靜啊,她生氣,剛纔程一笙說的那些難聽話,她氣得還無處撒氣呢,這氣就撒在自己兒子身上了。她堅定地說:“不信!”
“好吧,那你說,要怎麼樣纔不干涉我的事?”薛岐淵問。
“干涉?我是你媽,管你不應該嗎?”汪欣叫道。
“我已經三十多了,還用您來管?太可笑了吧!”薛岐淵嗤道。他反問道:“如果您真的想管我,那就應該爲我的事業考慮考慮!這次的中秋晚會,如果收視率再不行,恐怕年底我們要被問責的!”
“得了,你們臺裡情況我又不是一點都不知道!你們今年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汪欣纔不信。
“就是一知半解纔可怕,完成的是錢。收視率也是考覈的重要指標之一。”
“你啊,說什麼我都不信。反正一不準跟程一笙見面,二呢,你讓小安去當中秋晚會的主持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否則我還去找程一笙!”汪欣今天就是豁出去了,反正她兒子又不能把她怎麼樣。
既然不講理,那好,他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同樣冷聲說:“媽,看樣子您忘了上次殷權出手整治爸公司的事。程一笙您都敢去騷擾,不怕殷權知道?這次的話就算了,不過如果下次您再這樣,我會直接告訴殷權,我想他很樂意讓爸的公司再現一次危機事件!”
“你……你個臭小子!”汪欣氣得手直哆嗦,撲上來就打他。
薛岐淵也不躲,任她打,但是嘴裡可沒留情,不冷不熱地說:“看您現在,跟街頭潑婦有何區別?再這樣下去,您就不怕我爸嫌棄?他公司裡可是不乏美豔女董秘,您不應該上上心嗎?”
“有你這麼說你媽的嗎?”汪欣氣得形象全無,心裡的氣悶着,打他也出不來。
薛岐淵心想她就是太閒了,才總是無中生有,不給她找點事兒,她還得纏着自己,不如讓她轉移一下目標。他繼續說道:“您沒發現?您現在可是老了不少,越發地往老太太行列發展了。最近您沒有去做美容吧,健身卡是不是都荒廢了?上次說要練習瑜伽,也就上了兩次課,沒下文了?”他一本正經地說:“我的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如果沒聽到什麼,我能這樣跟您說?”
“你聽到什麼了?”汪欣停了手,認真地問他。
這是真上心了。這個歲數的女人,怕的自然是小三了。看簡政翰一個又一個女人地換,她還慶幸自己家登昆不是那樣的男人。現在一說這個話題,她能不問個清楚?
薛岐淵聳了聳肩,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聽說,我勸您沒事多上我爸公司去轉轉,有人喜歡近水樓臺先得月也說不定。好像聽說上回的秘書生孩子去了,新來了一個才貌雙全的,您還是親眼看看吧!”
“你這臭小子,騙你媽的吧!”汪欣也不傻,現在薛岐淵說這話,多半是因爲程一笙這事兒。
“我用得着騙您?反正我說了,下回再找程一笙,別怪我跟殷權說。您要是想讓我爸的公司破產,就儘管來。至於我剛纔說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沒打算繼承薛氏,讓給小三也無妨!”他說罷,轉身雙手插兜離開了。
“你給我站住,你個臭小子!”汪欣叫着追出去,可是在外面並沒有叫,她還是顧忌着身份的。
薛岐淵腿長走的又快,汪欣追出來人家已經走出一大截子遠了,她氣得直喘,想了想,還是先去薛氏看看,是不是新來女秘書了?什麼模樣的?
有些東西一旦生了根,勢必要發芽,在汪欣心裡落下懷疑的種子。
薛岐淵回去之後,飽受了注目視,爲什麼?剛纔薛臺長如飛毛腿一般奔出電視臺,已經在臺裡上上下下給傳播開來,至於薛臺長遇到什麼事,也被傳出了多個版本,說什麼的都有。於是此刻,薛岐淵當然倍受關注了。
他回去就給程一笙打電話,不過一連打了多個,也沒有人接,他可以理解,她肯定是氣壞了。
她應該生氣的,這種事,真是太無禮了。對於程一笙,那一直是他自己心裡的執念,他清楚,程一笙心裡對他沒有別的意思,所以這件事,她很無辜。可是真能不讓她參加節目嗎?當然不行,一是他說服不了自己放棄這個好機會。二就是收視率的問題,這個也很關鍵。
薛岐淵在屋裡快步走了兩圈,然後給陳助理打電話,命令道:“兩件事,一是通知有關部門,把此次中秋晚會主持人人選公佈出去。二就是讓方主播上來一趟,叫她帶上手機!”
“是!薛臺!”
只要把主持人陣容公佈了,就無法更改,這樣他家人也就死了這條心。不管程一笙上不上節目,安初語都不可能再上。讓方凝拿手機,當然是讓方凝給程一笙打電話了,她不接自己的電話,話不說清楚,他心裡什麼都幹不下去。
方凝聽完陳助理的話,一頭霧水,問她:“拿手機?拿手機幹什麼?”
“不知道啊,反正薛臺看起來心情不好,你小心點。還有他已經讓我安排,公佈這次中秋晚會的名單了,就是你跟徐涵!”陳助理說。
“這麼早就公佈了?”方凝問。
這不是剛定下來,怎麼也要整理一下然後再公佈的吧!反常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還是趕緊上來吧!”陳助理怕薛臺等的着急,所以沒有細說。
方凝也不敢耽誤,拿着手機就往外走。
辦公室裡薛岐淵拿着手機一直在打電話,無奈對方就是沒人接,他煩躁的連坐都坐不下。直到方凝進來,他才迫不及待地對方凝說:“快拿你的手機,給程一笙打個電話!”
“啊?”方凝不解其意,這是在鬧哪樣?
薛岐淵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她生氣了,不接我電話!”
啊?方凝更吃驚,程一笙跟薛臺有誤會?怎麼聽起來好詭異的樣子?
見她還在那兒呆呆的,薛岐淵終於沒耐心了,乾脆斥道:“讓你打就打,接通了把電話給我就好了!”
此時程一笙已經回了尊晟,還哼着小曲兒。殷權見她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那笑的小樣兒,分明就是算計誰又得逞了的,他將手中的筆放下,問她:“什麼事這麼高興?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
“啊!”程一笙張着嘴,她還真不想完全都說了,殷權那做事方法太讓她受不了,動不動就讓人家公司陷入危機要麼就瀕臨破產的,本來這薛母對自己也沒怎麼着,搞那麼嚴重,反倒讓她心裡不安,現在她已經出了氣,就沒必要再讓殷權出手。
於是程一笙有所保留地說:“今天薛岐淵的爸爸去找錢總檯了,想讓安初語上節目。不過沒達到目的,錢總檯回了,看來我在電視臺的地位,還是不小的嘛!”
“就因爲這個?”殷權一臉的不以爲然。
“這個怎麼了?我的地位,難道不重要嗎?”程一笙一臉的不高興。
殷權笑了,說道:“我不是指你的地位,我是說,你跟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比,有意思?”
的確,這一點,是不太好意思,她走到沙發旁坐下,然後吐了吐舌頭說:“我要是在臺裡,那她說什麼都不可能擡頭,現在是人家沒在嘛。她的節目,又是代替我的坦言一笙,要知道訪談類節目,在臺裡還是很重的一個側重點。我當然怕她發展起來了。”
殷權走到沙發前,坐在她身旁,擡手,有力的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語氣頗有幾分無奈,“我說我來管,你又不讓!”
“我不想依靠你嘛,要是處處都讓你出手,那我還用得着努力嘛!那得來的多沒趣兒,我還不如在家當家庭婦女!”程一笙不樂意地說。
“家庭婦女有什麼不好?我看挺好!”殷權逗她。
程一笙認真地擡起頭,質問他:“你說,是不是在你心裡,不想讓我再去工作了?”
一看她認真了,殷權笑出來,說道:“逗你的,你當然還是工作有魅力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當是消遣了。”
“真的?老公你也認爲我工作的時候有魅力嗎?”程一笙喜滋滋地問他,要在這個問題上,讓他說個清楚。
“是!”殷權忍着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真誠一些。要是笑了,她又跟自己沒完。
程一笙臭美地說:“我也這麼認爲!”
“嗤!”他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笑出聲。
程一笙頓時翻臉,提拳就打,“好啊,你逗我玩呢是嗎?看我笑話!”
她懷着孕,自然不可能用上力氣,連捶肩的力道都不夠,他朗聲笑着,將她的手收了,然後把她攬進懷裡說:“一笙,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拋去那些算計,懷孕的程一笙不用再面對工作上那麼多麻煩,不用時時警惕着,所以整個人多了很多的純真。讓殷權看來,就是很可愛,讓他越來越覺得,她像小孩子一樣單純。
“可愛?”程一笙微微凝眉看他,“老公你這是誇我呢?我怎麼覺得好像在說我傻?”
“是在誇你!”殷權在她頭頂印下一個吻,然後柔聲說:“我愛你這樣!”
剛剛還在鬧,突然就溫柔下來了,程一笙不太好意思,扭了扭頭,將略略害羞的臉,埋進了他的懷裡。
此時方凝已經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她攤手無奈地說:“薛臺,還是沒人接!”
她真是好奇死了,這位薛臺到底怎麼得罪程一笙了?讓她打電話,不打到接不罷休,她的手機都快打沒電了。
程一笙知道薛岐淵多半要給她打電話,所以回來的路上就給調成靜音了,現在她跟殷權正甜蜜着,早把手機的事兒丟到脖後了,忘個乾淨!
薛岐淵皺着眉說:“你去尊晟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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