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花將容雪衣放在那張簡陋的牀上,這間屋子有些破,半邊的窗戶都沒有了,所以此時天上月亮基本上算是半懸於容雪衣的上方。
月華照在她那張傾城傾國的臉上,解語花卻微微有些發呆,這幾年來,他對於這個世界的紛紛擾擾雖然還是不太懂,不明白那複雜的算計,以及捉摸不定的人心,但是他卻能懂她的喜怒哀樂。
他知這些年來她雖然在人前一直都在笑,但是她的心裡並不開心。
他知這些年來她努力做着很多事情,如今已經累積下來了鉅額財富,這些事情都是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做下的,所以她的付出比一般人也要多得多。
自上月開始,她就要細細規劃這一次劫供品的事情,且她身邊還有其他很多事情需要打理,所以已經有大半個月的光景她沒沒好好休息過了,所以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解語花知這裡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太平,所以他方纔趁着容雪衣和丁二疤看那些供品的時候,他直接把明月生和千絕全部綁了起來。
他行事簡單,想法也簡單,那就是今天晚上,容雪衣必須好好睡上一覺,所以他纔會點了她的睡穴。
他抱着劍坐在容雪衣的牀頭,雙腿盤坐,然後眼睛微微閉上。
山間霧氣甚重,一團團霧飄了屋子,四周一片靜寂,將兩人籠在霧裡,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朦朧的美,從這霧裡看月亮,月似乎也更加美了。
容雪衣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安穩的睡過了,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而此時解語花已經爲她打來了洗臉水,然後桌子上還放了幾個已經熱過饅頭和一碗白米粥。
容雪衣原本打算醒來之後狠狠地罵解語花一頓,可是此時看到這番光景,那些罵人的話是無論如何也罵不出來了。
她伸手指着解語花的鼻子,解語花睜着一雙清澈又可憐的眼睛看着她,她咬着牙道:“算你狠!”
解語花輕哼一聲,直接把粥推到她的面前道:“喝粥。”
他說完自己卻抱着雞腿啃了起來,這麼多年了,他到現在還是沒有學會吃其他的食物,依舊只吃雞腿。
容雪衣看着他手裡雞腿實在是欲哭無淚,她知道在這個二貨的心裡,是覺得其他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只有雞腿是不好的東西,這是他對她的照顧,以至於這三年來,他把她眼裡所能看得到的雞腿全部吃光,而她也已經整整三年不知道雞腿是什麼味道了。
容雪衣憤憤的拿起饅頭咬了一口,懶得和他計較。
她用完早膳之後就去找了明月生的房子,此明明月生和千絕都被堵了嘴反吊在房樑上,兩人身上原本就有重傷,此時被這麼掉了一晚,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
容雪衣看到兩人那副慘兮兮的樣子倒有些想笑,像明月生那樣的門閥公子,只怕還是第一次面對受到這樣的對待吧!而這樣的體會對明月生而言,只是剛剛開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