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不止一次後悔,當初爲什麼要站在這裡,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卻無力阻止。
事情是發生在她站在那裡觀察後的第二刻鐘,當時南楚所有的士兵如雲一般朝密雲水庫的下方奔去,林子裡的毒蟲也如瘋了一般朝前奔涌。
容雪衣站在高崗之上看着這一切皺起了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她的心尖,正在此時,一人身着一身雪白的衣服出現在密雲水庫的高壩之上。
是蕭唯信!
容雪衣騰的站了起來,此時看見蕭唯信站在那裡,不好的預感再次強烈了起來,她的眼裡透出了幾分驚恐,他此時站在那裡到底想要做什麼?
容雪衣輕咬着脣,身體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卻聽得蕭唯信大聲道:“母后,你千里追尋而來,高下層層複復的計謀要害我的性命,如今我給你我的機會,難道你就不想再見我一面嗎?”
他的語調依舊如往昔那邊帶着調笑的味道,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到這裡的。
蕭唯信說完那句話後林子裡只有弓拔弩張的聲音,那些士兵中有人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此時拿着箭的手都是抖的,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根本就沒有迴轉的餘地,當下將手裡的箭握得也更加緊了些。
容雪衣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她最初的預期。
只是這樣的行事卻也更加符合蕭唯信的性子,他原本就是個疏狂的,又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她此時第一個念頭是:“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的第二個念頭是:“現在這樣的場景,他要如何才能脫身?”
容雪衣的呼吸急促了些,她在心裡將眼前的局勢分析了一番,又將她這幾天所得到的資料細細的想了一番,所得出來的結論卻依舊讓她心驚。
因爲聰明如她,此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解決法子,也想不出在這絕境中如何給自己一條生路。
蕭唯信見四周靜然,又大聲道:“母后,就算你恨我,但是你終究生下了我,眼下你因爲我而成了南楚的太后,到這個時候你還不敢來見我,可是因爲無顏面對我?”
他笑了笑後從容的對着林子裡的諸多士兵道:“各位將士,想來你們也已經猜出了朕的身份了,朕自問自登基以來,雖然算不得是一個好皇帝,但是也絕對不會是個壞皇帝。朕一直以來,都想何南楚的太平,想讓你們安居樂業,所以一直都遠離那些戰亂和算計。只是眼下太后想要謀反,將這帝位給她和她前夫的私生子,你們根本就不知情,朕不怪你們,只要你們將手裡的屠刀放下,朕對於你們之前做下的事情既往不咎!”
蕭唯信雖然有荒唐之名,但是他在南楚的聲望一直都極高,這些年來南楚能安居樂業,有見識的人都知道他功不可沒。
圍在四周的士兵互相看了看,眼裡都有猶豫的表情,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