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容雪衣看墨琰和陌妍落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哭,墨琰說破兩人關係的時候沒有哭,墨琰伸手掐着她的脖子要殺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可是此時看到淵大師的時候不知怎的眼睛當即就紅了。
淵大師扭頭對韓老爺子和韓美兮道:“你們出去呆着,我和丫頭說說話。”
韓老爺子應了一聲,把不願意出去的韓美兮給拉了出去。
他們離開之後,容雪衣再也忍不住直接撲在淵大師的懷裡哭了起來,她就算是再堅強,也依舊是個女孩子,在感情的這種事情上終究有她的脆弱的一面。
之前在隱城的時候,淵大師曾在聽雪閣裡住過一段時間,兩人那段時間相處下來,其實已如祖孫,容雪衣不知道的是,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他當成了親人。
淵大師看到她這副樣子很是心疼,輕輕撫着她的背道:“傻丫頭,別怕!”
容雪衣把心裡的委屈發泄完了之後這才坐了起來,輕聲道:“大師,我……”
她說到這裡後面的話竟不知怎樣說下,淵大師看了看她,取出帕子遞給她,問道:“墨琰欺負你呢?”
容雪衣答道:“算不上欺負。”
相愛了也許存在欺負之說,但是如果連愛都沒有,又如何談得上欺負?
淵大師輕輕嘆一口氣,掐指算了算後眸光深了些,淡聲道:“有什麼我能幫得上你的嗎?”
容雪衣心裡微愕,對上淵大師的眼睛,她見他的眼裡一片溫和,不知道爲什麼,她竟就覺得他似已經猜中了她的心事,已經知道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她之前其實一直覺得他頂多就是個學識淵博一點的可愛的老頭,並不如外面傳聞的那麼邪門和玄乎,可是此時看到他這副樣子,她才知她之前實在是小看了他。
她此刻是多麼的感謝他沒有問她細節,輕聲道:“往後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眼下我在京中樹了不少的敵人,自己很難周全應對,飛揚他年紀還小,我想讓大師代我照顧他。”
她昨夜想了很久,她清楚的知道眼下她的處境有多壞,她自己一個人的話是沒有什麼好怕的,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容飛揚。
淵大師淡聲道:“他是我的關門弟子,照顧他本是我應盡之責,只是丫頭,你可有想好你自己的路?”
容雪衣將眼角餘下的淚水抹盡道:“算不上想好了,但是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大師不用擔心我。”
“說的也是,以你的命格原本也沒有什麼事情是我能擔心得了的。”淵大師淡聲道:“鳳凰涅槃,原本也需多經歷一些磨練,這事對你也算不得是壞事。”
容雪衣聞言愣了一下,問道:“鳳凰涅槃?”
淵大師淡淡一笑道:“是啊,你也通曉易術,難道沒有替自己算過命格嗎?”
容雪衣輕咳一聲道:“爺爺教我易術的時候曾說過善卜者不自卜,而我也一直認爲自己的命運捏在自己的手裡,若是早早就將所有的天機窺透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