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的那些事情,你做爲一府的當家,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安十三看着他道:“我還清楚的記得我九歲那一年,我母親被莊氏那個賤人設計推進湖裡,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太久,安寧侯此時其實一點印象也沒有,他不由得皺了一下眉。
安十三一字一句地道:“你說寧氏不過是一個婦人罷了,死了讓安慶生再娶一個便是,有什麼好大驚大怪的。”
容雪衣聽到這話心裡一陣噁心,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安府裡都出的是什麼人渣!
安寧侯微微皺眉,在他的心裡,是發自內心看不起女子,而寧氏的性子又算不得是太溫和的,寧氏的孃家又沒落了,幫不上安府任何的忙,所以安寧侯一直不是太喜歡寧氏。
他淡聲道:“我不記得我曾說過這樣的話。”
“安寧侯是不記得了,因爲那件事情對你而言無關緊張,我一直記得因爲那個落水之人是我的母親,那件事情對你而言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對我而言,卻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安十三咬着牙道。
他說完後又冷聲道:“安寧侯,我知你今日來搶我母親的屍體並不是爲了讓她入土爲安,而是爲了寧府的錢財,這些年來你們對我母親非常不好,卻又一直向寧府索要銀子直持,如果我母親死了,你是不是還想再要狠狠敲上一筆?我告訴你安寧侯,你休想!”
安寧侯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他冷着聲道:“我今日來是把寧氏的屍體帶回安府,不是來聽你講之前的故事,更不是來聽你的猜測!來人,帶人!”
安十三看到安寧侯這副樣子心裡更是一寒,他手裡的大刀一橫,直接就將當先一個家丁割了喉,剎那間鮮血四淺。
安寧侯原本以爲安十三隻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料到此時真的殺了人,他大怒道:“安十三,你的眼裡還沒有我這個祖父!”
“我方纔便說了,自我母親死後,我和安府一點關係都沒有!”安十三大聲道:“安寧侯這會跟我說你是我的祖父,當年我有沙場上九死一生的時候,你爲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不惜陷害於我,那時候你可曾想過你是我的祖父?當年我被人陷害,被髮配到蒼平山做門吏的時候,你可曾想過你的我的祖父?”
他說到這裡眼睛一片赤紅道:“在你們的心裡,萬事皆重利,有利者是親人,無利者就再無任何一分利用價值,可笑的是我之前一直顧忌家族之事,從未細思這中間的細處,直到母親去之後才真正醒悟。我今日裡再當着你的面說一聲,我安十三再不是安府之人,這安氏的姓氏我不要也罷,往後,我就姓容,我叫容十三!”
容雪衣愣了一下,安十三扭過頭問容雪衣:“姑娘,不介意我和你同姓吧?”
容雪衣爲他心酸,輕點了一下頭。
安寧侯聞言是真的怒了:“安十三,你如此無恥,竟敢私自改名換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