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太陽是越來越不愛出來了,天空萬里白雲,一絲陽光也看不見,氣溫也越來越低了,寒流開始大肆入侵。
於曉風渾渾噩噩地醒來,眯着眼,緩緩地坐起來,感到頭上一陣疼痛,伸手揉了揉頭,該死!
於曉風掙扎了幾下睜開眼,看着這陌生的房間,愣了一下,不是宿舍,這是哪兒啊?
頭疼得越發厲害了,拍了幾下腦袋,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這纔想起自己昨晚在酒吧喝了很多酒。
“這兒是南柯的家?”於曉風愣愣地說道。
這時,房門打開了,南柯走了進來,“你已經醒啦,快點起來吃早飯吧。”
“哦。”於曉風看看他,掀開被子下牀,腦袋昏昏沉沉的,實在不太清醒,身上也無力,腿發軟一下沒站穩,又栽倒在牀上。
南柯一臉汗顏地看着她,只說了句:“以後別再喝那麼都酒了,先去洗把臉吧。”就轉身走了。
於曉風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南柯站在飲水機旁泡茶,見她出來,轉身指了指那邊的一扇門,“衛生間在那裡。”
於曉風慢慢地拖着昏沉的腦袋走了進去,看到面盆旁放了一套新的牙膏,杯子和毛巾時愣了一下,南柯這貨竟然還專門去買了這些東西!這也太用心了吧!
於曉風好好地洗漱了一番,出來時腦子已經清醒多了。
南柯坐在沙發上看着早間新聞,見於曉風出來,立馬說道:“快過來吃早飯吧。”
於曉風走過去坐下,看了看茶几上的那個塑膠袋裝着的紙碗,是牛肉麪。
“先喝杯茶吧,雖然我也不確定能不能醒酒。”南柯把一杯茶推到於曉風面前。
“······”於曉風一臉汗顏地轉頭看他,吐槽道:“哪兒有一大早就喝茶的?”
“大早上喝茶不好嗎?”南柯一臉小白地說道,“可我每天早上都喝的啊!”
“······”於曉風無語,拿起那杯茶喝了起來,茶確實是個好東西啊!雖然她不懂品茶,但這茶真的不錯。不過南柯倒也不是個懂得品茶的人,不然就不會用玻璃杯泡茶了。
於曉風喝完那杯茶,打開那碗麪,拿起筷子,又愣了一下,轉頭看南柯,問道:“你吃過了?”
“嗯。”南柯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視,淡淡地應了聲。
於曉風沒再說什麼,端起那碗麪吃了起來,昨晚沒吃晚飯,實在有點兒餓了。
南柯專心地看着電視,於曉風專心地吃着面,兩人再沒一句交談,這樣過了好一陣。
“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於曉風突然從麪碗裡擡起頭說道。
“什麼事?”南柯疑惑地轉頭看她。
“你以後一定要找一個叫‘婦科’的老婆。”於曉風看着他,認真地說道。
“傅可?”南柯疑惑,“爲什麼?”
於曉風咧開嘴笑道:“因爲你是‘男科’啊!哈哈哈!”
“······”
許殘月如往常一樣又睡到九點多才起牀,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只有一個未接來電,是林藝雅打的,沒有如往常一樣收到於曉風的短信。
他看着手機笑了笑,看來是真的傷了她了,慢悠悠地爬起來,見田勝和繆宇還躺在牀上,而趙淺卻早已不在寢室裡了,拿起枕頭朝對牀還在呼呼大睡,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嘴裡還流着口水的田勝扔了過去。
枕頭砸在田勝的臉上,隨後妖嬈地翻了個身,掉在地上,田勝睡得跟死豬似的,那個枕頭完全沒有打擾到他,他只是用手在臉上揮了一下,翻了個身,繼續睡。
“我靠!”許殘月罵道,立馬穿起衣服下牀,撿起枕頭扔回牀上,又爬到田勝的牀上
,拉走他的被子。
田勝的胳膊和腿本來就在外面,就算拉走了被子他也沒多冷,翻了個身,把頭下面的枕頭拉到懷裡抱着,繼續睡。
“哎呀!**。”許殘月又罵了句,撲倒田勝的身上,雙手掐着他的脖子搖他。
田勝很快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叫道:“哎!暈暈暈別搖了別搖了······”掙扎了幾下,睜開眼,就看見許殘月騎着他身上,腦子也漸漸清醒了,大罵了句:“操!你發什麼瘋了!”抓住許殘月的胳膊,反撲了過來。
“啊!”許殘月大叫了一聲,完全沒來得及反應,田勝就騎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看你還瘋!你再發瘋啊!你再發瘋啊!”
“啊!救命啊!混蛋!”許殘月大叫着,用手去扯田勝的手,要知道田勝那發達的肌肉不是白練得,被他掐着真的能疼死的。
他們鬧得聲音實在太大了,繆宇很不幸的被他們吵醒了,生氣地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對他們大吼道:“還讓不讓人睡覺啊!鬧什麼鬧!”
“那你就別睡了啊!”田勝轉頭對他喊了句,繼續掐着許殘月的脖子晃他,許殘月被掐的臉發紅,連連求饒:“要死了要死了!快放手!快放手······”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擾大爺我睡覺!”田勝說道,繼續搖他。
然後,繆宇也加入戰鬥,只穿了個褲衩兒就爬了起來,走過去撲到他們身上,之後,就是各種罵聲叫喊聲。
“我靠!你丫發什麼瘋!幹嘛過來啊!”
“媽的!繆宇你快給老子滾開,別壓在我身上!”
“讓你們打擾本大爺睡覺!壓死你們!”
“混蛋!我的手!要斷了!”
“啊~~誰打到我的蛋了!”
“讓你們再發瘋!活該!”
······
之後三個人就在田勝那張小破牀上滾了好一會兒,纔起來洗臉刷牙。
三個人打理好後,一起出去,剛走到樓梯口,許殘月的電話就響了。
許殘月掏出手機一看,林藝雅,猶豫了一下,點下接聽。
“喂?”許殘月淡淡道。
田勝和繆宇立馬湊了過來偷聽,許殘月推開他們,叫道:“滾遠點兒!”
“啊?”林藝雅吃驚地叫道。
“不是說你。”許殘月立馬解釋道。
田勝和繆宇一臉曖昧地看着許殘月,用口型說道:“女朋友啊”,許殘月沒理他們,直接走下樓,離他們遠點兒。
“哦,起牀了嗎?”林藝雅溫柔地問道
“嗯。”
“你可真愛偷懶啊!都快十點了纔起來。”林藝雅故作責備地說道,“身爲21世紀的大學生你的這種行爲簡直令人髮指。”
“嗯。”
“別一直‘嗯嗯’啊,你沒睡醒哦!”林藝雅對許殘月的這種態度頗感不滿。
“嗯。”許殘月還是這種平淡地態度,他能感覺到林藝雅的態度與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可能不止男人,女人在交往之後態度也會很大發生變化。
其實,女人的控制是很強的,她們每天會給自己的男朋友老公打很多電話,並不是因爲想聽他的聲音,而是想知道他在哪兒在幹什麼。
“中午一起去吃飯,我去找你。”林藝雅說。
“好。”
“嗯,拜拜。”
“拜拜。”許殘月掛了電話,繼續往前走。對於林藝雅,他沒有太多的感覺,畢竟他們認識才一個月。
中午時,太陽大老爺依舊耍大牌,躲在雲層後面不願意出來,氣溫和上午時沒多大差別,反正就是一個字:冷。
許殘月和林藝雅吃了午飯,又在
校園裡閒逛,今天卻沒有帶着二喵,只有他們兩個人。
林藝雅自然是想和許殘月在一起多待會兒,而許殘月卻並不太想和她單獨待在一起。交往之前,他還很樂意和林藝雅在一起,但現在卻一點兒也不樂意,這幾日,那個人的身影又一直在他腦海裡盤旋,他怎會有心情和林藝雅拍拖呢?
林藝雅一路都是十分興奮,對許殘月說東說西的,而許殘月倒是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管林藝雅說什麼,他都只是“嗯”“哦”而已,就是林藝雅不滿地對他說:“不要一直“嗯嗯哦哦”的。”他也沒有什麼改變。
林藝雅無奈,想他最近可能心情不大好,就隨他去了。
走了一會兒,林藝雅突然看見一個身影,她看着那個身影,嘴角一抹笑容,伸手挽起許殘月的胳膊。
許殘月轉頭看她,她對他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許殘月雖然覺得這樣很不舒服,但也沒拒絕,轉頭看前面,才發現於曉風就在前面,出於條件發射,許殘月又想直接逃走,但轉念一想,幹嘛逃呢?讓她徹底死心不是更好嗎?
於曉風和南柯也是飯後閒逛,兩人邊漫步邊隨便扯着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題,無關心情,只是消磨時間。
於曉風一轉頭,就看見對面許殘月和林藝雅挽着手向自己走來,心頭一緊,你一定要這麼殘忍嗎?一定要做得這麼徹底嗎?
南柯見於曉風的臉色不對,立馬問道:“怎麼了?”
於曉風沒有回答,只是木訥地繼續往前走,南柯見她的目光是直的,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就看見許殘月挽着一個女生向他們走來,頓時明白了,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繼續往前走。
林藝雅挽着許殘月走到於曉風的面前,笑了笑,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啊!和男朋友散步啊?”
於曉風心裡十分嫌惡這個女人,想不通她是怎麼做到這麼虛僞的?明明前幾天才見過的。但面上還是笑了笑,說:“好久不見啊!你們也出來散步啊!”並未否認和南柯的關係。
許殘月看看南柯,平淡地說了句:“你好。”
南柯對他笑了笑,說:“你好。”
“許殘月你可真厲害啊!竟然能找到個這麼有氣質的女朋友。”於曉風對許殘月笑道,心裡卻感到生疼。
“哦。”許殘月只是淡淡地應了聲,沒多說什麼。
“我哪兒比得上校花啊!”林藝雅對於曉風笑了笑,“你纔是大美女啊!”
林藝雅的那張笑臉,於曉風是怎麼看怎麼虛僞,怎麼看怎麼不舒服。但面上卻依然笑着,“你也是個大美女啊!”
“你男朋友也挺帥的,你們看着真配啊!真是俊男美女啊!”林藝雅看看南柯,說道。心下卻道:所以你就離許殘月遠點兒吧!
“是嗎?”於曉風笑了笑,轉頭看看南柯,“確實挺帥的呢!”
南柯對於曉風笑了笑,沒說什麼。
於曉風轉頭看林藝雅,笑道:“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拉着南柯的手從他們身邊走過,她實在不想再和林藝雅這麼虛僞的對話下去了,也實在不想再看見許殘月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樣子了。
林藝雅倒是沒再說什麼,挽着許殘月繼續往前走,嘴角卻掛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許殘月轉頭看看她,並沒說什麼。
於曉風和南柯走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他的手,對他說了句:“謝謝!”
南柯只是笑了笑,拍拍她的肩,繼續往前走。
於曉風轉頭看了一眼許殘月和林藝雅的背影,那麼刺眼,她閉上眼睛,猛地轉頭,心上好像有千萬只小蟲在啃食,那麼痛,那麼難受,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也許,我們註定分道揚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