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五里鋪籌劃鴛鴦譜 馬部長設計接兩嫂
轉眼間春節快到了。考慮馬林來省委後，夜以繼日地工作，完成了省委和自己交辦的各項任務，申佳木書記命他“立即回家休息一週”！到家後，白雲樂顛顛地把倆兒子交給馬林和馬大娘，到竈間做起飯菜，還抓空給秦志軍等戰友打了電話：“都快點過來陪我林哥喝酒”。馬林見狀，把兒子往媽媽身邊一放，走進竈間，一把摟住白雲，在她俊俏的臉上貼了一下：“雲妹，這些天辛苦你了。做得對，今天我要收拾一下這幾個小子，看是否完成了任務”。
“辛苦啥呀？林哥。生完倆兒子，我身子輕快，幹活利索多了，有兩個老媽照顧，啥都不用操心。只是你隻身在外才辛苦呢”。說完，她倒出和麪的雙手，把頭伸向馬林，同樣在他英俊的臉上貼了一下。
“喂喂二位，光天化日之下，請注意影響”。馬蘭和張娟姐妹突然溜進屋來，歪着眼睛看着白雲和馬林戲謔道。
“影響誰了？這是在我們老馬家，‘破土籃子’、幺妹子！告訴你們，得罪本嫂子，早晚有一天把你倆趕出門外。林哥你說是不”？“哈哈，你們嫂子說得好！女大不中留，是到了把她倆趕出門的時候了”！
“完了完了，老姐快走，人家兩口子合力對付咱倆丫頭，咱哪是人家對手”。幺妹子邊說邊把馬蘭推向屋裡，逗兩個小侄子玩去了。
很快，秦志軍、樑軍、王宏和老班長金一男等六名戰友相繼趕來。老班長還特地端來一碗馬林愛吃的紅燒肉。白雲在老悶協助下，迅速把酒菜擺滿了兩桌。一桌歸馬林曾自嘲地稱作“酒囊飯袋”的自己和戰友，一桌留給媽媽、白雲和倆妹子。他端起酒杯：“各位戰友，還記得本首長交給的重要任務不？現在除了秦哥和老班長外，請各位彙報一下。誰沒完成，就一杯酒別喝，立即給我回老家探親找對象，找不到就別再回來！完成的也立即回老家結婚，和父母過個團圓年。樑軍，由你這個大隊長先彙報”。
“大哥，這個任務嘛，叫我咋彙報呢”？
“別支支吾吾，乾脆點！戰場上那敢打敢衝的精神哪去了”？
另一桌的幺妹子聽到這裡，靠近白雲耳邊悄悄說：“嫂子，麻煩你快跟大哥說一聲，樑哥不回去了，我喜歡他”。
“不行，要說你自己說去！以免有人再說‘注意影響’”。
“好嫂子，老妹剛纔錯了，算我求你了還不行”？
“呵呵，這還差不多”。看着心急火燎的張娟，白雲起身貼近馬林耳邊：“林哥，四兄弟的任務已經完成，幺妹子說喜歡他”。
“啊？樑軍！真的嗎”？見他重重地點了頭，馬林哈哈大笑，舉杯指向他：“來，爲你圓滿完成任務，我和秦哥、金大哥陪你乾杯”！隨後一口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五兄弟，該你了”。
“大哥，我還拿不準，這得問秦大哥”。見王宏懇切地看着自己，秦志軍站起來面向馬林：“首長，敵我雙方早已接上火，只是不清楚戰鬥進行到啥程度。還是你給呂書記打個電話，咱這邊啥問題沒有，問玉珠是真喜歡老五還是假的，給個準信”。“好的”，馬林說着就走到電話機旁撥了出去。
接通後，聽到呂書記的聲音，馬林說：“報告老領導，我是馬林。剛回甜草，正在檢查給樑軍、王宏他們找對象的任務落實情況。不知王宏和玉珠妹妹他倆關係發展得咋樣，想請你給交個實底”。
“謝謝你小林，讓你費心了。女大不由娘，還是你這個大哥直接問她吧。丫頭快過來，你馬哥有事找你”。 馬林按下免提，話筒傳來了呂玉珠的聲音：“你好馬哥，不不馬部長，有啥指示”？
“外道，叫馬哥或大哥不好！我問你，對王宏到底滿不滿意？不滿意我馬上命令他回老家找個對象”。
“別別，大哥！我對他滿意”。
“既然這樣，讓老七牟興軍去接你，大哥給你們和樑軍、張娟籌辦年前結婚的事好不”？
“謝謝大哥，部長大人”！
“哼！貧嘴”。馬林撂下電話，抓起酒杯指向王宏：“你呀你，聽‘豬妹妹’咋說的沒有？真讓本首長操心，來，幹了”！
眼看下一個輪到自己彙報，六塔竇建軍知道拖不過去，站起來走到電話機旁，接通後手捂着話筒小聲說：“芹妹，快到大哥家來，有要緊事同你商量”。孟凡芹急匆匆跑來後，向兩桌人點了點頭，就直接面向竇建軍：“六哥，啥事”？
“是這樣的，大哥臨上省裡時交給我們一項重要任務，年底前必須找個對象，完不成就回老家去找，啥時候找到再回來。幺妹子不讓樑四哥回去了，五嫂呂玉珠一會就來，你看我回去不”？
瞅着滿屋人全看自己，孟凡芹一下子明白了，臉羞得通紅，扭頭跑到白雲身邊：“大嫂，求你幫個忙，告訴大哥，六哥不能回去，我們好上了”。
“唉，這些年輕人啊，好上了就直接說得了嘛，非得讓我傳話不可”！“哈哈，芹妹，聽你嫂子一說，大哥明白了，你喜歡我六兄弟對不”？看到孟凡芹點了頭，馬林端起酒杯面向竇建軍和全桌人：“感謝三位戰友圓滿完成了任務，來，幹了”。
呂玉珠接來了。這個梳着五號頭，臉上透着精明強幹的俊丫頭先問候了馬大娘和白雲嫂子一桌人，然後來到馬林對面站定:“奉大哥命令，玉珠前來報到”。
“謝謝你玉珠，幫我五兄弟完成了艱鉅任務。爲了你的到來，哥幾個再乾一杯”！馬林喝完酒後瞅向牟興軍：“老兄弟，雖然你車馬勞頓，比較辛苦，但任務完成情況也得彙報，否則立即回江西，找個老表弟妹再回來”。
“喂喂，你們當哥哥的做事也太絕對了，依我看七哥就不要回去了”。一直在另一張飯桌上察言觀色的馬蘭說。
“啊，不回去你幫他完成？老兄弟，聽我的還是聽小蘭的”？
“大哥，我還是聽小蘭
的”。
“不行，任務沒完成，說啥都是扯淡！這事必須聽我的”。就在馬林一臉嚴肅地訓斥牟興軍時，幺妹子伏向他耳邊：“大哥，人家我老姐和七哥好上了，你咋還不明白”？
“真的？你倆說說，到底咋回事？她們不說，張娟老妹子你給大家講講來龍去脈”。
“其實，我大嫂和媽都能摸着點鬚子”。幺妹子說：“秋翻地時，我老姐維修那頭‘小牛’，把點火提前角搞錯了三百六十度，結果搖車時造成反轉，差一點沒被搖把子把胳膊打折了。我們把老姐送回來後，大嫂她們檢查後說沒有骨折，就找爺爺要了些紅傷藥敷上了。後來七哥帶領徐志強很快把小牛的火頭調過來，車修好後，我和秀秀、芹姐還有陳二嫂等姐妹，連夜把一千多畝需要秋翻的莊稼地全趟了一個遍。七哥在隊裡把老姐油漬麻花的工作服，甚至內衣褲都洗得乾乾淨淨，用水缸子裝開水熨好，疊得闆闆整整。打這以後，我老姐經常到隊里加班，只要媽和嫂子做好吃的，她一定加班並帶點去。有次我幫老媽割葵花杆，回隊取鐮刀，發現倆人嘮得熱熱乎乎，七哥正在吃老姐帶來的好吃的。特別是七哥拉肚子那些日子，老姐比誰都着急，還埋怨你說，‘就大哥有辦法，可他咋不回來。老悶，給大哥打電話跟他哭，說想他了，看他回不回來’。咱們的基層幹部輪訓制度，就機耕隊執行的不好。你問問七哥，哪次輪訓他堅持到底了？都是中途被我老姐以各種名義給叫了回來”。
“喂喂，幺妹子盡瞎說。那幾臺大牛、小牛和農機具壞了，你能修還是我能修？不讓他回來行嗎”？
“咱倆不行，徐志強也不行？七哥你說，小強子到底行不行”？
“小強子當然行了，現在的技術都快超過我了。不過也不能全怪你老姐，也是我打心眼裡願意回來的”。
眼見得馬蘭、張娟和牟興軍業已把話說明白了，馬林看向媽媽：“你老人家同意老兄弟和小蘭他們的婚事不”？“大兒子，媽特別同意。小蘭一天像個叫驢似地，正好你老兄弟不愛吱聲，像個悶葫蘆，以後省得吵嘴。不過這事還得趕快告訴你吳阿姨一聲，因爲小蘭現在是人家的老丫頭了”。“媽說得太對了”！馬林說着就給吳阿姨打了電話，聽說爲了小蘭的終身大事，吳玉珍、白棟樑夫婦很快趕到。
吳玉珍夫婦走進屋來，馬蘭迎了上去，摟住她的脖子：“媽呀，老丫頭被大哥他們給安排出去了，請你快給我做主吧”。
“你不同意”？
“媽，我可沒說”。
“既然沒說不同意，那就好，老丫頭同意的事，媽保證支持！只是大嫂、小林”，吳玉珍把目光分別看向馬大娘和馬林：“小蘭的婚事花銷，都由我負責，誰也不要和我爭，否則我不同意。行不”？“好，就按吳阿姨說的辦”！
馬林回答完吳玉珍繼續說道：“各位兄弟、妹妹，既然你們都打心眼裡喜歡對方，現在聽大哥做下步安排。第一，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不可分割的兩位一體了，所以，必須一輩子對得起對方，否則就絕不是我的弟弟妹妹；第二，馬上安排好各自的工作，準備回老家結婚；第三，縣裡開發工作結束了，秦哥從現在開始，全面負責五里鋪春節期間的管理和值班工作；第四，回老家結婚時，別讓父母或兄弟姐妹爲你們花錢，一切花銷均由夫妻二人承擔；第五，必須在正月初七前回到五里鋪，當天在大隊食堂爲你們舉辦集體婚禮，花銷按老規矩，各位均攤，由本首長擔任支客人；大家如果沒有不同意見，現在我們共同舉杯，感謝老媽、吳阿姨、白叔叔、呂義民老領導、阿姨和孟嬸這幾位老人的養育之恩和大力支持，乾杯”!
“由於時間緊任務重，老兄弟和小蘭回江西要在北京倒車，下午剛好有往北京去的火車，一會兒我給甜草站江站長打個電話，告訴他給準備兩張臥鋪票。樑軍、娟子老妹回吉林，王宏和玉珠妹妹回遼寧，明天出發。娟子老妹立即給四川的老媽報個喜訊，明年你們兩口子再回去看望。雲妹，你還有啥事要叮囑她們幾個一下不”？
“呵呵，我都替他們高興得不知說啥好了。這樣吧，一會兒‘豬’妹妹這個街溜子陪我去街裡逛一圈，再說你和老五也得回家看看呂叔叔和嬸子，給他們報個喜呀”？白雲故意加重了“豬”的語氣說道。
“大娘、吳阿姨，看我嫂子罵人了，我纔不陪她去呢”！
“玉珠侄女，嫂子和小姑子還有反正”？
聽了吳阿姨的回答，王宏伏向呂玉珠耳邊：“馬駒子、馬崽子他媽不就是騍馬嗎”？“對對，我一定陪馬駒子、馬崽子他媽去逛街”。
“好你個老五，還沒正式結婚就向着媳婦了”。白雲說着，照着王宏和呂玉珠的後背各給了一巴掌。
下午，趕在牟興軍、馬蘭上火車前，王宏開車拉着白雲逛完街回到家裡。白雲拿出給四對新婚夫婦，以及給秦志軍、金一男各買的兩套嶄新的內衣褲和旅行用品，馬蘭毫不客氣，接過來就塞進她和牟興軍的旅行皮箱。精明的幺妹子不幹了：“嫂子，我大哥說了，還按老規矩，任何人結婚都不得送禮，你這算啥？不行！我和樑哥得給你錢”。“少羅嗦，幾套內衣褲值幾個錢”！
“喂喂，老妹子、樑軍，出來一下，跟我去給寶子燒幾張紙去”。兩人走出門外，見馬林表情嚴肅，抱着幾捆燒紙和幾張紅紙，幺妹子哇地哭出聲來：“大哥，對不起，都怪我把寶哥給忘了”。
“好了，大喜日子不能掉金豆子。你倆去吧，回來我還有重要事向你們交代”。馬林說。
送馬蘭、牟興軍上火車前，馬林把馬蘭叫到一邊，交給她一個牛皮紙檔案袋，要她“上車再看，一定給我完成任務”！上車後不久，馬蘭打開檔案袋，一看裡面裝了一千元錢，還有一封寫給秦嫂子付英蓮的信和家庭地址的便條，上面寫着：“想方設法動員秦嫂子來五里鋪，我已告訴北京的戰友接站，給你們買好去江西的火車票，途中在武漢約好秦嫂
子再回江西結婚。回來的路上一定照顧好她們母女。記住，不要跟秦嫂子提秦哥去縣裡的事”。馬蘭和牟興軍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哥讓她們提前出發不在於路程遙遠，而是深思熟慮的計策。牟興軍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怎麼樣，小蘭？看咱大哥考慮得多周到！我算跟定他了，誰跟他都沒錯。嫂子告訴我，大哥還打算讓樑哥和幺妹子回吉林把金嫂子也動員來，否則拿他倆是問。”。
到了北京站，馬蘭、牟興軍剛一出車門，就看到一個穿鐵路公安服裝的男子高舉寫着“接五里鋪馬蘭夫婦”的紙板。兩人下車自我介紹後，這位鐵路公安說：“我叫佟鐵軍，馬林是我的老首長。當年我要求轉業部隊不放，是他反覆做工作纔回來的”。出了站外，佟鐵軍把馬蘭、牟興軍領進一家飯店吃午餐，告訴她們傍晚的火車，到九江的車票已買好，列車員會通知你們在距武漢最近的車站下車。
飯間，看到馬蘭從提兜拿出的寫着“給佟鐵軍戰友”的五里鋪高粱酒，佟鐵軍並沒在意，只是對五里鋪的醬瓜瓢和芹菜根等醬菜讚不絕口：“老妹子，你們這醬菜多不？價格怎樣”？“很多，根據行情定產量，每袋批發價一元”。聽到馬蘭的回答，佟鐵軍“咚”地一拍桌子：“老妹子，能否儘快給大哥發來十萬袋？貨到立即把款給你們打過去，而且每袋再加兩毛。直接發給我們鐵路公安處，一分運費不用你們花”。“中，佟大哥！一會兒你立即給你的老戰友秦志軍打電話，就說是馬蘭答應的”。馬蘭說完就把電話號寫給了佟鐵軍。
第二天一早，當馬蘭、牟興軍下了火車，坐着公交車來到武漢市江漢路步行街秦志軍的一棟平房家裡時，剛剛起牀的付英蓮見一個漂亮姑娘和一個英俊青年自我介紹後，趕緊讓到屋裡。看完馬蘭交給她的檔案袋、錢和信件後，她突然嗚嗚大哭起來，邊哭邊說：“志軍啊志軍，你不惦記我也該想想秦勤呀！虧了你有個好首長，還能想着我們母女倆”。
“嫂子，秦大哥可想你們了，你和小秦勤的照片都快讓他看碎了。說良心話，憑秦大哥的人品、模樣和能力，在我們那裡找啥樣的姑娘沒有？可縣裡、鎮裡領導給他介紹過很多，他一個都沒動心。他對我們說，‘除非你嫂子變心，我秦志軍死都不會變’”。
“他真那麼說了”？付英蓮止住哭聲問。
“嫂子，咱們女子漢大丈夫，絕不說假話！如果你去我們五里鋪的話，很快就會知道秦大隊長是個啥人”。
“你馬林大哥不是說他現在是黨委書記嗎”？
“呵呵，我哥離開縣裡後，還有比志軍哥當黨委書記更合適的”！
“你馬林哥不是說他現在是縣委副書記嗎”？
“唉，嫂子，這事一下子也說不清楚，老妹子我和你妹夫敢打包票，你去了我們五里鋪絕不會後悔”。
“妹妹、弟弟一定還沒吃早點，嫂子給你們買去”。“別別，嫂子，咱們自帶早點，連你和小秦勤的都有了”。馬蘭一面攔住付英蓮，一面吩咐牟興軍從手提袋和旅行包裡掏食品，眨眼間，五里鋪方便麪、烤大雁、薰兔子、野豬肉和醬瓜瓢、芹菜根等主副食品擺滿了一桌子。
當看到好幾樣食品包裝都有大隊長秦志軍或馬蘭監製的字樣，付英蓮驚訝得瞪大眼睛：“妹妹，你們那兒到底是個多大規模和啥性質的企業”？
“實話跟你說吧，我們那兒就是一個農村生產大隊，如果叫企業，也是一個歸全體社員共有的集體企業，絕不是私有企業。大隊去年產值一億多元，今年達到兩億多元，明年還會大增，就是這樣的規模”。
“那兒不像我們城裡一樣，也會下崗失業吧”？
“呵呵，我們那兒人人熱愛集體，關心集體，爭着做貢獻，經濟日益發展壯大，怎麼會下崗失業呢？城裡人想進五里鋪咱還不要呢”！
“那我要想去你們要嗎”？
“當然要！凡是五里鋪的媳婦、姑爺，有一個算一個，缺少的就是像你這樣懂財會的人。本副大隊長現在正式宣佈，嫂子就是我們五里鋪人了！誰說話不算數就是小狗”。馬蘭故意將了付英蓮一車。
“好！你不是說‘女子漢大丈夫’嘛，反正你哥也說讓我當做旅遊一趟，不滿意三天之內就起車票送我回來。要不是可能下崗失業，我纔不去找你秦哥呢”。
“還想回來？見到我秦大哥，恐怕攆你都不會走了”。見付英蓮痛快地答應去五里鋪，馬蘭樂得手舞足蹈：“呵呵，嫂子，謝謝你，我們終於完成了大哥交辦的任務”！
此時，在吉林延邊農村的金一男家裡，被轉業戰友開車送來的樑軍和幺妹子，自我介紹後便拿出一千元錢和馬林寫的信，還特地給金嫂子帶來一棵重達三十七斤的大白菜和一套新工作服。金嫂子樸英玉看完信，把目光盯向大白菜驚叫一聲：“天哪，咋會長這麼大”！
“金嫂子，這有啥稀奇的，我們五里鋪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惜，就是沒有人會醃你們高麗棒子的酸辣菜。所以我馬林大哥特地讓我們接你去，到時也可以照顧一下我金大哥。可能是因爲想你，我金大哥最近得了種怪病，整天不出屋，誰也不理”。
聽幺妹子說得一本正經，樸英玉心頭一震：“那咋不去住院”？“唉”！幺妹子嘆了口氣：“誰讓你們鮮族人那麼‘棒子’了！他醫院不去，抓藥不吃，急眼了還摔東西，真沒辦法”。
“果真我去了他就能好”？
“嫂子，我敢保證，你一去金大哥絕對比住院和吃藥都管用”。
“如果真是那樣，好吧，妹子、兄弟，我到時一定跟你們去”。
回樑軍家的路上，樑軍笑着說：“娟妹，你咋知道她‘一去金大哥絕對比住院和吃藥都管用’？這高麗嫂子真是好騙哪”！
“哎呀四哥，這足以看出金嫂子對金大哥沒有外心，主要是怪金大哥轉業不回延邊而去了咱五里鋪。不管咋說，把她騙回五里鋪咱倆就算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