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坐在鏡前,看着鏡中的女人,明眸皓齒,如玉的肌膚透着緋紅,怎麼看都是絕色美人。因爲身子還未痊癒,面色蒼白,然而,帶着病態的面容,卻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絲毫不減她的美麗,反而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雪兒始終不肯相信,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她打聽到,這是個三國鼎立的時代,卻不是史冊中記載着的三國,而分別是北辰國,南平國,帝女國。自己的這個身體,則是北辰國先皇時期宰相的遺孤——藍凌雪。
至於爲何會嫁入皇宮,又爲何會與一品御閣大學士文卿有染,她便不得而知了。額角傳來痛感,令她有片刻的閃神。想起那天過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殘暴冷血的皇帝,更是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可憐被虐的男人。她猜,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文卿吧?
古銅色的銅鏡裡,似乎又泛起那個嗜血的男人的臉。初見他的那一刻,她沉溺於他給的歡愛裡,可轉眼便面孔猙獰,在他手掌扼住她脖頸的那一刻,她命如螻蟻。從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又多麼憎恨藍凌雪給他帶來的屈辱。想想來,作爲男人,尤其作爲高高在上的皇帝,對於妃嬪與大臣的私通一事,定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不過,也多虧藍凌雪得罪了這個倨傲的皇帝,否則她豈不是要替代藍凌雪,服侍於他的左右。想到這裡,突然噓了口氣。
這時,門外突然有腳步聲傳來。“誰?”雪兒身子僵直,眸光緊緊地盯着門窗邊的暗影。
“莞妃,奴婢是來給您送食膳的!”
雪兒側過身子,警惕的問
道:“你是誰?”連續幾日,清冷的寢宮彷彿已經被世人遺忘,她離御膳房很近,餓了直接去御膳房拿回些糟糠米粥下嚥。周圍的宮女宦官,對她態度生冷,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怕是莞妃與內臣有染之事早已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可雪兒也不去在乎那些目光,見到人總是低着頭,鮮少與人攀談。自然,更不會有哪個婢女願意來讓她當作奴才使喚。
難道,她是那個男人派來的?
“奴婢是內務府遣派來服侍娘娘的!”
雪兒心中一緊,雙手將門打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清秀的女子,不過二八年華,可臉上那股子的淡漠,倒是讓她顯得清冷些。“你叫什麼名字?”
行了禮,恭敬的回道:“奴婢茗蘭!”
雪兒嗯了聲,便坐在桌前準備用膳,可筷子提起卻久久不肯落下。
平日吃的都是些腐朽的粗糧,如今面前都是上等的食材,她實在想不出,善待她這個帝王的棄疼的理由是什麼,除非……雪兒心中一沉,面色不禁有些蒼白。
一旁站着的茗蘭彷彿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慮,“莞妃娘娘大可放開口享用,這些只是單純的菜飯而已!”
被茗蘭如此一說,雪兒到是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碗筷,卻也不急着吃。擡了擡眼皮,薄脣蹙眉間滿是慵懶嫵媚。“茗蘭從前是在哪位娘娘宮裡做事?”
茗蘭性子冰冷淡漠,話很少,語氣不似別的女婢一樣畏畏縮縮。這點,到是讓雪兒心裡喜歡。
“回娘娘,茗蘭從前也是宰相府裡的人,不過那個
時候娘娘已經進了宮,對奴婢看着些許眼生!”茗蘭不慌不忙的答道,雪兒一時間找不出破綻。
“那爲何又要進宮當差,在宰相府裡不是更自在?”
茗蘭擡起頭,眼睛如銳利的刀鋒,“娘娘不記得了麼,後來宰相府在娘娘逃婚的時候,被抄了家!”
雪兒反應敏捷,不動聲色的答道,“本宮自然記得,不過是這些時日傷了身子,有些事記不太清了。”
茗蘭將目光緊緊地鎖在她的臉上,“看來娘娘的病的不清,用不用奴婢去請太醫……”
揮了揮手,裝作疲乏的模樣。“不用,你先下去吧,本宮身體早無大礙,只是頭有些疼,小睡片刻即可!”
茗蘭卻不再追問,退後幾步便將門掩上。雪兒終於鬆了口氣,頹然的用手拄着額角。
這時,窗外一聲信鴿的鳴叫聲,引起了雪兒的注意。她走到窗邊,將信鴿抓在手裡,從那爪子的竹筒上,拿下一個小小的字條來。將字條慢慢的展開,卻赫然寫着一個“殺”字,她心中一驚。
突然,門被推開,待看清面前的人時,雪兒連忙跪在他的腳下。“奴婢參見皇上!”
冥洛辰沒有說話,雪兒又鬥着膽子,問了句,“皇上,您日理萬機,怎麼會來奴婢的寢宮?”
冥洛辰眸如寒星,渾身散發着濃郁的戾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拽了起來,“孤突然想念愛妃在塌榻上的狐媚妖嬈了,你說,你是不是就用這個法子,勾搭上孤的御前大學士的,嗯?”劍眉一挑,雪兒頓時渾身一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