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美豔新娘

“上仙遠道而來,子龍有失遠迎啊!”一身着素淨白錦緞,頭戴珠冠的年輕男子邁着大步面帶標準版無公害笑容,謙恭有禮上前相迎。

“不敢,瀟瀟路過,故此來討杯茶吃。”瀟瀟笑了笑輕別過臉作揖道。

“呵呵呵,來人,奉茶,三位,請上座,父王上天述職,不在北海,如有要事,瀟妹妹同我講也一樣。”二人相視而笑,敖子龍同時擡手示意讓三人入座飲茶。

“子龍哥哥。”一口吻溫柔入耳酥骨的聲音傳來,四人聞聲一看,不遠處的石階正走進來一位衣着粉色調公主打扮的女子,那窈窕身姿盡顯成熟韻味,和清麗的面容與衣着有些許不搭,藍色的海水背景襯得此人如深海盛開的一朵海棠花,明媚嬌豔。

身旁跟着一個男子。

女子衣着首飾華貴大方,一眼便知曉其是何等的受恩寵。

“哦,這是舍妹,冉冉快來見過客人。”他瞬間嚴肅了臉,眼神裡卻還是不失寵愛,他如凡間書生般外表透着書生氣,骨子裡卻又有將士風采,自信昂首闊步。

女子來到哥哥身邊,似有些害羞微低下了頭。

“冉冉見過三位。”

三人點頭受禮。

“這是漪龍族瀟姐姐。”說着,子龍引見。

“瀟姐姐。”看着面前溫婉端莊的少女,瀟瀟微笑點頭受禮,注意力轉到了她身後的男子。

他手持坤扇,依舊風度翩翩,淡淡一笑間謙遜有禮又內斂穩重感滿滿。

瀟瀟笑了,來到那人面前。

“好久不見,鍾佦。”她滿心歡喜,而另一個人臉色卻暗暗難看起來,他不時低頭,生怕被認出,畢竟交手過。

“琰哥哥你怎麼了?”看到琰君閃爍的眼神,不時得東張西望,依斕上前問到。

“其實我不必驚慌,克里斯曾與我交過手多次都未能認出我,他也未必。”轉念一想的琰君拂袖不語。

“好久不見。”鍾佦用四個字和笑容代表他的心情。

瀟瀟點頭笑了。

“怎麼,佦風你二人相識?”帶着疑惑的眼神,敖子龍上前問到。

“她就是我信君王兄曾經的未婚妻。”提到這個,鍾佦笑容漸淡,意味深長的眼神與語氣,目光不由轉向他處。

“哦……是了。”子龍不好意思地笑了目光轉註瀟瀟。

“呵,見笑,不過如今我與信君已無這類關係了,當年,早就退了婚,如今也只能算是朋友吧,兩方也只能算是世家之交。”瀟瀟表面平和,眼神卻有些閃爍,表露尷尬。

看到瀟瀟手中的魔劍,鍾佦眉宇深鎖。

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子龍吭聲說備客房,讓瀟瀟留宿一夜。

一個人悄悄來到海岸的瀟瀟,雙手交叉抱胸站在岸邊。

白衣披巾被海風帶動,仙氣飄然。落日餘暉打在那張美麗的臉上,她閉目微微仰着脖子。似乎在感受着周圍的一切,海風拂面而來,或輕或重。不知何時,鍾佦來到她的身後,她面露微笑,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出現。

“那個琰君看着不簡單,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來到她身邊,許久纔開口。

緩緩睜開眼回正臉的她垂眸一笑。

“我知道,他開始接近我們時我就懷疑過他是魔君的人,那個人曾經重傷過我,把我扔在了大街上,他說過,我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扯出一苦笑的她擡眸看向海面,眉宇緊鎖,好不容易消去的惆悵這一番彷彿又回來了一般。

“什麼?”聽到後甚是驚訝的鐘佦緊握手中的寶扇眉頭一皺,小一步上前。

瀟瀟轉過臉看他一眼又垂眸笑笑。

“告訴你也無妨,我和你王兄的誤會,精靈族,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算計好了的,我不明白他爲何要針對我,我也很想知道到底爲什麼,曾經我那麼信任,艾米兒,那個跟我同甘共苦的好姐妹都是他安排的,他讓羅傑永遠地離開了我,又讓信君牽連了進來,這人真是不簡單呢,攪動精靈族,讓克里斯來找我,又讓暮雪牽連進來,把我體內封印打開,讓你們也找到我,一步一步都算計得那麼好,人家多有心機,可我卻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都不知道,他還把我母親留給我的最後也是唯一的一件東西都奪了去!”她低頭冷笑。

“呵,他說要讓我失去一切,要看着我痛苦,還當着我的面聲明,還沒完呢。不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下來,依我看,琰君應該不是魔君那邊的人,若是,他那次可以不管我的。”瀟瀟回頭,看着他道。鍾佦垂眸聆聽,不由得點了下頭。

“他應該也是位修仙之人,可能是喜歡逍遙自在吧,不過這人也挺奇怪,若是喜歡逍遙自在的,讓我想起曾經的一位青丘狐族的前輩,那樣的人才是真正喜歡逍遙自在的,放蕩不羈中又帶着俠義江湖的瀟灑豪邁,而這些,在他身上是沒有的,他很安靜,只是靜靜地跟着我,自從他在允悻手裡救了我那次,他就一直跟着我們,克里斯看人一向很準,他都信任的人,我也無條件地信任的。”她淡淡一笑,擡手拂去被海風吹到臉上的長髮。

“克里斯,克里斯也認識他?”鍾佦言語中有些略感意外。

“嗯,呵,說來克里斯也是,他臨時回了精靈族,不放心我一個人,竟託他照顧我,也虧得他答應,不然那次我可能就真要落在那些市井之徒手中……”她說着說着笑意淡下,看着那個她也一向視爲摯友,半個兄長的人,他始終面相和氣。

“你知道嗎?你有些方面跟琰君還挺像呢,少話,但也都一語中的,給人成熟穩重的感覺,很有長者風範,也有一點跟羅傑很像。”瀟瀟說到一半又笑了,看着她低頭笑的開心,他的臉上也露出笑容與疑惑的眼神。

“哦?”

“我說話時他也總是靜靜地聽着,每次都很尊重我的決定。”說完她微微低頭輕嘆。

“你知道嗎?他就在這附近不遠,前些天,我見到他了!”她意味深長的目光投注遠方,看着她的側臉,不知爲何,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心酸,是同情,還是生起了愛護想維護之心。

“你,見到 他了?”雖然感到意外,但他也爲她高興,想起她曾經因爲羅傑中毒修爲盡散就緊張得不行,又因失手殺了羅傑事後得知的那番失魂落魄的模樣……

“嗯,就在大街上,可能是天意,那天我剛醒來不久,想出去透透氣,就讓信君陪我到鎮上走走,離開了藍姨的院子到了鎮上看到一支喜隊,他騎着白馬,身披大紅色錦緞,笑的很開心,好久都沒有看到他那般笑過了,我一開始想着可能是長得像他的人罷了,可那顆寶石,他的護身靈石……我在一個晚上,把那顆寶石還給了他!”她說的很輕鬆,臉上帶着笑容。

說完回過身面對鍾佦的她面帶微笑。

“他,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說什麼的鐘佦,一時有些語塞。

“你,那你……”他看着那個面帶微笑的人再次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說,我是不是很難過?”她笑意漸深,他放下擡起的手四目相對。

她仍表現的很輕鬆,她點頭承認。

“我當時真的很難過,我不服氣,我嫉妒,我傷心,我當時想着,爲什麼花轎裡的人不是我?當時的我真的想當即舍下修爲,做一個凡人,可我知道,即使這樣也沒用,他如今已經不記得我了,他愛的人是花轎裡的那個女子,不是我……即使成了凡人,我更不能因爲一己之私去讓他變成第二個信君,不能因爲一己之私讓我自己變成第二個允悻。”

“那你是放下了,選擇忘了他?”他開口問到。

她不做聲。

擡手捂着心口。

“我們的記憶沒辦法被抹去,但我會讓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顯得不再那麼重,我希望能夠淡忘他,不再打擾他的生活,但他在我心裡依舊有一個位置。”

她的話說完,二人陷入沉默。

“天宇他怎麼樣了?”瀟瀟轉身面對大海,天色已漸漸暗下,那個坐在二人頭頂的石頭上的人把二人的談話盡數入耳。

“他還是老樣子,回了趟家後,讓他出來散散心,到了這邊還是那個樣子。”鍾佦垂眸無奈低嘆。

“看來,天宇真是個專情之人呢,只是,愛錯了人……”

“看你氣息不勻,有傷在身吧,天色已晚,回去吧!”鍾佦說完轉身消失。她淡淡一笑,目光依舊投於那已現身的明月。

她的手裡出現一管白玉蕭,聲聲淒涼憂傷的蕭聲在海面響起。那個坐在石頭上的人,緊握着手中的扇子,劍眉深鎖,脣瓣微抿。

蕭聲沒停,明月已被烏雲遮住,又是月圓夜,只是,這次的月亮周圍的光芒不是白色,是淡青色。

發現月色不對的琰君擡眼看向周圍,遠處一山中也泛着瀠瀠紅光,一下子陰風陣陣。

那山中的石山下的一處洞穴裡發出詭異的紅光,這座被歲月沖刷着的暗陵內幽藍的磷火飄燃,層層疊疊的蜘蛛網封住了那陰森又滿地屍骨的通道。深處五行柱中央置放着一副水晶冰棺,棺內的人一襲新娘的紅衣,不知已經多久,周圍已經佈滿了厚厚的灰塵與蛛網,棺內的人卻容顏依舊,她靜靜地躺着,依舊吹彈可破的水嫩皮膚,紅色眼影、豔麗的紅脣動了下,腹上的手指也微微有些動靜,冰棺開始發出破裂的聲音,她的眉宇微微一蹙,似乎在夢中掙扎着要醒過來。

洞外大點雨滴落下,滂沱大雨隨之而至,雷聲閃電也驟然而下,感到異樣的瀟瀟放下手中的玉蕭,擡頭看忽然雷霆大作的天空。

詭異的雷電白色中帶着淡淡的紅色。

一隻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被嚇了一跳的瀟瀟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接着看向那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

沒等她回過神,他便拉着人離開。

大雨傾盆而至,雨中二人被迫躲入山下的山洞內。

“沒事吧?”琰君鬆手轉頭問。

瀟瀟甩了甩被打溼的衣袖,捋了捋被打溼的頭髮,搖頭。

“這雨來的太突然,今晚的月色也不對,要小心,可能是什麼妖怪或人歷劫所遇的雷劫,在雷聲停前,不要離開這裡。”琰君一臉嚴肅,正兒八經的樣子讓瀟瀟楞着點了頭。

身後的吹來的陣陣陰森的冷風讓她回頭。

“呲”忍着卻還是打了噴嚏的瀟瀟身子抖了一下。琰君轉過身隨即脫下外衣,給瀟瀟披上。

“不……”欲推辭的瀟瀟看着他,那雙眼睛堅定與不可拒絕他的感覺讓她啞了。

“你現在法力不穩,內傷又沒痊癒,不要逞強。”他扶着她的肩膀,語氣似是關心又更似是命令,她乖乖地點了下頭。

一樣轉過臉看到那幽深的山洞,他的手中出現一火把,看到深一點的洞口布滿了各種符咒和鐵鏈枷鎖。

“這是什麼?”瀟瀟看着那些奇怪的符咒遇到光就泛起寒光的鐵索。

錯亂的鐵索交錯似乎洞穴很深。

腳下踩到什麼的瀟瀟,歪了下身子,下意識地拉住身邊人的手臂。

“怎麼了?”琰君扶住問。

“沒事,被東西絆了一下。”說着他引着火把向下,二人低頭一看,是一副人的骷髏。

瀟瀟隨即把腳移開。

火把下,又看了下週圍,七零八碎的人體骷髏幾乎遍地是。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骷髏還有兵器。”看着那些屍體上插着的腐朽刀劍瀟瀟下意識地掩口鼻。

“小心,這些符咒都是妖符,這鐵也都沾有妖氣,不像是用來鎖人的,這裡可能曾經發生過人與妖的鬥爭。”不打算往前走的琰君停在原地,看着那幽深的洞。

回想起下雨前看到的那個發紅光的地方,似乎就是如今已經所處的周圍,他轉身欲離開。

“哎,你,不打算進去看看?”瀟瀟好奇心驅使看着琰君問到。

“還是不要了,今晚月色異常,小心爲好。”說着拉着她的手離開。

“等等……”瀟瀟突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那個山洞。

“怎麼?”

“不知道,我總有一種怪感覺,似乎是什麼力量在拉着我想讓我進去一樣。”疑惑不解又好奇的她看着深不見底的洞,她松下他的手,還是移步進入了裡面。

拗不過的琰君還是跟了上去。

周圍的燈燭詭異地忽然亮了起來,一副水晶棺停留在五根石柱子的中央,柱子上都刻着符咒,大大的鐵鏈枷鎖都定在棺體的周身,那透明的棺內一抹豔紅映入二人眼簾。周圍有的石柱倒塌,有些石頭碎片,還有不少的人體殘骸,那水晶棺已經出現了裂紋。

瀟瀟走近那水晶棺。

手腳忽然被幾股黑煙抓住,見勢琰君快步上前爲其解困。

周圍開始發出鬼魅的笑聲。

“何方妖怪。”他一手拉住她的手擡頭冷聲呵斥。

“勸你等速速離去,不然叫爾等身首異處。”

“大放厥詞有什麼用。”他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的一句。

突然周圍的黑霧消去,棺體發出裂開的聲音。

二人回頭一看,棺中的人睜開了眼,棺體碎裂,人瞬間起身,懸浮於半空。一身紅衣,散落的長髮,滿身戾氣,連瞳孔都是紅色的。

她的眼神裡都是殺氣。

一樹林裡的茅屋中,正撫琴的紫衣女子手突然停頓,擡眸。

她隨即起身,琴自附她身。

二人被女子身上的戾氣震開,散落的長髮,血紅的瞳孔,妖媚的紅脣,傾城又清純的容顏,雖滿身殺氣卻不失高雅,仿若第二個袁靖。

發現瀟瀟二人存在的她右手蘭花指伸出,直指二人,沒反應過來的二人愣了眼。

瞪着眼睛的瀟瀟略感意外地看着擋在自己眼前的人。

連修爲高深的琰君也被她一招狠狠地打趴下,二人一同被震飛落地。

沒能擋住的琰君趴在瀟瀟身上。脣角的血滴落到了瀟瀟的臉上。

“琰君,你……”雖然後背也被石頭弄得很疼,但看到他脣角都帶血了還只是緊皺眉頭咬牙不做大反應的琰君,她吃驚又有些害怕。

扶住他的肩膀,瀟瀟擡眼看到紅衣女子雙手張開,雙腳落地。

她微眯起了眼睛,看着擋在瀟瀟身前的琰君,又看向瀟瀟妖媚一笑。

“你身邊的這個男人離他遠點,不然,你會成爲第二個我!”她不張口而是用心語同她對話。

不知是幻聽還是中了什麼邪術的瀟瀟不解又吃驚地看着那個奇怪的女子。

她步步逼近。

琰君閉目咬牙,轉身後站起身,瀟灑地抹去脣角的血,不以爲然的眼神看着手指上那從脣角擦去的血,他擡眸看面前的紅衣女子。

“怎麼說也算是我們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他淡定自若自認言辭有理的樣子。

紅衣女子看了幾秒琰君,目光再次轉向剛站起身摸了摸被石頭弄疼了手臂的瀟瀟。

她不語,手指泛的紅光消失,直走向洞口,那些閃着邪光的符咒……

以爲她會被符咒牽制的二人站在原地沒有動,誰知她隨手一揮,那些有靈性的鐵鏈,妖符統統消失粉碎。

這裡曾經必定是層層機關,機關已作廢,但她卻被困在符咒與冰棺中幾百年。

瀟瀟驚訝的目光從那些符咒轉註於那個女子身上。

琰君淡定的外表眼神中也不由地劃過一絲驚訝。

看着紅衣女子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走出去,琰君拉着瀟瀟也快步跟上。

外面雷雨依舊大作,她全身散發着瘮人的戾氣,在雨中行走,雨滴卻沒有打在她身上,全身沒有被一滴水打溼。

看着滂沱大雨和那個詭異的紅衣女子,他微微眯起那雙星目。

紅衣女子的身影在山間竹林漸行遠去,瀟瀟收回視線,目光落於自己那被牽着的手,她不由地看向那個大手的主人,似乎是那一震真的傷到了他眉宇緊縮脣瓣緊閉,開始氣粗。

緩緩轉過臉看過來的琰君看到瀟瀟看着自己的手,他即刻鬆了手,將目光再次投向那雷聲又漸小的天空。

“今晚的雨很詭異,雨已停,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他忽然做聲,瀟瀟應聲點頭。

“琰君,剛纔那個人算不算是我們放出來的啊?”擔心會有什麼後患的瀟瀟出口問到。

琰君回頭一笑。

“呵,不用擔心,那女子雖一身戾氣,但我看她並非妖也非人,那裡面有那麼多妖符,我看她前世應該是什麼得罪了什麼道行比她高的妖物,才落得個被風信子在此的下場,她若是妖怪或者作孽過多的人她剛纔就不會輕易放了我們。”

“爲什麼?”

“如果她是妖,衝破一個封印元神定要耗費不少靈氣身體也會消耗不少靈力,既然是被封印短則幾百年,多則千年不止,你想,那麼久了她若是妖定會感到飢餓,我們自然就成了她的果腹之物了,但她沒有對我們下手,按我對妖的瞭解,除非是一心走正道修仙的,否則就算是親兄弟,他們也不會放過,如果她是妖被人封印,她定會害怕那個封印她的人得知她出來的消息,於情於理她都不會放過我們,但她剛纔沒有太在意我們,而是走了。”他耐心地解釋着,認爲有理的瀟瀟也一邊點頭一邊走着。

回到龍宮的二人遠遠就看到大門外站着兩個人。

“你,沒事吧?”瀟瀟看着突然閉目皺眉的琰君出手扶住,且小聲問到。

他微微搖頭,擡眸看向已經向自己快步走來的依斕。

鍾佦也走上前來。

“你們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鍾佦打量了一番開口道。

“沒事,淋了點雨罷了。”欲開口解釋的瀟瀟被琰君搶先一步賭了嘴。

瀟瀟看着他,轉過臉看她,那平靜的眼神中沒有波瀾言語中卻似乎藏着他意,瀟瀟轉臉看鐘佦淡淡一笑點了下頭。

“你們怎麼在這?”瀟瀟也開口問到。

“我去你找你,沒看到你人,守衛說你出去了,又不知道你去哪了就在這裡等你了。”依斕小委屈的眼神和語氣似乎像是埋怨又像撒嬌。

“我是回來後見你許久未歸,岸上下起了雨有些不安,這才……”鍾佦欲言又止的解釋,沒有絲毫懷疑的瀟瀟點了下頭,但還是忍不住地撫了下胸口。

“回去吧。”他簡單的三個字似乎是在對依斕說,又似是對瀟瀟說。

看着被依斕硬挽着胳膊走的琰君,目光裡流露出擔憂與歉疚。

受了傷沒那個心去與依斕糾纏的琰君直接回了房間,被拒之門外的依斕撅着小嘴不滿。

“哼,人家等了那麼久,你就不能多跟我說幾句話嗎,就一句回去吧就把我給打發啦!”對着門說話的依斕跺着腳滿臉不願地轉身離開。

幾十裡外的北城中,雷雨大作,雨聲中的街道上走着一個紅影。

她淡望而去,手漸漸緊握,眉宇間的魔氣標記隱隱消失,紅衣漸漸變成白衣。

她已經算出那個人的存在地方,正不緊不慢地向那兒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大雨過去,沒有影響第二天街道上的熱鬧,陽光依舊明媚溫暖。

琰君所住的寢殿中已經有一位佳人,一身白練仿若芙蓉,舉止端莊優雅,盡顯公主風範。

“冉冉聽說琰公子昨晚受了傷,這是我準備的靈芝羹,是用千年火靈芝加上銀雪草花,百花露熬製的對內傷外傷都有不錯的療效。”說着,冉冉將侍女端着的藥盅端到琰君面前。

生怕藥物會影響到自身氣息的琰君面無表情。

站在門外看到這一幕的依斕得意的笑容,款款走進門來。

“琰哥哥不吃這些東西的,琰哥哥,這是我這幾天調出來的丹藥。”說着從小布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並從內拿出一顆褐色丹藥。

有些尷尬的冉冉還是把藥盅放回了侍女手上。

看着依斕手中的丹藥他二話不說,從她手中拿過丹藥就直接往嘴裡放。

看到這一幕,還在得意笑着的依斕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眼神中已經射出了鋒利的刀,恨不得把她活颳了。

“那,那即是這樣,冉冉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說着舉止端莊眼神卻留戀地轉身離開。

一旁的依斕看着她的樣子身爲一樣喜歡着琰君的女人,她又豈會不知冉冉的心中所想。

“怪只怪我這未來夫婿長得太顛倒衆生了,看來日後還要面對更多的覬覦他美色的女人,唉——”依斕心想着不由得一聲長嘆。

“怎麼了?”琰君轉臉看她。

“沒,沒事,琰哥哥,這次你受的傷有沒有影響到……”話說一半的依斕又停了下來,手指了指他的胸口。

在她身上看到自身妹子影子的琰君低頭一笑。

“無礙,這不是有你的丹藥嘛,不過,這段時間可能是離開魔界太久,身體有些承受不住,這個月可能又要麻煩你了!”眼神中泛着些許歉意,言辭卻近乎理所應當的他讓人猜不透,時而冷血,時而卻又溫暖人心。

本來聽着還有些高興的依斕想到這個臉上的笑容又漸淡下。

“對了,瀟瀟說今日便要離開龍宮,讓我們準備一下。”依斕看着閉目打坐的人走了幾步又回頭。

“嗯。”不輕不重的一個字出聲。

一個人又站在海岸的瀟瀟,一聲似是酒罐破碎的聲音傳入耳內,隨聲源看去,一個藍衣男子躺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正喝酒。

走近一看發現是鍾天宇。

“天宇!”瀟瀟看着那個頭髮凌亂雙眼無神,又面容憔悴的人有些心疼起來。

鍾天宇擡眼一看。

“是你,你,怎麼在這兒?”滿身酒氣的他讓人心疼,話說完又仰頭暢飲。

瀟瀟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罈子,摔在地上。

“艾米兒已經死了,你醒醒吧,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這樣到底是爲了什麼?一個魔女值得你這樣嗎?在你走後我失去了羅傑,我的心情不比你差,可我都挺過來了,你這樣是做給誰看啊!”瀟瀟揪着他的衣領就生氣大罵,背後剛好看到的鐘佦靜靜地看着。

“瀟瀟……我試着去忘了她,我拼命告訴我自己她是騙子,她是魔,可我就是忍不住去想,你教教我……我該怎麼做?”

他倦怠的臉頰減瘦,眼神是那麼無助又無神,看着他眼角流下的淚水,她緩緩鬆了手。

“我理解,當知道我最好的姐妹成了當年那個讓我如此下場的人,我也接受不了,你們走後沒多久,羅傑就死了,呵,我當時也跟你差不多,我甚至連死的心都有,暮雪還爲了我去闖地府,我當時想着他一定會回來的,他連魂魄都可以救我,死了復活又不是沒有過,可是這次他真的走了,他的屍身已經被他的弟弟用銀劍銷燬了,他活不過來了,你還好,她還好好地活着,而羅傑已經不在了,我前段時間遇到了他的轉世,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可是他當時卻是一身大紅袍騎在白馬上,迎着花轎向我走來,你堂堂一個男子漢不要這麼沒骨氣好不好,成日以酒買醉她就能變回來嗎?我告訴你,有些事發生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瀟瀟再次將他拉起,腳步都有些不穩的他聽到瀟瀟的一番話,冷笑一聲。

“是啊,我哥也說我沒出息,羅傑死了……”他垂眸念着,最後的四個字猶如一把利刃彷彿又一次地把她心中已經封起來的傷疤又挑開了般。

她別過臉不看他,眼眶也有些不爭氣地紅了。

“……對不起,你說的對。”鍾天宇轉過身看着那個側臉,帶着有些哽咽的語氣。

“我沒辦法把他們徹底抹去,但你若真想忘了她,我可以到月老那兒討杯忘情水,或者到閻王那兒拿碗孟婆湯。”她轉過臉面對面,眼神裡透着同情。

他笑了。

她也扯出一苦笑。

“瀟瀟,你說的那麼瀟灑,心裡何曾不是跟他一樣。”她笑意漸深,看着鍾天宇暗暗自嘲。

一隻蝴蝶一直在鍾天宇的身邊轉悠。

瀟瀟警惕地看着那個帶着藍色的蝴蝶。

向着瀟瀟飛來,疑惑的她看着蝴蝶不解,手竟不知不覺地伸了出去。

蝴蝶落在她的指尖上。

看到瀟瀟手裡的蝴蝶鍾天宇不在意地笑了笑。

“這隻蝴蝶也不知是怎的,從我離開精靈族那天開始就一直跟着我,除了我在水中它進不去以外只要我在陸地上,身邊就都是它的影子。”鍾天宇溫和的眼神和笑容都落在那蝴蝶身上,還帶着疑惑眼神的瀟瀟目光再次落在它身上,蝴蝶飛起在她身邊飛舞,似乎很是歡快。

站在暗處的鐘佦悄然離開。

書桌邊,他提筆閉目想了想,脣角勾起一抹笑,筆鋒落在絹上。

許久才收筆的他看着畫中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畫中人正是蝴蝶落在她手上的那一幕,她的眼神和被他改成了歡快,臉上多出了笑容。

海岸上的瀟瀟雙手託着那把用龍骨鑄成的劍。

“去吧,若當初沒有遇到你就不會有這一切的事,到我原諒你了,若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再多坎坷終究還是躲不開,命裡的劫,再多付出也無法改變,我放下了,你也可以放下了,去吧!”她看着手裡的劍沉重又顯得有心無力的語氣說出這樣的一段話,她輕呼了口氣似乎真放下了般,劍身抖動了幾下升起,離開她的手,劍身開始泛起粼粼的金光如灰塵般隨風而去。

她臉上的笑容也隨着他的遠去而漸漸淡去。

她手持着那把劍硬是動用了法術來到父親的陵墓,將劍放入石棺中。

“父親,女兒不孝,我沒能找到母親,我沒能保護好您的屍身,只能做到這兒了。”

說着轉身離去。

“你有什麼打算?”鍾佦兄弟二人送瀟瀟到岸上,鍾佦開口問。旁邊站着的冉冉想開口說些什麼,可琰君卻離她太遠,躊躇着的她顯得有些不安。

“四處走走,當是遊歷一番,也是意在尋找母親。”瀟瀟淡淡一笑垂眸看着他處。

說着就轉身離開,向那不遠處在等着自己的二人走去。

“公主,剛纔爲何不去表白心意呢?”旁邊的侍女小聲問到。

鍾佦轉身離開。

“不知他的身份家世,若他只是普通的凡人,父王定然不會允許,若他的修仙之人應該也是情慾不沾,若是仙家中人那就還有機會,可是我私下問過,他都不回答是來自哪裡,他的身份已經讓人去查了,可也沒有消息。”失落的冉冉抿嘴不悅。

“他似乎很是在意那個瀟瀟啊,看她的眼神和看公主還有那個鮫人族依斕都不一樣。”侍女的一句話讓她沉默心裡犯嘀咕起來。

“鮫人族公主依斕?她不是和天界太子有婚約嗎?怎麼會在琰君面前獻殷勤?”不解的冉冉嘀咕着。

“我聽說太子也是叫琰,人稱琰君,難不成……”侍女話說一半恍然大悟地看着自己主子。

也感到意外的冉冉看着已經沒影的前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若真如我們所想,這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壞事,琰君走了,不知去哪想再見到也難了,他又與那依斕有婚約……”冉冉皺眉不悅,手指不由地在動。

“還真是不要臉呢,未過門兒就天天跟着。”旁邊的侍女一邊看主子的臉色一邊也爲主子抱怨。

次日,來到那熱鬧的城鎮上。

“王城,看來此地甚是繁華。”看着街道上熱鬧又有許多讓人目不暇接的稀奇玩意兒,瀟瀟點頭道。

“這兒好熱鬧,看着也挺大,不如我們在這兒多玩幾天好不好?”依斕笑的很開心,小酒窩露出,手裡拿着冰糖葫蘆,嬌俏可愛。

“好呀,正好可以等等克里斯。”瀟瀟點頭同意,但她的話讓依斕笑容淡下

“他?應該不回來了,在精靈族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幹嘛要陪你出來風餐露宿的。”雖說者無意,卻聽者有心。瀟瀟也垂下眼簾淡淡一笑,不再做聲。

她走在熱鬧的王城的街道中,一個手提胭脂的小販來到她跟前擋住了去路。

“哎姑娘,看看吧上好的胭脂,看看吧!”小販跟着她幾十步,她始終不做聲也不做任何反應,只靜靜地往前走。

直到小販把胭脂盒往她懷中遞,她仍目視前方,見人擋了路擡起右手袖子一揮,失手間小販手裡的胭脂全都撒到了地上,她仍無事般地往前走,只冷語道出兩個字:“讓開。”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買便不買幹嘛毀了人家東西,我不管,你得賠!”小販指着她嚷嚷着讓她賠錢。

周圍的人也紛紛圍過來,指責一番,她眼睛動頭不動地看着那些指責自己的人。

“樂羽,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千辛萬苦守護的人間,他們很清醒沒有被邪教矇蔽心智,值得麼?值得麼?”她收回視線不理會他人看法,起步欲離開。

小販不甘心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嚷嚷着要賠償。

不耐煩的樂羽揚手揮袖,男子被狠狠震飛。她挺駐腳步,輕側過那張好看的側臉,看着那些欲上前看到此狀又不敢的男子,冷瞥一眼,漠然轉身離開。

然而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個世界銷聲匿跡了多少年,來到皇城下,守城門的官兵將她攔下。

夜幕降臨,嘉王府內的書房中,他趴在書桌邊睡着了,一個紅色的影子猶如鬼魅般飄至他身邊。

夢中的人周圍都是黑暗,突然顯現的畫面又着實瘮人,令人疑惑,他清楚的看到那個男子是自己,卻看不清自己身邊女子的樣貌。

“那女子是誰?”看着與自己舉止親密的女子,他疑惑低頭苦想。

“唐宇,好久不見——”耳邊迴盪着這樣的一句話,讓他寒毛直豎。

他拼命地看着周圍那些奇怪的影像破碎的樣子,都找不到聲源處。

眼前出現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向自己款款走來。

“你是誰?”他努力地想看清那人的五官,但仍然模糊不清。

“唐宇,你愛我嗎?”她的聲音猶如山谷清泉,緩緩淌入心扉,在婉轉回蕩,溫柔甜美透着少女心的天真。

“唐宇?唐宇是誰?”他低頭自問。

“唐宇,你個負心漢,無情無義,登徒子~”那女子的聲音忽然變成了生氣的謾罵,他看到女子被鐵索加身被困大殿。

畫面又一閃而過,呈現在他眼前的是女子被送入冰棺,身上貼着符咒,冰棺周圍也是寒鐵索固定,畫面再次破碎,面前又是一番戰場對決,女子披甲上戰場在刀光血影中救了他……

一個個模糊陌生的畫面在眼前呈現有破碎。

一頭冷汗的他睜開了眼,看到周圍還是黑夜,只是外面雷雨大作。

“這夢怎麼那麼奇怪。”他喃喃自語,周圍的燭火一下都被一陣陰風吹滅,下意識的他擡起頭看周圍。夜下沒有燭火的書房顯得格外陰森。

“來人!”他不悅地蹙着眉頭叫到,可門沒有被推開,他再次叫了聲還是沒人,疑惑又有些生氣的他起身離開文案。

“來人!”他放大聲音開始不耐煩,生氣地雙手負至腰後。

“別叫了,不會有人聽到的。”一個耳熟走好聽的女聲想起,一下子有些驚訝的他回過身,雖然心跳加速,表情和舉止卻仍處變不驚的樣子,甚是有男子風範。

看到一女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頭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他看了看周圍不解。

“你是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他嚴肅地看着她,似審犯人一般。

周圍的燈火又忽然通亮起來,說沒嚇到是不可能的,他眯了眯眼看着她。

“三百八十年了,都快四百年了,你問人的語氣依舊如此啊,像審犯人般。”她擡眼妖媚一笑。起身右手摸着桌子的邊沿款款走出文案。

“你在說什麼?本王聽不懂,勸你速速離去,否則……哼!”他傲氣地冷哼一聲拂袖轉身不看她。

“呵,哎呀,聽說王爺有位心上人,想奏明皇上賜婚,你說,如果你愛的人忽然不愛你了,你會怎麼樣?”她妖媚一笑,得意又看戲般地注意着他的情緒變化。

一聽到這,銘垣瞳孔放大,雙手緊握,脣瓣緊閉瞪着紅衣女子。

“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生氣了,咬牙切齒問道。

“我不想幹嘛,我只是想讓你嚐嚐被心愛之人背叛利用的感受罷了,那絕對是個很值得回味的味道。”她冷笑,目光落在他寫的字上,語氣似是戲謔他般。

“你到底是誰?”他上前瞪着她厲聲問。

“我以爲你不會在意一個區區的相府二小姐的,看來我說對了。”她仍選擇不回答他。

“你,你……”他瞪着她氣得不知該說什麼。

“你若敢動她分毫,我定讓你不得好死。”他指着她的鼻子放狠話。

她的臉色冷下,直起身拍開他的手冷笑。

“呵,不得好死?你之前這麼大費周章不惜聯合狐妖來對付我都沒能把我怎樣,我倒想看看你想讓我怎麼個不得好死法!”她似是挑釁,眼神中又有着悲傷與恨意。

“你……”他欲上前,她的一個眼神就讓他的腿腳動彈不得。

他驚訝地擡頭看着眼前着滿身邪氣的女子。

“你到底要幹嘛,你想要什麼?只要你放過瑤瑤。”他閉目,有認輸的語氣。

“等你什麼時候記起我來,再什麼時候來跟我講條件吧。”她起步,似要離開。

她走了,他也能動了,隨即走出書房。

“來人,來人!”他向着左右厲聲叫。

“王爺。”

“王爺。”

五六個家丁及侍衛來到跟前。

“快,讓傅遠從影士中挑五六個人去相府守着,盯着陳瑤的庭院,務必保證她的安全。”他言辭擔憂又着急。

“是。”兩邊的人都快速離去。

即刻又轉入書房的他提筆想了想後在紙上落筆。

收手後看着畫中的人,心生疑惑。

她說什麼時候記起她再與她談條件。

他覺得她在身旁時有種熟悉感,卻仍想不起那女子是誰。

第二天一早,相府。

一處較爲偏僻的小院名竹苑的房間中,穿着睡衣的女子正打算洗漱裝扮。

“桃桃,給我拿衣裳過來。”溫婉的語氣絲毫沒有小姐的架子。

“哎!”丫鬟應聲,隨即端着洗臉水進門放下後又走向衣架。

坐在梳妝檯梳妝的陳瑤正看着鏡子,然而鏡子中映出她身後站着一個人,那女子一身紅衣披頭散髮,像極了女鬼,卻又妖嬈嫵媚地看着自己。

她嚇到了,驚恐地回過頭,卻什麼也沒有。以爲是自己眼花的她呼了口氣,轉過臉來。

看到鏡中自己的臉卻變成了那個紅衣女子的臉。

受到驚嚇的陳瑤正欲呼叫,卻出不了聲,她進入了她的身體。

瞳孔閃過一抹紅色後那薄脣勾起一抹鬼魅微笑。

“小姐。”丫鬟拿着衣服過來,她自然地起身張開手,丫鬟服侍更衣。

欲爲其梳妝。

她擡手阻止。

“你下去吧,今日我自己來梳妝。”她冷聲拒絕道。

沒太在意的桃桃只是頓了下手,隨即點頭放下梳子轉身離開房間。

看着桌面上那些簡單樸素的首飾耳環。她看得出這女子在這家中定是個不受寵的,只因生的一副不錯的容顏,一副好脾氣,低調的性格又多才多藝。

“如此佳人,在這裡如此低聲下氣看人臉色豈不是埋沒了?”她撫摸着那張還不錯的皮囊。

拿起梳子開始梳妝。

她梳回以前自己常梳的髮型,戴自己喜歡的顏色髮飾。

妝容簡單又典雅,三七分的流海挽起端莊優雅,小姐似乎變成了公主般。

略施粉黛後她滿意地起身離開。

門口的丫鬟看到走出門的小姐愣了。

“小姐,您今日的髮髻……”

“好看嗎?”她淡淡一笑問到。

“嗯,這個髮髻奴婢從未見過,端莊優雅,顯小姐的臉長。”桃桃也開心地將人打量一番。

“小姐,王爺來了,老爺叫你即刻到客廳見客。”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走來,低頭哈腰。

“知道了。”脣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攬袖起步走向客廳。

“王爺,二小姐來了。”旁邊的貼身侍衛俯首低語。

銘桓雙手緊握差點起身衝過去,似恨不得從頭到尾將人檢查一遍。

“瑤瑤見過爹爹,見過王爺,王爺安好。”她端莊有禮言語溫婉,沒有擡眼看任何人。

“不必多禮。”本來做爹的想說些什麼,被銘桓四個字給堵住,看到自己女兒髮髻不一樣本來想詢問貶斥幾句,不成想……

看到銘桓的眼神和舉止,他呼了口氣,慶幸沒有說出口。

“老師,我想和瑤瑤聊聊。”他對他謙恭有禮,自己自稱我了,可想而知他很尊敬他。

“哦,那老朽先退下了,你們聊。”說着起身,從女兒身邊經過忍不住使了下眼色。

完全無視他眼神的女兒讓他有些不悅。

二人在相府的公園開始遊園起來。

早早打扮好光鮮亮麗的大小姐陳蘭看着款款走來的俊男自信地挺起胸脯向前走去。

假裝偶遇。

“蘭兒見過王爺,不知王爺駕到,蘭兒有失遠迎。”一臉歉意弄得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無妨,平身。”看在陳瑤和自己老師的面子上他心平氣和地回覆她,自從他心儀陳瑤他又豈會不知眼前這個女人是何居心。

“謝王爺。”暗暗自喜的她擡起頭看到今天那不一樣的陳瑤。

“妹妹今日的髮髻真特別,我怎麼沒見過?”看着特別又好看襯托臉長臉瘦又有優雅感的髮髻,她一時言語好聲好氣起來。

“這是我自己設計的,姐姐若喜歡,改日教你侍女。”樂羽溫婉一笑,看清此人面孔,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

此人長得竟與當年那千年狐狸精一般無二。

做姐姐的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一直跟着在旁邊打斷銘桓二人對話。

“瑤瑤忽感體不適,望王爺恩准我會房歇息。”話說完,她不打算留餘地直接轉身。

他知道是旁邊的女人讓她想躲開。

“瑤瑤。”他一把拉住那人的手。

雖然拉的不是自己的手,她卻能感覺到那熟悉的感覺。

她回過頭看那人。

“本王來是想告訴你,這段時間注意安全,沒事就不要出府了,我已將求親之事寫入奏摺遞交上去,不日就等父王的旨意了。”聽着銘桓的話,二人都僵了身子。

她眯了下眼睛,瞳孔那一剎那閃現紅色。

“她身上沒有半分妖氣,是我多想了?還是在我被封印後有高人將她收服?這世上怎有如此相像的臉,所說沒有半點關係……”她看着陳蘭發呆。

“瑤瑤?”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回過神的她擡眸看眼前的人。

“對不起,王爺,請你收回賜婚的奏摺,我已有心上人,不能答應王爺。”她漠然地拉下他的手,攬袖轉身。

“……”他一怔,眼神透出不解,她的心上人不是自己嗎?

她的腦海回放着他們二人的回憶,一幕幕,說不出的感覺,不知自己是嫉妒還是苦笑。

“我們不是……”他欲言又止,不解地看着那張側臉。

腦海裡回放過那個紅衣女子說的話。

“奏摺已經遞上去,由不得你做主。”好像認定了要娶她的銘桓也放狠話,說出這番話不知是在跟自己置氣還是跟紅衣女子置氣。

“……”她不出聲,直接離開。

那粉杏色的薄脣嘴角向上挑,一抹詭異的笑。

當夜。

“唐宇,江山,美人,你都想要?是不是太貪心了?”他的耳邊傳來這樣的一句話,睡夢中的人即刻睜開了雙眼坐起身,看着寂靜的周圍。

“我好想直接把你殺了,不過看到你那小情人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又忽然不想這麼做了,你那麼在乎她,她痛苦你多多少少都會不舒服些吧,哦?”她的聲音在他房間裡迴盪。

“你,你究竟想怎樣,你想要什麼?”他生氣的抓緊拳頭衝周圍大聲地問。

“我要你死,我要你痛苦,我要你嚐嚐被心愛的人背叛的滋味,我要你想要的一切都得不到。”她現身迴應他。

看着眼前的瘋子,他不解又憤怒。

“你我到底有什麼冤仇?”他想了想問到。

“你自己慢慢想。”說罷轉身消失。

她來到陳瑤的房間,將其魂魄抽出三個,封入一幅畫中。

“放我出去,你想幹什麼?”畫中人雙手拍打着結界哭了。

“不幹什麼,只因你今生愛錯了人,那個人不值得你對他如此深情。”說着變化成陳瑤的模樣。

認爲紅衣女子是妖邪的銘桓四處尋訪高人。

因爲近日陳瑤不願見自己,他猜測紅衣女子已經對陳瑤下手了。

一座普賢廟宇外,看着香客絡繹不絕,那綁滿紅絲帶的祈願樹。

“不知過去了多少春秋,我都不記得離開精靈族多久了!”瀟瀟淡淡一笑,輕語。

多年來一直模模糊糊出現在腦子裡的畫面讓她不解,那些場景像是羅傑和一位司命救自己的畫面,可又有些不一樣。她懷疑自己已經記憶混亂,但也不明白。

“明明前幾世的記憶都已經恢復,爲何還會有那些畫面?”她失神地看着隨風飄的紅綢帶。

那片美麗的桃花林,那個竹院子、那個鞦韆、那個身影……一切都那麼的熟悉。兩世近乎一樣的境遇讓她錯亂,在她眼裡,那個桃花樹下向她伸出手的人是羅傑,那個爲她提筆作畫的人也是他。

說了要忘記,似乎心中並沒有嘴上說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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