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君支線

正值二月二龍擡頭的日子,東海沿岸的漁民都在熱熱鬧鬧地祭祀龍王,一棵大榕樹獨立在海岸懸崖邊上,樹下的漁民正跪在樹下誠心祈禱跪拜,樹頂上人趴在濃濃的樹葉上,看着那樹下那些虔誠做着祈雨法事的漁民,一隻調皮又不知天高地厚的*麻雀飛了過來,那傾城絕色的容顏也引起的它的注意有意搭訕,不悅的她揮了揮手欲趕走那調皮的雀兒,一時不顧自己身處之境,一個不小心就摔下樹,直落於水中。

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蓋住了她落水的聲音,一時的慌張,竟忘了自己會法術,落到水裡有些嗆到的丫頭正在掙扎浮出水面,腰忽然被一隻大手攬住,那人將她送到水面上,他的龍尾掀起的水花凡人看不到他們,只看到一條水龍,騰起又落於水面,民衆紛紛下跪。

“龍王顯靈了。”

“咳咳咳!”她捋了捋溼了的頭髮,睜開眼睛。

“你沒事吧?”好聽又溫柔的語氣,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聞聲回過頭,看清那人的面孔,他一身乾淨又帶着貴氣的白衣,衣服上頭上繡帶着金白色龍鱗。

她看楞了下眼,因爲此人相貌俊秀,儀表堂堂,氣質非凡又生得一雙好看頗有王者風範的眼神,當真一副好面相。

她微微搖頭,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簾。

男子垂眸目光落水面,她的腿也現出了龍身。

“修爲還不夠就亂跑出來玩,你不怕一個不留神碰上比你修爲高的妖怪?“男子劍眉微挑,半取笑地看着她說到。

有些心虛的瀟瀟直接扭頭,向海岸游去。

“哎,你就這麼走啦?可是我救的你耶!”他看着那走上岸的人擡手叫住。

“誰要你救啦?我,我又不是不會水,我也是龍族的,我剛纔,那是,那是在玩水好不好!”她不服氣又不願拉下臉,看着他一番得意與責怪腔調她毅然反駁。

“呵!”

知道她在嘴硬的他沒有計較,而是看着那是背影漸漸遠去。剛纔她說她也是龍族的,看着那個嬌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內後他回過神低頭一笑,回身沉入水底。

人間在辦祭祀,水下龍宮在辦宴會,水族和龍族成人禮。

“太子殿下。”一蝦兵小廝看到信君急忙迎上前。

他點頭應聲。

“太子殿下你可回來了,龍王正找您呢。”蝦兵笑臉相迎,殷勤地跟在他身邊。

“哦,我剛纔出去了下,父王在哪?”他看了看周圍正聊天的聊天客套的客套賓客,停步問到。

“在正殿陪同鮫人族和漪龍族的長老聊天呢。”小廝笑笑,似乎這個龍王爲人親切的很,沒有太大的架子,下人提起都不禁想誇讚。

他點了點頭擡手示意,小廝止步鞠躬轉身離開。手自然一甩打開他那把畫着山雨圖的紙扇,瀟灑起步向主殿邁去。

侍女來來往往擺放宴會的東西,那些衣着正式華麗的少男少女也在大殿外熙熙攘攘地聊天來回走動,有的神色擔憂,有的興奮不已、有點滿懷期待。

他來到龍王身邊,靜靜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父親和漪龍族的長老下棋,兩個老頭子都摸着鬍子蹙眉思索。

“哎呀,輸了輸了!”龍王邊笑邊放下手中的白棋,看向周圍圍觀的人連連道。

“承讓,承讓!”漪龍族的長老身邊放着權杖,抱拳也笑呵呵地別過臉說着。

“哦,信君來了,這是鮫人族的長老,月齡上神,這是漪龍族的長老,不豗老先生。”龍王面帶笑意向自己的兒子介紹身邊的客人。

月齡女神外表端莊淑雅,一身淺藍色衣着溫婉大方,舉止優雅更是一位絕色佳人。

“都說鮫人族美人如雲,今日有幸一見,是吾之幸事。”他作爲小輩向長輩行禮,女神垂眸淺淺一笑。

“哪裡,殿下謬讚。”

信君又向龍王對面坐的不豗長老俯首行禮,長老點頭後捋這那長長的白鬍子開始四處張望。

“先生在找什麼?”龍王也看了下週圍問到。

“哦,我們家瀟瀟比較調皮,這下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正禹,你去看看公主那兒去了,成人禮快開始了,叫她趕緊回來。”不豗笑了笑後別過臉一本正經看向身邊的黑衣男子。

男子點頭轉身離開。

“呵呵,孩子嘛,還沒那麼快,不急,就讓她多玩會兒,說到瀟瀟,我也就在她滿月時見過一次,如今定出落成大姑娘了吧,她母親可是四海八荒出了名的美人啊!”龍王笑容滿面捋着龍鬚稱讚道。

“哪裡哪裡!”

“信君去看看水族那邊的人到齊沒有,叫他們到龍門下等候吧。”龍王轉頭向身邊的信君道出。

信君微微俯身點頭後離去。

來到龍門下後水族的少男少女也都紛紛攘攘地慢慢向信君靠近。

水族外是些龍族的成年少男少女,女孩子們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手裡拿着各種各樣自己做的信件,個個都面帶笑意滿懷期待,那些精緻的物件都是給自己心上人的。

只要心上人接受女孩在成人禮上的所贈的物件,那便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看到女孩子身邊站的男子信君不禁也笑了,不知自己的心上人在哪?

想着想着,腦海裡出現一個女孩的面孔,她說的話,她的言談舉止……都不禁讓他嗤笑。

正在低頭偷笑的人沒有留意身邊的人,她手拿一凡間買來的精緻半臉銅面具,擋住自己的臉,不時回頭看身後,一個不留神一頭就裝在那硬邦邦的東西上。

“嗷!”她一手扶着面具一手摸自己的額頭,踉蹌幾步後她擡起頭看到自己撞到的是人!

他轉身看到她手拿面具皺眉捂着額頭。

“你幹嘛擋我路!”她擡頭指着人就來一句,看清那人面孔後她僵住了身子,手指心虛地彎下,手臂也放下。

她放下了手中的面具那張面孔自然的映入他眼簾。

“是你?”他不禁一喜,反指着她面帶笑意。

她轉頭看了看身後,又轉臉看信君,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拍下他指着自己的手,抿脣瞪眼。

看到身後不遠處的人找來了,她即刻帶上面具,繞過信君,完全不把他說的話聽進去。

看到她似乎在躲什麼人,他擡眸看去,一身黑衣的正禹似乎在找人。

“太子殿下。”看到信君的正禹走過來行禮,看到信君點頭後他急促的步伐又向前邁去,四處張望。

“哎,你在找人?”他想到剛纔那個女孩子的舉止和現在正禹雖面色冷靜卻行動匆匆的樣子心裡有些許猜測。

“殿下有沒有看到衣着紅衣,個子大概這麼高的女孩子?”正禹直接問了他。

垂眸想了幾秒的信君轉頭看向剛纔那個女孩跑的方向,看到不遠處那個半彎着腰不時直起身回頭看的丫頭,他快步上前。

貓着腰正暗暗自喜的她沒來得及擡頭,一雙腳已經出現在她面前,她緩緩擡頭那那雙腳的主人,咧嘴一笑。

正要腳底抹油往回跑時,一個人已經站在她身後,差點就撞了個滿懷。

她站穩腳跟,努了努嘴巴不甘心,正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拿下她臉上的面具,直接扔在地上,拉着人就走。

“哎,哎——”她不情願地被拉着,不時回頭看那個掉在地上的面具,看到她被正禹拽着走,臉上的笑容漸深,彎腰拾起地上的面具,一番打量,隨即也跟在後面。

“正禹哥哥你就讓我多玩兒一會兒嘛,還有兩個時辰纔開始呢,要我在人羣裡站那麼久很累的。”她拉住那個緊拽着自己手不放的手,搖晃着撒嬌起來。

“不行。”他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讓身後的人苦着張臉。

“別這樣嘛,好哥哥,正禹哥哥最好了,你就讓我再多玩一會兒,我保證不會走遠的。”被拉着入了珊瑚羣的她使勁兒地撒嬌。

他停住腳步,以爲他放過自己了,那張花兒般的臉蛋露出笑容。

“不行!”他回頭又秒殺堅定的兩個字出口,扭捏着不願放棄的她抿着粉脣不甘心。

“啊~”她搖着他的手一副央求的眼神。

“呵呵~”身後看到她此舉忍不住笑了的人聲音傳入二人耳中,二人皆回頭看去,信君慢慢走近。

“你笑什麼!”她仰着脖子皺眉,看到他就有些不悅,下巴快翹到天上去了。

“沒什麼,覺得……”他笑笑又低下了頭,摸了摸鼻翼欲言又止。

“覺得什麼?”她別過臉不看他,正禹拉着她的手也松下。

“覺得,你很可愛。”他笑笑擡眼看她道。

“哼,關你什麼事。”她扭頭過去,正禹拉了拉她的手。

“瀟瀟,不得無禮,他是太子信君。”正禹小聲提醒道。

她側過臉白了一眼。

“哦,第二任太子啊!”她起步往前走呢喃着。

自然二人都聽到了。一個拿她無奈一個覺得新鮮。

她不鬧了,乖乖跟在正禹身後往正殿走,不時回頭看跟在後面的信君。

看着那個不時衝自己做鬼臉的丫頭,他感到心中有一股怪怪的感覺,看到她莫名的開心,她衝自己做的舉動都好可愛好讓人喜歡。

面對她的舉止他笑而不語。

許多水族的名望長老和貴人都在大殿坐着,有的面帶嚴肅,有的談笑風生。

“瀟瀟,坐下。”長老看到她已經被逮到還不老實,衝信君做鬼臉,故提聲道。

“是。”她立刻變乖乖女,提起裙襬優雅地坐下。對面坐的居然是信君。

她毫不猶豫地白了他一眼。看到二人的神情龍王看在眼裡,捋着龍鬚看向瀟瀟。

“瀟瀟與信君認識嗎?”他笑笑,表現的很隨意。瀟瀟擡起頭,看了一眼對面面帶笑意的人。

“呃嗯,不算認識,呵呵,就是剛纔在外面見過。”她臉上僵硬的笑容讓身邊的長老和正禹都低頭笑。

“是這樣。”龍王將目光轉至信君身上,信君行禮點頭。

“成人禮快開始了,瀟瀟好像也是其中一個,怎麼樣,你的成人禮是什麼?有沒有心上人啊?”龍王有意調侃,正禹略低頭輕咳一聲,瀟瀟明白頓時擡起頭,放下茶杯。

“呵呵,龍王,說出來就沒有意義了。”她甜甜一笑,沒有害羞的意思。聽她一道在座衆人都笑了。

“呵呵,對對對,說出來就沒有意義了,走吧,走吧,想必水族的人到齊了。”說着龍王起身向殿外走去,衆人跟在身後。

感到無聊的她走走就低頭,一隻手遞過來一張面具,那個被正禹丟掉的面具,她擡頭看手的主人,那人面帶笑意看着自己。

她接過面具不免有些疑惑,不過轉念一想,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人家並沒有惡意。

“接下來有一個多時辰都是水族的人躍龍門,你不喜歡看我陪你在附近走走可好?”看到她接過面具他看了下身後那個圍着水族的人預備跳躍過那雲端上的龍門的魚兒。

她越發感覺他沒有惡意,反正自己的確是感到無聊,就點了點頭。

他主動跟她找話題聊天,一會兒的功夫他發現原來二人有那麼多的共同愛好,話題多的是,平時人前他都說成熟穩重,在她面前他喜歡跟她打打鬧鬧,逗逗她,捉弄她。

“瀟瀟,你做的成人禮,待會兒,可不可以送給我?”他看着那個背影有些支支吾吾卻還是拳頭一緊,開了口。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他,臉上的笑容淡下。

看到她這副反應他感覺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僵,有些尷尬地低頭乾咳一聲。

“嗯——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他即刻說到。

“人家是一姑娘家,你怎麼可以這麼問人家呢?”別過臉有些後悔,閉目抿脣。

“你是認真的?”瀟瀟開口,一臉認真地看着他。轉過臉的信君一時沒反應過來。

“呵呵,開玩笑,開玩笑。”不自然的笑笑,她沒作反應,轉身離開。

龍門下,從深底中使出渾身解數往上衝的魚兒們一波又一波的,半個時辰下來,就只有兩個成龍。

鯉魚躍龍門過後,她回到了主殿上,坐到不豗長老身邊。

坐在她對面的人眼神有些不一樣,捋了捋龍鬚的龍王看到自己兒子的眼神怪怪的,不禁也將目光隨他落在那個女孩身上。

不禁低頭一笑。

“瀟瀟啊,成人禮快開始了,不知,你可有心上人,可曾婚配啊?”龍王的話讓坐近他的人都將目光落在對面瀟瀟身上,尷尬,這麼直接的問題,手端琉璃樽的她僵住了身子,不禁擡眸看對面的人,看到她莫名的眼神信君一臉無辜,轉臉看龍王。

“父王,你這樣大庭廣衆地問人家,好歹人家也是女孩子。”信君微側身低語提示。

龍王笑而不語,將目光看向瀟瀟,長老和正禹也以眼神示意讓她如實回答。

她放下琉璃樽面向龍王低頭擡手行禮。

“回龍王,還,還沒有。”雖然有些尷尬,她還是儘量表現淡定,此刻的她眼神有些不悅,面無表情。

“哦,這樣——”龍王延長尾音,捋着龍鬚微微斜視看自己兒子的反應。

此刻的他正垂眸錶帶笑意。

成人禮上,其他女孩子都衣着華麗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她換下剛纔的紅衣,一身素色衣裝,每個少女都散落下一半的頭髮,挽起一般的頭髮,頭上沒有任何裝飾。

凡是站在臺上的女孩子都可以接受仰慕者的禮物,若有男子仰慕,男子會將準備好自己平時最常用,最喜歡的髮簪贈與心儀的女子,若女子接受,便可將自己的信物交給仰慕者。

她毫不在乎結果怎麼樣,因爲這只是一個形式,她並不是很重視,但也有些擔心自己下不來臺,自己目前沒有心儀的人,龍族長老的祝福開始,她有些心虛地看向臺下的人羣,她向正禹使眼色,正禹微微頷首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要他爲她解圍,他不禁覺得這個野丫頭般的公主讓他忍俊不禁起來。

站在她身邊的青衣女子整理着自己的衣着,生怕自己哪裡不完美,面帶着羞澀的少女笑容,一顆少女心彷彿已經快跳出來飛向人羣。

接受祝福後的瀟瀟有些不耐煩,站累了,轉臉看到身邊的青衣女子正花癡地看着臺下那些站着的人羣,她有些好奇,這個女孩子竟如此明顯,忍不住尋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那個人後她不禁有些尷尬,因爲那個人目光正看着她。

瀟瀟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邊還在花癡的女孩,忍不住低頭一笑。

“好了,祝福結束,你們可以向你們心儀的女孩子表達自己的心意了。”龍族的長老面態慈祥,樂呵呵地雙手張開向臺下的男子道。

臺下開始活躍起來,長老下臺後許多男子都涌上前向自己心儀的女孩子走去,每個女孩子旁邊都有一張放着福帶的小桌子。

正有些出神的瀟瀟低着頭玩手指,一個人來到她面前,她擡頭看向來人。

“瀟瀟公主。”他紳士地向她行禮,頷首接受他的敬意,他雙手奉上自己的髮簪,她看着面前的白綠翡翠簪子,面帶淺淺的笑意,屈膝行禮。

女孩子行禮代表拒絕,男子樣貌清秀,又風度翩翩,看到她的拒絕臉色瞬間難看,難過地低下了頭,將髮簪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後轉身離開,瀟瀟身邊的青衣女子白了一眼。

一位又一位地上來,讓許多女孩子都牙癢癢,看到走過來的人從自己身邊插肩而過誰能不牙癢癢,一時間許多女孩子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尷尬又無奈的瀟瀟看着許多刀一般的眼神射來,還有桌子上那十來支髮簪。

她看向人羣,正禹在偷笑看她糗。

“長老,這丫頭真夠挑剔的,這麼多人她都拒絕了。”正禹的話傳到一旁的信君耳內,他緊握着手中的白玉雲簪心跳加速,他在猶豫。

站在他身邊的龍王笑而不語。

“公主,在下對你仰慕已久……”又一男子遞上簪子,她緊抿着脣笑笑再次行禮,目光瞥視臺下偷笑的正禹,說好了替她解圍的,他居然在取笑她。

周圍那些沒有下臺的女孩子都在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向別的女子示愛……

“怎麼回事,這正禹是不是抽風了,還愣着幹嘛?這是我最樸素的衣服了,我已經儘量不出風頭,怎麼還有那麼多人看到我,別過來了,再過來我要被這些女孩子咬死了!”她在心裡呼喊,旁邊的青衣女子也牙癢癢,看着人羣中那個人。

正禹正打算上前解圍,信君起步,向臺上走去。

那些接受心儀的人信物的女孩子跟着自己的心上人走了,臺上還有五六個在觀望沒有接受表白。

青衣女子看到他的腳步走上來喜悅於色,自然臺上的女孩子看到信君走上來也都忍不住了,那崇拜和花癡的眼神,還有些作的害羞,腳步有些不穩了,站在前面的粉色衣服的女孩以爲他爲自己來的,忍不住就上前一步。

“太子喜歡我!”她笑容滿面,手緊張地在糾結,然而那個人對她的主動似乎沒放在眼裡,他直接越過那個人,來到她身後,女孩子尷尬地僵在原地,忍不住回頭看。

臺下好多女孩子和男子都傻了,太子居然上去了。

前年的成人禮他無動於衷的,這次……

瀟瀟又拒絕了一位男子,旁邊的青衣女子看到信君越過第一排,正向自己走來,她忍不住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心跳加速。

他停步,青衣女子仰慕的眼神情不自禁地上前兩步,他含蓄一笑,青衣女子羞怯地低下了頭。

沒有注意信君已經來到旁邊的瀟瀟正向臺下的正禹使眼色,她又是瞪眼又是努鼻子的,甚是可愛。

信君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回頭一看,目光落在正禹身上。低頭一笑。

正禹使眼色,示意她身邊,瀟瀟疑惑蹙起眉宇微側過臉才發現自己面前站着人,他站在青衣女子和她之間。

他面對她,衝她挑眉。

感到有些吃驚的她微歪了下腦袋。

“你……”她忍不住指着故意麪對自己的人。

他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將手中的白玉簪子插在她的髮髻上,他一手輕扶着她的頭,一手爲她戴上髮簪,烏黑髮亮的頭髮他的髮簪輕鬆插入發間。

臺下的人傻了眼,本來想整整瀟瀟的正禹也傻了眼。回過神的瀟瀟擡頭看他,那個人正一本正經地看着她,面帶微笑,手落下,雙手張開。

她回過神擡手欲取下頭上他的髮簪,旁邊的青衣女子看到這一幕氣地差點吐血,雙手握拳,進抓着手中爲情郎準備的玉佩。

她擡起的手被他一把抓住。爲他的舉動感到驚訝的瀟瀟擡眸看他,他的臉向她湊近,熱熱的氣流和他的呼吸在她脖子邊。

“我是認真的。”一句話傳入她耳內,看到這一幕,臺下的人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龍王左邊眉毛挑起,捋着龍鬚轉身離開。

信君站好,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簪子,真不是一般的多,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有名的美人,人家的孃親可是名震四海八荒,女兒能差哪兒去。

“你……”正想開口拒絕,他拉着她的手轉身離開。

臺下的長老看着信君將人帶走不禁左右對視,一臉茫然。

“喂,你要帶我去哪?”他跨着大步拉着人不做聲就往前走,走出人羣,不管身後的人反應如何。

看着他帶着人遠去,青衣女子又難過又不甘心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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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哪?”她掙扎着想甩開他的手,他緊握着沒讓她得逞。

“去一個地方。”他頭也不回,拉着人出了水面。

那海岸的懸崖邊的樹下,樹上系滿了祈福的福帶。

他的手鬆下,擡頭看那棵大樹。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她不解,開口問到。

信君回過身,面帶笑意。

“瀟瀟,從我在這兒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在我心裡烙上了深印,我是認真的,我要娶你。”他面對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他一口氣道完,抓着她的肩膀,誠懇又認真的眼神。

他的話讓她疑惑又驚訝,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我……”她爲難地看着他,拉下他的手,背過身去走了兩步到崖邊。

海風吹動她的衣襬和長髮,身影都那麼優雅美麗。看着那倩影,他走上前。

“你不用急着回覆我,我有時間等。”身後的人開口,她微側過臉沒有做聲。

三天後,回到漪龍族的她在自己的寢殿裡抱着軟枕趴在茶几上發呆。

一青衣女子和藍衣女子肩並肩的步入她的寢殿。

“表姐。”甜甜的聲音傳入她耳內,回過神的瀟瀟起身轉臉看向來人。

“青青,有事嗎?”她看着藍衣女子努了努嘴。

“怎麼了?看你好像不高興。”青青坐到她對面,外表跟她有點像,一眼就覺得也是活潑好動的性格的女孩。

“沒有。”她扯出一笑。

“這是水族那邊思雨姑姑的侄女,繆魜姐姐,前幾天也在成人禮上的,不知的你們見沒見過。”青青介紹青衣女子,瀟瀟目光自然落在她身上,點了點頭。

“請坐,繆魜?你有一半鮫人血統?”瀟瀟打量一番後想起那日見到她時的場景,還有她仰慕的眼神……

“正是,我父王是鮫人族的五殿下。”她毫不客氣坐下後理直氣壯驕傲的仰了仰脖子。

“哦——”瀟瀟點了點頭後手指戳着茶几上的水果沒有做聲。

“表姐,聽說鮫人族的人不論男女幾乎個個都是俊男美女呢,看到繆魜姐姐才知道傳言不虛呀。”青青緩和氣氛,看向繆魜。

瀟瀟轉臉仔細看繆魜,點了點頭。

“嗯,鮫人族的確是美女俊男多。”

“你都悶在房間幾天了,我們出去走走吧?”說着青青拉起她的手往外拽。

一向二人關係不錯,瀟瀟點了下頭。

“好吧。”

三人邊聊邊走到了空曠的珊瑚園裡。

“要說美男,我聽說鮫人族的三殿下可是個妖孽呢。”瀟瀟挽着青青的手臂有些小激動,突然又頓住了腳步。

“我爲什麼要用妖孽這個稱呼?算了,反正就是俊美養眼。”她心情緩了許多,看到她心情好了青青也笑她,總算完成了長老交給的任務。

“怎麼,姐姐仰慕鮫人族的三殿下?不過說來也是,雖說稱呼上喚三殿下排在繆魜姐姐父親前面,可如今還是單身,姐姐還是有機會的。”她取笑着,用手肘撞了下瀟瀟,與繆魜對視,繆魜即刻換臉笑笑點頭。

“若有機會真想見見他本人,聽說他也是位儒雅之人,風度翩翩呢。”說着她的神色流露出少女心對男神的仰慕。

“聽說,表姐在成人禮上接受那太子信君的玉簪了?在哪?是不是這個?”說着她指了指瀟瀟頭上的玉簪,因爲從長度和款式上看就知道那玉簪比一般女子用的要大和長些許。

瀟瀟擡手摸了摸頭上的髮飾,尷尬一笑,點了下頭。

“快跟我說說,那信君長相什麼樣啊?是他帥還是前任太子比較帥呀?”青青像只兔子蹦着小步拉着她的手索要答案,瀟瀟歪了下腦袋嗯一聲正想着怎麼描述。

“信君自然是比前任太子要俊美,一身正氣凜然,談吐不俗高高在上,冷傲中又流着君子的謙和!”身邊的繆魜開了口,二人都看向她,注意到二人的目光她垂眸沒有做聲。

“真噠?”青青看向繆魜又轉臉看瀟瀟。

“信君和鮫人族三殿下比,誰帥?”青青看向瀟瀟,三人停住腳步,瀟瀟垂眸想了幾秒。

“我想應該是三殿下。”

“沒想到,我還比不上一個你從未謀面的人。”青青剛想做聲,三人身後就傳來信君的聲音,瀟瀟吃驚地回過身,尷尬又心虛的收回目光忍不住嚥了。

“太子殿下,您怎麼在這兒?”繆魜看到信君激動又驚喜,頓時忍不住去整理自己的衣裝,青青打量了下信君,轉臉看瀟瀟又看他。

沒有回答繆魜的話也沒有看她一眼的信君徑直走到瀟瀟面前,他微前傾上身低下頭。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不想我來?”他又問道。

瀟瀟擡眼看他,強勢笑笑,又看了下青青和繆魜,人家繆魜可是又失落又生氣啊!

“沒有,哪有這回事,不過你怎麼會來這?”她松下青青的手,手端莊地至於腹前。

“來看你。”他毫不避諱臉一下子湊近放大在她眼前,搞得她上身向後仰,尷尬地看向繆魜。

她眯眼呵呵一笑,纖纖玉手食指戳着他的胸膛,將人推起站直。

“額——那個,表姐,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我先走啦!”她低頭偷笑,忽然做聲想開溜。

他始終雙手背後看着她,瀟瀟轉臉看青青不時瞥他,使眼色示意她不仗義。

青青吐了吐*,發現身邊的繆魜愣着,即刻拉着繆魜一起閃,依依不捨回頭看的繆魜。

看到二人走了,瀟瀟轉眸看那個還在看着自己的人,尷尬又不好意思,直接轉身走避開他的目光。

坐到一旁的石桌邊。

低頭一笑,他也坐下,單手撐在石頭上,託着下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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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心虛的瀟瀟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

“你美啊!”他笑笑,看着緊張的美人。

她直接白了他一眼,他前天剛來過,今天又來,雖然他沒有問她成人禮上的事,但她心裡一直打鼓。

她看向他,心裡犯嘀咕。

“這個人雖然不像他王兄一樣有什麼桃花史,可都是一個孃胎的……”她收回目光別過臉看他處。

她起身,他跟着她默默不做聲。

來到陸地上的瀟瀟不時回頭看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他每次來都這樣,不問她要結果,只是這樣跟着她,陪她走走陪她玩兒。

熱鬧的凡間集市,溫暖的陽光照耀下那白玉般美得不需要任何雕琢的側臉讓他看得入神。

他停步在一賣首飾的長攤位邊。

“公子,看看吧,都是新款,買個給心上人。”男子笑臉相迎,看到信君衣着貴氣和一臉認真的樣。

他的目光落在一手鐲上,銅體的鐲身上有精緻的藤蔓雕刻鏤空,手指大小的花朵鏤空精美栩栩如生,藤蔓交叉間的花苞鑲着淺色瑪瑙,淺色的瑪瑙最適合年輕女子。

他的手向鐲子伸去,拿起一番打量。

看到上面的寶石是真的,雕工又不錯,不禁點了下頭。

雖然比不上龍宮裡的那些貴重,可多少是份心意,他覺得這鐲子很精緻,很適合她。

有他兩個手指寬的不規則鐲子被他買下。

“多少錢?”他臉上出現笑意,擡眸問到。

小販想了想,伸出兩個手指。

“二十兩。”

“咯。”一聲,一銀錠子落在他的桌面上,小販驚喜的臉色放光的眼神落在那銀錠子上。

“謝謝客官。”還沒等他擡頭信君已經走了。

有些懊悔地看着信君離去的背影。

“早知道這人那麼豪爽就多叫點了。”

正美滋滋地拿着鐲子打量的信君擡頭看周圍想給瀟瀟一個驚喜,可人羣中已經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他將鐲子收到懷中有些擔憂,在人羣中尋找。

天色漸晚,一個人手裡拿着根樹枝的瀟瀟在回海岸的林子中慢慢地走着。

想着信君找不到自己可能會回海里她就不想那麼快回去,故意徒步走。

明朗的月色和星空下,明月照夜林,她的身邊圍繞着螢火蟲,一蹦一跳的她開心地笑着,跟螢火蟲玩耍。

一個黑影在暗處看着她漸漸靠近。

“呵呵~”她的笑聲在寂靜的松林裡響着,寬寬的路兩邊的野草裡飛出不少螢火蟲在她身邊縈繞。

直到身邊的螢火蟲都飛散去,她笑容淡下,不解。

“怎麼了?怎麼走了?”她呢喃着,秀眉蹙起,回頭間,看到前面站着個人。

那人一身黑衣蒙着臉。看到那人有些怪異瀟瀟轉過身面對那人,走近。

感到此人一身殺氣,不禁眯了眯眼嚴肅起來。

周圍沒有人,她確定這個人是衝自己來的。

“你是什麼人?想幹嘛?”瀟瀟雙手交叉於胸前,沒有一絲懼意。

黑影子瞬間亮出長劍向瀟瀟刺來。

反應過來的瀟瀟同來人打起來,交戰起來她才發現這個人不是凡人,本來還以爲是打劫的土匪,交手後才發現這人不是人,全身散發着妖氣。

那蒙面人眼神猶如手中的利劍,鋒利而寒冷。

被黑衣人一掌震開的瀟瀟站穩腳跟後看着那人,發現自己不是黑衣人的對手,轉身想跑。

瞬間,那黑影已經攔住她的去路。瀟瀟一愣,這人不一般,不是普通小妖小怪。

“此人修爲絕對在我之上,只是他想幹嘛?”她凝思不解,謹慎回退。

“你到底想幹嘛?瀟瀟開口再次問到。”

“歸龍燭在什麼地方?”冷冷的女聲響起,手中的劍微將劍鋒側過向她。

“什麼歸龍燭,我沒聽過。”瀟瀟回答。

那人沒有做聲,聽到她的回答提劍再次向瀟瀟刺來。

半空中,空手擋黑衣人劍的瀟瀟咬着牙明顯頂不住了,她的嘴臉帶血,手臂被黑衣人刺傷了,黑衣人微加大力度,瀟瀟被震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人狠狠一掌擊中胸口,瀟瀟吐血,整個人被震飛。

一股淡淡的藍光隨着飛快的黑影接住被震開差點撞到樹的瀟瀟。

他一把攬住她的腰,緩緩落地。

看到有人來,黑衣人也雙腳落地,目光凌冽看向來人。

“瀟瀟?”他託着那帶着血漬的臉輕拍了拍。

“你……”看清來人的她那痛苦緊皺的眉頭微舒緩,話沒說出口她已經暈在他懷裡。

“瀟瀟,瀟瀟你醒醒,醒醒。”他晃了晃懷裡的人,緊張起來,轉臉看那背對着月光看不清面孔的黑衣人。

他的眼神也開始殺氣騰騰,冷冽如劍。

看到信君身上的氣息和仙氣黑衣人轉身消失,她知道可能會打不過他。

看到黑衣人跑了,他想追又無奈,目光落在懷裡的人身上,他抱起人飛身離開。

第二天,當她睜開眼,發現頭有些暈沉沉的,身上有些痠痛,胸口也有些痛。

回想起之前的事,她猛的回過神,坐起身。

一下子過於激動觸動內傷,剛起身一半的她又疼得無力倒回榻上。

聽到沉悶悶的落地聲,屏風外的人走進來。

族裡的長老和信君走到榻邊,青青快步走到牀邊扶起一臉吃痛相的瀟瀟起身。

“表姐,你醒啦,怎麼樣,好些沒有?”青青扶着她坐起身後跪在榻邊問到。

“好多了。”有些蒼白的臉她扯出安慰人的笑容。

“瀟瀟,是誰打傷的你?”長老嚴肅問道。

瀟瀟想了想,微搖頭。

“我不知道,我問她是誰她不回答我,也沒看清那個人什麼樣,她蒙着臉,不過她是一女子。”瀟瀟有些無力的聲音,擡眸看長老。

長老垂眸捋着鬍子不做聲。

“你好生休息,青青,走吧。”長老招呼那趴在榻邊的人,青青應聲起身跟着離開。

信君看到她精神不好又帶傷,本來有很多話,可一時也說不出來,跟着一起離開。

他轉身之際,她緩緩轉過臉看他的身影,他在她生死關頭出現……

痊癒後的她一個人坐在珊瑚叢的石凳上,手裡拿着黑色襟帶,上面用金絲繡着精緻的刺繡圖案。

“你找我?”身後傳來信君的聲音,他走近。

瀟瀟轉臉看他,站起身。

“你之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啊?”她雙手負後,微低着頭,不好意思擡臉看他。

“當然是真的。”他一緊張上前一步,手情不自禁擡起。

“……把手擡起來。”她擡眼看他道,不明所以的信君眉宇微微蹙起,不解,卻也還是乖乖地把雙手張開。

只見她從身後拿出做好的襟帶,俯身靠近他,爲他繫上她親手做的襟帶。

看到她如此親暱的舉動一時有些沒回過神,等他回過神不自禁地低頭看自己的腰,他黑衣也是金龍紋樣,正好她繡的襟帶也是金絲龍紋,看起來就是一套。

有些懵的他有些不解,瀟瀟微側過身不好意思對視。

“這,這是。”他忍不住擡手摸了摸,繡工精緻,布料上等。

他的目光落在她頭上的髮簪上,他成人禮那天給她帶上的髮簪,她已經帶了有幾天了,若女孩子接受會把自己準備的贈與那男子,男子所贈之物也會時刻戴着。

他心中一喜,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

“瀟瀟,意思是你接受我了?”按耐不住的喜悅讓他緊抓着她的肩膀,不時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襟帶。

“自己想去。”她看了他一眼拉下他的手轉身走了。

看到她的舉動還是有楞住,回過神後即刻跟上她步伐。

“喔,太好了!”他快跑追上去,從後一把就將人抱起,原地轉。

“哎哎,你幹嘛,幹嘛,放我下來!”沒想到他會如此開心,被抱起的人拍着他的肩膀掙扎着,害怕掉下的她手自然地環住他的脖子。

“你們幹嘛呢?”不豗長老的聲音響起,信君停住腳步,轉臉看到長老和青青還有繆魜,青青在笑,繆魜臉色有些難看。

“長老。”瀟瀟有些心虛,看到信君還傻呵呵地笑,掙扎了下,拍拍他的胸膛。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她掙扎道。

信君笑笑放下懷中的人,面對長老點頭。

“你們這是……”青青指着二人笑意賊賊的。

“長老,瀟瀟接受我了,你看。”他忍不住顯擺,仿若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般,指着腰間她親手給他繫上的襟帶。

三人隨着他的手看向他腰間的襟帶,又擡眼看一旁的瀟瀟。

瀟瀟走到長老身邊,長老就相當於她的爺爺,看到信君如此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表姐,這不是你繡了好一段時間的成人禮,你不是說要送給心儀之人嗎?你妥協啦?”壞笑着走到瀟瀟身邊聲音不大不小道。聽到這兒那個人更是樂開了花。

一旁的繆魜滿臉黑線。

“瀟瀟,真的?”長老也笑笑捋着鬍子問。

她低着頭,支吾其詞道不出。

“如果長老同意,今天我正式向您提親。”他趁熱打鐵,怕鴨子飛了,即刻跪下道。

“太子請起,請起。”不豗看到急忙伸出手撫人,聽到信君的話三人都傻了。

“什麼?”三個姑娘忍不住驚呼。

信君茫然的眼神看向她,笑容淡下,看到瀟瀟的反應後轉目看長老點頭。

“我是認真的。”他嚴肅的語氣和神情讓瀟瀟和青青兩個對視,繆魜有些接受不了,搖着頭,眼淚快出來,害怕幾人看穿她扭頭趕緊離開。

“繆魜你去哪?”青青看到她快步離去連忙問。

而那個背影沒有止步也沒有做聲。

看着繆魜的背影瀟瀟轉頭看信君,她明白,繆魜喜歡信君,只是她和繆魜的關係並沒有青青那麼好。

長老似笑非笑地看着瀟瀟,她迴避了長老的目光。

“此時定太過於匆忙,我覺得有待考慮。”說完轉身離開。

長老看到瀟瀟的反應沒有做聲,只是看着她離開,信君連忙跟上。

她一個人駐留在榕樹下,豔紅的綵帶和她一身豔紅色的衣裝耀眼醒目,衣袖飄帶被海風吹動,美得不可方物。

他手裡拿着一束白色的鮮花,躡手躡腳地來到她身後。

感到身後有股暖流氣息,她微側過臉,一束花放到她面前。

轉過臉看到他面帶笑意,又看向花眼神示意。

她忍不住一笑,接受他遞過來的花。

“這花真漂亮,香味淡淡的若有若無,這是什麼花啊?”她低頭聞看着下扭頭問。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他也忍不住的開心。

“茶花。” щщщ_ тt kΛn_ C ○

點了點頭後她低頭看着手中的花束,沒有再做聲。

“瀟瀟,我是認真的,你相信我,我發誓,我從今往後只愛你一個,我對瀟瀟是認真的,若有違此誓,不得善終。”他握住她拿花束的手一本正經,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她沒來得及阻止他已經說完了,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

她的手連忙捂住他的嘴。

“幹嘛說這種話,好了,我相信你。”看到她緊張自己的神情抿脣一笑,拿下她的手放在胸口。

“那,你是答應我咯?”他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問。

抽回手低了低頭的她直接轉身不看他。

“我們才相識沒多久,這實在讓我難以置信。”小糾結的她雙手緊握手中花束,不禁想起*見到他的場景,他在她最需要幫助時出現救了她的畫面,他的眼神她都不敢直視,他說的話讓她心跳加速,緊張心底又有一種莫名的喜悅,一顆少女心怦然心動了。

他雙手從背後環住她的蠻腰,低頭閉目嗅到她秀髮和身上淡淡的清香,他的臉頰貼在她的耳邊。

他突然的舉動讓她身子一僵,卻沒有想要反抗的心。

“我等不及了,看到你成人禮上那些喜歡你的人那麼多,我怕我鬥不過那麼多人,你相信一見鍾情嗎?那個讓我一見傾心的人就是你。”情話在她耳邊響着,他的氣息,他的擁抱暖暖的,讓一個從小沒有父母疼愛庇護的她由心生起一種依賴感。

她轉身面對他。

“信哥哥,我從小沒有父母,只有不豗長老把我當孫女兒帶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想你明白,記住你說過的話,我不想一個我付諸真心對待的人有背叛我的一天,我害怕謊言,我可能會接受不了。”她的眼眶有些泛紅,大眼睛楚楚可憐,他看到一個沒有父母疼愛的女孩的心酸,渴望疼愛和關心的人,她還能如此開朗活潑,實爲難得了。

那雙大手捧着她的臉,沒等她回過神,他的臉已經貼近。

那刻她彷彿被電到了一般。

他說到做到,跟龍王商討後便上天庭求天帝賜婚。

天帝的旨意一下,一年後進入準備婚禮的期段。

她的房間佈置得喜氣洋洋,精緻大方,嫁衣放在梳妝檯上,精緻的流蘇髮飾步搖擺得整整齊齊,她在書桌邊正作畫,按照習俗成婚前一個月新人不能相見。

看着筆下的畫中人她的臉上始終掛着甜蜜幸福的笑意。

青青端着糕點進門,來到書案邊看到瀟瀟在作畫。

“表姐這幅像你都畫了一個多月了,這話說表姐的丹青可是我們這輩裡數一數二的妙筆生花,你作畫很少,我也就見過兩幅而已。連服飾都畫那麼精緻啊!”青青邊道邊走近她身邊,俯身仔細打量畫上的人,他的衣冠流蘇都畫的條條有理,清晰精緻。一身太子的正裝風度翩翩,五官栩栩如生,比例差不多真人大小,這畫像是要掛到高堂上和歷代龍王水君夫婦的畫像掛在一起的。

她很用心在完成那幅畫。

“好了,你出去吧別打擾我。”瀟瀟頭也不擡手中的活兒也沒停下,不冷不淡的一句話想將人打發。

“好好好,用得着那麼認真嘛?”青青笑笑邊嘀咕邊往外走。

殊不知她兩年多下來的真心付出到頭來只是一場夢。

還有十來天她就要做他的新娘子了,水族龍族都知道二人的喜訊,曾經也許多人親眼見證他親手爲她帶上他的髮簪追求。

龍宮的信君打開了那幅早已畫好的畫像,畫中人笑容甜美,手中拿着海螺,那是他帶着她到海邊遊玩時她拾起一白色海螺回頭叫他看的場景,她喜歡着紅色和白色的衣裝,白色海螺和她身上的白色衣着仙氣飄飄,高貴冷豔,淺淺又給人甜甜笑意的樣子彷彿真人就在眼前,讓人忍不住想*那畫中人。

他的眼神怪怪的,嘴邊的笑容漸漸淡下,*畫像的手也緩緩離開,濃眉緊鎖,眼神流露出愧疚和歉意。

一藍衣女子端着點心進門,看到信君拿着畫在發呆,她看到畫中人的面孔脣角勾起一抹可怕的笑。

“信君。”身後傳來溫柔可人的聲音,回過神的信君轉身看到紫雲後將手中的畫收起。

“有事嗎?”他邊收畫邊問道。

放下茶點來到他身後的人手放上他的肩膀,臉貼在他的手臂邊。

“沒事,來看看你嘛。”她害羞地笑笑。

她是他在岸邊救下的凡人,他在她面前暴露身份不顧龍王反對不顧後果把凡人帶入龍宮。

知道此事的瀟瀟以爲他只是同情這個女子,沒有在意。

已經畫完畫像的瀟瀟美滋滋地拿着畫像到了龍宮外。

“公主殿下有事嗎?”龜丞相剛好從大殿內出來看到瀟瀟走來上前詢問。

她看了看手中那有五十釐米寬的畫卷低頭微笑。

“沒什麼,畫像畫好了,我就送過來。”

“這等小事公主讓下人送來即可。”龜丞相笑笑。

“我想順便看看信哥哥畫得怎麼樣。”她甜甜一笑,天真的笑臉和臉上可愛的酒窩讓一旁的龜丞相也樂呵呵。

“明白明白,殿下在書房。”

瀟瀟點了點頭向他的書房走去,路過大殿外,看到龍王正俯首聽旨。

“……準其蒼龍族族漪龍族退婚之事。”她只聽到最後一句。

龍王楞在原地,門外的人和走過來剛好也聽到最後一句天詔的龜丞相都傻了。

她不敢相信,緊緊握着手中的畫,跨步而入,龍王正不知說什麼好擡頭看到瀟瀟走了進來,神色越發慌張。

龍王和瀟瀟父親可以說是知己之交,當初本來就是自己這邊要求天帝賜婚的,如今又被她聽到了退婚……

“瀟瀟!”龍王滿面愁容不知做和解釋,她的眼眶已經發紅。

天奴回過身看到瀟瀟。

“你說什麼?你把剛纔那句話再說一遍。”她看向天奴問到。

天奴看了看龍王又看瀟瀟。

“龍王,這不是兩族同意的事嗎?怎麼,這姑娘不知情?”天奴直接看向龍王問。

瀟瀟轉眸看龍王也想讓他給個解釋。

“這,這小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沒說過要退婚這回事啊?我一直都很喜歡瀟瀟,我也希望同意瀟瀟嫁入我們族內的,這漪龍族已經併入我族形同一家人,我又怎麼會……”龍王有口說不清,有些慌張和不解,生怕瀟瀟不相信他不知道。

“這是信君太子遞的摺子,當初天帝看到也吃了一驚呢,若真是這樣你們有的處理了。”天奴說完將手中的天旨放到龍王身邊下人手中轉身離開。

沒等龍王開口,瀟瀟已經轉身離開。

她緊緊攥着手中的畫,向他的住所奔去,他的臉和身影,他的一言一語都在她腦海中回放,她不相信不時擡手抹淚,她覺得這一定是誤會,他不會這麼做的。

當她來到他的寢宮門外,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感覺好像天塌了,一個女子正靠在他懷中,一個月,一個月未見而已,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淌,手中的畫卷掉落,打開一半,畫中人正面帶微笑。

落地的聲音讓二人注意力轉向門口,看到她的一刻他也傻了,心虛地看向身邊的人。

他即刻鬆開懷裡的人,快步上前來到她面前。

“瀟瀟,你,你怎麼來了?”他欲伸手去安慰那個紅了眼眶溼了臉的人。

她看着他身後那個站着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自己的女人,轉眸看眼前的人。

“啪!”一聲,他的左臉被她狠狠地抽一耳光,響亮的聲音和那張被打歪過一邊的臉讓身後的人打了個驚顫,龍王趕到,正好也看到了這一幕,隨即向後揮了揮手示意下人離開。

“信,你無恥,混蛋!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忘了你自己立下的誓言嗎?”她泛着淚光的眼睛瞪着他,又氣又恨。

他垂眸抿了抿脣擡眼看她,眼神裡都是歉意,看到她如此難過想起當初她說過的話心裡也難受的緊,眼眶也忍不住紅了,她曾明確的跟他說過,她害怕有一天他會對不起她,她怕自己受不了,自己還曾信誓旦旦地跟她說不會。

她的手緊緊抓着身上的衣袖。

“對不起瀟瀟,我……”他欲言又止,嘴角的血漬看得出剛纔那巴掌有多重。

“對不起?事到如今你用三個字來打發我,你當我瀟瀟是什麼?一件物品,你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品?我告訴你,你給不了人家希望當初不就不要給,兌現不了的承諾當初就不要許下,我們還有幾天就成親了,你現在退婚,你將我置於何地?”本來壓着怒火的她開始說話還好,越到後面她越控制不住,戳着他的胸膛不顧一切地指責他。

身後的龍王也沒有做聲插手的意思。

“你不要怪信君,要怪就怪我,都是我不好。”他身後的人突然走上前護在信君面前,楚楚可憐地看着她,瀟瀟看到此人更是火冒三丈。

“你,我好心出手救你,站在他的角度去同意留你在龍宮,沒想到,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她抓着紫雲的手狠狠地捏在手裡,她疼色於容,身邊的信君不忍,抓着瀟瀟的手想讓她放手。

“疼,好疼。”她可憐的樣子讓他受不了,看到她這個樣子瀟瀟越是氣不打一出來。仰着手就想出氣。

“瀟瀟,你放開,這事和紫雲沒有關係,都是我的錯。”他不管自己使的力氣有多大,硬是把她的手從紫雲手上掰開,推搡置一邊。

一個踉蹌站穩後的瀟瀟低頭冷笑。

龍王即刻上前扶住瀟瀟,指着信君橫眉怒目。

“你怎可如此對瀟瀟,當初是你自己說喜歡人家,要娶人家,也是你主動追求人家姑娘,叫我讓天帝賜婚的人也是你,如今你爲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如此對瀟瀟,你你……你良心何在?”龍王也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指着那個扶着紫雲滿是憐愛樣的人。

信君轉臉看龍王和瀟瀟,滿懷愧疚。

“父王,瀟瀟,是我的錯,但這不關紫雲的事。”他自知理虧,卻還是一心護着懷裡的人。

“你,你這個不孝子,跟你二哥一個樣三心二意,你們就快要成親了,你在這時退婚,你讓他人怎麼看瀟瀟,怎麼看我們,你把我們東海的臉都丟盡了!”龍王指着站在門口的信君大聲斥罵,瀟瀟卻捂着被他弄疼的手臂默默轉身離開。

看到瀟瀟走,龍王即刻追去,指着信君說不出話。看到那落寞傷心的身影,想追又顧及懷裡的人,他沒有跟去。

目光落在地上那幅她給他畫的像,二人約定畫像由自己畫,把對方認爲最好的一幕畫下,她畫得是他一身黑衣金紋龍袍的正裝,他在她面前穿過一次,那是在她生日時穿的。

哭着跑回漪龍族的瀟瀟回到房間把自己反鎖在屋內,不關門外的人怎麼問她都不做聲,衆人只聽到屋內摔東西的聲音,和她泣不成聲的嗚咽。

她抓起梳妝檯上的嫁衣和首飾狠狠地摔在地上,撕碎!

一切有關他的東西都被她毀了。

哭累了砸累了她坐在角落裡,雙手抱膝埋頭。

摸到自己左手上帶着的手鐲,她擡起頭,目光落在手鐲上。

這手鐲是他那次在黑衣人手中救下她之後,她病癒再次向她表白心跡的禮物。

她脫下手鐲,淚水又滑落臉頰,握着那有自己體溫的鐲子揚手就想扔,可又猶豫地頓在了半空,她不捨地看着自己手中拿的手鐲。

夜幕降臨,她將他贈與的東西都放在托盤裡,那個白色海螺、他親手在成人禮上給她戴上的髮簪、手鐲……

“來人!”帶着嗚咽的聲音讓門外守着的人都一醒,不豗長老一喜,連忙揮手示意手下上前。

她揮袖,門開了。

長老沒有進去,侍候她的侍女進去了。

侍女端着托盤出來,長老看着托盤上的東西,都不解。

“這些可都是表姐平時的寶貝,都是太子殿下送的。”青青看了下做聲道。長老收回目光,看向屋內,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能砸的都被她砸壞了,長老揮手示意讓衆人離開,自己進了屋。

“瀟瀟。”來到牀邊看到一個人蜷縮在角落的的瀟瀟,他坐到她身旁,擡眼看着長老那和善的眉目和心疼自己的眼神,淚點再次崩潰。

“長老爺爺,他是騙子,他是個騙子!”一臉撲到不豗懷裡的她嘴裡念着,淚水擦在他衣襟上。

作爲長者和一位傾聽者,他沒有做聲而是輕輕地撫拍她的背,願她能感受到一點暖愛。

在信君身邊的紫雲都趁信君不在的時候潛入書房各地尋找着什麼,可始終沒找到。

半個月過去,這天被龍王妻子召見的瀟瀟路過信君的住處,她忍不住止步觀望。

傷感的回憶浮現腦海。正預備起步離開,看到那個人的身影鬼鬼祟祟的,立即躲在暗處的瀟瀟看着紫雲的舉動,她手裡拿出一隻千紙鶴,擡手在上面施法。

“去告訴主人龍宮大部分可能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找到,漪龍族龍女和信君的婚約已經取消了,問主人我是繼續留在龍宮打探還是離開到漪龍族去打探。”說完將紙鶴送走,飛出海底。

聽到這,瀟瀟身子一僵,從暗處走出來。

察覺有人的紫雲回頭,看到瀟瀟站在不遠處的珊瑚叢旁邊。

不禁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周圍,又很冷靜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嘛?你接近信哥哥有什麼陰謀?”她上前質問道,紫雲冷笑別過臉轉身不看她也不打算回答瀟瀟的話。

“公主說這話真是可笑,我能有什麼陰謀。”她冷淡淡的一句,說着便想離開。

“你撒謊,你剛纔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瀟瀟上前一步欲阻止她離開,想問個究竟。

“嗯?”她高傲的脖子微收起,側過臉冷冷的眼神帶着殺氣看向她。

看到她的眼神,瀟瀟感覺心中一顫,彷彿看到那次傷她的黑衣人,那個人的眼神……

她的手緊握成拳。

“說,你到底想幹嘛?爲什麼要阻止我和信哥哥的婚禮?”她上前一步再次質問。

紫雲沒有回答的意思,擡手就一掌出去。

反應快的瀟瀟側身躲過,二人打在一起。

“不行,東西還沒找到,不能那麼快暴露,得想辦法搞定這個女人。”被打退一邊的紫雲微眯了眯眼,手緊握成拳。

感覺到他的氣息正靠近,那張薄脣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她揚手向瀟瀟打去。本來是她的手要打到瀟瀟的胸口了,可她的手忽然收回去了,反而是瀟瀟伸出去的手落在紫雲的左肩膀上,整人被一掌震到門口邊的石柱子上。

紫雲當即倒地吐血。

走出盲區剛好看到紫雲吐血這一幕的信君急忙上前扶起地上的人。

“紫雲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扶起臉色蒼白嘴角帶血的人,他不可思議又生氣地回頭看那個站着的人。

瀟瀟上前欲解釋清楚。

“信哥哥,我,她是壞人,她故意接近你,她另有圖謀,我剛纔看到她在用紙鶴給人傳信,她不是凡人,她並不是真的愛你。”她急忙解釋過程和自己的猜測。

“夠了!”他別過臉不看她,大聲道。

紫雲抓住信君的手,信君低頭看懷中的人,將人扶起。

“算了,她恨我也應該,不過我真的沒有給人傳什麼信,我是真的愛你。”她蒼白的臉,泛淚光的眼睛和委屈的語氣,讓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看到這一幕和聽到她的話瀟瀟更是生氣。

“你,你真能裝啊,剛纔明明是你先跟我動手要殺人滅口的,如今還上演什麼苦肉計啊!”氣不過的瀟瀟直言,不管他人怎麼看。

“我沒有,明明是你衝過來說要我離開信君,我不願意,你就打我的。”可憐巴巴的眼神和語氣她拉了拉信君的衣袖,知道她委屈的信君安慰地*她的手。

“你這人真是會誣賴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離開他,不懷好心鬼鬼祟祟的,一定是妖邪。”瀟瀟氣急下指着紫雲就罵道。

沒有注意到信君的臉已經滿布黑線。

“放肆!”他一聲呵斥,啪一聲,反手一個耳刮子落在瀟瀟的左臉上。

短短兩秒時間,他楞住了,看着自己的手和被自己打傷的人,她的臉上印着他的巴掌印,紅紅的。

知道自己下手重也知道自己過於偏激了,他上前手向瀟瀟的臉伸去。

“瀟瀟,我……”

他擡起的手被她甩開,她擡眼看他,眼神變得冷淡,她看向他身後的人又看他點了點頭。

“你打我,好,既然如此,你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她的眼神好傷心,好失望,瑩瑩淚光好讓人心疼。

他歉疚的表情和眼神,想開口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攔住她離開也不知道用什麼理由。

她扭頭就走,頭也不回。

說是不管可她又何曾真正能做到,沒多久就收到一封匿名信,指明瞭要她交出歸龍燭,不然信君性命難保,還不準透露他人,因爲信君已經深中其毒,法力盡失,被紫雲軟禁,他的宮殿安靜的沒了下人的身影,龍王也因爲氣頭上不理他的死活,讓他自己承擔自己種的因果。

瀟瀟曾想進漪龍族的丹房找解藥,可沒有不豗的令牌進不去,不豗去了南海,不在族裡,她又慌又怕,一個不能有也沒有思量太多的想法生起。

抱着一絲希望,瀟瀟上九重天找太上老君求藥,不肯直接道明緣由的瀟瀟老君沒有答應給她丹藥,他必須要知道是用來幹嘛,救誰的,處於對那寫信人的警告她猶豫不決沒有說出口。

心一橫,她盜取丹藥,在被抓到之前交給了水族的一個少年,讓其潛入龍宮,交給信君。

南天門外去了仙冠的她披落着一頭長髮,身後跟着四名天兵,看着崖邊的雲海,她紅紅的眼眶,泛白的脣角劃過一冷寂的自嘲。

輪迴渡劫,這是天帝對她最大的恩典,若換了旁人或許早已經銷去神籍,入輪迴。

低頭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鐲,信君又還給了她,不知是苦是甜,她嘴角掛着一絲笑意。

當初二人坐在那祈福的大樹上時,他親手給她戴上了這個手鐲,自從那次二人翻臉後她取下後來又戴上了她的手,心裡酸酸的,她感覺自己很可笑,說了橋歸橋路歸路,可又去管他,那祈福樹下的一幕幕又浮現眼前,她當時收到這看似廉價實則心意滿滿的手鐲她的眼眶跳出一晶瑩剔透的淚珠。

身後浩大悶聲的鐘聲響遍了天庭每個角落,鐘聲一響,她感覺心一沉。

“呵!”她冷笑一聲,身後的人無情一把將她推下雲端。

看着漸漸遠去的南天門,張開手閉目的人嘴角始終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

“信君,若可以重來,我再也不要愛上你……”

她付出了一切卻什麼也沒得到,命運多舛就是這般。

大結局後篇狐妖作祟大鬧閻羅殿“天蓬元帥”下凡狐妖作祟少年冤家重逢酒鬼神秘人姐妹是仇人羅傑支線劍冢美豔新娘一物降一物晴天霹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沒了良知的傀儡上演英雄救美我不是我狐妖作祟歲月不饒人崆峒印二原來如此淪爲魔道大結局中篇桃花劫的賬主一物降一物大戰在即歲月不饒人上演英雄救美做我的新娘走火入魔真假羅傑羅傑支線2沒了良知的傀儡身份暴露迷途知返崆峒印二少年冤家重逢大結局中篇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大結局中篇晴天霹靂夢魘晴天霹靂我要復活他羅傑支線2迷途知返大結局中篇大戰在即大鬧閻羅殿再見故人迷途知返原來如此身份暴露走火入魔迷途知返我回來了大結局尾篇一物降一物歲月不饒人夢魘我回來了真假羅傑劍冢美豔新娘做我的新娘大結局前篇信君支線夢魘吸血鬼伯爵大結局中篇“天蓬元帥”下凡晴天霹靂一物降一物真假羅傑崆峒印二迷途知返一物降一物舊人相見不相識天外天有高人真假羅傑你不會記得我舊人相見不相識走火入魔歲月不饒人大結局中篇我回來了真假羅傑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天外天有高人晴天霹靂大結局中篇錯殺真假羅傑錯殺大鬧閻羅殿走火入魔大結局中篇吸血鬼伯爵“天蓬元帥”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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