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離不開父母的小小毛

更新時間:2013-2-8 16:16:58 本章字數:18235

夜色漸黑下來,天邊最後一朵晚霞隱入黑暗中。星星升起,一閃一閃地先是隻有淡淡的白光,再就在黑暗中明亮起來。

真姐兒倚欄,坐在長廊上往身邊打量。在京裡的時候,她也好多次想過這院子。就是佐哥兒,有時候也會提起。

院子依就,還是舊貌。池水悠悠是活水,冬天的時候關上兩邊水閘,放出溫泉水來,帶來一院子溫暖。這是夏天,溫泉水不讓出來,流動的全是院外的活水,這水帶來清涼。

花架子在四周,開着粉紅色的薔薇,白色濃郁的木香,有無數花瓣落在水中,有清香也是美景。

在這美景中,真姐兒眼前浮現出施姨娘和水姨娘的面容來。表哥是如何改變的心思,能以王爺之尊打發出姬妾來?

當然這在古代也不是沒有過的事,不過古代大多是拿姬妾賞人,而不是讓姬妾自己尋親事嫁人。

笑容一絲一絲慢慢多在真姐兒面頰上出現,其實她的心裡,真的已經不在乎姨娘們是不是留在家裡。

環境是可以同化人的,在京中真姐兒天天可以聽到親戚、往來女眷們等人,和家裡姨娘們鬥法的事情。

有些人贏了,有些人是輸,這些,也是生活中的一部分。生活中,有好,也是有不好的。

當然姨娘們能出去更好,真姐兒竊笑一下,再爲自己的心思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至少她們不會再空守孤房,那滋味兒肯定不好過。

懶懶伸一個懶腰,真姐兒笑得恬然。獨守孤房,她是沒有嚐到。就是趙赦以前在京裡夜會夫人們,也是去得晚回來得早,等到真姐兒知道,往往是王爺已經回來。

這算是一個幸福的人,真姐兒對着水中月色含笑,是幸福的,是吧?

高挑着燈籠的院門口,趙赦大步走進。他第一眼,就看到妻子窈窕在月下的身影。王爺微笑,毛是在等表哥,還是在這裡玩耍。

毛在京裡,一到春花秋月時,就要把西北的景色提一回。春天,有無數的春花。毛愛花,閒着無事也會去淘弄一些花香脂粉什麼的。

到夏天,就會想到這個院子無數游魚;秋天,園子裡就可以登高,當然帶着女眷們在城外登高,又是一番滋味。

如果是冬天,就是王爺也會回想房後的溫泉池子,這裡,有王爺和毛不少的回憶。此時想到池子裡,再看到月下的毛微揚起美麗的容顏,王爺加快步子走來,在妻子身邊坐下,撫着她的肩頭,爲她攏順夜風中飄起的碎髮,柔聲道:“在想什麼?”

“想表哥。”真姐兒直言不諱。她身上穿着水碧色繡紅萏出水的羅衫,帶着一串子明珠。秀色如玉花瓣兒,彷彿精雕細刻而成。

旁邊是碧水,廊下是玉人。這玉人起身,笑得甜而又甜。衣衫細碎聲打在廊上木板上,真姐兒盈盈施了一禮:“多謝表哥。”

趙赦眸子轉爲幽黑,他心中完全明白,卻故意裝作不知道。眼睛欣賞着妻子的身姿,嘴裡在猜測着:“謝表哥什麼?這就不明白。想來,”他沉思着,眉頭微聳起:“一會子打算和毛爭牀榻睡?”

“哧”地一聲笑,好似玉盤濺珠,打碎這裡的寧靜。王爺王妃在廊下話,丫頭們全垂手退到一旁去。

毛們吃過晚飯就貪玩,趙赦又早早命人給她們收拾好房間,這裡無人喧鬧,只有夫妻間的低語聲。

此時真姐兒的笑聲,有如水花一般,高於夫妻們的低語聲。靜靜話的寧靜,被這笑聲打斷。

“表哥,”真姐兒撒嬌而且跺腳,好似女兒們一樣的嬌態:“纔不是爭牀榻睡。”趙赦招手:“過來。”把真姐兒擁進懷中,親吻着她的面頰、耳畔,再喃喃道;“不是爭牀榻,那就是謝表哥又給你種了許多的花。”

真姐兒玩樂的心也上來,搖着頭笑:“不是,全不是。”她明亮的眸子對上趙赦的黑眸,屏氣凝神慢慢出來一句:“是謝表哥你幫我養了許多魚。”

趙赦輕輕笑起來:“壞孩子。”把這個壞孩子摟緊些,兩人身上都有微汗,王爺才低聲道:“喜不喜歡?”

他也不提是什麼事,真姐兒一樣是明白的。夜晚的紫檀木長廊上,趙毛嬌笑着不停點頭:“喜歡。”

水,慢慢從廊下流過,真姐兒親着趙赦,再問他:“是怎麼想起來的?”讓姨娘們出府嫁人,王爺用過的人給別的男人,在趙赦心裡,難度應該比別人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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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養不起人的男人,也不是對姬妾們不好的男人。當然這個不好,是指生活待遇上。

真姐兒最好奇這個:“是怎麼想到讓她們嫁人的?”趙赦抱着她,裝模作樣的擡頭看天,想上一想,纔對着好奇的真姐兒拖長聲音道:“從接真姐兒來,就有這樣的想法。”

“表哥騙人。”真姐兒眸子更明亮,雖然不相信,明知道這是好聽話,可是假的好聽話,往往更讓人歡喜。

她高高嘟起嘴:“你後來,還要娶別人的呢。”趙赦輕輕親着她,親一下問一句:“在哪裡?”再親一下,再問道:“把人給我找出來,找不出來不能亂怪。”

王爺板起臉:“誣告,是要打板子的。”

“哼哼,”真姐兒也板着臉來哼哼,忽然心中模糊。表哥當年要娶的,是哪幾個,是三個還是四個,在這一時,月色朦朧,星光明亮,眼前的人不僅英俊,更屆中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無邊。

真姐兒一下子想不起來,表哥當年要娶人,是哪幾家?夜風中花香拂來,真姐兒輕輕的微笑,嬌滴滴貼在趙赦胸膛上:“表哥,我想不起來。”

“壓根兒就沒有,你哪裡能想起來。”王爺的手,滑進真姐兒衣內……有魚遊過,用力從水中跳起來,窺視一下這倒影在水中的一對人,在香豔着什麼。

月光下,趙赦抱起真姐兒進房去。真姐兒低聲:“女兒們在哪裡?”王爺低笑:“我回來時看過,應該睡了。”

少年人的愛戀是熾熱的,青年的人愛戀是熱烈的,中年人的愛戀,則應該是濃厚的。竹簟上最後有輕輕眷戀的喘息聲,再就是腳步聲出來,王爺在前,真姐兒在後,王爺***着胸膛,只着衣,不回頭手扯着真姐兒而來。

真姐兒嬌笑連連,一隻手掩住隨手披上的衣襟,玉足赤着隨在後面而行。

氤氳的溫泉池水,等來它們的一對主人。

正泡得舒服時,趙赦忽然凝神細聽,在玩水的真姐兒吃吃笑着:“孩子們來了。”趙赦滿意的嘆氣:“毛們,還是離不開父親。”

“是嗎?是離不開母親。”真姐兒眨眨眼睛過,聽到外面哭聲漸近:“哇……要父親,”真姐兒和趙赦一起笑起來。

宮燈高挑着,明華在燈下淚水紛飛,身後跟着她的奶媽和丫頭。寶華在燈下淚水滾滾,身後跟着她的奶媽和丫頭。

父母親的院子裡全是池水,中間有可以落腳的白石。毛們到了這裡,淚水暫時停下,帶着淚花的面龐上有了笑容:“跳,”

明華喊着妹妹,寶華喊着姐姐,兩個毛手扯上手,一步一步跳過白石,來到木廊上,聞到紫檀木的清香時,又開始大聲哇哇:“要父親……。”

進到房中來尋,見父親母親在綃帳中,好似才醒來。不過他們發上滴着水,這是匆匆回到牀上不及擦乾的水跡。

明華見到父親,跺着腳開始不依:“有妖怪,”寶華哇哇痛哭:“有妖魔,”明華再哭:“有鬼怪,”寶華一時接不上來,吃吃了幾下,才接上,大聲道:“有神仙。”

毛們哇哇大哭,撲到牀上去。真姐兒抱起一個,趙赦抱起一個,夫妻兩個人還有閒暇對着笑一笑,各自開始哄女兒。

明華摟着母親脖子:“明華一個人睡,就有妖怪。”寶華告訴父親:“寶華一個人睡,就有鬼怪。”

毛們又回到父母親中間睡下,兩個人安靜下來,不一會兒開始呼呼大睡。對着兩個女兒熟睡的面容,真姐兒忽然很想笑話趙赦:“這要是長大成親,也把表哥帶去不成?”趙赦就有得色:“看她們多離不開我。”

院門外的高坡上,柔莊郡主目不轉睛地盯着院門:“妹妹們沒有出來?”她身邊,是青衣和紫衣高挑着燈籠,還有四個房中上夜的大丫頭跟着,她們認識路,可以帶路。

世子妃第一天在這裡睡,走了困又貪玩,見到家裡到處是好的,捨不得睡去。

青衣謳她:“世子妃也想父親了?”柔莊搖頭:“怎麼會,我是大人。”紫衣一本正經:“可不是,明天就要和郡主們一起上學的大人,世子妃,您是大人,一定會好好的學吧。”

柔莊郡主完全明白自己的陪嫁丫頭和自己開玩笑,要是別的不瞭解她的人,世子妃完全可以來個假話,對於瞭解自己的人,她就不出來什麼。

坡下有一行人走過,世子趙佑帶着人查上夜,夜風中,他眉頭擰着:“還不睡?”他定定地看着柔莊,才換上一件水紅色羅衫,蔥綠色裙子,在月光下,好似一把子香蔥,也有幾分動人之處。

才心動,世子就要不耐煩。哪一個正常女孩子,有她這樣頑劣。

柔莊也看世子,在夜色裡忽然又一次明白他生得很好看。柔莊提起裙子,轉身一溜跑下坡,身後的丫頭們跟上:“郡主,不要跑。”

世子冷笑一下,又嘆氣。嘆氣過,對上夜的管家道:“再往前面去看看。”一圈兒全看過,天近子時,跟他的廝趙山走來:“左將軍請世子。”

趙佑對着空中,脣角扯動一下,有微微的笑意。父親,是疼愛自己的。想到一些流言,對着自己父親更疼佐哥兒的話。

這些話是站不住腳根的,不過更能讓世子領會到父親有多疼自己。左將軍這麼晚還來,也是父親有話纔是。

大門外的上馬石旁,左俊傑不錯眼睛地看着王府門內。世子緩步而出的身影過來,他才露出笑容。

“往哪裡去?”趙佑隨意問出來,想想在京裡,是趙安陪自己出去。左俊傑先侍候世子上馬,自己再上馬,粗聲大氣的嗓門道:“請世子爺隨我來。”

長街之上,花街最熱鬧。夜靜更深,這裡卻是人來人往。大紅色的燈籠上,是一家一家院子的名字。

在迎春院,有思春閣……在一家名爲豔情樓的門前,左俊傑停下馬。他的兩個親隨趕快過來,陪笑道:“全安排好了。”

老鴇和龜奴正在裡面話:“左將軍又請什麼貴客,從下午就讓人來安排,傢俱擺設全要新的,茶碗也是他自己送來。”

龜奴把歪戴的帽子扶一扶:“這有什麼,就是人,他不是也要新的。”老鴇先眉開眼笑,再就露出肉疼的神色:“不知道給多少錢,金巧兒的初夜,可是喊出去一斗金子。”

“您和左將軍談價錢了?”龜奴笑得諂媚,眼睛裡閃着嘲弄。老鴇肥厚的巴掌,一巴掌重重打在龜奴腦袋上:“我敢和他談價錢,我不怕他多收我的稅,我就派你去談!”

捱了打的龜奴嘀咕道:“就是,他也不用和你怎麼樣,找個名目讓人把你這樓封起來搜查三天,就可以嚇倒人。”

一擡眼見左俊傑已經進來,龜奴推一把老鴇,自己也帶笑迎上去:“左……左老爺好。這一位是?”

左俊傑斜身走在後面,讓世子前行兩步。燭光和星光下,這一個公子氣宇飽滿,氣勢過人,他頭上戴的是一個玉冠,是上好的白玉鑲着寶石。身上一件青色羅袍,腳下是絲履,這樣子不是貴公子也是財富家。

老鴇扭着腰媚笑着迎上去:“這位爺是初次來吧?”趙佑在樓門口下馬的時候,已經裝得很自如,被老鴇一語破是初次來,他面上情不自禁的一紅,鼻中聞到香風陣陣,耳中又聽到不少鶯聲:“大爺,您明兒要早來。”

世子的面上,更紅起來。好在燭光也是紅的,照在面上可以掩蓋。

左俊傑粗着嗓門道:“廢話多!這位是趙公子,快請進去。”老鴇有些怕左將軍,這位左將軍管這城裡的治安,他要是想找事,容易得很。

把腰肢扭得更厲害,老鴇親手來扶趙佑。膩人的香粉味兒,讓趙佑有些喘不過來氣。他見過的女性,母親是受他愛戴的,妹妹們是他疼愛的。房中丫頭無數,父親趙赦也親口告訴過他:“隨你收用。”

獨這樣上來就粘人的歡場女子,趙佑第一次遇到,有些彆扭。他閃一閃身子,左俊傑已經明白,喝退老鴇:“不要你侍候,你只帶路就行。”

老鴇不服氣,撇一撇嘴甩一甩帕子:“十年以前,多少人巴着我。”趙佑忍笑,見她前面帶路,跟着到二樓上。

最上等的房間門前,老鴇停住腳,回身殷勤地道:“爺,您自己個兒進吧,這裡面,可全預備好了。”

雙手把門輕推開來,老鴇有些神秘地低聲道:“這是個稚兒,爺您溫存着些。”趙佑面上又一紅,這一次老鴇看得清楚,掩口笑道:“哎喲,您還是個靦腆的主兒。”

左俊傑不耐煩:“又羅嗦上了。”他在身後,對世子行一禮:“要什麼,只管喊我。”門對面,是他下午就吩咐人擺好的漆成紅色的桌子和板凳。

走過去坐下,桌子有酒菜,左俊傑喊世子的廝,又喊自己的親隨:“取骨牌來,老子今天贏到你們哭。”

外面這一羣人吃喝起來。

趙佑走進去,見裡面擺設的算是清雅。他失笑一下,原以爲和那老鴇一樣膩人。房中擺着八把水磨楠木椅,兩邊有高几。中間供一個佛籠,世子更要笑,這裡擺菩薩,難道是要回頭成佛?

一個麗人只着輕紗,可以見到雪白***的肩頭和低垂的面龐,她盈盈拜倒:“金巧兒請爺安。”趙佑也不客氣,伸手扳住她面龐擡起來,見是一張秀麗面龐,並不顯妖媚。面上,還有幾分害怕和羞澀。

老鴇在外面走來走去,有些焦急:“這公子看着年紀不大,不要是個弄家子。上個月秀春院的頭牌,第一次尋人,也是尋上一個年紀的有錢公子,不想他比熟客要狠,賺他一千兩,姑娘養了半個月的傷才能下牀。這一個,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又來問左俊傑:“左老爺,您就不要姑娘?”左俊傑哈哈笑,把手中的牌給老鴇看:“我今天晚上贏錢,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龜奴在樓下見老鴇下來,把她拉到一旁:“媽媽,你也是這一行裡的會家子,今天晚上走了眼吧。”

“放屁,老孃能走什麼眼!”老鴇要罵。龜奴伸出兩根手指頭嘿嘿:“這房裡的客人,您可就沒有認出來。”

那兩根手指頭動着,老鴇又要罵:“你的錢也不少,都哪裡去了。”是這樣,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子。龜奴手指挾住銀子,露出笑容,聲道:“媽媽您想,左將軍是上將軍。”

老鴇眉毛眼睛全左在一處:“這個我知道,不要廢話。房裡是什麼人,快出來。”龜奴笑得神秘莫測:“他姓什麼?”

“姓趙!”老鴇才過,機靈勁兒上來,她是身子一激靈:“不會!”龜奴笑逐顏開:“爲什麼不會!”

老鴇面露喜色出來,細細地想着,嘴裡還是在道:“不可能,金巧兒能有這樣的福氣!”這最後一句,已經是肯定。

龜奴又添上兩句:“媽媽您想,他生得那麼好,年紀又不大,世子爺隨着王爺又是今天才到。”老鴇喜歡得有些顛狂:“今天才到,就來這裡。”龜奴適時的奉承一句:“是媽媽您教導得好,巧兒姑娘的名聲遠播,世子爺也不能多等。”想想又加上一句:“想當年,王爺也是咱們家裡的客人。”

話才過,老鴇一下子衝出去。龜奴跟着過去。見她衝到廚房裡,對着正在忙活的廚子喊:“樓上金巧兒房裡,送檀香末水,送上好的香茶,送……”

廚子答應着,等她一扭一扭地出去,才大家一起笑她:“這又是哪一齣子。”

此時的王府裡,柔莊郡主才睡下。青衣和紫衣走出來,見外間丫頭們幫着鋪好睡的地方,兩個人道謝過,各自睡下來。

月色從窗外進來,照得地上一片銀白。青衣久久睡不着,她眼前閃過的,是白天見到的一片片田地,衣着鮮明的官員……。

微擡起頭,窗外就是一片繁花。這花濃濃密密的,在月下分外動人。青衣輕輕嘆一口氣,郡主是怎生修來的福氣,嫁到這樣的人家裡去。

看這裡的房子屋子,全是高而寬闊,上面雕着細細的花鳥圖案,亮閃閃的還塗着不知道什麼塗料。

原以爲京裡王府是難得的一個人家,不想西北這封地上,大不於皇宮,華美也好似天宮。白天跟在柔莊郡主身後轉一圈,雖然沒有全走過來,青衣也大概可以明白大。

紫衣動一動,低聲道:“姐姐沒有睡着?”青衣嘆息似地道:“這裡真是大。”有一個上夜的丫頭也沒有睡着,她也接上話:“你們去園子裡走走,比這裡還要大。”

兩個陪嫁丫頭陪笑,心中全是嚮往,園子裡更大,是什麼樣的景緻?再一想郡主唉,在這裡長住下來,不會被人笑話吧。

往對面看,是世子的房間。紫衣低低的問:“世子爺竟然不回來睡?”他睡的地方肯定不少,不過陪嫁丫頭們要擔心,不是又嫌棄世子妃吧。

話的上夜丫頭道:“不回來睡也是有的。”這樣大家睡下來,青衣只是睡不沉。想到自己幾個人隨郡主出嫁前,寶京王妃交待的話:“你們好好侍候,終身也全在這裡。”

她幽幽嘆氣,世子正眼也不看世子妃一眼,還能會對這些陪嫁丫頭正眼相看嗎?再看看這房裡上夜的丫頭們,全都否姿容秀麗。青衣腦子裡一閃,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急急看別人,全都睡去的樣子。

此時,不方便過問。

到第二天一早起來,青衣來到這房中攬總的媽媽面前,陪笑送上一份禮物,是正大光明的打聽:“我們來前,世子妃的母親讓我們給媽媽問個好,又世子妃年紀,有不懂的,全仗着媽媽們教導。請問媽媽,這家裡還有什麼人,我們也好對郡主提個醒兒。”

青衣要問的,不過是王爺有幾位姨娘。從王爺喜歡的姨娘身上,應該可以看到王爺的喜好。而王爺的喜好,往往會決定世子的一部分喜好。

這些話,也的確是寶京王妃交待過要問的。京裡安平王府沒有一個姨娘,而封地上卻有兩個。讓別人在認爲安平王妃有手段的同時,也會考慮到這兩個姨娘也是有手段的。

至少安平王妃把持住京裡,而封地上的,她卻沒有辦法。這更讓人可以想到,京裡有趙老夫人在,而封地上,是王爺當家。

媽媽含笑收下禮物,果然指點一下:“世子妃雖然,不過王妃是很看重。昨天王妃讓人來交待,世子妃的事情,全要稟報給王妃。世子爺事情多,王爺器重的很,大事事全交給他。世子妃有事,只往王爺面前去吧。”

青衣聽來聽去,沒有聽到她要聽的人,陪笑提一聲:“這家裡,除了王爺和王妃,還有別人嗎?”

媽媽可以聽得明白,不過故意當作聽不懂:“還有誰?”青衣不得不實話:“在京裡時,聽這裡還有兩位姨娘。”

“哦,你聽錯了。”媽媽是真姐兒安排在兒子房中攬總的人,她這麼來上一句。青衣糊塗了,聽錯了?她一腦子糊塗漿子退回去,見柔莊郡主才梳好妝,正在歡笑:“去見母親。”

出門來,不忘從花架子上掐下花來,揀好的拿在手中,往真姐兒院子裡來。進來見流水潺潺,又貪玩了一會兒,聽到幾聲喊:“嫂嫂,是給我們的花兒嗎?”

這才擡頭舉着手中的花:“是給母親的,再給你們。”毛們一個人身着長長的豆綠色長衫,一個人身着長長的真紅色長衫,手扯着手站在廊下,笑靨如花。

明窗下,真姐兒往外面看,莞爾:“這個孩子精力過人。”又想起來,喊過紅嬌來交待:“再去告訴家裡人,世子妃年紀,淘氣是有的。要是有人在背後什麼,我聽到可不依。”

外面有笑聲傳來,柔莊已經走過流水,和毛們進來,對真姐兒行過禮,把花給她插了一些,餘下的,和毛們分起來。

一朵盛開的大的給明華:“這是你的。”再給寶華一株子雙頭的:“這是你的。”明華和寶華一起道:“還有母親。”

世子在西北的丫頭們站在廊下,可以看到世子妃殿下往地上一坐,開始你一枝我一枝的分起來。分到最後多出來一枝子,柔莊手拿着,逗兩個妹妹:“這個給明華還是給寶華?”

明華寶華異口同聲地道:“給母親,多出來的那一個,只給母親。”

真姐兒剛笑起來,見明華又對柔莊道:“要是不給母親,”真姐兒輕咳一聲打斷,又要母親會哭。在宮中一回,已經成了大笑話。

明華聽到母親的咳聲,不解地回頭來問:“母親不舒服嗎?”真姐兒一本正經地道:“沒有,好着呢。”

回過身,明華繼續道:“要是不給母親,父親會不喜歡。”柔莊嚇一跳,她對於公公,從來是有三分懼怕,這懼怕從哪裡來,她也不知道。手一伸,趕快把花送到真姐兒面前來:“母親,這是您的。”

真姐兒心花怒放接過,得多好。當然是父親會生氣,而不是母親會哭。她格外喜笑盈盈看着三個孩子,喊丫頭們:“取我首飾匣子來,就是裝簪子的那一個。”

毛們全露出笑容,又喊柔莊:“嫂嫂你要坐好,乖乖的,母親要分首飾給咱們。”青衣和紫衣在外面要笑,世子妃又要沾光。

紅木雕五福的匣子送過來,看着不大,打開來,裡面一排全是簪子,一排有十幾根左右。有鑲紅寶石的,有鑲綠寶石的。

真姐兒來分:“柔莊一根,明華一根,寶華一根。”這一層分過,下面還有一排,這一排,全是鑲珊瑚珠子的。各式各樣的花樣上,帶着鮮紅色的珊瑚珠子,分外好看。

再分一排,下面又是一排,柔莊伸伸頭看,這一排全鑲的祖母綠,她聲道:“今天我有好多,再給吧。”

真姐兒含笑,這個孩子出自皇親家裡,雖然不是大富貴,也不是貪心的人。再看明華和寶華,頭上全戴上,互相嘻嘻笑,也來對母親道:“多了,戴不下了。”

趙赦從外面進來,在簾外就笑問:“什麼多了?”丫頭們打起竹簾,王爺一走進來,兩個毛就歡天喜地撲過來:“父親看我,我最好看。”

一人分得四、五根簪子,全在發上插成一排。趙赦誇獎道:“都好看。”再看行下禮來的柔莊,也是四、五根在發上。

趙赦對她道:“你起來。”再把手中的盒子亮一亮:“我這裡還有,不想你們母親,已經在分。”

初到西北,王爺爲妻女準備的也有。這是他一直有的習慣,是當初爲真姐兒而設。真姐兒面色微紅,想起來當年隨着趙赦京裡西北的來回跑,每到一處,都有東西送給自己。

明華和寶華扯起父親衣角:“坐下來分東西。”趙赦含笑坐到真姐兒對面去,打開手中的盒子,裡面是一排有透明寶石的戒指。

這是什麼?柔莊是進宮也見過不少東西的人,她有些不認識。再一恍惚,才明白,這是金剛石。

金剛石就是鑽石,中國古代並不盛產鑽石,大多是從外面而來。

趙赦拿起來一個一個地分:“真姐兒一個,柔莊一個……”柔莊受寵若驚,她每每到這樣的時候,全是受寵若驚。她雖然頑劣,可遇到這樣的一家人,公公婆婆全對她不錯,除了世子趙佑以外,毛們也對她很好,柔莊接過這個金剛石戒指在手裡,是相當的高興。

丫頭們在外面看一看,世子妃手中的戒指寶石,和郡主們的一樣大。只有王妃的,纔會大一些。

明華接到手裡很喜歡,寶華也是一樣,見到盒子裡又多出來一個,大家全明白:“這是母親的。”

真姐兒笑得格外嫵媚,表哥用這樣的方式,把孩子們全教導一回。餘下來,多出來的,全是母親的。

趙佑從外面來,趙赦並不加意看他。王爺把服侍他多年的姨娘全打發走,當然也能明白真姐兒以後會打發服侍世子的丫頭。

他想一想,索性把這事交給左俊傑。左大將軍最後安排這些事,現在給世子也安排一回。當然左大將軍心裡,是相當的喜歡。

一家人坐下來用早飯,趙赦也給了兒子一個金剛石的簪子,還有一個是給佐哥兒,讓真姐兒放起來。

柔莊在身邊的事情上,總是會學會和時時認識到,要分東西,是家裡人人都有。

桌上早飯,又是好幾種粥,十幾樣子的點心。點心全做得巧,不佔地方,一人一或兩塊,就下去一盤子。

有一盤子鮮花餅,是安平王府獨特有的。氣味芳香,吃起來有花的味道。明華喜歡吃,寶華也喜歡吃。在京裡也常做,不過趙赦總是覺得不如西北的花好。

這裡地方大,又全由着自己心思來,花草也生得肥厚些。

白瓷的盤子裡,又是隻餘下最後一塊。這是廚子做的,她並不知道早上家裡會有幾個人用飯,有時候可能王爺和世子全不在房裡用,今天這父子全在,這鮮花餅就少些。

這最後一塊,柔莊不看,她把眼睛又放到另外的點心上。明華瞅一眼,對母親道:“是母親的。”寶華推一推盤子:“這是母親的。”

真姐兒又要汗顏,這算不算和女兒們搶東西?

早飯後,柔莊和毛們迫不及待出去玩。趙佑出去,真姐兒回趙赦,笑得嬌美:“想去看看施姨娘,聽她生意不錯。”

趙赦淡淡道:“去吧,她過得也不錯。”真姐兒眼睛亮晶晶,雖然是三十多歲的人,此時看上去,還有幾分孩子氣:“是真的嗎?”

“你看看就知道,就是你的,那自立自強的人。”王爺也打趣真姐兒,她的秘密和表哥共享以後,就最愛女人的自立自強。

真姐兒微嘟了嘴:“我也是自立自強的人。”王爺伸手刮刮她鼻子:“你就算了吧,你這輩子,是註定在表哥手底下過日子。”

他起身往外面去:“我要去忙了,兒子還,還不到偷懶的時候。”真姐兒跟出來:“我送表哥。”

碧水鮮花中,王爺回身看一看,見廊下這個人兒,有着不減當年的容光。安平王微微一笑,擺一擺手:“早去早回。”

柔莊和毛們已經跑出去多遠,丫頭們喊她們回來。見婆婆真姐兒不知道爲何容光煥發,道:“我送你們先去見先生,今天再玩一天,去園子裡玩一玩,午飯在那裡吃吧,明天就全當學生。”

毛們又嘰嘰喳喳:“要哥哥那樣的筆,要母親的玉臂擱。”真姐兒一手扯着一個,往外面來。

“爲什麼不是在母親身邊唸書,要去別的院子?”明華又有意見,真姐兒注意着腳下的流水,也看着女兒們腳下的流水:“這可是父親特意給你們收拾的,不要辜負了。”

出門,是一排長而又長的花障。鮮花如屏又如指路人,一直到三間花叢中的正房前。房中走出一行人。

最前面是兩個衣着整齊的女子,跪下行禮:“參見王妃、世子妃、郡主。”真姐兒含笑道:“起來。”

再回身對柔莊和兩個毛道:“這是你們的先生,簡先生和方先生。”兩個女子當先生?柔莊和青衣、紫衣全震驚住。

青衣和紫衣是柔莊自陪着長大的丫頭,一時也離不了。就是昨天上夜,今天也要跟着出來。她們的震驚程度,也是不比柔莊郡主。

這個時候,她們才隱約想起來,聽西北這裡,是有女學的。

進來看,漆得紅色的書案,案上筆墨紙硯俱全,是樣樣擺得很好。這裡另外又有侍候的丫頭,一個管書,一個管墨。

青衣和紫衣鬆一口氣,她們天生,就認爲女人不應該認字。正在想世子妃上學另外有人侍候,真姐兒又道:“跟世子妃的人,願意學的,也要學一學。”

把她們安置好,真姐兒出來換衣服,坐車往街上來。長街上全是人,車行到西街上,在一個二層樓的鋪子前停下。

真姐兒認出來,這一處是王府的產業。現在看來,是表哥給了施姨娘。真姐兒在心裡嘀咕一下,自作主張,就把東西給人。

趙毛當然不是在挑刺,也不是捨不得。她就是下意識地一下,覺得趙赦整個兒做這事情,全是自作主張。

表哥這是迎合趙毛,可是就沒有想想外面有多少人會趙毛不好。這一句,是趙毛在挑毛病了。她心裡樂滋滋地挑着刺,見車門打開走下車來。

這鋪子裡的夥計早早迎上來,他不認識王妃,也不認識王府的馬車。殷勤來攬客:“夫人,我們有新到的大食脂粉,樓蘭寶石。”

大食脂粉,樓蘭寶石?真姐兒重複一下這話,再看鋪面乾淨整潔,裡面擺着不少東西。施姨娘,果然在這裡?這看着就爽利的鋪子,是施姨娘的?

在真姐兒印象裡,這和施姨娘不符。

二層樓上,施姨娘探出身子,立即瞪圓眼睛。王妃,王妃到了!這外面的馬車是她的,跟的人也是她的。施姨娘雙手掩住口,吃驚一下過,趕緊縮身進去喊人:“快快,取我的新衣服來。”

她從王府裡出來,沒有帶一個丫頭。丫頭們雖然有她貼身,主僕經過考慮後,還是讓丫頭留在王府裡比較有出路。

跟着施姨娘那時候出來,沒有人知道前途是什麼。當然王爺信中過,他會承擔一輩子的生活。

那時候的施姨娘是萬念俱灰,不願意再連累丫頭們出來跟着自己。

現在身邊的人,全是後來新招的。見主人這樣的慌亂,人人不明白爲什麼。一通手忙腳亂取衣服來,施姨娘換上,快步往樓下來。

真姐兒在樓下已經看了一圈,把這鋪子裡的脂粉和首飾全看過來,她相中幾樣,準備買回去給女兒。

正在看別的,聽到樓板聲響,施姨娘衝了下來,急急跪下來行禮:“見過王妃。”鋪子裡還有幾個客人在,全大吃一驚,鋪子裡夥計們也嚇了一跳,他們也跪了下來。

真姐兒道:“起來吧。”施姨娘不肯起來,只仰起面龐,淚流滿面中原本有怨恨,這數夜的日日夜夜中原本有埋怨,此時,全沒有了。

這一切,是沈王妃的錯,還是王爺對她的過於寵愛?施姨娘這兩年在外面自力更生,也難以按捺的想過這些事情,這些,或許與王妃無關。

此時見到真姐兒笑容依就,那雙眸子是不會騙人的。施姨娘哭出聲來:“沒有想到,還能見到王妃。”

在她身後的人也是愕然得不能自己,她們是施姨娘後來買下的人,對於主人的出身也有過好奇有過打聽。

只知道她時時人來照看,不用怕官也不怕有強人。按理一個單身女人,理當會有是非才是。來也怪,也有幾個無賴男人來尋過事,來過一次後就再也不見。而這個主人施大娘,是一點兒害怕的樣子也沒有,對於這些事情,她時時表露出來底氣十足,毫不害怕。

作爲一個王府裡出來,承受着王爺理虧的姨娘,施姨娘有什麼可怕?她時時可以從街上的官兵那裡,尋到支援。

這些舊事涌上心頭,足以見這不是王妃嫉妒。要是家裡有嫉妒的主母,不會把人攆出來以後,再對她這樣的照顧。

“起來話,”真姐兒再一次開口,把施姨娘的思緒打斷。施姨娘起身,不管是習慣還是她現在是草民,都是執禮恭敬:“聽王妃回來,我正想着去請安,因您纔回來,我過幾天託人先問一聲再。”

真姐兒輕描淡寫:“我來看看你,看你好不好。”這兩句話,施姨娘又一次哭起來。讓不明白的人,又要無端猜測,施大娘和王妃是什麼關係?

“你在樓上住,我上去看一看可使得?”真姐兒也很客氣,她甚至是興致勃勃。這樣的兩個層樓,臨街熱鬧,真姐兒想象一下,這樣的日子應該不錯。

施姨娘前面帶路,習慣性的來扶真姐兒。樓梯狹窄,真姐兒只扶着她,緩步往樓上去。

到得樓上,見一共三間房子。真姐兒道:“侍候的人住哪裡,這房子太了。有大的,再給你一處。”

“多謝王妃,這一處是我自己挑的。”施姨娘笑得恬淡:“以前在家裡時,也見過幾個做生意的賣花婆子,那時候就想,這麼着過日子不寂寞,我要這處地方,是極熱鬧的。”

這“寂寞”二字,讓真姐兒點一點頭,心裡的歉疚也少許多。她們要是不放出來,是很寂寞的。

來看房中擺設,都有些半舊。真姐兒回身吩咐人:“庫房裡有一套描金的箱子,明兒找出來讓人送來。”

再道:“我記得隔一條街,還有咱們一處院子,也不大,只得一進。那一處讓人收拾好,也給她吧。”

忽然想到一件事,真姐兒抿着脣一笑。那一進的院子,是舞陽郡主曾經住過的。要是表哥知道,肯定要打趣自己所以不容要給人。

施姨娘惶惶的道謝,真姐兒對她微笑:“你不必客氣,我先不知道這事,現在我回來了,以後有事情你只管來找。”

解釋自己不知道這事的時候,真姐兒面上難免的一紅。又覺得不必解釋,又爲解釋難爲情。再一想自己話,是自己回來讓她來找。真姐兒又畫蛇添足來上一句:“不尋我,尋王爺也成。”

人都打發出來了,難道還怕她們會尋上趙赦什麼不成?

施姨娘也面上一紅,低聲扭捏道:“有事情,只找王妃。”她聽到“王爺”這兩個字,就羞羞答答起來。

真姐兒輕輕一笑,如她所料,施姨娘是死了心才肯出來。在真姐兒心裡,她也是極愛趙赦,極願意爲趙赦守着的人。

她突然全明白,施姨娘是看到水姨娘成親,知道表哥是堅決的。她不能在王府裡守着,就跑到外面來守。

真姐兒嘆氣,爲一個愛的人而守,理當成全她。雖然她心中深愛的,是自己的丈夫。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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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插手六部的王爺第九十二章,吹了的親事第四十章,出來吃飯第八十二章,別人的日子自自己不懂第一百零八章,救命的這一抱第一百三十四章,真姐兒去書房第一百九十六章,是誰陷害的真姐兒第八十二章,別人的日子自自己不懂第二百零二章,“沒有能耐”的世子第四十章,出來吃飯第十二章,陪着王爺驕奢銀逸的真姐兒第一百七十八章,兩個慫孩子第三十一章,青蠅第三章,多個火盆也有人看第九十九章,似曾相似第二百零五章,回西北第五十五章,王爺吃癟第四十一章,呂姑娘眼裡只有自己第五十章,爲親事說話第九十六章,真姐兒挑唆第八章,碰的石頭和釘子第一百零九章,真心應該是可以期待的第一百六十六章,清理第一百八十六章,皇帝賠罪第一百三十四章,真姐兒去書房第三十九章,趙赦的規矩多又多第三十六章,如今的真姐兒第一百三十章,出遊第一百一十三章,說話沒譜的人第一百七十三章,要和母親一樣的人第一百二十章,父母親來到第十二章,陪着王爺驕奢銀逸的真姐兒第一百三十三章,舊事如幻境第一百四十四章,緩上一緩待轉機第一百七十七章,心愛的東西第七十九章,娘娘廟第七十二章,趙赦進宮去告狀第二章,未來王妃認識壹貳叄第一百七十九章,成人之美第七十五章,長平又輸一回(小修)第十四章,船到了第一百九十七章,真姐兒的敲打第一百四十九章,風要動第四章,當沈家的女兒可以出門玩第七十九章,娘娘廟第一百三十一章,不乖的一對人第一百二十三章,誰是黃雀?第五十章,爲親事說話第一百一十四章,選擇是自己的第一百八十章,插手六部的王爺第六十八章,做客第六十九章,展先生會討好第一百一十一章,大婚第七章,不願意離開家的沈姑娘第一百五十五章,最後一家親事第七十五章,長平又輸一回(小修)第四十六章,人言可畏第五十二章,人人主意都不少+入V公告第五十七章,浮屠不是亂造的第一百八十四章, 親情第一百零八章,救命的這一抱第七十三章,責備第二百零三章,分東西第五十九章,這親事不能早成第一百六十五章,有主兒的王妃第三章,多個火盆也有人看第一百五十七章,兩位先生的親事第八十三章,英武的安平王第二百零九章,人是會改變的第一百九十八章,柔莊公主的退婚信第一百零七章,談話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家人出遊第五十四章,王爺心思如電不容人瞞第二百零五章,回西北第四十九章,越想越歪的人第二百一十四章,真姐兒訓子第三十四章,念舊的真姐兒第一百章,又要鬥嘴一回第一百零七章,談話第六十六章,到家了第一百五十九章,王爺心思第一百二十七章,相當相當的表哥第一百九十二章,關切第一百七十四章,父與子第二十三章,到底對誰不滿?第一百一十八章,真姐兒的仁心第二百零九章,人是會改變的第一百零二章,讓趙赦疑心的清源王第十一章,哄真姐兒開心第一百七十二章,願賭要服輸第三十一章,青蠅第三十一章,青蠅第一百二十一章,溫馨家庭第一百零二章,讓趙赦疑心的清源王第一百八十九章,送花神第二百零七章,小毛和小小毛一直生氣第七章,不願意離開家的沈姑娘第一百一十二章,詩經也有不好處第五十五章,王爺吃癟第五十三章,王爺一腳勝似千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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