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有句經典臺詞:不是子彈,而是美女殺死了野獸。
美人多禍水,如果一副好皮囊裡還有大智慧,更不是一件幸事。
月牙如眸。
щшш ●t t k a n ●C〇 蒙著面紗的明月,創造了多少百聽不厭的神話故事,成就了多少扣人心絃的唐詩宋詞。
蕭雲打開房門後,詫異地看着廳裡的一男一女,一個美眸含淚帶笑,一個眉頭皺成一團。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蕭雲鎖好門問道。
許子衿將清淚擦拭乾淨,走到他身邊,凝視着他清亮眸子,問道:“你去哪了?”
“我?我不是告訴過你出去找工作去了嗎?”蕭雲有點心虛,真害怕身上沾有蘇楠的味道。
許子衿的眼神銳利精靈,要騙過她十分困難,如果不是天衣無縫的謊言,休想矇混過關。
“找工作?你找什麼工作要去丹青巷找?”許子衿嘴角微翹,似乎在等着蕭雲自露馬腳。
蕭雲聞言眉頭一皺,霎時明白過來這丫頭知道前因後果了,忍不住恨恨地瞪了眼坐在藤椅上不知所措的薛子,薛子滿臉委屈地低下了頭,眼角不時地瞥着許子衿,似乎在說:雲少,要怪只能怪那丫頭太鬼靈了,我也沒辦法呀。
見到蕭雲無言以對保持沉默,許子衿覺得自己抓到了他的痛處,就要無限接近真相了,不禁浮起一個欲蓋彌彰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回到紅木沙發坐下,端起電腦旁的一罐可樂,輕聲道:“小七哥,怎麼不說話了?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哪有?”蕭雲反駁道。
“沒有?沒有你幹嘛不回答我那個問題?沒有你幹嘛要對薛子吹鬍子瞪眼?沒有你幹嘛去丹青巷去了一整天?”許子衿乘勝追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那抹笑意愈來愈濃,淺淺喝了口可樂,搖晃着手中的易拉罐。
“唉,千藏萬藏,終究還是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蕭雲嘆息了一聲,坐到了她身邊,把易拉罐硬搶了過來,一口氣灌完,惹得那丫頭連飆幾個白眼,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疊相片來,遞給她,這些照片是他今天拉着蘇楠那妮子在丹青巷拍的。
許子衿目露疑惑,接過來一張一張地翻閱着,見到照片都是一些丹青巷的生活寫實,有一個拄着柺棍滿臉笑容的老孺,一個挑着菜筐眼神茫然的壯漢,一個摔了一跤嚎啕大哭的小孩,等等,不一而足,不禁擡頭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蕭雲不慌不忙,輕聲解釋道:“你不是準備要回去雲浮山看老爺子了嗎?我知道老爺子其實很想念寧州,離開這裡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回來過,他思鄉的情緒肯定很濃。所以我就抽空去拍些寧州有歷史特色的照片,讓你帶回去給他,好讓他緬懷一下在寧州的歲月。”
許子衿半信半疑地盯着他,輕聲道:“真的是這樣?”
“當然了。”蕭雲表面平靜,內心卻是很欣喜的,要想騙過這丫頭着實不易,幸虧今天準備了圓謊的後路。他其實想瞞着許子衿的事情,只有一個人,蘇楠。如果讓她知道有蘇楠這號女人的存在,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那你爲什麼要叫薛子瞞着我?”許子衿很有警察審問犯人時那種居高臨下的風範。
“我這不是怕你又罵我不務正業,不出去找工作嗎?”蕭雲總是避重就輕,對答如流。
“如果你是爲了爺爺去拍照片,我是可以原諒你的。”許子衿柔聲道,內心泛起一縷感動。
“早知道這樣,我就帶着你去好了,不用我舉相機舉得那麼累。”蕭雲枕着腦袋,笑着道。
“我纔不跟你去呢。”許子衿輕聲哼道,似乎是不想破壞此刻溫馨的氛圍,便不再言語,更直接將薛子這個電燈泡當作透明過濾掉,把頭輕輕枕在了蕭雲的肩頭,她突然發現這能擔天下重任的寬闊肩膀很溫暖,如果以後能夠時不時靠一下,那該多好,要是隻有她一個人享有這種權力,就更完美了。
薛子並不是畫餅充飢的腐朽之輩,起身走到陽臺上,留下這一男一女在傷風敗俗。
她擡眸偷偷望着他,怔怔出神,突然想起了十幾年前來寧州前夕,跟老爺子的一番對話――
“爺爺,我長大了,要嫁給小七哥。”
“丫頭……”
“你別勸我,我意已決。”
老爺子微微嘆了口氣,說了一句讓她心若死灰的話:“他有未婚妻了。”
紅豆本是相思子,一寸相思一寸灰。
許子衿沒來由地感傷起來,伸出手指,輕輕觸着他的側臉輪廓,這個男人,真抓不住嗎?
“怎麼了,丫頭?”蕭雲敏感地發現了懷裡的她暗淡無光的眼神,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小七哥。”許子衿忽然溫柔喊了聲,直起身子看着他,清麗無倫的臉龐顯得略微蒼白。
“嗯?”蕭雲心裡頭難受得就像被無數根繩子勒住一般,難以跳動。
“假如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樣,行嗎?”許子矜柔聲道。
“傻丫頭,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這話?”蕭雲淡然一笑,輕輕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瓜。
“你先答應我。”許子衿神情鄭重其事,直視着他的眼睛,一定要他給予答覆。
“好,我把你裝進我的這裡。”蕭雲扯開嘴角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
“嗯。”許子衿低眉淺笑,像天上那彎罩着朦朧面紗的新月,多了一分小鳥依人的柔美。
蕭雲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用略微扎人的下巴磨砂着她的細嫩臉蛋,逗得這丫頭半推半就地羞笑着,直到她癢得受不了狠狠瞪着自己才罷休,然後往前探了探身,從桌子底下的夾層裡抽出一包軟殼中華,最近這段日子他忍得很辛苦,煙癮犯了沒煙抽痛苦之極,蘇楠那妮子簡直就像國民黨軍統的特務頭子,雁過拔毛,他煙藏在身上哪個地方,都能被她搜出來,責無旁貸地擔任起了戒菸天使的職務。
他掏出一根菸,剛叼進嘴裡,許子衿就變戲法般不知從哪拿出一隻精緻打火機,給他點上。
他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徐徐吐出一個菸圈,輕聲問道:“丫頭,晚飯弄好了嗎?”
“嗯,弄好了,就等你回來呢。”許子衿輕輕地點着頭,這丫頭的廚藝可是一等一的好。
“好餓。”蕭雲像個孩子般,拉長音叫着,斜叼着煙,深深吐出個菸圈。
“我這就去把飯菜熱一下,你抽完煙,就先去洗個熱水澡,放鬆放鬆。”她微笑道。
“丫頭,辛苦你了。”蕭雲語氣溫柔醉人,看着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的丫頭背影。
許子衿回眸嫣然一笑,宛若花中雨露,卻在轉身走進廚房的一剎那,兩滴晶瑩淚珠滑落。
蕭雲一根菸抽完,就踱步去洗澡,還抽空到廚房撩弄一下那丫頭,換來的是幾聲若黃鶯般動聽的嬌罵聲。他知道這丫頭爲了學好廚藝所付出的努力,當時他還在雲浮山,有次她爸爸許世說進山探望老爺子,跟他聊起許子衿的近況,就講到丫頭爲了學好廚藝,每天在學校早早做完功課,回到家哪兒也不去,就賴在廚房央求她媽媽教她廚藝。
寒來暑往,許子衿的廚藝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當蕭雲擦拭着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飯菜已經擺得滿滿當當的了。許子衿像個幸福的住家女人,煮好一桌飯菜,正等着自己心愛的男人享用。而薛子則像個非洲難民一樣坐在飯桌旁,嗅着肉香,看着菜色,兩眼直髮綠光,垂涎三尺。
“好了,開吃吧。”蕭雲放下毛巾,坐過來,端起碗,拿起筷,笑着道。
話音剛落,薛子就像短跑運動員聽到發令槍響,風捲殘雲起來。
許子衿氣惱地瞪着他,嗔道:“你慢點吃,誰跟你搶呀?”
“我的胃不同意我慢點吃。”薛子嘴裡含糊道,又往嘴裡夾了一塊肉。
“薛子,你明天還想吃不?”許子衿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此時,薛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滿口都是飯菜,拼命咀嚼着,像只啄木鳥般不停點着頭。
“我就不給你吃!明天我只煮我和小七哥的,讓你在旁邊乾着急。”許子衿揚着下巴道。
這話差點沒讓薛子噎死,嘴裡鼓鼓囊囊的,沒法反駁,只能拿起筷子在空中不停地划着交叉,像是一個改試卷的老師,其痛苦的表情在眼神中一覽無遺,。
“好啦,丫頭,別欺負他了。”蕭雲微笑道。
“哼,叫他這麼狼吞虎嚥的,還不聽本小姐的話,就應該懲罰懲罰他。”許子衿輕哼道。
蕭雲笑着搖搖頭,看着難受憋屈的薛子,輕聲道:“你慢慢吃,小丫頭逗你玩呢。”
自從薛子跟了他之後,他受許丫頭的欺負就越來越少。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薛子代替了他原來的窘境。
“小七哥,你吃塊肉,今天的肉很新鮮呢。”許子衿往蕭雲的碗裡夾了一塊肉。
“人間極品。”蕭雲順手夾進嘴裡,調味料的味道滲入到了肉質裡頭,香嫩爽口。
許子衿微微一笑,吃了一根青菜,輕聲道:“你呆會兒還要出去嗎?”
“嗯,我呆會兒要去趟千萬樓間。”蕭雲端着碗輕聲道。
許子衿皺了皺眉,問道:“千萬樓間?那是有錢人住的地方,你去那幹嗎?”
“這是媽媽在我來寧州之前吩咐下的,我必須要去。”蕭雲扒了兩口米飯。
許子衿眸子閃過一絲黯然,指了指他胸前的“上弦月”白玉,輕聲道:“是爲了它吧。”
“嗯。”
“我能跟你去嗎?”
“不行,你得在家看屋。”
“這小屋有什麼好看的?最值錢的就是那臺二手電腦了,不過我想賊都會嫌它太舊了。”
蕭雲指了指那個書櫃,輕聲道:“你知道那書櫃值多少錢嗎?”
許子衿搖了搖頭,問道:“值多少?”
“這個數。”蕭雲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千?”
“後面再加一個萬字,單位是美元。”蕭雲淡淡道。
“什麼?”這句話不是丫頭說出的,而是薛子把嘴裡塞滿的飯菜吐出來之後,大聲喊的。
許子衿白了那個大驚小怪的薛子一眼,看向蕭雲,問道:“哪本書值這麼多?”
“這是秘密,所以你得在家看好這書櫃。”
“我不去可以,但是薛子必須跟你去。”許子衿指着薛子說道。
“他爲什麼要去?/我爲什麼要去?”蕭雲和薛子同時問道。
“哼,我纔不會留給你一個人單獨行動的機會呢,萬一你想去髮廊什麼地方,身邊帶着個人也不方便。”許子衿嘟着小嘴看着蕭雲道,然後轉向薛子,“薛子同志,我現在義正言辭地告訴你,你可要幫我把小七哥看好了,要是小七哥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你這輩子都甭想吃到我煮的東西了。”
薛子拍着胸脯,大義凜然道:“放心吧,許丫頭,有我在,雲少絕對不會去那些地方。”
許子衿滿意地點着頭,眸子一轉,露出一個無比奸詐得意的笑容,往薛子碗裡夾了幾塊五香腩肉,威逼利誘道:“你一邊吃,一邊聽我說,我要嚴正警告你,你不許和他同流合污,要保持純潔,知道沒?這肉是你最愛吃的,要是你表現好呢,我就明天再煮,要是犯了什麼原則性錯誤,你就等着吃閉門羹吧。”
薛子毅然決然道:“爲了明天這飯菜,我絕對保持純潔。”
被晾在一旁的蕭雲看着兩大活寶的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由剛纔的敵對狀態變成了同盟軍,步調一致地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不禁汗在當場,久久不能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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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彎明月懸如鏡,幾縷清風渺似塵。
蕭雲緩步走在這條專屬於千萬樓間的大馬路,一手插於袋中,一手拋玩着一顆小石子,步伐有些慵懶,飄逸清雋的臉龐在月光的點綴下尤爲超凡脫俗,後背上還揹着一個黑色小包。薛子跟在他身後,眼睛不時地掃瞄着四周的情況,警惕異常。
這條馬路是雙向兩車道,鮮有人行,偶爾駛過一輛豪華名車,轉瞬就消失在盡頭。
路旁的燈光無精打采的散發出黃光,像是人尚未清醒時的睡眼。
那兩行筆挺的大樹也是懶洋洋的,甚至連微風輕拂也不願動彈一下。
兩人漸漸走近千萬樓間,卻瞧見了大門口處正圍着幾個人和小區保衛發生着爭執。
雙方不時還推搡幾下,但看得出來保衛的素質很高,此時還能很好地剋制自己的情緒。
藉着路燈的黃光,蕭雲稍微看清了那幾個人。
一共是八人,年紀都是不大,穿着奇形怪狀的新潮衣服,流氓混混的典型裝束,頭髮也是五顏六色,頂在頭上像是五彩繽紛的氣球。爲首的那個青年一頭披肩長髮,由於他正在背身和保衛爭吵着,看不了他的正臉。
三個保衛厲聲喝止,可是那幾個混混仍是一副不罷干休的姿態,高聲起鬨。
只聽爲首的長髮青年揚着下巴道:“我們在這裡站站怎麼了?這是你家開的?再說了,我們又沒進去你們小區,你們急個毛啊?”
其中一個保衛正色道:“這裡是高檔住宅小區,這條馬路也是小區的私有財產,我們有權請你們離開。”
長髮青年不屑一笑,輕聲道:“私有財產?馬路上那塊地寫着你們小區的名字了?沒有證據你們就說是小區的私有財產,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如果是這樣,那我也可以說這馬路是我們家的,我們就樂意在這站着,怎麼了?”
那保衛臉色一沉,怒道:“最後一次警告你們,請儘快離開,不然我們就報警了。”
“報警?”長髮青年仰天一笑,然後大聲道,“兄弟們,他說要報警喔,我們怎麼辦?”
衆人齊聲起鬨:“我們好怕啊!”接着鬨堂大笑起來。
那保衛還想說些什麼,卻赫然發現了八個混混身後慢慢走來的蕭雲兩人,擔心又有人來滋事,厲聲道:“你們兩個站住!”然後跑步到蕭雲二人面前,杯弓蛇影般審視着他們,喝斥道:“你們兩個幹嘛的?”
那長髮青年轉過身來,鼻頭微勾,眼睛賊亮,嬉笑道:“還能幹嘛?和我們一樣唄,喜歡站馬路。哎,我說兩位兄弟,這邊呢是我們哥幾個佔了的,你倆要是想站馬路,請到那邊去。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才能和和氣氣的嘛。”
蕭雲輕輕一笑,對那個保衛道:“別擔心,我只是進去小區裡面找個人。”
那保衛聞言上下細細打量了一下蕭雲,燈光昏暗,他的神情見不出有什麼異樣,他雖然衣着普通,卻還是有些氣度,心裡的那絲警惕也消了不少,可被那幾個混混惹起的氣頭仍未消,正色道:“找人?你要找誰?”
小區裡住的都是非富則貴的人,他不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是來找人,但也不敢出言斥責,在他剛進這裡做保衛的時候,保衛組長就反覆強調,做高檔小區的保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以貌取人,有錢人心裡沒個準譜,保不準哪天就穿個破爛衣服出去。
薛子見到那保衛對蕭雲的態度如此蠻橫,隱隱有些怒意。
蕭雲看出了那保衛的警戒之意,不惱不怒,從褲袋裡掏出那張龍卡遞給了那保衛。
那保衛接過來看了一下,臉色大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這龍卡是千萬樓間的最高貴賓卡,一共只有三張,據組長說,擁有龍卡的人那是老闆都要巴結的,是最尊貴的住戶。那保衛暗暗慶幸剛纔沒有下逐客令,不然自己的這份優厚的工作也要隨之被逐了。
他恭敬地向蕭雲行了一個禮,然後側身讓蕭雲和薛子進去,神色謙卑。蕭雲點頭以示感謝,緩步向裡面走去。薛子跟在身後,兩眼死死地鎖住那八個混混,放鬆着全身的肌肉,準備隨時在有一點風吹草動的情況下達到最好的出招狀態。
八個混混顯然也看出了些端倪來,以爲這兩人是裡面住的富人,眼神充滿着鄙視與挑釁。
長髮青年諂笑脅肩道:“我平生最討厭人裝逼,豬狗不如。”
“你再說一遍!”薛子怒道。
蕭雲揚揚手,示意薛子冷靜下來,嘴角微翹,並不理睬那長髮青年,徑直往裡面走去。只是經過長髮青年身邊的時候,輕輕碰了他一下,那長髮青年便向後跌跌撞撞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靠着幾個混混扶着才能站穩,他起身剛想發飆,卻發現兩人已經走進了小區,只能恨恨地看着他們的背影,豎起了中指。
這時,其中一個染着黃色頭髮的混混驚顫顫道:“蝙……蝙蝠哥。”
長髮青年不耐煩道:“有話就講,有屁快放!沒見到老子正不爽呢嘛,你找抽啊?”
那黃髮混混有些害怕地指着他的兩腿之間,輕聲道:“你……你褲子。”
“我褲子怎麼了?”長髮青年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褲子掉了,腰上皮帶不知所蹤。
他對着黑夜狂罵道,“我操,誰他媽乾的?找死啊!”
聽着身後漸聞漸息的怒罵聲,蕭雲揚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在黑夜中無比詭魅。
在經過一個垃圾桶時,他順手將手裡的那根皮帶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