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輩子就不能太老實,否則馬善被人騎人善就會被人欺。
李逍不是喜歡主動惹事的人,但別人要惹到他面前來,他也不會懼怕。
崔知悌敢玩他李逍,那他自然也不介意玩下他的管事。
明白自己被玩的崔管事沒忍住對李逍爆了粗口,然後他就看到李逍笑的更加燦爛了。
崔管事忽然打了個冷戰,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不管怎麼說這李逍也是當朝五品,還是位開國子。自己不過是崔家的一個家奴,當面罵他那是以下犯上的不敬行爲。
他安慰自己,自己就算是家奴那也是崔家的家奴,李逍敢拿他怎樣?
結果他自負過頭了。
李逍一揮手,然後他的馬後張蔥和劉蒜這兩位少年就猛的竄了上前,對着崔管事就是一頓拳腳交加,來了頓雙人混打套餐。
崔管事平日裡也算過的不錯,年紀半百,哪是那兩個少年的對手,打的滿地打滾。
他身後幾個崔家家丁想要上前來,李逍冷哼一聲。
“誰敢上前一步,邁左腳老子今天就打斷他左腳,邁右腿老子就打斷他的右腿,不信的可以試試。”
充滿威脅的一句話,來自於當朝的開國子,而且這還是在他家的門口。早就聽到動靜的宅子內家丁,已經拎着棍棒衝了出來,把他們團團圍在了當中。
好漢不吃眼前虧,沒有哪個崔家家丁有拼血一試的勇氣。
他們就只能站在那裡,瑟瑟發抖的看着崔管事被打的頭破血流,鼻青臉腫,最後不得不跪地膝行,向李逍求饒。
“好了,饒過這老狗吧。”李逍叫住張蔥和劉蒜。
“記住,你只是崔知悌的一條狗,你不是崔知悌,就算是崔知悌敢當面如此辱我,老子也要打的他滿地找牙。回去告訴崔知悌,莫以爲我李逍好欺。在這裡跪着,等老子給崔知悌寫封信,你帶回去給他。”
崔管事已經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崔家的名頭再大,可也抵不過那兩個惡少年的拳腳重,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心裡一遍遍的咒罵李逍,但卻不敢起來,只能跪在那裡等候。
跪的雙腳發麻,頭暈眼花,才終於又看到那兩個揍的他半死的少年出來。
“把信帶給崔知悌,滾吧。”
二少年扔下一封信,然後笑呵呵的轉身進門去了。
崔管事撿起信,想要起身,結果發現腿已經麻了,站不起來了。
“還站在那邊做甚,還不趕緊過來!”崔管事衝着遠處還站在那的幾個隨從怒罵。
崔府。
崔知悌氣的渾身發抖。
崔管事渾身是傷的跪在下面泣訴李逍的無禮和野蠻。
“李家小兒敢欺我如此耶!”崔知悌怒喝。
崔管事連忙又添油加醋一翻,說那李逍在坊內當着許多街坊鄰居的面,公然說要納二娘子爲妾,說以後你就是他的岳父云云。
這下崔管事更怒了。
崔二娘子那是他的心頭肉啊,二娘子今年剛好年芳二八,這個年紀雖然不算年輕,但也不算大。若不是崔知悌一心想要在五姓七家中爲女兒選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婿,又豈會拖到今天。
只要他願意,那麼女兒早就出嫁了,從四五年前開始,就不知道有多少媒人踏過他家的門檻來提親。提親的人有許多勳戚名門,甚至還有宮裡的。
可他崔知悌的女兒豈是誰都能娶的?
朝中當權勳戚,不過是羣暴發戶而已,就算是宮裡的人,他也拒絕了。除非是入宮爲妃,否則他崔家女是絕不會入宮的,更不會給那些宗室做妾。
女兒年歲漸長,可崔知悌也絕不願意放寬條件。
就算五姓七家裡暫時沒有合適的俊彥,那也情願再等一等。
李逍算是什麼東西,他居然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藍溪李家有什麼資格,也想攀附許州崔氏。
李逍,你徹底點燃了我崔家的怒火!
“對了,那田舍兒還讓小的給郎君帶了一封信。”
“信呢?”
崔知悌不想看,但一邊的王氏卻出聲了。
王氏此時比崔知悌更怒,二孃那是她嫡出女,身份尊貴,李逍卻敢如此污她女兒名聲。
崔管事連忙把信奉上。
“夫人,有什麼可看的,我們崔家跟他李家算是徹底結怨了。”崔知悌惱怒道。
身爲士族名門的尊嚴,已經被那田舍漢踐踏成泥了,必須得討還尊嚴。
誰知道,王氏看完信後,卻眉頭皺起,然後對着崔管事和其它奴婢道,“你們都退下!”
衆人退下。
廳中就剩下了王氏和崔知悌。
“夫人?那小兒信中寫了什麼,可又是什麼污言穢語污了夫人眼睛?”
王氏搖搖頭。
“夫君,李逍信中說了諸多印刷術之神奇之處,一套九經如果印刷千套,成本每套不過五十貫,若印上萬套,每套不超過二十貫。尤其是這雕版製成之後,還可以反覆使用,若有人借雕版,還可以收版費·······”
“李逍還說,陛下要印一萬套九經和一萬套五經正義。”
崔知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一套九經只要二十貫?那可是五十多卷啊,如果讓人抄書,光是抄書錢就得五十多貫了,何況還要紙墨筆錢呢?最重要的是他聽到那句皇帝要印一萬套九經。
一萬套啊,讓人抄,得抄幾輩子。集中全長安的抄書人,幾年也抄不出一萬套啊。
“那小兒定是在吹噓!”
“李逍邀請夫君去參觀李家的雕版印刷坊,參觀朝廷債券的印刷情況。”
這下崔知悌不說話了,李逍既然敢邀請他去看債券的印刷,那麼就說明他並不全是吹牛,否則豈不一看就破。
債券雖不是書籍,但都是印刷,自然也相差不了太大。
“這小兒所欲何爲?”崔知悌相信,李逍寫信說這些,又要邀請他去參觀債券雕版印刷,肯定不是爲了吹噓。
王氏放下手中書信,長嘆一聲道,“李逍說願意將此雕版印刷術賣給我們崔家,要價一萬貫,以及·····”
“以及什麼?”崔知悌追問。一萬貫雖多,但如果雕版印刷真有如此神奇,那一萬貫完全物超所值。
“李逍要一萬貫,還要我們家二孃做他的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