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橫這一覺睡了很久,久的她醒過來的時候都分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了。
當然,她剛清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因爲,她居然看見了烈西曉?!
烈西曉端着一碗清粥坐在牀邊,頗有些好笑地看着一臉不可思議的雲橫。
“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直到發現這不是夢境而是現實時,雲橫才尖着嗓子問。
“怎麼了?很疑惑?”
雲橫直直的看着他,廢話,當然疑惑了,暗宗是什麼地方,這可是汪天成修建的基地,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裡來的好不好!
深吸了口氣,雲橫平復了下激動的內心的,鎮定地問:“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烈西曉用勺子攪着碗裡的粥,淡淡地笑着,這丫頭,戒備心太重了。
“知道你們暗宗的地點對我來說似乎並不是難事。”
雲橫徹底崩潰了,什麼叫“並不是難事”?!難道她們暗宗就這麼弱!?開什麼玩笑,暗宗和影宗可是江湖上齊名的兩大殺手大宗好不好!
“那你過來幹什麼?”雲橫決定不再糾結烈西曉是怎麼知道暗宗位置的問題了,他爲什麼而來纔是關鍵。
烈西曉舀了一勺粥遞到雲橫嘴邊,如刀削般的俊臉上掛着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自然是來看你和落兒的。”
雲橫躺了許久,還真是有些餓了,順勢喝了遞到嘴邊的粥,嗯,味道還不錯。
“哦。”沒再說什麼,雲橫開始專心致志地喝粥。
所以當雲落進來,看到烈西曉正一勺一勺喂雲橫喝粥的這一幕時,驚訝的現在了門口,這兩個人不是將關係鬧的很僵了嗎?!怎麼這會兒又像是什麼事都沒有?
本想着悄悄退出去,不打擾爹爹和孃親的,結果還未有動作,眼尖的雲橫就叫住了他。
“落兒!你來啦!”
本來還覺得烈西曉喂她喝粥沒什麼的雲橫,在看到兒子進來時,不知怎麼的紅了臉。
雲落忍住笑,暗暗咳嗽了兩聲,原來孃親也會臉紅啊。
走到牀邊,雲落關切地問:“孃親,可感覺好些了?”
雲橫點點頭,她本來就沒什麼大事,被逼着休息了這麼長時間,自然是感覺精神百倍了。
烈西曉見粥喝的差不多,就將碗放在了桌上。
“進展如何?”
雲落知道孃親問的是暗宗的事情,小臉立馬嚴峻了起來,軟軟糯糯地說:“劉銀和前幾個人一樣的,都是死於全身潰爛,上午傳來消息說又有三個人中了毒。”
一聽又有人中招了,雲橫急的立馬掀開被子坐起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配解藥,不然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死的!”
見雲橫坐了起來,烈西曉和雲落連忙將她按在牀上。
“放心吧,我已經差人請鬼醫過來了,你不必擔心。”說着,烈西曉拍了拍雲橫的背,已示安心。
“鬼醫?!”雲橫瞪大了眼睛,看着烈西曉,又看了看旁邊站着的兒子,鬼醫那是
何等神奇的存在,據說他的醫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雲橫自持有妙手回春的本領,可是和鬼醫比起來,那都根本不算什麼!
雲橫一開始不是沒有想過找鬼醫幫忙,可是鬼醫行蹤詭秘,神龍不見首尾的,況且又無交情,人家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幫忙
“嗯,孃親,爹爹這次來就是爲了幫助我們解決暗宗的事情的。”雲落看見孃親不相信的樣子,笑着說。
“鬼醫……會來嗎?”雲橫還是不能相信,烈西曉只是一個皇子,怎麼會結實這種江湖人士?而且還是有求於他!?
彎了彎笑眼,烈西曉爲雲橫蓋了蓋
被子道:“放心吧。”
簡單的三個字不知怎麼的,莫名讓雲橫覺得安心,她一個人帶着雲落,撐起暗宗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一種依靠的感覺。
下午,雲橫才真正相信了烈西曉的實力,因爲她見到了鬼醫連參。
出乎意料的是,連參並不像她想的一樣是個白髮蒼蒼處事詭異的怪老頭,而是一個面目清秀,俊美絕倫的中年男子。
“這……這是鬼醫?”雲橫一臉不信任的模樣,指着面前溫和笑着的連參問烈西曉。
“怎麼,我不像嗎?”說罷,連參一臉困惑地攤開手看着自己。
雲橫搖搖頭,要說連參是一個普通的大夫她還相信,因爲他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可要說鬼醫……聞名於天下,一藥難求的鬼醫怎麼會這麼年輕!?
連參撇撇嘴,一臉委屈地看向烈西曉,“喂,你媳婦兒也太不友好了吧。”
他同烈西曉的認識其實算是一個“偶然”,身中劇毒的烈西曉得知了鬼醫的行蹤,就將他綁到了王府,迫於無奈,連參只得出手相救,當然,是被逼的。
沒想到後來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成了結盟的好友,所以關係自然是極好的。
烈西曉見連參在他面前裝可憐,不禁一臉黑線,這傢伙年長他七八歲,怎麼看上去比雲橫還心智不健全!?
“也怪不得雲橫,誰讓你如此年輕有爲。”烈西曉這話倒說的不假,連參自幼習醫,且自創一派醫法,爲世人所不通,可以說天下的疑難雜症,奇異怪毒,沒有什麼可以難的住連參的。
“好了,還是辦正事吧,這樣你也好露露本事讓雲橫信服。”說着,烈西曉一把抱起了兒子,示意雲橫帶路。
雲橫會意,問了那中毒三人的住處,就帶着幾個人前去了。
這三人都是暗宗頂層的高手,出任務從未失手或者受傷過,沒想到現在卻遭受這樣的中毒之苦,雲橫心中不免感嘆起來,現在一起的一樣都寄託在這個連參身上了,但願他真的能救暗宗與水火之中……
早得了消息的刑正已經在屋子裡等候,早上他就得知烈七皇子過來,大驚之際,有知曉七皇子請來了鬼醫,自然一刻不敢怠慢,將那中毒三人一齊放到了一間寬敞的屋子,而且精心打掃清洗了一番。
所以當雲橫幾個人進來時,並沒有聞到多大的異味。
雲橫一臉感激
地看向畢恭畢敬的刑正,這個護法太貼心了,這要是還跟那天初見劉銀一般臭味熏天,恐怕她會吐出膽汁來的。
“宗主,這三人現在都已經有潰爛的現象,已經是神志不清了。”刑正上去說着這話,眼睛卻不停地打量着抱着少宗主的烈西曉和旁邊的連參。
雲橫見狀,轉身向刑護法介紹兩人,聽到連參就是鬼醫時,刑正心裡頭也是十分震驚的,不過他經歷多了,面上並未表現出來,只是對着烈西曉和連參施了禮。
“那……連公子,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雲橫轉過身看向連參,淡淡地笑着說。
連參點頭道:“好。”
紅木桌子上,擺滿了讓人垂涎的珍饈美味,烈無雙坐在桌前,眯着眼看向面前艱難夾菜的女子。
女子一身素衣,一頭黑髮不加任何修飾,簡單地挽在腦後,秀眉微蹙,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尤其是眼角的那顆淚痣,讓人心生垂憐。
無憂吃力地擡起右手,手裡的筷子搖搖欲墜。
烈西曉搖了搖頭,“無憂哦,你這隻手怕是好不了了。”
啪!筷子落在桌上,無憂咬着嘴脣,用左手拿起來,夾了一塊東坡肉放在烈無雙的碟中。
烈無雙緩緩向前傾着身子,握住了無憂的冰涼右手,“可恨過我?”
無憂死死咬住嘴脣,沒有說話,這隻手,是被烈無雙活活打廢了的,恨?呵,她連命都是面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的,哪裡又來的了什麼恨呢?
烈無雙勾了勾嘴角,擡起無憂廢了的右手,印在自己的脣上。
“無憂啊,也該讓你出去轉轉了,是不是?”
明明是剛入秋的時節,可是無憂卻是打了個寒顫,這次……又是什麼任務……
連參上前看了看這三人的情況,其中一個似乎中毒深些,呼吸已經很微弱了,扯開他的衣服,一股惡臭撲鼻而來,連參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包銀針,分別紮在了這人的各大穴位上。
現在阻礙他的毒素蔓延纔是首要的事情。
雲橫因爲也精通醫術,所以就做起了連參的下手,連參要那幾味藥,雲橫就馬不停蹄地飛身拿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雲橫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
雲落因爲憂心孃親的身體,所以眉頭一直蹙着。
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了,連參已經在三個人的身上佈滿了銀針,他讓刑正將熬製的湯藥慢慢倒在這幾人身上,不到一刻鐘,就有了反應。
三人像是十分難受,在牀上不停地掙扎着,連參站在一旁,沒有動作。
過了一會,其中一個歪着頭吐出了一口黑血,緊接着,另外兩人也跟着吐了血。
“好了”連參笑着對自己累的趴在桌子上的雲橫說“接下來拔針就辛苦你了。”
雲橫的內心是崩潰的……讓她做苦力跑腿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讓她拔針!?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鬼醫,面子大了,雲橫不情願地站起來,內力一施,銀針被一一拔起。
(本章完)